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下蠱這種方式,不是簡單的下毒,而且就算是下毒,那也是有反應時間的,更何況馮婷婷本來也就是蠱道中人,更不可能輕易中招,就算被人猝不及防下了蠱毒,至少也有保住自己的能力。


    這麽推斷起來,對方很可能是假冒了熟人的身份,在馮婷婷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動的手。這麽算起來,那個降頭師很可能就藏在附近,或者,他假借了某個醫生和護士的身份。


    比如說,在給兩個人注射藥物或者送飯的時候。在其中下了毒,在馮婷婷和廖慶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蠱蟲就起了效果,才讓馮婷婷沒有了任何反抗的餘地。


    想到這裏,我開始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起醫院裏的這些醫生和護士。總覺得他們其中某人,就是害了廖慶江和馮婷婷的人。


    符夢月看出了我的想法,開口道:“你這樣懷疑著找,是沒有用處的,降頭師本身就有控製他人的邪法。也可能是對方操控了醫生和護士下毒,等下我們找到了降頭師的下落,捉住對方就可以了。”


    我一想,的確是這樣,剛好這時,電梯來了,我們三人坐上了電梯,下樓出了醫院,來到了附近那家酒店。我又開了一個套房,刷卡付了帳,跟符夢月和張無心一起進了套房。


    進入套房之後,符夢月先是把裝著膿液的小塑料瓶放在了桌子上,告訴我和張無心找地方坐下之後,她把窗簾拉上之後,又把整個屋子裏的燈都給關了。


    屋子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連外麵街上夜景的燈光,也被窗簾給完全擋住了,就在我心中奇怪,符夢月到底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符篆,也不用火焰點燃,那符篆上的字符就自動亮了起來。


    一瞬間,屋子裏被明亮的金黃色所籠罩,符夢月將亮起的符篆貼在了透明的小塑料瓶上,符篆上的字符所組成的亮光就開始朝著塑料瓶裏滲透過去。


    那團被困在塑料盆裏的黑影立刻瘋狂的四處亂撞起來,可是明亮的黃色光芒越來越濃,它又哪裏逃得掉,很快,那團像是昆蟲一樣的黑影就被明亮的黃光徹底淹沒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看來張無心在符篆方麵真的是個半吊子,不說別的,符夢月不用火焰就能操控符篆上的文字,簡直太厲害了。


    那透明的塑料瓶子,此刻就好像變成了一個燈泡一樣,一直散發著明亮的燈光,足足過了一兩分鍾的樣子,明亮的黃光終於熄滅了,裏麵那隻像是昆蟲的黑色氣團。如今卻變成了明黃色。


    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團從廖慶江身體內擠出了的膿液,怎麽變成了一隻明黃色的昆蟲?這是什麽操作,這樣做有什麽用處?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卻沒敢開口問。


    這時,符夢月長長的舒了口氣,開口道:“運氣不錯,這東西沒有被毀掉。”


    我立刻開口問道:“這是在做什麽?”


    符夢月拿起塑料小瓶,把它揣進口袋裏,起身道:“降頭術跟降頭師是有著關聯的,這種跟苗蠱有關的降頭術更是如此,我從廖慶江的身體裏擠出的這些膿液,看起來跟普通膿液無異,可實際上,這裏麵都是被降頭師所操控的陰邪之氣,我用符篆把這其中的能量替換,讓它受到我的操控,卻不改變它與降頭師的聯係,就可以用它追蹤降頭師了。”


    “那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嗎?”我感覺一切進行有些太快了,我還根本沒有什麽心理準備呢,張無心之前不是說了。符夢月要畫上兩天的符篆,才能幫廖慶江他們治愈嗎?怎麽突然就變了?


    符夢月打開房間裏的燈光就往外走,我和張無心自然也跟了上去,我忍不住小聲問了張無心自己的疑問。


    張無心苦笑著解釋道:“我們家夢月可厲害了,她要是不過來。自然需要準備符篆,寄過來讓我使用,才能捉到那降頭師,現在既然她都過來了,自然是直接出馬了。哪用那麽麻煩?”


    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不過張無心那句“我們家夢月”怎麽聽起來那麽別扭,怎麽感覺有點像是刻意討好的?我忽然對張無心在家庭中的地位有些擔心了——夫綱不振啊!


    我們三人從酒店裏出來,符夢月走在前麵,等到來到附近一個僻靜的小巷子裏之後。她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小塑料瓶,把瓶蓋打開,那明黃色的昆蟲狀氣團立刻從塑料瓶裏飛了出去,朝著遠處飛走了。


    符夢月看著氣團飛走的方向,迴頭對我們道:“跟上。”


    接著。她就一縱身,越過圍牆,朝著氣團飛走的方向跟了過去,我無奈的看向了張無心:“你女朋友這是把我們也當超人了。”


    張無心苦笑著搖了搖頭,掏出兩張符篆。每人貼上一張之後,拉著我縱身跟了上去。


    輕身符在這種情況下真的是太好用了,我再次體驗了影視劇裏武林高手的感覺,在城市的街道上縱身跳躍,在黑暗中穿行。真的是相當的刺激。


    符夢月在前麵跑得飛快,我們倆隻能遠遠的吊在後麵,很快,我們就出了市區,朝著郊區的方向而去。


    “我們這是要去山裏?”我看著前方的山林。忍不住驚詫道。


    “肯定是在山裏啊,降頭師需要吸收靈氣,一般都會在環境相對比較好的地方修煉,在山林裏很正常的。”張無心解釋道。


    我不再說話,兒時的失憶。離開季家,讓我失去了太多對於玄學方麵的知識,這些問題如果換做是廖慶江來,他肯定就不會問出口,因為他肯定知道。


    在茫茫夜色中,我們三人跟著那個略顯模糊的明黃色光團,來到了市郊的一片靠山別墅區。


    這裏可是房價相當高的一片區域,這座城市原本就是旅遊城市,再加上四季如春,房價本身就高。更何況是這樣靠近市區的半山別墅,簡直是寸土寸金。


    別墅區的保安措施也相當的嚴格,不過對於有輕身符的我們來說,三米多高的圍牆,隻是輕輕的一躍就過去了。根本不會觸及分毫。


    隻是,我心中再次充滿了疑慮:“那個降頭師住在這別墅區裏?降頭師這麽有錢嗎?”


    “可能是請他來對付廖慶江和馮婷婷的人比較有錢,也有可能是別墅裏根本沒人,他直接占了。降頭師的邪法對付普通人還是很厲害的,探查一棟別墅有沒有人在。很簡單。”


    說話間,前麵的符夢月停了下來,我和張無心來到她的身邊,趕緊也收住了身形。張無心壓低了聲音道:“夢月,怎麽了?”


    符夢月沒有開口。示意我們朝著那個明黃色光團望去,我定睛看去,那明黃色光團此刻已經停了下來,開始在附近一直盤旋,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一樣,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個三岔路口。


    它盤旋了片刻之後,像是終於找到了方向一般,朝著最右邊那條岔路口飛了過去。


    我們再次跟上,很快,那光團化作的昆蟲來到了一棟別墅前麵,落在了石階上,再也不動了。


    不用符夢月和張無心解釋,我也知道,那降頭師一定在這棟別墅裏麵。現在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些後悔了——我和張無心都是戰五渣,人家張無心至少還有符篆在手,我有什麽?我怎麽就傻乎乎的跟來了,萬一等會兒打起來。那降頭師對著我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裏,我低聲對張無心道:“等下咱們倆就不要過去了吧?打起來咱們又幫不上忙,還拖後腿。”


    張無心迴過頭,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傻啊,這裏是降頭師的地盤,躲外麵你就以為安全了?最安全的選擇就是跟著我女朋友,你可別犯傻。”


    好吧!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我在心裏不無惡意的想到:張無心這小子跟符夢月談戀愛,該不會也是為了抱大腿吧?


    符夢月並沒有理會我們兩個,她站在別墅的台階前,先是仔細觀察了四周之後,確定沒有什麽埋伏和法陣之後,從口袋裏摸出了兩個符篆,激發出亮光之後,正準備往別墅大門前的門廊上去貼的時候,別墅大門忽然打開了。


    緊接著,別墅裏燈光一下子全部亮起,裏麵傳來了一個腔調古怪別扭的生硬普通話聲音:“眾位深夜來訪,為什麽還要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外,還是進來喝杯茶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們三人都有些緊張,順著大開的大門朝裏麵望去,隻見別墅的客廳中央,坐著一個渾身黑衣,頭戴兜帽的人,他的臉完全隱藏在黑暗當中,可是我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陰鷙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我。


    符夢月隻是稍微一愣,隨即就邁步上前,準備走進別墅。張無心趕忙一把拉住了她:“夢月,小心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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