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說甜丫會不會不願意來啊?”程秀秀此時已經形容枯槁,狀態很差。


    “這個得看她自己,我們沒辦法勉強她。”


    “你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就得承受後果。”朱田芳的話很殘忍卻是事實,不可能就因為到這一步了就道德綁架甜丫。


    “嗯,我知道。”程秀秀說話喘氣的厲害,很艱難。


    朱田芳喂她喝了點水才好一些。


    “還有,甜丫要是來了,你不能將高材托付給她,不然就算她來,我都不同意。”朱田芳擔心程秀秀會用死來逼迫甜丫。


    “不會,咳咳……真的不會,高材已經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了,他這輩子好好活著就行,不娶媳婦也沒事。”


    甜丫和丈夫沈知意一起過來,他們已經有孩子了,不過孩子沒有帶過來,怕過了病氣。


    “甜丫,甜丫!”程秀秀衝她伸出手,她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對不起!媽知道錯了。”


    “但這輩子已經……咳咳!等下一輩子吧,下輩子我好好贖罪。”


    “這輩子已經結束了,就別想著下輩子的事情了。”甜丫說,“聯係不上馮光宗嗎?”


    程秀秀搖頭。


    提起這個兒子,她又落淚了。


    累死累活生下來的,何必呢?


    但當時的她就跟著了魔似的,誰勸都沒用。


    “媽,甜丫,這個錢,是我攢給高材的,你們以後慢慢給他,別一下子給他。”一塊布包著一疊錢,有整票也有散票,都是比較舊的錢,一看就是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朱田芳紅了眼眶。


    “在我臨走之前能看到你們我已經很高興了,我要走了,最後跟你們說一句:對不起!”


    她的手垂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朱田芳一下子就哭了。


    甜丫隻覺得一下子心裏空落落的,說不上是什麽滋味,總之不好受。


    沈知意捏了捏她的肩膀安慰她。


    程家給程秀秀舉辦了葬禮,至於馮家,壓根沒有管,馮大富還想跟那個寡婦結婚。


    辦完了喪事,甜丫坐在床上顯得悵然若失。


    沈知意過去抱了抱她,“要不要再這邊休息一陣子?工作的事不急,孩子也沒事,我爸媽他們會帶。”


    “好。”甜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情緒,總之就是有些低落。


    她在這邊住了一個月,心情總算是調整迴來了,和蘇淺淺聊的最多,也釋然了。


    至於馮大富,她是不想管的。


    就在程秀秀去世兩年後,馮大富也不行了,不過他是因為亂搞得了髒病,一開始沒去看,等嚴重起來已經看不好了。


    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大家都避著他走,後來全身都流膿了,特別的嚇人。


    高材則是被朱田芳帶走了,可不能被沾上。


    所以馮大富躺在床上沒人照顧,非常痛苦,又餓又渴又熱,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臭味給熏暈了。


    最後他死了兩天才被發現,馮家人給他簡單下葬,根本沒有辦什麽葬禮。


    之後程友民帶人翻新了一下程秀秀生前的房子讓高材住。


    “你有事情就來找我們知道不?”


    “嗯,我知道,謝謝!”高材還是很有禮貌的,而且最近朱田芳給他喝加了靈泉的水,他的腦子已經好多了,身體什麽的也利索了一些。


    是個懂禮貌懂感恩的孩子。


    所以程家人也願意多加照顧。


    **


    這個番外結束了,下一個番外寫大丫和楚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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