在意識即將消失的瞬間,王朝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團白光,並且散發出一種溫暖的感覺。


    他察覺到自己似乎在朝著這光團飄過去,隨後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他渾渾噩噩的醒過來,睜開眼睛。


    眼前一亮,刺激之下閉上眼皺了皺眉頭。過了會兒感覺適應的差不多了,王朝再次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一輪太陽掛在空中。


    “咦,我不是在江裏麽?這是得救了?”他自言自語道。


    “不對,得救了醒來也該是在醫院呀!誰家醫院會有露天病房,光合作用療法?就算植物人那也是人啊……”王朝左右看了看,自己似乎身處一片森林內,周圍全是高大的樹木。


    頭頂樹影斑駁,一束束陽光從枝椏的間隙照射下來,在林間投下道道光柱。前方不遠處是一片空地,好像是位於山頂上,再向前應該就是懸崖了,除了天空什麽都看不到。


    陽光東一塊西一塊地照射在身上,感覺到些許暖意。“想來自己還是掛掉了。”有些無語,他隻覺渾身酸疼,四肢都動彈不得。


    再次看了看四周,這就是陰曹地府麽?看起來環境還不錯呀!放到生前,這樣的地方妥妥得開發成景區。也不算太糟嘛!王朝無厘頭地想著。


    過了會兒,感覺自己能動彈了。他掙紮著站起來,抬腿蹣跚著走向前方的空地,準備看看周圍環境,琢磨著是不是能見著牛頭和馬麵兩位大佬……


    好不容易掙紮到了空地,前麵還真的是懸崖,懸崖遠方依舊是大片的樹林,綿延著伸向天邊。這咋看也不像是陰間的模樣呀!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就在此時,左邊不遠處傳來對話的聲音,望過去卻隔著一片一人多高的草團,什麽都看不見。


    琢磨了一番,放下離開的打算。他上前準備打探打探敵情,不對是軍情……算了,這尷尬的文學素養。


    總之得搞清楚目前的處境,就算是刀山火海擱後邊也得整個明白不是麽。


    王朝躡手躡腳的走到草團前,從縫隙看過去。那麵也一片空地,較這邊明顯更加寬敞。兩個人影正相對而立。


    好像不是牛頭也不是馬麵,牛頭在首都藝術博物館,馬頭也在那兒呢……對麵是兩個男人。倆老頭兒,都穿著寬袍大袖,具體是那朝那代的服飾也沒整明白,畢竟是工科男,曆史知識什麽的早已是過眼雲煙。


    兩人均是一頭長發,須髯飄飄,仙風道骨的屬性點滿了。


    這就是陰間老前輩麽,一看就是老資曆。王朝想了想也沒敢出聲,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右邊的白袍老人開口道“牛府主,這株銀骨草可是我先發現的,你阻我采摘是何道理?”


    左邊的灰袍老人斜眼一瞥:“誰說是你現發現的,我怎覺著是俺先發現的呢?”


    王朝算是看明白了,兩人在搶東西呐!


    似乎想到什麽,他楞了一下。


    剛才兩人對話好像不是漢語呀?到底是什麽語言他也說不明白,反正按照嘰裏哇啦的聽準沒錯,但奇怪的是他聽懂了。


    這是個啥道理?難道這是地府人士的天賦技能,自帶專用語言。還沒等琢磨明白,現場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


    白袍老者眉眼一挑:“你這老東西是想來一場嘍?”


    灰袍不甘示弱,長笑一聲:“豈能怕你?”說著右手一抬,發出一聲厲喝。一道四五米高的罡風夾雜著地麵的塵土飛向白袍老頭。


    後者一看,跟著起手。雙掌向前一推,霎時一團白光出現在手掌之上。


    隻見老頭口中喝道:“鋼烈掌”


    王朝一看頓時懵掉了,這是個什麽情況?地府也有影視城麽?難道這是地府版橫店。


    還有肛裂掌是個啥米東東,您這是打算讓別人肛裂還是自己要肛裂,都是哪個腦殘編劇想出來的招式名……


    下一刻,白袍老者的巨大手印已經和灰袍老者的罡風撞上了。


    轟地一聲巨響,強勁的氣浪從空地中間炸開。沒等王朝反應,撲麵而來地氣浪就將他震的向後飛去,拍飛了約六七米後掉進雜草之中。


    就像被疾馳的前四後八親吻了一般,渾身巨疼。


    吾命休矣!王朝幹脆地暈了過去。昏厥的刹那間,他萬分感慨。這都是什麽劇組,是何等特效,竟恐怖如斯……


    等他醒來時天都黑了,周圍一片安靜。似乎拍攝已經結束了……


    好吧!其實他也反應過來了,這根本不是什麽拍攝現場,更不是什麽地府影橫店視城,而是真實發生的事件。因為渾身的酸疼可不是假的,王朝欲哭無淚。


    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呀!和認知裏的陰曹地府完全對不上號,環境既不陰森恐怖,人也並非麵目猙獰。


    夜色下不算太暗,反倒有些明亮。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傻眼了。


    “我勒個去!”揉了揉雙眼,一臉不相信的王朝再次向天上看去。兩個月亮……是的,暗灰色的夜空中掛著兩輪皎潔的明月。


    呆呆地望天,忽然感覺腦袋裏有些異常。就像是,怎麽說呢?就像是拿著棍子捅開堵塞下水道的感覺,咳咳,這比喻估計也就王朝這貨能想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畫麵從腦海中飄過,伴隨著刀劈斧砍般的劇痛,他再次昏厥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朝悠悠醒轉,坐了起來。腦海裏多了段記憶,等迴過神來有些驚訝,他確實是掛掉了,但那個他是在地球上的他。


    “我這是穿越了?天選之人、位麵之子、救世之主?”。在前世網文的熏陶下,王朝發揮出超頻的想象之力。


    “哈哈哈,天不生我王朝也,萬道……,”他囂張地放聲大笑,笑聲在寂靜地森林裏傳的老遠,將林中棲息的鳥類嚇得四處亂飛。


    還沒等激動完,王朝忽然反應過來。瑪德!不對勁呀。作為天選之子我不是應該重生在一個曠世奇才身上麽,這劇本拿錯了呀!


    按照路數來講,不應該是某位萬年難得一見之大才,練功走火入魔,即將隕落之際,俺光輝降世。豪邁地對即將消散於天地間的奇才魂魄道:“將匡扶世間的重任交於吾吧,爾可放心離去。”


    之後便是融合肉身大殺四方、行霸氣之事、立不世之功,最終成功走向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出任ceo麽?可為什麽我會重生於一個天生智力缺陷的人身上。


    在記憶片段裏顯示,這具軀體的上一任主人隻個傻子,還是連基本求生能力都沒有的那種。


    王朝哭了,“賊老天!為何待我如此不公……啊啊啊”


    他對著夜空大聲嚎道。可憐了才被嚇得亂飛的鳥群,剛迴到窩裏,尚未來的及喘口氣,又被這斯給嚇得亂串。


    好半晌王朝激蕩的內心才平靜下來,整理了腦海中的信息,仔細打量了下自己的身體。


    原來這身體的前任主人也叫王朝。年紀什麽的完全不知道,你能確定一個智商僅僅有5歲上下的人能明白啥?


    反正按照目前已知情況,這身體肯定不止五六歲。話說這穿越也是按名單來的麽?都叫王朝,多新鮮。


    腦海中的信息實在有限,對王朝了解目前處境沒有多大幫助。連這是什麽地方,什麽年月,通通不明白。至於當前社會現狀,國際金融形勢什麽的更是扯淡。


    他最關心的便是白天所發生的“拍攝現場”,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是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明確的結果。


    隻知道這具軀體的老爹說過,那些都是貴人,是絕對不能招惹的,還有什麽咱家祖上也出過什麽什麽王之類的言語。


    折騰半天,王朝發現他隻從這些記憶裏明白了5件事,吃、喝、玩、樂、還有隱約記得的迴家路線。


    誰能指望五歲的孩子能明白多少事情,又不是甘羅,就算是甘羅估計也輪不到王朝這倒黴催的附體。


    關於自己的便宜老爹,他有種不好的預感。記憶中對母親什麽的完全沒印象,和父親有關的記憶倒是一直存在。


    記得一天前好像是鄰居過來看了看王朝,給他帶了點吃的。當時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問了句“父親呢?”隱隱記得鄰居的迴答是走了,離開了。


    想了想,越發不對勁,按記憶裏的畫麵來講,便宜老爹對這傻兒子可是很不錯的。


    這樣一個人怎麽會突然拋棄兒子離開,根本不合邏輯呀!想了會兒他反應過來,我擦,不會是掛了吧!


    傻兒子上山就是為了尋找自己父親,上山的路倒是認識的,因為以前他父親采藥時都會帶上他,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這迴,身體的原主不知何故掛在了路上,身軀被穿越而來的王朝占據了。


    琢磨了一會兒,王朝準備按照記憶裏的路線下山迴家。


    猶豫了片刻,他的嘴角邪魅地翹了起來,拔腿向懸崖邊走去,伸出頭向下看了看。


    夜晚風很大,夾雜著寒氣唿唿地吹過。隻見懸崖下方一片渾暗,借著月色也就能看見個一兩百米的模樣,還有多高見底是完全看不出來。


    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細腿,王朝打了個冷顫,一臉不甘地退了迴來。


    原來這貨並不甘心,還做著墜崖後獲得神奇功法或靈丹妙藥的美夢。但估計是膽氣不夠,又或是自覺運氣不佳,未敢付諸於行動。


    搖了搖頭,他帶著滿臉的鬱悶向山下走去,嘴裏碎碎念道:“這不科學,這不應該,我天選之人怎能如此平庸……這不應該......”


    一看就是老祥林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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