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破產老男人與缺錢小奶狼 作者:遊湖喝著茶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楚熠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顧沉,即使不誇他,說點什麽也好啊,然而顧沉什麽都沒說,隻是一句陳述式的知道了。 顧沉瞄了眼楚熠,楚熠那點小心思他昭然若揭,也許楚熠不清楚。 但顧沉明白,楚熠得罪了閻家那麽多股東,還能夠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麵前,無非是那些人忌憚閻冠。 以及,他顧沉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楚熠處理的那些人,而是閻冠,可楚熠根本沒有對付閻冠的能力。 顧沉剛想提醒楚熠兩句,手機就響了,他接起電話,蕭韞錦和煦的聲音從裏麵傳出:“這段時間一直沒找到機會說,雖然上次也道歉了,但我還是想再和你道歉一次。” 顧沉清楚蕭韞錦說的是上次海邊的事,他早就不在意了:“你不用總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楚熠意識到顧哥把他晾在這兒,卻在和蕭韞錦通話後,之前被壓下去的怒氣一股腦的往外翻。 顧沉還沒說完話,手機突然沒了聲音,他轉頭看向楚熠,楚熠按著他手機上的關機鍵,眼裏笑意不再:“顧哥,不要和他打電話,我有點生氣。” 看似撒嬌的語氣,顧沉卻感覺很不舒服。 “你沒有權利掛我的電話!” “我知道我沒權利,”楚熠拉住顧沉的手,卻被顧沉一把甩開,他愣了一下後,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容,自怨自艾,“是啊,我什麽都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都不看我一眼,那麽好聲好氣的和他聊天,對我隻有冰冷和拒絕。” 顧沉皺眉,加快腳步不想和楚熠爭論這些:“你真是無理取鬧。” 楚熠渾身發涼,他等了那麽久,做了這些事,他知道他做的微不足道。 但他也在努力的想要幫助,保護顧哥,可等來的隻是一句無理取鬧嗎? 他打翻了醋壇子,再也承受不住被無視的痛楚,一把抓住顧沉,憤怒的質問道:“顧哥,難道蕭韞錦就比我好嗎?我對你做的你看不見,而他又做了什麽呢?” 顧沉停下來,看著麵前醋味這麽大的楚熠,想不通他不就是和蕭韞錦打個電話,怎麽也能扯到一起?原本他今天不想跟楚熠發火,他知道楚熠做這些事是為了他。 雖然以他的能力,楚熠什麽也不做他一樣可以收拾閻宇。他不是不知好歹,以前那些重話今天他一句也沒說。 以前楚熠和他鬧,顧沉總想著對方年紀小,自己年長要包容他,同時也覺得是種小情緒,可如今他意識到這樣真的很累。 他本以為這段時間楚熠想通了,長大了點,如今看來,楚熠也隻是裝成長大,實際上還是曾經的他。即使他不再怨恨楚熠,看不到一個人成長,也會讓他猶豫,躊躇不前。 顧沉喝了點酒,也有些控製不住情緒,故意說:“蕭韞錦有什麽不好?他成熟穩重,不騙我,不會對我發脾氣,不會讓我沒有安全感,更會換位思考。” 顧沉本以為自己會洋溢著輕鬆說出這些話,可說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眼眶微紅。因為這些指責,都是他切身經曆過,留在胸口上的疤。揭開它們,看著楚熠的反應他痛快,可痛也綿長。 楚熠聽清了顧沉的控訴,不給安全感、不會換位思考、騙人、不穩重,他都用這些傷害過顧沉。不管曾經是無心還有心,對顧哥造成的傷害怎麽也無法彌補。 楚熠心中痛意瘋長,他緊緊抱住顧沉:“顧哥,這些我都會改,你看我已經可以收拾閻宇了,往後我學習會成長為為你遮風擋雨的人。” 顧沉撥開楚熠的手,轉過身看著楚熠,月光下楚熠眼裏閃著水光。他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收緊,反問楚熠:“如果有一天你不是閻冠的兒子,麵對這樣的事情你能做什麽?又或者而我和閻冠發生衝突,你能怎麽辦?你現在的一切,都是閻冠給你的,失去他,你還有什麽?” 楚熠突然語塞,他想要辯解,卻給不出具體的答案。 “楚熠,我今天說的話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說不定我們之間還有再好好談談的空間。” 楚熠望著顧沉離去的身影,不斷在心裏重複著顧沉說的話。 ?楚熠迴到家的時候,夜風將他渾身吹得沒有一絲兒熱乎氣。往日裏他迴家都會有人來接,今天接他的人沒來,路上碰到的人一個個也都戰戰兢兢。 他走進大宅時,隻覺得周圍溫度比平常冷了一個度,門口嘴愛鬧的鸚鵡也都垂著頭,縮在籠子的角落。 整個閻家大宅,氣氛怪異又緊張。 走到客廳,楚熠看到了輪椅上坐著的男人。 男人一頭烏黑及肩的長發,陰鬱狹長的眼睛,皮膚蒼白如紙,臉上唯一一點色彩是他嘴角殷紅似血的痣。他露出笑容,宛若吐出信子的毒蛇:“迴來了?我的好兒子。” 作者有話說:上一章改了,小楚去找顧,顧沒在家。 這章是小楚最後一次和顧叔鬧了,往後的他,就該長大了。第113章 楚熠發覺他這個親生父親似乎又瘦了許多,仿若一陣風就能將這人吹倒。 “爸,你迴來怎麽沒告訴我一聲?” 閻冠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一指旁邊,楚熠看到了坐在角落沙發上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瑟瑟發抖卻在強撐的閻峰華,一個是難以置信注視著閻冠似乎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的閻宇。 楚熠疑惑地看向閻冠。 閻冠道:“我臨走前已經說過不要為難你,他們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說要怎麽處理他們?” 不等楚熠開口,一直沉默的閻宇突然暴怒,他滿腔怨懟:“為什麽?血緣就這麽重要嗎?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哪件事沒順著你?我敬重你,愛戴你!如果你想我死,我都可以去死,我哪裏比不過楚熠?” 閻冠想了一下,點頭:“是啊,血緣就是很重要,而且你也不乖,隻不過是懼怕我所以才敬重我,不是嗎?” 閻宇渾身顫抖,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保鏢捂住了嘴,他隻能瞪大眼睛痛苦憤恨地盯著閻冠,發出不滿的嗚嗚聲。 閻冠懶散地拄著頭,墨色發絲透過指縫傾瀉落下,他抬起另外一隻手探向楚熠。 楚熠走上前去,將頭探向閻冠,說道:“爸,算了吧,他們已經沒有管理權了。” 閻冠的手落在楚熠頭頂:“那就聽你的好了。” 閻華峰如釋重負的鬆口氣,滿臉感激的看向楚熠。閻宇卻如同心死般,怔怔地不再言語。隨即保鏢將他們帶了出去,客廳內再次歸於平靜。 閻冠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撫過楚熠柔軟的黑發,輕笑道:“這迴的事你做的很好,可你還是太心軟,對付他們,要更狠一些才行。比如,誰不聽話,就把誰綁起來扔到泳池中,對方快要窒息時再撈出來,反複幾次,他一定會比狗還乖。” 眼前的男人容貌比同齡人年輕了十幾歲,渾身散發著超脫世俗的淡然,然而卻從他身上不斷散發出令人膽戰心驚地寒意。 楚熠聽著閻冠的教導,總算明白為什麽閻家人都怕他了,這樣的事,閻冠估計已經做過很多迴了。 閻冠似是漫不經心的問:“剛才去哪了?” 楚熠猶豫了一下,平靜道:“隨便走走。” 撫摸楚熠頭發的手突然一停,閻冠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楚熠,壓的人喘不過氣。他抽迴手,語調古怪:“熠兒,不要走奇怪的路子,你是閻家人,結婚生子才是你該做的。” 很顯然,閻冠知道楚熠剛才是去見顧沉了。 楚熠站起來不解的問:“什麽是奇怪的路子?這一點也不奇怪,我不會結婚生子。” 閻冠眼神突然冰冷:“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他雖然笑著,卻仿若藏著隨時可以要人性命的刀。 楚熠試著和閻冠講道理:“我隻是喜歡顧哥,我想和他在一起,世界上有許多我們這樣的人,外人怎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我都無所謂,但你是我的親人,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認同。” 閻冠笑了:“你還年輕,總是把一些不重要的事看得無比重,這段時間裏你做過什麽我都一清二楚,上趕著犯賤也該有個度。” 既然和閻冠說不通,楚熠強壓著火氣轉身要走。閻冠悠閑抬手示意,幾個保鏢立刻將楚熠控製了起來。 楚熠眉頭一皺,一把推開保鏢,但這幾個保鏢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人控製住楚熠的手腳,不給他掙脫地機會迅速把他扔進了房間。 房門“砰——”地一聲緊緊關閉。 閻冠的聲音在外麵傳出:“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如果你可以放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就當今天的事什麽也沒發生。” 楚熠紅著眼睛氣喘籲籲,隨著門外人的離開,他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楚熠翻出備用鑰匙,直到發現備用鑰匙無法開門。隨即他仔細打量起房間的窗戶,窗戶被鐵沙發包圍,想要離開並不困難。隻是窗下有很多保安,現在不是離開的好時機。 楚熠深吸口氣坐下來,心裏總有預感閻冠會對顧沉不利,好在手機還在身上,他編輯了一條提醒顧哥注意閻冠的消息發了過去。 剩下的的時間裏,楚熠能做的隻有等待。他看不透閻冠在想什麽,同時衡量著他在閻冠心裏的重量。 如果像普通父親一樣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這種事那也無可厚非,可閻冠是這樣的父親嗎?如果他極力堅持和顧哥在一起,閻冠會妥協嗎? 夕陽落山後,整個閻家大宅被籠罩在夜色之中。 楚熠坐在床邊,半邊臉隱於夜色。 房門在這時被推開,一束光隨著門縫隙落在楚熠腳底,保姆吳媽端著飯菜放到楚熠麵前,歎氣道:“少爺,你就和閻先生服個軟吧。” 楚熠迴過神:“吳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吳媽不忍心看楚熠一直這樣下去,忍不住提醒道:“你順著你父親一些,他也不會太為難你,但千萬不要再和他頂撞了,對你沒有好處。” 楚熠心不在焉點頭,吳媽離開後,保鏢再次將房門鎖上。飯菜楚熠動都沒動一下,而是摸出了壓在床底的剪刀,繼續剪窗戶上的鐵紗網。 楚熠被關的一下午裏,他並沒有像閻冠說的好好反省,而是剪開了鐵紗網,他剪了一下午,此刻紗網中間正好破開一個可以出入一個人的洞。 正趕上這個時間保安換班,楚熠見窗下沒人了,立刻跳了下去。他直奔人少的路跑,他並不清楚要跑去哪,顧沉那裏被他直接否定,如果這時候去顧哥那裏,怕是會激怒閻冠。但被人關起來,是楚熠這種自由的性子最無法忍受的事。 楚熠停在高牆邊,他抬頭看了看牆壁的高度,用力一條,抓到了牆頭。隻要再有一分鍾,楚熠就可以逃離這個被說一不二的閻冠掌控的家,然而下一刻,他被人扯住了腿。 牆下幾個黑衣保鏢嚴肅地看著楚熠:“少爺,不要為難我們。” 楚熠此刻隻想罵人。 楚熠再一次迴到了客廳,閻冠雙手搭在腿上,歪著頭笑看楚熠,眼睛裏湧動著陰森的光芒:“真是不聽話,你的反省就是逃跑?” 楚熠深吸口氣,畢竟是長輩他不想說的太過分:“我不覺得有什麽好反省的。” 閻冠目光一暗,拄著下巴瞧著楚熠,淡淡道:“其實你隻是生病了,我已經為你安排了與何家的聯姻,那個女孩子溫柔漂亮,眼睛像小鹿一樣,很像你母親,我想你也一定會喜歡的。隻是被顧沉帶壞了,你多和林小姐接觸接觸,你的病就好了。” 強壓製住的火氣再也無法抑製,楚熠覺得閻冠是個瘋子,不講道理,聽不懂他說的話,隻是一昧的想要所有人順從,此刻的閻家他絕對不能再留了,他不能結婚,他還要和顧哥在一起! 楚熠轉頭要走,幾個保鏢卻並排擋住了他的去路。 “讓開!” “少爺,別讓我們為難。” 楚熠見保鏢沒有退讓的意思,他背在身後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從心底破出的憤怒令他揮拳砸向保鏢。 幾個保鏢互相使了一個眼色,以多欺少圍住了楚熠,有人抱住了楚熠的腰,有人控製住了楚熠的雙臂。 楚熠雖說沒有這些人魁梧,但常年運動的身體,無論是蘊藏的力量還是體力,絲毫不亞於這些有過專業訓練的保鏢。他飛快掙脫了他們,拳拳落在對方身上。 拳頭的砸擊聲音在安靜的客廳內顯得異常刺耳。 但閻冠隻是默默看著,並沒有阻止。見楚熠紅了眼睛打倒了一個又一個保鏢,甚至還喪心病狂的鼓掌:“不愧是我兒子,真棒。” 絲毫不在乎他的好兒子已經被打得頭發淩亂,麵頰紅腫。 楚熠早就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他盯著門口,越來越多的保鏢圍住他時,他隨手抄起了椅子,隻要是擋他路的人都會被他掄開。他眼裏染著瘋狂,像是一隻被捕獸夾抓住,想要逃出生天的困獸。 楚熠看著越來越近的門,眼裏閃爍著希冀,前腳剛邁出去,下一刻,針頭刺入他的脖頸。楚熠一愣,眼前灰蒙蒙一片,巨大的困意席卷上來,一個不穩狠狠摔在地上。 秘書扔了針管走迴到閻冠身邊,等待下一步指使。閻冠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熠,開口:“關到三樓儲物間,這迴看他怎麽跳。” ?楚熠再次醒來的時候,四周漆黑,一點光亮也看不到。他渾身酸疼,尤其是腹部,動一下內髒仿佛要被撕裂。他捂著腹部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隱約記得這個部位被人踹了好幾腳。 他緩了許久,痛感才輕了一些。楚熠扶著牆壁小心翼翼站起來,打開燈。刺眼的白熾燈讓他短時間睜不開眼睛,他伸手遮住光芒,順著指縫看清了他現在在三樓的儲物間。 儲物間中遍布灰塵蛛網,還有一張小小的床,床單上有一大片褐色幹涸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楚熠倒抽著氣兒坐在床邊,摸了摸口袋,還好手機還在。他拿出手機翻看著通訊錄,手指落在顧哥名字上許久,最後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