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風迴滬市的時候,見到了神色有些尷尬的許楊玉琢。


    “嗯哼,你就在這裏待著吧,等過完年再迴中心,你爸媽那邊我已經讓人去過消息了。”沈清風清了清嗓子對她說。


    難怪這幾天她爸媽都沒找她問起什麽。


    隻是……“他們沒跟你提什麽要求吧?”


    “你覺得呢?”沈清風揚眉。


    “如果他們跟你提什麽要求,你千萬不要答應!大不了我迴去就是了。”


    “妹妹,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你也沒那麽重要。”


    劉炅然看到,許楊玉琢肉眼可見地不高興了,她不由地瞪了沈清風一眼。


    平時那麽會哄人,怎麽這會就直言了?


    天可憐見兒,她可是故意說給劉炅然聽的,表明自己跟許楊玉琢清白得很!


    劉炅然對雙龍會的事了解不多,所以她也沒有細談什麽,大年三十吃完年夜飯,三人去外灘閑逛。


    江水兩岸滿是人群,三人一看那盛況,便退了出去,轉去了比較清靜的地方。


    清幽的河水反射著兩岸的燈光,那裏有開放照明的區域,有些人便在那裏放煙花。


    三人靜靜走著,心裏都藏著心事,驀地,天上飄起了雪花。


    沈清風伸手,任雪花落在自己身上,她腦海裏想起誰說的:


    雪花飄落,每一片都承載著宿命的秘密。彼岸的煙花,照亮了宿命的輪迴。


    無法言說的宿命,使之人與人的相遇,多了些戲劇性的味道。


    在宿命的舞台上,我們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經曆著悲歡離合,體驗著生命的真諦。


    沈清風顧自感慨,望向泛著波瀾的河水。悲歡離合她承認,但是生命的真諦,卻未必。隻是人們後來賦予的價值罷了。


    宿命這種東西,你信了,它才是宿命。你不信,它隻是一片小小的雪花。


    她對於自己跟某些人的相遇,有了一些猜測,但她從沒跟晏離提起過。


    大年初一醒來,晏離跟她說,功德值已經達到四百,可以按照之前的約定,救治沈鴻飛的絕症。


    也許這算是今年最好的禮物了,沈清風心裏想著。


    “你在幹什麽?”


    沈清風突然出聲,嚇了許楊玉琢一跳,差點把她嚇哭了。


    而且,沈清風看向許楊玉琢的目光不似以往的含笑,而是帶著審視,桃花眼眯起來的時候,多了幾分嚴肅。


    “我,我沒幹什麽啊!”


    “沒幹什麽,來我書房做什麽?”沈清風走向書桌的時候,許楊玉琢也放下了什麽,挪著步子,往門口走去。


    “站住!”


    “你,你要打我嗎?”許楊玉琢攤開手掌,閉上了眼睛,仿佛在等待懲罰。久久等不來,她悄咪咪地睜開一隻眼。


    那模樣,可憐兮兮之中又透著一股古靈精怪,還有點傻乎乎的。


    電光石火之間,沈清風仿佛看到了什麽,頓了頓,“你先出去吧,沒事不要過來。”


    “哦,好!”許楊玉琢立馬溜了出去。


    沈清風望向桌上的信封,輕輕拿起,拇指指腹摩挲著,“天涼了,青幫該倒了。”


    仿佛為了驗證她這句話,湘省包括周圍幾個省,在過年這幾天熱鬧非凡,那些逛街的普通人,總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與此同時,華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接連被舉報偷稅漏稅,產品不達標,以次充好,賄賂官員,濫殺無辜等等,一係列或輕或重的罪,使得華夏集團元氣大傷。


    然而,此時,多家小公司突然冒頭,分了一杯羹,那些大家族竟也好脾氣,沒把人一腳踢開。


    華夏集團掉下來之後不到半月,雙龍集團也出了事,好幾家連鎖產業被查封,原因一直未公布,讓很多人議論紛紛。


    湘省


    跟去年的景象完全不同,氛圍幹淨澄澈了不少。


    王家主舉杯敬了許家主,兩隻老狐狸相視一笑。


    許多人這才發現,這兩家,之前不還水火不容?許家不是投靠了薑敏?為什麽他許家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蒸蒸日上?


    對於眾人的疑惑,他看在眼裏,沒解釋,反而說:“沈當家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啊!”


    “什麽意思?雙龍會和青幫不是兩敗俱傷?”


    “那可不一樣,青幫是在官方無法正麵掩護之下,被官方當做棄子的。而雙龍會,他們是自斷一臂,以全雙龍會上下的性命!”


    這釜底抽薪啊,是做給上麵看的。之前跟青幫鬥,根本沒損傷多少。而那些子公司之所以被查封,完全是他們自己送過去的情報,為的是給上麵示弱!


    “照這麽說,那位,是不行了?”


    “也不一定,那女人一向狠毒,保不準在哪蟄伏,日後你我出門,皆需要小心為上。”


    的確,能出現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站在沈清風那邊的。


    趁他們議論紛紛,王家主突然朝許家主做了個手勢,兩人端著杯子走到一邊。


    “老許,你有個好女兒啊!”


    “哎……好說好說,你家那位也不錯啊!”


    “我家那個就是去玩的,跟你家那個可不一樣。”


    許家主,也就是許楊玉琢的父親,沒懂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確實是他和沈清風玩得一招無間道,將許楊玉琢送到沈清風身邊,一方麵是為了迷惑薑敏,另一方麵,是讓沈清風出手保護許楊玉琢。


    但是中間出了一點差錯,導致許楊玉琢以為,自己需要勾引沈清風,才能保全家族,以至於後麵鬧出了一點烏龍、


    許楊玉琢隻知道她爸讓她給沈清風帶封信,還讓她瞞著別人。後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當初幹了什麽蠢事。


    除了羞恥之外,還有對沈清風的羞惱。


    這個女人!太腹黑了!什麽都不說,就看自己在她麵前,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太過分了!


    還有那個王曉佳,她那天的話就是故意誤導自己的!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過完年迴來,張昕發現,許楊玉琢還是那麽生機勃勃,真為她感到開心。


    許楊玉琢望著張昕那一口大白牙,更氣了,她發誓,下次看到沈清風,一定要狠狠地咬她一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絲芭之清風徐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石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石降並收藏絲芭之清風徐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