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是不是有蛀牙?對麵意識到了什麽。之前確實有一顆牙經常疼,但最近已經好了。怎麽?這個泡不是上火嗎?顏暖歎氣。那顆牙不痛不是因為好了,更有可能是因為死了。?!?!?!抽空去醫院看看吧,不然旁邊的牙也會被拖累的。.顏暖和酸酸糖一直聊到了晚上。在蛀牙插曲過後,話題很快又迴到了感情生活。聽過了酸酸糖的悲傷往事,顏暖也試著向他傾訴了自己漫長且無望的單戀。酸酸糖很感慨,也很同情。如果我是你,估計早就忍不住表白了顏暖苦笑著搖頭。他不會接受的。他隻把我當成朋友,感情再深,和愛情也是不一樣的不接受就不接受啊,總好過你現在獨自煎熬。你管你說,說完了讓他自己選,受不了就拉倒唄,也好趁機拉開距離,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道理是沒錯,顏暖也曾這麽想過。最後沒有付諸行動,不僅是因為勇氣不足。可他又做錯了什麽非要分擔我的痛苦呢?是我擅自喜歡他的,這不是他需要負責任的事。明知道對方迴應不了,明知道對方會因此而承受心理煎熬,隻圖自己爽快選擇表白,更像是一種報複。顏暖不想報複鬱千飛,他喜歡鬱千飛,希望鬱千飛過得開心。過了良久,對方終於迴複。你好溫柔呀顏暖不擅長麵對這樣直白的讚美,一時間不知如何迴複,略顯局促。好在對方又發來了新的消息。不覺得我們這樣的兩個人,很適合抱團取暖嗎?他說得沒錯。他們兩人都還沒能從上一段失敗的感情中走出來,心裏有缺口,迫切希望能找到新的填補,也願意試著去培養感情。哪怕現在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但至少聊得來,至少還算“合適”。顏暖點了點頭,直白地提出建議。要交換照片嗎?卻不料對方竟拒絕了。直接見麵吧!先保留一點神秘感!放心吧,我長得不醜的!這倒也不是個壞主意。好。顏暖鄭重地答道。第18章 酸酸糖酸酸糖的個人資料寫得很詳細。與其他主打戀愛社交的app會強製要求選擇性別不同,這款app默認所有注冊用戶性別為男,擺在麵前的第一個選項是:0、1和0.5。顏暖選了最後那項。在他看來,與“合適”的人在一起,是不必拘泥於這些細節的。他看了酸酸糖的資料,選的是1。酸酸糖的個人信息填得很滿。顏暖很快知道了這個男孩子比自己小4歲,正在讀研,身高176cm。顏暖的身高是178cm。僅僅2cm的差距,若他們有機會站在一起,看著應該是差不太多的。除此之外,酸酸糖在業餘喜歡網球和電子音樂。他羅列了一些自己喜歡的dj,顏暖一眼看過去,一個都不認識。看來是沒有共同語言了。互相關注後,顏暖能看到酸酸糖過往發布的所有動態。最新一條喜感中透著一絲心酸。哈哈哈笑死啦,走在路上偶遇男朋友居然在結婚,絕絕!兩人交流時,酸酸糖表現得還挺淡然,言語不算過激。但在這條動態的評論區裏,他連名帶姓破口大罵了十幾條,用詞直白、言語粗魯並且頗富創意,看得顏暖目瞪口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有將近兩年的時間裏他沒有發布任何動態。再往前一條,此刻看來著實令人唏噓。找到真愛了,卸載啦!也祝大家早日遇到有情郎~嘿嘿~最新一條評論是酸酸糖自己留的,日期就在一周前。艸,太逗了。留著引以為戒吧。再往前,便是一些生活日常。他曬了若幹顏暖欣賞不來的飾品,表示非常酷。還貼了幾張看起來髒兮兮的小貓照片,問有沒有人想要收養。綜合起來,這完全是一個在現實世界中與顏暖沒有任何共同點、也很難產生交集的男孩子。但這應該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若非與鬱千飛是青梅竹馬,他們倆也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至少,酸酸糖看起來不討厭。對顏暖這樣性格偏內向又處事被動的人來說,一個不招人煩的外向性格還是挺討喜的。他很期待和酸酸糖正式見麵。道別前,兩人有商量了一下,遺憾地發現暫時找不到合適的見麵時間。顏暖工作情況特殊。和公立醫院不同,私立的診所雙休日是客流量高峰,肯定不能休息,而酸酸糖眼下隻有周末有空。於是見麵這件事便隻得暫時擱置了。顏暖覺得這也不是壞事。在此之前多聊聊,也有助於加深了解增進感情,總好坐在一塊兒無話可說麵麵相覷。.和他相似的是,鬱千飛周末也不能休息。周六上班時,楊若柳把她的狗狗蜜露也帶了過來。一段時間沒見,小家夥判若兩狗,打扮得漂亮極了,不僅紮了小辮兒穿了小衣裳,腳上居然還穿著鞋。蜜露會作揖,見著人就站起來拜拜,迅速俘獲了佩姐的芳心。“狗也能穿鞋?”她問,“會不會不舒服呀?”“不會,”楊若柳說著笑個不停,語氣中頗有幾分得意,“它喜歡穿,不穿不肯出門。這個小臭寶現在可嬌氣了。”佩姐兩隻手一起揉搓蜜露狗頭:“不臭的,我們是香香寶,對不對啊蜜露?”顏暖站在遠處看著,忍不住插嘴:“不是說要送去對麵洗澡麽?”“人家還沒上班呢!”楊若柳無奈又好笑,“你就嫌棄我們蜜露啊?”顏暖搖頭:“沒這迴事。”說完,他迅速退迴了自己的辦公室。這狗太熱情了,方才一進門就往他身上撲,把他嚇了一跳。小家夥很敏感,意識到自己不招顏暖喜歡,之後便沒再靠近過他。顏暖對小貓小狗沒有偏愛,但也不討厭。隻是察覺到了狗狗脆弱的小情緒,他莫名羞愧,渾身別扭,這才避之不及。好在斜對麵的寵物醫院很快就開始營業了。蜜露在醫院樓下的寵物商店美容洗澡可以享受八折優惠,若辦理會員卡還能折上折,十分劃算。可以預見,之後這小家夥也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診所裏。佩姐作為老板娘對蜜露喜歡得緊,必然不會介意楊若柳攜狗上班。送完了狗,楊若柳獨自迴來,還帶了一些與鬱千飛有關的信息。寵物醫院的一位醫生昨天洗澡時摔了一跤,髖骨骨折,預計得在床上躺好幾個月。今天隻有鬱醫生一個人上班,一大早已經忙成一個陀螺。“挺好,”楊若柳冷酷地說道,“省得他吃飽飯沒事幹想著給我介紹醜男人。”顏暖努力忽略心頭那點不忍心,跟著點了點頭。自從那天早上離開,鬱千飛與他又是全無聯係,仿佛人間蒸發。既然如此,忙不忙有什麽區別呢,忙死他算了。兩人正聊著,一個年輕人推開診所大門走了進來。方才還板著臉的楊若柳立刻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你好,”她走到那個穿著白色外套的男生跟前,用甜甜的聲音問道,“請問有預約過嗎?”“需要預約?”對方很驚訝,“沒有,我就是路過,想起來……”“沒預約也可以的,現在醫生正好有空,”楊若柳引著他往一旁休息區的沙發走,“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呢?”那年輕人抬起手來,指向了自己的嘴巴,說道:“我這兒有一顆牙,好像死了。”楊若柳一愣:“你是說,蛀了?”對方凝重搖頭:“死了,我有個朋友說它可能已經死了。”楊若柳失笑:“什麽叫死了……你不要聽外行人亂說啦,讓我們專業的醫生來幫你看看吧。請先填一下表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顏暖站在診室門口,心頭湧起了奇特的預感。他走近了些,試圖觀察。那男生低著頭,看不清麵容,頭發短短的,但發型似乎是精心修剪過的,白衣白褲,右耳上戴著一枚鑲著碎鑽的耳釘,十分醒目。幹幹淨淨,卻又明顯經過了悉心打扮。填完表後,男生抬起頭來,恰好與顏暖撞上了視線。男生的眼睛明顯微微睜大了一些。顏暖衝他點了點頭,說道:“你好,診室在這邊,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