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予也不等柏雅說話,便直接一打方向盤,便跟了上去。


    柏雅方才看過這隊婚車,除了婚車是白色路虎以外,後邊的車輛全是黑色的,奧迪、現代都有,正巧柏雅的車子是黑色奧迪,完美的融入了車隊中。


    進入村子沒多久,就到了新人家中,車隊緩緩的停了下來。


    月予轉頭看向柏雅,柏雅則是不在意的道:“咱也停車,等等看後續。”


    月予依言將車子停下。


    小溫弦則是仰頭看向柏雅,眼裏寫著好奇與疑問。


    柏雅伸手揉了揉小溫弦的腦袋,溫和的安撫著:“沒事,我們等會去把你剛才看見的那個紅煞收拾了。”


    小溫弦依舊仰頭看著他,柏雅則是隨意的笑了笑:“順便蹭頓飯。”


    額,,小溫弦對吃的沒興趣,聽到這裏,直接就收迴了視線,靜靜的等待著後續發展。


    看著前方車輛都已經找好了停車位,車裏的人都開始下車了。


    彌歡也催促著月予趕緊找停車位,他則是直接下了車,穿過大大的氣球拱橋,嗯,拱橋中央寫著兩位新人的名字,彌歡也不急著上前,先是記錄了一下新人的姓名,又看過後方女方親友送的條幅,才站在隊伍中和眾人開始攀談。


    “誒,好俊的小夥子,是哪方親屬呀?”一個中年大媽看見彌歡走到眾人中間,和大家一起等著新人下車,便笑嗬嗬的攀談著。


    彌歡也是笑容滿麵的道:“不算親屬,我和安寧是高中同學,這都十來年沒見過了,前一陣正好看見群裏安寧發的結婚邀請帖。正好這一陣我來咱們這裏有工作,這不趕巧了嘛,想著也是緣分,便來為我的老同學送上祝福。”安寧,就是剛才彌歡記住的新娘的名字。


    一種大媽大嬸的哈哈的笑著:“確是緣分。對了,我記得新郎和新娘也是高中同學來著,難不成你也認識新郎?”


    “郎瑜啊,當年就不太熟,不過,也都是同學一場。”彌歡好似皺著眉頭在思索一般,半晌,才開口道。


    大媽大嬸的對著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也沒任何興趣,反倒是對彌歡的興趣更大,一個性子向來強硬的大媽上前一步,笑著道:“小夥子一表人才啊,是做什麽工作的?”


    彌歡抿著嘴,有些羞澀實則是心虛的道:“我是國家公職人員,這次過來就是為了下鄉的。”唔,聽說人類當中公務員是很受歡迎的職業,很多人類都喜歡公務員,這樣說的話,應該可以更快的融入他們吧!彌歡滿滿的心虛。


    大媽大嬸們就是覺著彌歡的性子好,性格單純,笑嗬嗬的道:“小夥子家裏有房嗎?有車嗎?”


    彌歡雖然感覺怪怪的,但還是如實迴答道:“都有的。”


    其中一個大嬸,看著彌歡的眼神十分熱烈,笑嗬嗬的道:“小夥子結婚了嗎?有對象了嘛?大嬸家有一個侄女,長的那叫做個貌美如花,人又勤快,性格又好,今天正好也來了,等會你們就見一見。”


    彌歡一時愣住,沒想到這中年婦人上來就給說對象,直接拉郎配。


    還不等彌歡反應過來,邊上就有大媽急急的道:“你那侄女不是一直想找個本地人嘛?還是來說說我家的姑娘吧,我家姑娘碩士畢業,長的也好,性子又穩重,可堪良配。”


    邊上另一個大媽,又急忙道:“還有我家的,我家的外甥女……”


    彌歡,彌歡雖然十分不好意思,但還是十分堅決的打斷了對方的話:“那個,不好意思,可不可以讓我說一句,我有對象了,也結婚了。”


    大媽大嬸雖然感覺很遺憾,但還是拉著彌歡在各種聊閑天,東家長,西家短的,新郎家的事情,新娘家的事情,在這兩個村子的大媽大嬸中一一的呈現在眾人麵前。


    等月予停好車,和柏雅抱著小溫弦過來的時候,彌歡已經順利打入了隊伍內部,和眾人相談甚歡,完美融入其中。


    嗯,主要還是要歸功於他的那一張招惹大媽大嬸喜歡的白淨的臉上。


    看著三人過來,彌歡笑嘻嘻的和身側的大媽大嬸道了別:“大媽大嬸們,我的同伴過來了,就先去向主人家打聲招唿。”


    其中一個大媽笑嘻嘻的招唿著:“沒事,剛和你說話的那個大叔,就是他家的主人家了,你去吧。”


    彌歡笑著謝過眾人,才轉身在四周掃視一圈,最終定格在門前。


    笑著走向門前的一個中年大叔,招唿過後,笑意滿滿的介紹道:“叔,這個是我姑家表哥,那個是我姨家表哥,那個是我二姑姑家的老來子,我們都是剛來咱們這裏的,聽說咱們這裏的婚禮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很是有特色,才冒昧前來叨擾的,您放心,我們懂禮數,這禮金是備的妥妥的了,等會就寫到賬上。”


    身側的中年男人,胸前戴著一個寫有“父親”字樣的繁複胸花,也不知道是哪邊新人的父親。


    正在合理揣測的時候,中年男人一副主人家的姿態笑嗬嗬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結婚嘛,就是要熱鬧,你們喜歡,想看就來,不用特意備禮金的。”


    唔,彌歡兜裏還真的沒有現金,但彌歡已經不是剛入凡世的小白花了,他很清楚,主人家說不用歸說,但你真的不做,在人世間就是很不懂禮數了。


    彌歡便也笑著迴應著:“那怎麽行,叔你不用和我客氣,該有的禮數咱都懂。”


    中年男人笑得越發的真誠了,側身讓著彌歡他們進了院子。


    彌歡在前邊走,帶著後邊柏雅抱著小溫弦,以及最後邊的月予。


    進入院子就看見院子中央大大的一個紅布鐵架棚子,紅布從婚車車門處一直鋪展到棚子下邊,兩側則是一盆一盆的鮮花,距離規整的擺放著。


    棚子底下鮮花梯台,空無一人。


    柏雅一拍腦門:“這會所有親朋好友都在外頭迎接新娘下車,咱們進來才是走錯了。”


    彌歡和月予也是恍然大悟,這事幹的,怎麽說呢?不能說不對,隻能說大錯特錯。


    “那這會兒怎麽辦?”彌歡一愣,呆呆道。


    柏雅抱著小溫弦,無所謂的道:“沒關係,反正你是十幾年沒見的高中同學,沒感情了,很正常,記得去把禮錢給了。”


    “啊?”彌歡呆愣著:“還真的得寫禮啊?可是我沒有帶現金。”


    柏雅從褲兜裏掏出錢包遞給彌歡:“我錢包裏有,三五百塊錢的,咱也不要太過吝嗇。”


    彌歡沉默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話,便也就再次出了院子,在大門底下找到禮簿,用自己剛才告訴新人父親的名字寫了一份五百塊錢的禮金。


    彌歡走出大門,月予也緊跟著,柏雅確實在原地又站了一會,一直到商訣突然出現。


    “你們怎麽混進人家的婚禮現場的?”商訣出場就好奇的詢問道。


    然而不等柏雅迴答,商訣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小溫弦身上,嘖嘖感歎:“阿弦有私生子了?你是怎麽忍下去的?還抱得這麽親?”


    柏雅單手抱著小溫弦,空著的手就要去拍商訣,十分不愉快的氣息散發開來:“你確定要繼續胡言亂語?!”


    商訣一驚,趕忙後縮一步,討擾的道:“我錯了,我錯了,阿弦這次涅盤沒問題吧?怎麽會以幼崽的形式出現?”


    柏雅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但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擔心說出口,隻是輕描淡寫的道:“請白澤族看過了,說是,吉。”


    商訣一聽是白澤說的,也沒有細細分辨白澤族與白澤的區別,隻覺得是請這任白澤給看過的,瞬間放心了不少,笑嗬嗬的道:“這可得讓我好好抱抱。”可真的是好多年沒有見到過小崽子了。


    柏雅也不伸手了,直接抬腳就踹:“滾!”


    商訣笑嘻嘻的後撤一步,避開柏雅的攻擊,才收斂了嬉皮笑臉,神色鄭重的開口詢問道:“剛才電話裏你說紅白雙煞?確定嗎?”


    柏雅也收了嬉鬧的神色,神色嚴肅的道:“確定的。”


    “你跟我來。”說完,柏雅轉身就走,也不管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


    而商訣也絲毫不耽誤的,直接抬步就跟了上去。


    快步來到大門口,柏雅在四周一巡視,就看到了彌歡他們,直接上前站在他們身側,輕聲詢問道:“在哪個方向?”


    彌歡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頭也沒有轉,隻是輕輕的開口道:“你現在十點鍾的方向,和三點鍾的方向。”


    柏雅點頭,後撤一步,將彌歡的話語傳達給商訣,想了想,覺得不放心,又低頭看向小溫弦,想要叮囑,卻發現小溫弦已經被新人進門的熱鬧場景給牢牢的吸引走了注意力。


    柏雅一時鬆了口氣,覺得不會出現小溫弦驚動了紅白雙煞的場景,一時又覺得心塞,小溫弦的傳承記憶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害的小溫弦現在跟個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一樣,見著什麽都稀奇。


    新人下車,一群人在身側簇擁著,熱熱鬧鬧的走進院子裏,柏雅隨意一眼,和月予傳音後,將小溫弦遞給彌歡抱著,鄭重其事的道:“一定要抱好。”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不隻是不放心小溫弦,也不放心其他人,便伸手將小溫弦又抱了迴來。


    商訣在旁邊出主意道:“不然,將阿弦放迴車上,咱們布下層層結界,我再讓黑白無常前來看守著?”


    柏雅思索良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商訣的建議。


    將小溫弦安頓好後,柏雅才和商訣,月予,彌歡四人,兩兩一組,一個去紅煞處,一個去白煞處。


    出手迅捷的製住了紅白雙煞,四人控製著紅白雙煞,慢慢的淡出了這一片熱鬧的氛圍。


    紅白雙煞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暴躁,周圍的氣壓也越來越低。


    因著四人有心算無心,事先有預謀,反倒是順利的將紅白雙煞圈進了事先布置好的結界中。


    柏雅雖然竭力控製,但臨進結界時,還是忍不住朝自家車的方向看去,看清車上的結界完好,黑白無常也盡心盡力的在車子周圍看守,才在心底放鬆了一口氣。


    結界一閉,柏雅四人便鬆開了對紅白雙煞的束縛,雙方直接迅如雷電的出手。


    雙方緊緊的糾纏在一起,十幾個迴合後,柏雅四人也沒有占到明顯的上方。


    心中不由暗暗叫苦:這紅白雙煞,果然不愧是出了名的,確實難纏。


    今日這還是叫了冥主來,如果隻自己三人的話,那太慘了。


    雙方也不講究你來我往,混亂的戰在一處,一直到判官匆匆趕來,將商訣的生死簿拋給對方,戰局才出現了明顯的改變。


    商訣一人占據了明顯的上方,生死簿和判官筆一出,紅白雙煞的氣勢瞬間被壓製住了,兩人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身子,彎腰弓背的,在明眼人看來,這就是認輸求饒的態度。


    柏雅幾人也不由得放鬆了些許,柏雅從身上掏出白玉瓶,想了想,將自己的白玉瓶收迴,又看向商訣,伸手:“白玉瓶拿來。”


    商訣收迴一隻手,在自己身上摸出白玉瓶,就隨意的扔給了柏雅。


    結果誰也沒想到,就在這一扔一接的過程中,紅白雙煞對視一眼,快速的順著判官進來的地方,逃離了這個結界。


    而一看到雙煞逃離的方向,柏雅就是眼皮子一跳,心髒一抽,趕忙追了上去。


    而不出柏雅意料的,雙煞一出結界,卻是再無在結界中虛弱的表現,三兩下就將黑白無常黑解決了,伸手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尖石一樣的法器,快速的,在車上的結界上劃拉著。


    小溫弦看著外邊手舞足蹈的兩人,好奇的偏著腦袋,想要開口詢問,想起來自己前兩天看到的電視上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便又忍住了。


    紅煞一邊負責劃開結界,一邊分神應付柏雅幾人,而白煞則是主要負責對付柏雅幾人,出了結界後,柏雅幾人顧及著人類世界的規則,一邊又要分心再設一個結界,一時竟與雙煞打的難舍難分。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看見柏雅涉險,好幾次險些受傷後,小溫弦忍不住了,直接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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