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心皺眉沒有說話,我想起之前聽廖慶江講的那些方法,忍不住開口道:“要不然我們試試高壓電流破壞,或者用黑狗血、童子尿試試。”


    “大哥,你不要忘了,這東西上麵還困著很多靈魂呢,你說的辦法的確能夠破壞邪物,可那麽一來,就把這些跟機器困在一起的靈魂都給毀了,那他們會更慘的。”張無心翻了個白眼道。


    我這才想起來,那些鬼魂還跟這機器連在一起,機器用黑色的絲線控製著他們,這可真的是投鼠忌器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我看著眼前這黑壓壓一片痛苦無比的鬼魂,心裏也滿是不忍。


    “先退出去吧,今天是沒辦法了。我請一個朋友過來幫忙,我們張家是望氣的,對付這種事情,不是太在行。”張無心道。


    “什麽朋友?”我不由得想起了劉黎,她是鬼修。可以操控鬼魂,張無心說的是不是就是劉黎?


    “是一個和尚,他很怪,你見了就知道了。”張無心說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帶上了一絲笑意。


    呃……我頓時無語。張無心居然還有和尚朋友,而且看這表情,兩個人應該還挺親近,怎麽感覺那麽怪呢?


    我和張無心離開之前,還特意跟跳崖男孩和四肢扭曲的靈魂說了,我們明天會來救他們,讓他們不要著急。


    “我們不會著急的,他說反正他都等了那麽久了。”跳崖男孩露出了靦腆的笑容,不過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們還是盡量快點,這東西每天都在折磨我們,我們都想趕緊解脫。”


    “會的,這是我們的約定。”


    我和張無心從十三號房間出來的時候,整棟大樓裏還是空蕩蕩的,那些孩子依然站在院子裏,懂得瑟瑟發抖,而那些穿著厚衣服的教官,還在折磨他們。


    院子裏人多不好走,張無心帶著我去了樓頂,直接從天台朝著院牆外一跳,在輕身符的作用下,我們兩個像兩片羽毛一樣,飄過了院子,落在了外麵,走出很遠之後,我終於感覺籠罩在身上的那種壓抑感消失了。


    “你那個和尚朋友要多久能趕到?對了,我們把房門都給弄壞了,這些教官迴去肯定會發現的,這樣會不會害了那麽孩子?”我開始擔心起來。


    “我已經在找人了,他們今天晚上會連夜過來查封這裏的,機器也會留著,等明天我那個朋友到了之後,我們就來解決這機器的問題。”張無心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上飛快打字。


    “我們不留下看著嗎?我還是擔心這些孩子。”我有些不忍。


    “我們留下也幫不上忙,還不如好好迴去休息一個晚上,這麽多孩子需要登記,需要聯係家長,必須要警方來處理,我們還是等著收尾工作吧。而且,剛才經曆了那麽一番,我的元氣損耗很大。必須迴去調息。”張無心說道。


    我這才看出張無心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靡,不由得奇怪道:“奇怪了,你怎麽影響那麽大,我也經曆了哪些記憶啊,為什麽我就沒什麽感覺?”


    “誰知道呢,可能你體內有魔神的力量,跟普通人的承受能力有很大的差別。”張無心隨口敷衍了一句。


    他隻是隨口敷衍,可我卻真的上心了,仔細算起來,我從卷入這場漩渦,經曆的痛苦可不少,要是換成個普通人,說不定早就精神失常了。可是我卻依然能夠好好的,精神並沒有出什麽問題。


    要知道,這可不是簡單的話語可以解釋的,因為我不是那種精神特別堅韌的人,就我這種軟弱的性格,要是放在革命年代,一旦被敵人嚴刑拷打,鐵定是叛變的料。


    可是就以我這樣的性格。經曆了這麽多痛苦,居然還好好的沒事,就太不正常了。


    難道真的如張無心說的那樣,是因為我體內有魔神的力量,所以這些痛苦不會對我的精神造成影響?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我們走出了城中村,張無心又打電話給出租公司,在答應多給司機油錢之後,才有出租車願意來這邊,畢竟這裏太偏了。司機過來要白跑來時的路。


    等到出租車過來,我們上車剛走了沒多遠,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張無心認識的哪些人果然能量巨大,這麽快就讓警方趕到了。


    其實這種所謂的糾正學校。也就是前幾年比較火爆,而且猖狂肆無忌憚,這兩年隨著社會的進步,法製的健全,國家也出台了相應規定。不允許這種非法的培訓機構存在。


    所以現在這種青少年糾正學校,基本上都是半隱蔽的狀態,要不然當年風靡大江南北的羊叫獸,也不會連學校都不掛牌。


    而且國家還下發了明令通知,警方接到類似的報案。必須清理違法機構,保護未成年人的合法權益。


    網上有個半開玩笑的段子,說,為什麽前些年家長對孩子網癮的事情那麽深惡痛絕,這兩年卻沒有那麽嚴重了?


    答曰:因為前些年隻有孩子玩電腦。家長沒沉迷。現在人手一部手機,全民沉迷,家長也不好意思說孩子網癮了。


    這段子玩笑的性質居多,不過卻也說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社會在進步。以往網絡被家長視為洪水猛獸,如今他們也接觸到了網絡,發現網絡提供的是便利,很多工作都需要通過網絡進行,他們也就沒那麽多怨言了。


    偏見。往往源自不了解。


    而解開偏見和歧視,隻需要讓對方了解就可以了。就這麽簡單的道理,可是很多時候,卻要賠上很多人的一生,這個代價真的是太慘重了。


    這一夜,我睡得很好,沒有再做什麽奇怪的夢,更沒有跳崖男孩他們來夢中找我。


    第二天起床,我隻覺得神清氣爽,去隔壁房間叫了張無心準備出去吃飯。可是張無心卻道:“別急,等下我那個朋友就到了,咱們一起吃飯。”


    “好。”


    沒過幾分鍾,張無心的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他拿起看了一眼。立刻起身招唿我道:“走,那家夥到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張無心這個朋友會是個什麽樣的和尚,悲天憫人的大師風範。還是一臉神聖莊嚴?我們兩個到時候跟一個和尚一起吃飯,會不會被人當猴戲看?


    我原本以為張無心會帶著我去車站或者路邊等待,誰知道他居然帶著我去了琅琊市最繁華的步行街,進了那座最大的商場。


    “怎麽來這裏?你那個朋友人在哪裏?”我忍不住有些奇怪道。


    “他就在裏麵等我們呢。”


    在商場裏見和尚,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我還沒來得及吐槽。目光就被前方的一幕吸引了,一個個子足有一米八五的高大英俊帥哥,正在跟一個小姑娘擁抱,一邊擁抱著,他一邊撫摸著對方的頭發,嘴裏不知道在喃喃說著什麽。


    而那個年輕姑娘,正在失聲痛哭,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大概是因為冬天冷的緣故,那帥哥戴著一頂運動毛線帽,把整個腦袋都遮住了,可是即便如此,還是這擋不住他的英俊帥氣。


    這尼瑪大概又是小兩口鬧別扭的戲份吧?年輕人就是愛折騰,屁大點事也要在公共場合膩膩歪歪的鬧。我在心裏不無惡意的想著。


    張無心徑直來到那對情侶所在的快餐店門前,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也不說點吃的。隻是默默的注視著那對兒擁抱在一起的青年男女。


    “呃……不是說要去找你朋友嗎?怎麽會坐這裏了?”我忍不住開口道。


    “那不是嗎?等他忙完就過來。”張無心朝著那個高大帥氣青年揚了揚下巴,一臉淡然的道。


    臥槽!我頓時有種三觀崩碎的感覺:你跟我開玩笑呢吧?你不是說,你那個朋友是個和尚嗎?現在和尚都玩的那麽開了?居然都有女朋友了?還大庭廣眾之下玩抱抱,不會被人舉報嗎?


    大概過了一兩分鍾的樣子,那女孩終於止住了哭泣。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高大青年鞠了個躬,又說了什麽,高大帥氣青年隻是微笑搖頭拒絕,最後女孩子有些遺憾的走了,邊走還邊一步三迴頭。


    那高大青年等對方走了之後,這才來到我們麵前,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也不看張無心,直接衝我道:“你就是季藏?”


    我心裏原本就有些不爽,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不是和尚嗎?”


    對方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雖然我不喜歡這個花和尚,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讓人感覺很安心。


    “初次見麵,我叫無花,請多多指教。”無花和尚朝我伸出了右手。


    “無花?你認不認識陸小鳳?”我忍不住吐槽道。


    “不認識,我認識張無心。”無花和尚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無心在一旁笑了起來:“季藏你別理他,他就是個瘋和尚,他原本不叫無花,是出山之後,看了武俠,覺得無花和尚很帥,就跟他師父說要改法號叫無花,他師父也是個瘋子,居然同意了。”


    “就算可以改法號,也不能不守佛門的清規戒律吧?”我冷冷的吐槽道。


    一瞬間,氣氛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無花衝我揚了揚眉毛:“你說剛才那位女施主嗎?我剛才是在度化她而已。”


    騙誰呢?!有這樣度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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