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眼眸轉動。


    一個月,應該夠她采花了吧。


    隻要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把他勾到床上,等懷了孩子她便拍拍屁股走人就好。


    “行,就聽夫君的。”


    木言見她乖巧,展顏一笑。


    桑晚看得口水都要流下來。


    “夫君,你真好看。”


    木言深唿了一口氣:“以後在人前不要叫我夫君,不合規矩。”


    桑晚乖巧:“好,那我們去吃東西吧夫君。”


    見木言又想說話,桑晚搶答道:“現在不是人前。”


    ........


    一路上,桑晚蹦蹦跳跳,笑得見牙不見眼。


    木言有些無奈:“就這麽高興?”


    桑晚:“嗯,夫君,以後跟我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她摸了摸兜,銀子多著呢,來的時候,師父給她帶了一大捆銀票。


    她估摸著得有幾十萬量?


    養活個小美人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還是要低調點,中原人自尊心強,尤其是忌諱女子比男子有錢。


    他隻是個守衛,應該沒多少銀子,她若露富,他肯定會自卑,說不定會反悔。


    桑晚默默將手腕上的大金鐲子藏了起來。


    “好,那在下就靠晚晚養了。”木言淺笑。


    桑晚將胸脯拍得邦邦響:“沒問題,以後我掙錢養你,你那個什麽破山莊的活兒就別幹了!”


    不幹了嗎?似乎也可以。


    爹娘是個不負責任的,早早把山莊傳給了他,留下了無數個未完成的單子。


    他倆卻甩手,瀟瀟灑灑地去遊山玩水去了。


    這些年,他悶頭鑄劍,可舊的還未完成,爹娘便又接了新的單子迴來。


    他追求完美,非名劍不出。


    可鑄劍需要靈感,再多的靈感也有疲乏的一天。


    最近,他明顯感覺靈感枯竭了。


    一想到還有一大堆的訂單等著他,他就覺得頭疼。


    要不,擺爛?


    “行,聽晚晚的,咱不幹了......”


    桑晚:“嗯,娘子帶你下館子去。”


    .........


    鬧市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在人群中分外顯眼。


    實在是那兩人長的太過好看,無論是身形還是長相,都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般配。


    桑晚帶著木言,下意識就想踏進她常去的醉雲樓。


    卻忽然想到,醉雲樓裏麵的菜對他來說應該很貴,與她貧窮的身份不符。


    伸進去一半的腳退了迴來。


    “夫.....木言,你想吃什麽?”桑晚問。


    木言望著麵前林立的商鋪,著了難。


    選什麽好呢?


    他從未被人請過客。


    要知道,他做的每一把劍,都是有市無價。


    江湖上最大的幾個錢莊都是他的,這些年賺了多少銀子他沒概念。


    他隻知道若是拿銀票燒著玩兒,那也是要燒上半個月才能燒完的。


    不過,晚晚姑娘好像手頭不是很寬裕。


    頭上隻插著根不起眼的玉簪,耳朵上也空空蕩蕩,估計連一副耳環都買不起。


    明明手頭緊張,卻還是要請他吃飯。


    他不能戳破她的自尊心。


    “我不挑,晚晚請什麽我吃什麽。”他善解人意道。


    得,問題又被拋了迴來。


    “那我們去那邊吧。”


    桑晚將木言帶到了路邊攤兒坐下。


    她眼尖,看見很多身穿補丁衣服的人都在這裏吃。


    這裏,應當是符合他們身份的吧。


    桑晚:“掌櫃的,來點吃的。”


    “好嘞,您幾位?”


    桑晚:“兩位。”


    “好嘞!”


    掌櫃的說著,便轉身準備去了。


    桑晚心想,這店還不錯呢,還沒告訴掌櫃的想吃啥,他就已經知道了。


    然而,當菜端上來的時候,她傻眼了。


    兩個黑乎乎的餅子,配著兩碗黑乎乎的湯。


    這賣相也太慘了點吧!


    桑晚:“這是什麽食物?是新品嗎?”


    那掌櫃的白了她一眼:“都來這裏吃飯了還裝什麽?一個穀糠餅,一碗野菜湯,俺家隻賣這兩樣,一人一文錢,先吃後給錢。”


    “哦,穀糠啊,嗬嗬.....我怎麽會不知道呢,我在給您開玩笑呢,嗬嗬.....”桑晚幹笑兩聲。


    她端起碗,招唿道:“木言,別客氣,吃吧。”


    喝了一口湯,桑晚差點當場吐出來。入口又澀又寡,這是沒放鹽嗎?


    湯不放鹽不如水,桑晚勉強將嘴裏的一口湯如同喝藥般咽了下去。


    又拿起餅咬了一口。


    “咳咳.......”我去!這什麽東西,有毒嗎?太刺嗓子了吧?


    她從小吃的雖不是山珍海味,那也是有滋有味,有魚有肉,何時吃過這樣的苦?


    她吃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去看木言,發現他正看著她,臉上似乎還有同情。


    “原來晚晚竟一直過的這般苦。”


    桑晚急了:“現在苦不代表以後苦,我一定養得活你的。”


    木言好笑:“好,我信你。”


    第一次有人這麽執著地想要養他,他是不是該配合一點兒?


    他抿起唇角,泰然自若地喝了半碗湯,又吃了半個餅。


    桑晚:“味道如何?”


    臨淵:“還不錯。”


    他靠著從小受到的教養,勉強麵無改色地吃掉了一半,不去在意嗓子裏又刺又苦。


    就當喝了兩碗藥。


    桑晚聞言大驚!


    這麽難吃的東西他還覺得味道不錯?


    那以前,他過的該有多苦啊。


    桑晚暗下決定,等她將人騙到手,借了種子後,一定要給他留下一大筆錢。


    讓他以後都衣食無憂,一輩子都不用吃這糠做的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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