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的幹柴,噌噌噌地直往上竄。


    黑暗裏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那唿吸又粗又喘,明顯憋著氣呢。


    趕緊給她的豬唿嚕唿嚕毛,順一順他那股子悶氣。


    寂靜的屋裏,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你這次休假隻能批兩個月,要是你留下來,那我到時候生孩子,你不在我身邊,我會害怕的!”


    要是陪她一直到生產,再加上產後坐月子,起碼得請半年的假才行。


    可是作為團長,今年軍區要有大動作,好多改革政策都等著他去推動落實。


    一旦他長時間缺席,很多事都會受到影響,不好往下實施。


    為此,旅長和牛爺爺商討後,最終決定先斬後奏。


    希望餘小魚從中協助,幫忙解決這個難題。


    隻是少休三個月,等年底休產假,十二月一直就休到了明年三月份。


    生孩子可能出現的危險,牛川勝私底下早做足了功課。


    畢竟,自己的寶貝媳婦兒懷的可是三胞胎,容不得半點馬虎。


    每每看到餘小魚挺著大肚子走動,他的心都會提到嗓子眼兒,慌得不行。


    人不在眼前時,總是會擔心,生怕發生什麽意外。


    “不走,我陪著你,一直到你跟我迴去為止。”


    “我在家裏,每天無非就是吃吃喝喝,有爺爺奶奶和爸爸陪著我,不會出什麽事的。”


    她輕描淡寫地說著在家的安排,話語間卻無意中透露出自己的寂寞。


    不會什麽?


    迴迴出事,自己都沒在媳婦兒身邊。


    關於餘小魚的一切,牛川勝都不想,也不敢去賭。


    如果不曾遇見和擁有,他還能視而不見。


    這現在都成他的命根子了!


    一日不見都受不了,還幾個月?


    不行,絕對不行!


    還是自己守著的好,誰都沒他可靠!


    察覺到對方情緒有些失落,趕緊伸手抱抱,給大寶貝親親,柔聲慢慢開導:“你先迴去,等年底十一月後再來,到時離預產期的日子也就快了。


    生完孩子,過完百日宴,咱們再一起迴家,好不好?”


    牛川勝一聽這話,嘴巴立馬撅得老高,不高興地嚷嚷起來。


    “不好!你不在,那還是家嗎?沒有你我迴去幹嘛?


    別忘了,我是明媒正娶嫁進來的,名字也是入了餘家族譜的!


    想趕我走,門兒都沒有,有門也不可能!”


    這撒嬌耍賴的話,逗的餘小魚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禁寵溺地搖了搖頭:“世界萬物都有它們的去處,而你是我唯一的歸宿。我也舍不得讓你走啊?”


    “哼!少來這套,又想用糖衣炮彈來哄我,你這個小壞蛋兒!”


    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卻早開心地飛起。


    老子才……還真受不了你這一套。


    馬的,真是栽你身上了!


    被你這小壞蛋兒的甜言蜜語給套死。


    小壞蛋兒繼續深情款款地表白:“寶寶兒,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你在時,你是一切。你不在時,一切是你!”


    任憑餘小魚如何吹枕邊風,牛川勝都是鐵了心堅決不走。


    緊閉雙眼,打算裝睡不再搭理她。


    睡那麽早,怎麽可能?


    狗男人天天精力旺盛,不把自己惹煩了,他才不會老老實實睡覺。


    “我們來玩木頭人吧,誰都不許亂動哦!”


    沉默幾秒後,餘小魚歎息一聲,軟綿綿地張口:“我輸了!”


    決定躺平的牛川勝,不為所動,繼續裝睡。


    可對方拋出一句王炸,“我……心動了!”


    直炸的某人腦海裏開出五顏六色的煙花,嘴角怎麽也壓不住,往上翹的老高。


    小壞蛋兒,花樣怎麽這麽多?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在去找你的路上,心裏滿是迷茫和無措,不知道娃娃親的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但一見到你,我立刻就明白了,你是我的人!”


    是啊!正好一年了。


    迴想起沒見到餘小魚之前,他是這輩子都不想結婚,更別提喜歡愛上誰。


    世事難料,哪曾想不到一年,自己就被人輕鬆拿下。


    被一個小姑娘娶迴了家,從此滿心滿眼裝的隻有她!


    “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遇見你之後,結婚我沒想過別人。”


    咋還沒動靜?


    說的口幹舌燥的餘小魚,覺得不應該啊!


    難道是聽太多,有了抵抗,免疫啦?


    那就來點猛料,刺激刺激!


    決定發動一波波汙汙情話,猛攻牛川勝。


    “想和你朝朝暮暮,嗯嗯又啊啊。”


    “白天想你心裏有我,晚上想你身上有我。”


    “你已經把我的心弄亂了,什麽時候弄亂我的床?”


    “你懂我深淺,我知你長短。”


    ……


    一句句纏綿悱惻的情話,像是一團團熾熱的火焰。


    撩在心上,燒在身上。


    熱浪蔓延至全身,燒的他越來越燙,猶如置身在熊熊烈火中。


    燒的老男人心裏瘋狂呐喊:艸,小祖宗!求求你,可別再說啦!


    再繼續下去,老子就要爆體而亡啊!


    強烈的欲望在洶湧澎湃,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理智防線,隨時都可能令他失去理智。


    不迴話?那就是還要!


    越說越起勁的餘小魚,並沒察覺到對方的窘迫與掙紮。


    閉著眼,慵懶地趴在那寬厚結實的好大好圓上。


    小手還不忘肆意把玩著,嘴裏繼續不停的輸出。


    “一到深夜,餓和想你,都得忍著!”


    “你是鋤禾,我是當午。你是清明,我是河圖。咱倆絕配!”


    啥?


    身心正燃燒地火熱,努力強壓著蟲蟲的躁動,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


    這不去想還好,一去思考,立馬火力暴增。


    忍什麽忍?忍無可忍!


    翻身農奴把歌唱,要跟壞蛋算算賬。


    兩人躺在被窩裏,牛川勝單手捧著她的臉,氣息急促,或輕或重地親吻她。


    另一隻手將她腰緊緊控住,不住地往自己懷裏按。


    餘小魚目光逐漸迷離,光潔白皙的下巴微仰,雙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肩上予取予求。


    月光照進來,灑在牆上,影影綽綽照出兩道糾纏的人影。


    撈過她一隻手抓著,十指緊扣,壓在頭頂,細碎地吻在她的唇角。


    沒有被束縛的那隻手,死死地攥著床單,手上曲起的手指骨節,尤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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