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自己的,比如那位姓顧的學長吧,膚色比女孩子還要細嫩白皙。


    落地窗被綠植遮擋了一半,洛曦隻能瞧見少年英氣的側臉。


    目測比自己大兩三歲,人來人往中,氣質格處出眾,站在他旁邊的女孩子 ,不時仰起頭朝他微笑。


    「妹妹仔,你想要玲娜貝兒還是jerrycat啊?」


    聽到護士的聲音, 她迴過神來。


    穿卡通玩偶服和小朋友玩遊戲的環節,洛曦也報名了,「 jellycat。」


    免頭一套,有種奇妙的感覺,不到一會,收穫好多抱抱和親親,也有調皮的大孩子繞到身後扯她的尾巴,她踉蹌兩步,差點沒站穩。


    不知是誰在後麵扶了她一把。


    「小朋友,這樣不禮貌。」


    聽見男生微涼的嗓音,洛曦緩緩抬眸,透過細小的窺孔,隻能見到對方的下顎線,還有兩指拎著的外套露出的鮮明圖案。


    她想說聲謝謝, 視線卻被一片黑色阻擋, 男生揚起外套搭在肩頭 ,單手落在褲袋裏,轉身往前走。


    -


    網球有節奏地落在地上,彈起,擊向球拍,嘭地一聲有力揮出去。


    這日,意外地沒見到她過來看球 。


    「知道那個女仔是哪間學校的?叫什麽名字?」


    「你指邊個?每周都好多女生專門跑來睇你。」


    隊友明知故問。


    談淩聲打開飲料易拉罐環, 喝了幾口, 「坐在角落裏,總是拿著相機的。」


    「anson,看來你是真不關注叱吒電台那些靚女的。」


    「她是學生, 跟電台有什麽關係?」


    隊友無語, 「官網有個高校女生排行榜, 洛曦人氣很高的。」


    談淩聲手指摩挲著飲料瓶身,微微出神。


    原來她叫洛曦。


    ---------


    2《踩界》


    手術後,洛曦尚未甦醒。


    「看好她, 我很快迴來。」


    交待女護工照看洛曦之後,談淩聲駕車去了警察廳。


    看守所牆角, 監視燈緩緩轉移方向,葉天輝筆直躺在鐵床上,兩手枕在後腦勺,廊道傳來男人皮鞋腳步聲,越來越近。


    葉天輝蹭地坐起身,就在這時, 房間裏的燈突然滅了一盞,聽見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道刺眼的光照進來,他下意識眯了眼睛。


    還沒看清來人, 他的身體被兩名魁梧高大的男人桎梏住,一個摁住他的手 ,另一位一言不發,輪起椅子對著他的頭砸了下去。


    葉天輝當即屈膝跪下, 全身冷汗直冒,因為被捂住了嘴,他一點聲音發不出來,隻能睜大了眼,看著走進來的人。


    那人一半臉隱在陰影裏, 他站到葉天輝麵前,默了會,半蹲下去,拾起一旁的棍棒 。


    「你搞我部車,我都可以原諒你,可是亂槍殺就不對了。」 他話說得極輕,帶著涼笑,手裏的棍子慢慢劃過地麵。


    鮮血糊了葉天輝的眼睛,他掙紮著猛搖頭, 談淩聲作了個手勢 , 兩個男人即鬆開了手。


    葉天輝大口喘著氣,他抹了把臉上的血, 「我隻係負責幫他們開車,其餘的咩都唔知。」


    「哦,是嗎? 」談淩聲冷笑著拍了拍他的臉,「 這個已經不重要, 我隻知道,因為你們這幫人,她傷得很重。」


    葉天輝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不知道他口裏的「她」是誰,「我真唔知他們的計劃,不清楚他們會分散行事。」


    隔壁間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拳拳到肉,葉天輝聽得頭皮發麻,身體硬生生抽搐了下。


    「如果我一早知道 ,警車上那個是你, 這單我根本不會接。」


    葉天輝說這話時,並沒敢正視他的眼睛,談淩聲沒理會他說什麽,將手裏的棍棒交給了一旁的男人。


    「anson, 你買通獄警進來打人,你這樣也是在犯罪,你等著,我一定會如實跟律師說!」 葉天輝咬著牙狠狠地激他。


    「隨你。」


    談淩聲轉過頭, 麵向鐵門 ,涼如寒霜的聲音一字一句: 「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要是醒不來,你們全部人都要下去陪葬!」


    他說完,走出鐵門, 隨著後麵男人的手起棍落,慘叫聲響徹在走廊。


    數棍揮下去, 葉天輝麵色煞白地滾在了地上。


    麥克從審訊室出來,正好見到了談淩聲, 兩人點了下頭。


    「 祝你太太早日康復。」


    「多謝,有心。」


    談淩聲越過他,逕自出了警廳,望著他的背影,麥克敲敲同僚的桌子,「 今天抓迴來的通緝犯摔到腦袋了,找醫生進去止血。」


    下屬惶惶不安,「sir,這樣不合規矩,不怕上麵查?」


    「監控器壞了 ,你看到什麽了?」


    下屬明白他的意思,「什麽都看不到。」


    麥克想起指揮官最後倒在血泊的畫麵,他的手慢慢撫過那頂警帽,「你要知道,黑白之間,或許有著模糊的界線, 但善惡沒有。」


    ----------


    3《婚禮》


    五個月後, 談淩聲帶著洛曦迴香港辦了婚禮 ,他請了最好的策劃,洛曦卻說,繁瑣的環節全不要。


    選址於淺水灣的玻璃屋西圖瀾婭餐廳,輕西式雞尾酒會,簡單輕鬆的一場派對,邀請雙方親朋摯友,沒有接親沒有複雜流程。


    隨性自由,敘舊聊天,見證他們特別的日子,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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