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了戚無雙等軍械大家的培訓講座,我再轉到其他作坊看看。神弩作、甲胄作、旗帳作、刀槍作、戰車作、拋石作、守城作、攻城作、猛火油(石油)作、火藥作、火器作、閃電作、毒戰作、馬軍作等,一個一個地去看。


    令人想不到的是,最先研製出成果的是戰車作——創製了車營。就是針對遼、金和西夏擅長騎兵作戰的特點,建立了車營來克製騎兵。戰車作的能工巧匠們發現,幾百年來,邊境不得安寧的主要原因,就是缺乏有效打擊敵國騎軍的手段。他們從研究古代兵法中發現,戰車是對付騎兵的有效武器,於是,他們創造出了戰車營。戰車營的戰車使用獨輪車,車輪直徑四尺六寸(約1.5 米),直著鋪設大木頭二根,各長一丈二尺(約3.8 米)。兩根大木頭中間橫三根小木頭,以便推運,並有繩索三條以便掛肩挑扯。車前橫一塊長六尺的木頭並豎著裝上兩小根直木作為屏障。車前共裝長柄鐵槍四根,以拒敵戰馬;大火藥噴火器一門,用於遠距離噴火;大盾牌兩個用於防箭;小月旗兩麵用於指揮,布幔一幅用於遮掩對方視線。車後中間以一根立木為舵,由隊官一人把握方向。車前有兩個支架,停車時放下作為車架。車後又有兩個鐵錐,停車時插入地裏,相當於船錨。車輛本身再加上車上的火藥噴火器、牌、槍等,總重不過三百斤, 以十六人分班推行,即使是崎嶇險路也可順利通行。各車相互配合,行則為陣,止則為營。


    車營每車五十人。其中大旗手兩名,盾牌手四名,虎叉手兩名,鉤鐮手兩名,撥刀手四名,共十四人。這些人精習武藝,平時站在車旁,不參與推車,遇敵則前出衝鋒破陣。推車者一共有十六人,分兩班,一班八人,兩邊各四人推車。這十六名推車者並不是民夫,而是小型噴火器手。大小噴火器內裝火藥鐵蛋碎石,一次擊發殺傷麵大。然後騎兵趁機衝入敵陣砍殺一番,步兵十人一隊專管割首級。砍完、割完迅速撤迴車營之後。車營戰則為陣,止則為營,以車為正,以馬為奇,進可以戰,退可以守,此謂之車營。


    然後,有成果的是刀槍作,刀槍作的能工巧匠們發現傳統的大宋軍刀在質量上不如日本的“倭刀”,便吸收“倭刀”的長處,對中國軍刀進行改良,使刀身加長、寬度縮小、弧度加大,並在質量上嚴格把關,鍛造出“破奴刀”。刀槍作還研製出“毛竹槍”:用長而多節多刺的粗毛竹,長約一丈五六尺,毛竹頂端裝上鐵槍頭,將兩旁枝刺用火熨燙的有直有勾,再灌入桐油,敷上毒藥。戰鬥時,敵人武器再鋒利,竹節層層深,卻不易砍軟枝,毛竹的枝端毛刺茂盛,既可以掩護持有者,達到自保的目的,又非常具有殺傷力,可謂攻守兼備。


    還有馬軍作做出的“馬掌”,經我畫圖講解,馬軍作製作試用,已經得到了皇上和將領們的盛讚,知道這東西是我與梁太尉“共同研究”的產物,皇上大讚梁太尉管軍以來,與我李逵精誠合作、頻傳佳音。接著大罵高俅誤國二十餘年,便命令三司盡快撥付錢糧,量產“馬掌”,以備在全軍騎軍配備。


    毒戰作則研製出毒藥粉末,裝入火炮裏麵,在火藥噴射燒傷敵軍的同時,利用毒藥粉末毒死或致幻敵軍,使其失去戰力。


    甲胄作還重金聘請南方少數民族匠人,研製出了藤甲。想出這個主意的匠人,是受“諸葛亮七擒孟獲孟獲”的故事的啟發,想出來的。藤甲為何刀箭不入,為什麽呢?因為藤甲是桐油浸泡的結果。也許有些人對桐油浸泡過的藤甲刀箭不入持懷疑態度。我想講一件後世真實的故事來說明:據介紹,藤甲是用當地山林中生長的青藤製作的,貴州省安順開發區幺鋪鎮歪寨村布依村民成功複製出古代打仗時防護用的藤製鎧甲後,引起許多人的興趣。有人懷疑,布依族的藤甲胄真的能抵擋住戰場上無情的刀箭嗎?後世的北京電視台《魅力科學》欄目製作一期題為《諸葛謎案之“複活”的藤甲兵》,當記者們到達歪寨村後,一見到村民穿在身上的藤甲,便迫不及待想試試藤甲的防護功能,先是用一塊大石頭猛然往穿著藤甲的村民的胸部猛砸,被砸的村民紋絲不動,後來,記者趙鵬等人又用鋒利的割青藤的刀用力往藤甲上亂砍,村民仍然毫發未損,而且,藤甲上也未留下刀痕。抵擋住了石頭和鋒利的刀的攻擊,能否抵擋住箭的射擊呢?做完節目,返迴北京時,趙鵬等人帶走了一件藤製的頭盔和一件盾牌。國家軍事博物館的李斌博士見到頭盔和盾牌後,感到非常驚奇,當即,在眾多人的見證下,拿出一副古代連弩,在軍事博物館的一個院落裏,用數支弩箭接連向藤製盾牌射擊,結果,藤製盾牌抵擋住了弩箭,這一結果令在場人驚訝不已。


    藤甲胄的威力為何如此之大?這要歸功於藤甲的製作工藝,即用桐油浸泡。據歪寨村村民韋達澤講,如果按照布依先民的製作程序,一套藤製鎧甲要兩年時間才能完成,首先砍來青藤編製好藤甲後,再用桐油浸泡。用桐油浸泡的目的是讓藤甲更具韌性。浸泡48小時後,將藤甲拿出晾幹,至少要晾兩個月,然後再用柚油浸泡,如此反複5次,一套藤甲才算完成,這樣的藤甲才敢穿著上戰場。兩年才能完成的一套藤製鎧甲不但堅固,而且具有韌性,石頭和刀當然奈何不了它,而當箭射到藤甲上,如果箭頭正好射在兩根藤之間的空隙,那兩根藤正好可以卡住這支箭,讓箭動彈不得,如果箭頭正好射到藤上,由於浸泡過桐油,箭便會滑落到地上。所以,研製藤甲是可行的。但是,正是因為藤甲上有桐油的緣故,藤製鎧甲忌火。因此,我命令裝備藤甲的部隊要做好保密,藤甲外麵要罩上外衣,敵人就不會知道你穿著藤甲作戰。這就是軍事機密。


    李應、杜興兩人還根據古書記載,組織成立了“獸兵作”。就是大量捕捉、購買、馴養野牛、犛牛、駱駝、猴子,訓練場內秘密設置草人,草人身穿遼、金和西夏軍服。喂養牛、駝、猴子時,將糧食、水果、草料等放到草人的肚子裏的木匣內,叫馴獸師驅趕野獸到草人肚子裏自動取食。久而久之,動物們一看到身穿遼、金和西夏軍服的草人,便飛奔而去吃食。這樣,到戰時,可擺個火牛陣、猴子陣、駱駝陣什麽的,相信也有不錯的戰力。


    據李應的設想是:“火牛陣”的厲害之處還不在於此,在戰時再給牛角綁上尖刀,牛的全身包上虎皮或者畫有虎紋的布,靠血脈記憶壓製敵軍戰馬,然後尾巴上縛葦灌油,之後用火點燃尾巴,燒疼受驚的牛衝向敵軍,橫衝直撞,攻擊力較大,士兵抵擋不住這樣的攻擊,這就是它的厲害之處。


    這種啟示來自曆史記載:


    一、據《史記.五帝本紀第一》記載:黃帝訓熊羆貔貅虎豹,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大約古時候的人,和猛獸打交道比較多,將老虎豹子熊的幼崽抱迴去,從小馴養,長大了用來作戰也是有可能的,和現在馬戲團馴獸一個道理。


    二、據《史記.田單列傳》記載:春秋戰國時期,天下混戰,燕國在名將樂毅的帶領下,連續攻克齊國七十餘城,眼看齊國就有滅國的危險。在此種情況下,商人田單站了出來,奮起反抗,成為齊國抗燕的主將。田單讓人到燕國散布那些對樂毅不好的言論。而當時的燕國得知這些謠言之後,對樂毅下達了一些命令,但是樂毅的內心有更大的想法,就沒有聽燕君的命令,之後,樂毅被燕國君臣猜忌,褫奪兵權,換了草包騎劫代替樂毅去攻打齊國。而田單對外謊稱要用錢賄賂燕國的士兵,然後燕軍將士相信了,對於那些逃走的齊國的人民沒有阻攔,慢慢地士兵對齊國的人沒有任何的阻攔,失去了防備心,沒有進攻的心理,而田單也在這個時候,將一千多頭牛聚集在了城門內,更是將五彩龍紋披在了牛的身上,秘密地在城牆下,挖了許多通往城外的洞,而且在這些牛的後麵還跟著五千個勇猛的士兵。過了很長時間的準備,終於在一個晚上,田單發動了進攻。他命令將牛尾巴上的草點燃,之後,大聲唿喊,群牛受驚,便鑽洞而出,迅速衝向燕軍,士兵也跟著衝鋒陷陣。燕軍馬匹沒見過這種猛獸,紛紛四散奔逃。而燕軍突然看到這些牛,更認為是天上派下來幫助齊國的軍隊,便倉皇逃跑。於是牛馬踐踏,燕軍大亂。城內的人再敲打銅器為士兵們鼓勁。田單乘勝追擊,齊軍趁機掩殺過來,不僅大敗燕軍,還收複了失去的城池和土地。牛雖然是圈養的動物,但莽力無窮,驅使起來,和猛獸一樣厲害。但如果燕軍的主帥是樂毅,恐怕田單就沒那麽容易得手了。


    三、《後漢書.光武帝紀第一》記載:王莽建立新朝後,天下群雄並起,以劉玄,劉演,劉秀等人為首的漢朝劉氏後裔,很快成為起義軍的主力,威脅到了王莽的統治。於是王莽廣招四方豪傑之士,想一舉殲滅的在南陽地區活動的劉氏兄弟。在為王莽賣命的猛士當中,有一個叫巨毋霸的人,不僅本人身材高大,作戰勇猛,還善於訓練野獸,手裏有一支野獸特種部隊。這支部隊前鋒抵達昆陽城下的使喚,還沒有打,就把城內的起義軍嚇壞了。但巨毋霸可沒有田單那樣幸運,他遇到了最糟糕的情況---惡劣天氣。在野獸軍團與起義軍作戰時,狂風大作,大雨傾盆,雷電交加,還發起了大洪水,受驚的猛獸紛紛掉頭往迴跑,反而幫助起義軍大敗王莽軍團,巨毋霸本人也不知所蹤,估計是被失控的猛獸們撕成碎片了吧。隻能說老天不幫王莽,非得讓他滅亡吧。


    四、隋唐以後,在中原地區就很少見猛獸軍團了,原因大概是因為隨著人類活動範圍的擴大,野獸們在逐步減少,已經不容易湊成一支像樣的猛獸軍團了。但在南方地區,漢族軍隊與南越,緬甸等地少數民族作戰的過程中,經常還會遇到猛獸軍團。其中很多蠻人領袖,都善於驅使大象、獅子等動物,騎著猛獸出征,沒見過那陣勢的士兵都會被嚇倒。


    五、據《宋書·宗愨傳》記載:在南北朝時期,宋將宗愨奉命討伐南方的林邑國,遇到該國的大象兵團,傷亡慘重。後來宗愨聽說大象怕獅子,就命令手下在大木板上畫了很多獅子,又將木板擺到陣前,果然大象一見獅子,就不敢往前衝了。宋明兩朝很多將領,比如潘美、王韶,都有與蠻族作戰,遭遇野獸兵團的記載,但在短暫失利後,統兵將領就會馬上用火器、火把、火堆等,阻止甚至將野獸驅趕迴去,反踏蠻族士兵。


    我問李應、杜興:“驅趕野獸衝陣,遇到火攻,大象等掉過頭來踐踏我軍如何應對?”


    李應、杜興無言以對。我說道:“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這些反麵情況,我們做將領的提前要有所準備。其實,這些防火攻的情況,在人類戰爭史上也有戰例,比如名將李定國的戰象軍團。與一般大象不同,李定國的戰象,都是挑選的東南亞地區的野生大象,而且為了防止大象見了火器火把撤退,還用了一個絕招----蒙象眼。被蒙住象眼的戰象,就是冷兵器時代的坦克,人擋踩人神擋踩神,見了車踩扁,見了城也要拱兩下。李定國憑借這支戰象兵團,大敗敵軍鐵騎,殺死敵國皇孫謹親王尼堪,逼殺定南王孔有德,即所謂“兩蹶名王”,取得了最輝煌的勝利。這也是猛獸兵團最露臉的一次。”


    杜興問道:“哥哥這是哪裏的戰例,我讀過的曆史戰例較多,怎麽這個沒聽過?


    這本來是南明的戰例,我怎麽敢說這是幾百年後才會發生的事?所以,我胡謅了一個外國子虛烏有國名敷衍了事。我說,哪個朝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典型戰例,值得聽了借鑒。


    李應、杜興聽了都說很受啟發,迴去後要把這些戰例下來,編印成冊,供軍械學院師生傳閱感悟,以期觸類旁通。我覺得這個交流方法好,它的作用遠大於戰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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