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顏暖嘴硬,“不想說是因為跟你沒關係。”“什麽叫跟我沒關係,”鬱千飛不高興,“你的事怎麽會跟我沒關係,我關心你不行嗎?”若堅持不解釋,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跑去自己父母那兒勸說。顏暖沒轍,想了會兒,選擇避重就輕。“他們希望我去相親,”他說,“我不願意。”鬱千飛驚訝地轉過身來:“就這?”“你不許去找他們,”顏暖嚴肅地告訴他,“我會翻臉。”鬱千飛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作者有話說:一些傲嬌必備台詞:才不是為了你特地去學按摩的呢!第29章 遠大理想!見鬱千飛滿臉猶疑,顏暖放心不下,叮囑道:“這是我們家的事,你摻和隻會添亂。”“放心,我都答應你了,”鬱千飛歎氣,“隻是覺得……這也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大問題,應該有溝通的餘地吧?叔叔阿姨雖然平時一本正經比較嚴肅,但……應該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顏暖收迴了手,起身往臥室走。“怎麽啦,”鬱千飛傾身向裏張望,“突然不理人。”“不想聊這個話題。”顏暖說。鬱千飛無奈:“好吧好吧,我的錯,不說了。”片刻後,他晃悠進了臥室,笑眯眯看向顏暖,問道:“考餅吃不吃?”他們的老家靠近鄉下,附近的人會做一種獨特的麵點,很薄,咬上去焦香酥脆,口味微甜,十分美味,市區裏很難買到。留學時,顏暖的父母曾特地千裏迢迢給他寄過。可惜密封不到位,收到時已經潮了,吃著不香也不脆。跟家裏鬧翻後,他自然也沒心情再特地買來吃。仔細想來,已經有些年頭沒嚐過了,確實懷念。顏暖點了點頭。.第二天顏暖去上班時,鬱千飛還在大睡特睡。等到中午午休,這家夥發來了老家的照片。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的老房子最近進行了外牆返修,靠近路麵的那一側刷得五顏六色,比起美觀,更顯得有幾分滑稽。顏暖怕他又鬧騰,沒啥感想也硬迴了一句“挺好”。下班後,顏暖裝作路人顧客,去斜對麵的寵物醫院轉了一圈,慘遭二樓的服務處小姐姐認出。“鬱醫生今天休息呀,他沒告訴你嗎,”那女生驚訝極了,“你們不是一塊兒住了嗎?”顏暖看著被她抱在懷裏紮著小辮兒的狗狗,尷尬地答道:“哦,我忘了。你別跟他提。”對方笑個不停,點頭答應了。lucky睜著滴溜溜的黑眼睛看著他,似乎在扭屁股。看著還挺好,依舊幹淨整潔又漂漂亮亮的。沒料到,這姑娘一點兒信用都不講。一個小時後,顏暖正坐在桌邊吃著晚飯,接到了鬱千飛打來的電話。“你去找我?”鬱千飛語調滿是不可思議,“你腦子搭錯啦?”顏暖臉一紅,語調變得冷硬:“我沒睡醒,走錯了。”這理由聽著就離譜,但他一副“再問翻臉”的架勢,鬱千飛隻能忍著笑轉移了話題。“哦……那個什麽,跟你說一下,”鬱千飛清了清嗓子,“我剛才撞見你爸了。”顏暖頓時一僵。“先說好,不是我主動找他的啊!我下樓倒垃圾,他在小區裏散步,撞了個正著,”鬱千飛趕忙解釋,“都遇見了,就打了個招唿。”“你們說什麽了?”顏暖問。“放心,沒提你,”鬱千飛說,“他問我怎麽突然迴來,我說我爸媽逮我去相親。”“相親?”顏暖驚訝,“你是迴去相親的?”“我也是到了才知道,”鬱千飛 無奈歎氣,“他們說是‘來都來了,正好人家姑娘也有空,順便見見’。我懷疑就是故意安排的。”“見過了嗎?”顏暖問。“沒呢,明天中午,”鬱千飛說著歎了口氣,“唉,真尷尬。”顏暖試探著問道:“不想去?”“主要是根本沒心理準備,”鬱千飛說,“而且……我不太喜歡這種形式,目的性太強了。”“你之前不是也想著給我們小楊介紹對象麽?”顏暖說。“哦對!你提醒我了,我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這個的,”鬱千飛來勁了,“我那個朋友明天可能過來,你幫忙照顧一下。”“過來?來我們診所?”顏暖問,“看牙嗎?”“對,”鬱千飛嘿嘿笑了笑,“我跟他提過楊若柳,他挺想認識一下的,你懂吧?幫著點。”顏暖替楊若柳頭疼了起來。她若知道鬱千飛念念不忘要為她和“醜男”牽線搭橋,恐怕會氣死。“不好吧,”顏暖說,“目的性太強了。”“這哪能一樣啊,”鬱千飛為自己開脫,“他本來就要看牙嘛,正好郎才女貌都單身挺般配,稍微創造一點機會,跟相親兩迴事!”顏暖歎氣,說道:“但人家不見得有戀愛的意向。”“這你放心,肯定有的,”鬱千飛說,“我之前跟她提過,問她要不要介紹,她說盡管放馬過來。”人家那時候是以為你要毛遂自薦。顏暖沒法跟他解釋,隻能姑且答應了下來。他又開始感慨,一定有過很多女孩對鬱千飛產生過好感。這家夥自認戀愛經驗豐富頗受歡迎,可到頭來,卻總是落得被甩的命運,年近三十還得被父母騙著去相親。這個擅長令女生幻滅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好,讓自己念念不忘?顏暖想不出來。他心中對鬱千飛的認知和定位已是一團模糊,情緒找不到起點也尋不到出路,愛得稀裏糊塗,無頭無腦,沒完沒了。一度看似熄滅,灰燼底下卻依舊藏著火星子,撥開吹一口,便能燒得天熾地。是不是戀傻癖?顏暖自我檢討。.第二天下午,一位和當初那張照片上的人長得有三分相似的年輕人來到了診所。顏暖那時正在前台填表單,聽見動靜抬起頭,盯著那張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麵孔好一會兒,不敢下判斷。直到對方很有禮貌地告訴前來迎接的楊若柳:“是鬱千飛介紹我來的,他說他的朋友在這兒工作。”顏暖心中震動。這鬱千飛,不會是和人家有仇吧?眼前這個小夥子不說相貌堂堂,至少五官端正,氣質也很文雅,與那張照片中的形象大相徑庭。楊若柳壓根沒意識到麵前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醜男”,笑著說道:“鬱醫生介紹的?我也跟他認識呀!請問怎麽稱唿?”對方衝他笑了笑:“我姓衛,衛,叫我小衛好了。你是楊小姐對吧?”“衛先生你知道我呀?”楊若柳問。“嗯,聽鬱千飛提過,”衛笑道,“他說這兒的護士是一個很熱情陽光的女孩子。”顏暖低下頭,繼續填表。鬱千飛的這位朋友比鬱千飛像樣多了,應該可以順利博得楊若柳的好感,至少肯定願意給機會私下接觸,根本不需要別人額外幫忙。.衛來診所當然不全是為了找機會認識楊若柳。他的一顆磨牙吃飯時碎了一小塊,破口尖銳,舌頭舔到會疼,想補一下。這對顏暖來說很簡單,幾分鍾就能搞定。楊若柳主動向衛介紹:“這是我們的顏醫生,鬱醫生的朋友。”衛主動同顏暖握手,說道:“久仰大名。”這句客套話未免有點誇張,顏暖心中雖覺怪異,卻沒有多問。倒是楊若柳,興致勃勃問道:“怎麽個久仰,鬱醫生是怎麽說我們顏醫生的呀?”補牙有人在旁輔助更方便,她此刻沒有別的事,自然也跟著進了診室。衛明顯對她頗有好感,答得十分積極:“鬱千飛說他這位朋友從小就特別優秀,不僅成績優異,長得也帥,非常受女孩子歡迎,但從不隨便拈花惹草,人品一流。”“真的假的,”楊若柳笑道,“他背後小嘴那麽甜?還有嗎?”衛正要開口,顏暖指了指牙醫椅:“坐這兒。”“還說顏醫生是一個很有追求的人,當初為了實現自己的遠大理想毅然決然選擇了背井離鄉出國留學。”衛說。顏暖正在調整無影燈,聞言愣了一下。楊若柳看向他:“什麽遠大理想呀?”“……不知道,”顏暖拿著口腔鏡低頭看向衛,“張嘴。”衛老老實實接受治療,不方便開口,楊若柳卻不消停。她笑嘻嘻看向顏暖,問道:“顏醫生你不會是害羞了吧?”顏暖戴著口罩,表情不明顯,可以假裝自己鎮定自若。“你看我現在像是實現了什麽遠大理想嗎?”他問。“我怎麽知道,”楊若柳說,“理想又不一定和職業規劃有關,也許你的理想是吃遍全世界最知名的巧克力呢!”“這遠大嗎?”顏暖問。“不遠大嗎?”楊若柳反問,“我的遠大理想是擁有一百個衣櫃的連衣裙和跟連衣裙匹配的漂亮鞋子。”顏暖不知如何評價,沉默了會兒說道:“祝福你。”衛似乎有話想說,可惜沒有客觀條件,張著嘴視線在兩人之間瞟,看著怪可憐的。好在顏暖動作迅速,很快完成了牙齒的修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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