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莫莫還在搜尋著好吃的, 對著浴室喊:「曦,真的不要?」


    「嗯。」


    她喃喃:「奇怪,你幾時愛上吃麵食的。」


    嘩嘩的花灑水聲,熱氣蒸騰的浴室裏,洛曦散著發,站定在起霧的鏡子前,想起此刻,和談淩聲已經隔了九千公裏的距離,瞬間有點恍惚。


    談淩聲很喜歡開燈做愛,喜歡撫著她的臉,從額頭親吻到她的唇,短暫離開,再看著她微顫的睫毛, 手指輕輕挑開下麵薄薄一層布料,抵進她的身體。


    每一幀片段,恍如做夢般,一晃而過。


    -


    在訓練營的前三天都過得充實忙祿。


    二十四人被分成三組,從早到晚,一起學習,討論。


    上午的堡壘實操課,在訓練中心搭建的「戰場」模擬了大規模遊行騷亂的跟隨拍攝。


    理論課有戰地救援,教他們認識武器,也有駐外名記分享自身經驗,專業技能。


    洛曦坐在正中間,看著投影儀前的一張照片:圍觀的人們像喪屍般,包圍著兩輛燒焦的汽車,情緒高漲的打著拍子,高喊著口號。


    照片的角度,採用的是俯角拍攝,攝影記者爬到了高處向下拍,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力。


    「這一張是在集市中心,當時剛發生了一場自殺式爆炸,我是爬到對街的一棵老樹上拍的。」


    特邀分享的名記和許蘭一樣,已經轉為獨立記者。她話一落,莫莫就湊了個頭過來,「我盲猜,接下來的實作,需要我們學攀岩。」


    果真被她說中了, 訓練場有一麵巨型攀岩壁,這種運動難不了莫莫。


    教官是曾任港eu的警員,他讓一眾人先熟悉掉墜保護的動作。


    「 這就是一項會讓你持續受挫的運動,在遠離地麵的高處,你們要專注當下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失敗的,但不要緊,我們隻為最後的登頂。」


    洛曦雖然有運動的習慣,肌肉耐力還是不夠 ,爬5.10手指開始發抖,她緩了二十分鍾後,最終才解鎖了這條線,登到了頂。


    「曦,你好棒,望過來給你拍照。」


    耳邊都是學員們爽朗的聲音,她從高處往下望,微微一笑。


    …


    日本榛名山,如巨龍盤踞的蜿蜒公路,以四個驚險陡峭的五連髮夾彎出名。


    黑夜裏,一麵旗織在風中揮動,賽道隨即傳來輪胎的聲響。


    林東拿著望遠鏡,從山頂俯瞰賽道,「他今晚怎麽那麽有興致來跑山?」


    夜裏冷,阿傑穿著羽絨服,把自己捂得嚴實,「 我不知道啊東哥,可能是失戀了吧?」


    隔了幾秒,他又說:「最近幾日都唔見阿嫂。」


    夜色沉沉,談淩聲的車仿佛一陣旋風,借著漂移後的加速發起衝刺,一路火花帶閃,身後車子連他尾燈都見不著。


    林東拿下望遠鏡,一笑,「他落場,別人都不用玩了。」


    跑完山道, 離開榛名山,幾人去了天婦羅之神的店。


    這間山居門店不大,sg77歲的老闆卻是東京料理三神之一,半世紀不變的匠心精神,令許多人慕名而來。


    剛走到門口,談淩聲想起什麽,扭頭問林東:「 剛剛有個穿黑黃色衝鋒衣的,他叫什麽?」


    「哦,他呀,好像是什麽俊。」


    「納他入車隊,明天跟他談談。」


    方才跑山一眾車手,除了談淩聲,隻有長野俊做到了前輪懸空,真正的排水渠漂移走法,雖然還是跑不過談淩聲,但卻引起了注意。


    林東攬著傅思思的肩膀,「行,我找個人跟他談。」


    傅思思從進門就一直魂不守舍,這會到了一層,整個身體竟然在發抖。


    林東垂眸看她,「你做咩事啊? 」


    「不如我們去別家西圖瀾婭餐廳?」


    傅思思中學在日本讀書,林東還以為帶她過來玩會開心,不明白她為何一直喪著個臉。


    「唔舒服?」


    她搖頭,雙手緊緊揪著林東的衣服。


    靠吧檯邊一個身材壯實的中年男人,穿條紋青色毛衣,單眼皮,他站在原地看了傅思思好一會,抬步朝她走去。


    傅思思別過臉,轉身就要走。


    男人邁開兩步,擋在了她麵前,「思思,我找了你很久。」


    林東把傅思思護到身後,「邊位啊你?」


    男人目光都膠在傅思思臉上,他能聽懂一點粵語,緩慢地笑,「我是她繼父。」


    林東稍一愣,迴頭看傅思思,她低著眸,嘴唇直顫,「我,我不認識他。」


    「聽到了未?她說不認識你。」


    男人眉眼一挑,伸手就要去抓傅思思的肩膀,林東捉住他的手,男人輕蔑地笑了下,毫無預兆地突然握著拳,對著林東的臉揍了個措手不及。


    林東沒站穩,撞倒架上的玻璃風鈴,叮零哐啷,一陣破碎清脆響,客人被嚇到,紛紛起身躲到角落。


    傅思思捂著嘴哭起來,「東哥....」


    東哥? 男人聽了哼笑出一聲,抬腳就要踹林東,忽地他整個人滯住,脖子僵硬地往後轉。


    一把冰涼的手槍抵在他的後腦,談淩聲抬了抬下巴,「東,過來。」


    第61章 狠心


    男人怔住一會兒,很快又笑起來,「拿著把玩具槍,嚇唬..」


    話沒說完,隻聽「嘣」的一聲響,談淩聲朝旁邊的酒瓶開了一槍,聲音不大也震得客人們尖叫著躲到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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