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艱難地吃了飯。


    “晚晚,接下來我們去哪?”木言問。


    桑晚:“跟著我,我帶你去玩。”


    可等站到街上,桑晚又傻眼了。


    玩也是需要銀子的呀,平日裏她從未擔心過銀子的問題。


    可是現在,她的人設可是隻吃得起苦糠餅的人啊。


    若是有錢,那無論是茶樓聽書,還是去遊湖品茶都是不錯的選擇。


    可她偏偏隻能揣著銀子裝窮。


    桑晚苦笑:“不如我們就到處走走?”


    木言:“好。”


    因為窮,兩人隻能一遍一遍地壓馬路。


    不過,感覺還不錯。


    原來,無聊的事跟特定的人一起做,便不會感覺無聊。


    兩人邊走邊聊。


    桑晚發現木言很吃可憐小美人這一套,打算用此招攻心,然後,再攻身。


    她先是掐了自己一把,醞釀出淚意,再用那雙無辜的眼睛望著木言。


    “我是個孤兒,沒爹也沒娘。”


    木言果然一臉心疼:“晚晚別難過,我不是孤兒,但我也沒爹也沒娘。”


    桑晚:“你爹娘不要你了?”


    木言低頭:“嗯。”


    桑晚拍拍胸脯:“沒事,他們不要你我要。呸!狗男女!”


    木言低頭,模樣可憐:“嗯。”


    哼!狗男女,現在我也有人要了!


    桑晚繼續:“我好苦,這輩子都沒穿過新衣裳,也沒吃過好東西,連肉是什麽滋味都不知道。”


    “這......”木言心裏很同情,卻不知該怎麽安慰。


    平日裏,他大多數都在與劍接觸,跟人相處的極少。


    他想起爹爹說過,安慰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讓他覺得有人比他更慘,有了對比,便會覺得自己的境遇還算幸運的。


    木言嘴角垂下。


    “我也是,我從小就穿垃圾堆裏撿來的衣服,吃的別說肉了,我連飯都沒得吃,我都是靠挖樹根刨樹皮長大的。”


    “是嗎?”桑晚望著臨淵,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可憐的人嗎?


    不過,他穿的好像沒有那麽差吧。


    雖然她不懂中原流行的料子,可摸起來柔軟無比,應當不是極差的。


    木言看桑晚的目光落在他衣服上,目光一閃:“哦哦,這件衣服是名劍山莊發的工服,大家幹活都穿這個。”


    他眼眸眯起,便顯出些可憐兮兮的意思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穿這麽好的衣服。”


    桑晚一下子便心疼了。


    “夫君不難過,以後我努力掙錢,給你買一屋子漂亮衣服穿,還要讓你天天吃肉。”


    木言重重點頭:“嗯。”


    原來,被人養.......也不錯。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是黃昏。


    秋日裏,天黑的早,街上的行人已經越來越少。


    桑晚對木言道:“木言,天色不早了,不如你跟我迴家?”


    等迴了家,嘿嘿,桑晚的眼神色眯眯地亂瞟。


    木言似乎有些猶豫。


    “這.....我還有些東西在莊裏沒拿,不如今日我先迴莊裏拿東西,明日再跟你迴家如何?”


    桑晚眼神一轉,這樣也好,她現在住的客棧太豪華,正好給她機會讓她找個破屋子。


    “行,那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還是我送你迴家吧。”木言作為男子,自然是要送未婚妻迴家的。


    桑晚心想那可不行,她現在住的豪華酒樓一夜就要十兩銀子,可不能叫他發現。


    “不行,那黑衣人說不定在路上等你,你一個書生手無寸鐵,萬一被他們擄走怎麽辦?我找誰生孩子去?”


    木言:“書生,手無寸鐵?生孩子?”


    桑晚捂住嘴,一時嘴快,竟然說了真話。


    “我是說,若是你出事了,我去哪裏找個這麽俊的夫君去?至於生孩子,來日方長嗬嗬......”


    木言眸光閃動:“哦,那好吧。”


    她喜歡的難道是柔弱書生類型的?他若暴露武藝,會不會被她不喜?


    還是先藏起來吧。


    桑晚想,木言真的很柔弱啊,才走到半山腰便已經走不動了。


    那小臉白得像一張紙一樣。


    “夫君,過來。”


    木言乖乖走過去,下一刻,卻突然淩空,竟然被人背到了背上。


    “夫君,我背你。”


    少女的脊背單薄卻有力,溫暖的體溫傳過他的胸膛,他聽見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晚晚不可,哪有女子背男子的?快讓我下來,還是我背你吧。”


    桑晚見他掙紮,輕輕拍了拍他肉臀,哇,手感超好。


    桑晚偷摸摸咽了咽口水。


    “就你這小身板兒還背我呢,別先把自己壓垮了。放心,我會武功,背起一個你就像背一個大白菜一樣輕鬆。”


    木言渾身僵直,她竟然拍他屁股?


    整個江湖恐怕都沒人敢對他做這樣的事。


    他在心裏說了聲大膽。


    不過很快,他便沉迷在溫軟馨香裏了。


    女孩子都這麽香的嗎?


    頭發也香,脖子也香。


    路蜿蜒曲折,沒有盡頭。


    桑晚雖然會輕功,可為了跟夫君培養感情,便選擇慢慢走。


    她天生力氣大,背個人上山根本不是難事。


    木言一路聽著她絮絮叨叨說著話,偶爾應和一聲。


    她的味道在鼻尖環繞著,明明還是那條熟悉的路,卻覺得今日的風景格外美。


    就連枯黃的葉都顯得生機勃勃。


    他想起小時候,那時他體質差,走不動路。


    他期待著爹娘能背著他走,畢竟莊裏的其他孩子走不動路就是被爹娘背著的。


    可娘親柔弱,爹爹背上的位置總是娘親的。


    他隻能遠遠跟在他們身後,有時走不動了跟不上了,他們卻根本沒發現,隻顧自己走著。


    那時,他覺得他是多餘的存在,


    “晚晚,累不累?還是讓我下來吧。”


    桑晚托住他的臀,把他往上顛了顛。


    “我不累,別亂動,趴好。”


    木言不敢再動,拍臀什麽的,太羞恥了。


    “可我是男人,而且我又不是孩子了,怎麽能讓你背我呢?”


    桑晚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


    “你是男子又如何?已經長大又如何?我喜歡你,就願意背著你,誰管得著?”


    這語氣,真是霸道又可愛。


    木言覺得心底的某處仿佛被一隻柔軟的小手觸摸了下。


    那手溫暖極了,足夠讓那沉積許久的積雪融化。


    原來,被一個人喜歡是這樣的滋味兒啊。


    那個時候,他被爹娘遠遠拋下,邊追邊哭。


    等迴到家天都已經黑了,見到他,爹娘才恍然想起他們還有個孩子。


    “哎呀,把你忘了,不過阿淵是男孩子,沒關係的吧?”


    男孩子就該被這樣對待嗎?他不知道。


    隻是從那以後,他便開始勤奮練武,他再也不允許自己陷入那樣無助的境遇。


    後來,他可以一個人上山,再也不需要別人背了。


    ...........


    少女的發被風吹起,經過他的脖頸,有些癢癢的。


    這癢癢的感覺一直到達心裏。


    這是第一次有人背他走路。


    也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即便他是男孩子也沒關係,即便他已經長大也沒關係。


    也是第一次,有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對他說,我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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