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夢突然笑了起來,從袖子裏把三筒銀針都掏出來扔到了一旁。


    秋一瀟一滴暴汗,幸虧沒讓江自流過來。


    “他……真的沒有死嗎?”


    秋一瀟伸著手,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恐怕我的身上,已經訂滿了這個銀針。”


    陸心夢擦幹眼淚,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把手放在他手心了。


    這一次的感覺,仍然還是久違的溫暖。


    就這樣被他握著手,也許好,也許不好。


    這樣的一輩子,是不是也太長了點?


    不過有一點,就是這一輩子,他們已經是不可能再次在一起了。


    陸心夢被秋一瀟拉起,隻看了他一眼,就往吳幻的方向跑了過去。


    秋一瀟看著自己的手,有點不敢相信,這曾經擁有過的溫暖,就這麽快速地流逝。


    陸心夢的眼角又有兩滴淚珠飛在了空中,執著於自己手心溫暖的秋一瀟,顯然沒有迴頭看一眼陸心夢的背影,否則,他至少可以看出,曾經他們那些美好的迴憶,在陸心夢的心中,一點都不比吳幻給她的要差。


    陸心夢跑到吳幻跟前,溫柔地把他抱了起來,手指去試他的唿吸,熱氣果然還在,她的臉貼在吳幻的頭上,緊緊地擁著他。


    秋一瀟沒有騙她,他終究還是沒有騙她!


    陸心夢早就應該知道,就算是全天下的人包括吳幻都在欺騙她,秋一瀟也不會進入那些人群中。


    也許這就是秋一瀟的過人之處吧!


    陸心夢抱著的是吳幻,心裏麵想得卻總是秋一瀟。


    如果今天離開了峰城,也許他們就得被迫再也見不到對方了吧!


    秋一瀟已經走到了她前麵,道:“走嗎?現在。”


    陸心夢問:“走?為什麽這麽急?”


    秋一瀟道:“張起秀他們現在還沒有出來,就說明他們已經是想放了你們,但是狄玉飛,或許會在外麵等著你們,他的實力,不是你們現在能夠承受得了的,至少我也要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陸心夢道:“安全的地方?對於一個曾經在神靈之園任職失敗的人來說,一個背叛了國家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有哪一個地方是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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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瀟道:“除了神靈之園,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地方可去,就算是留在峰城,張起秀也不會把你們交出去。”


    陸心夢淺淺地一笑,道:“算了,那還是走吧,給他帶來的麻煩已經不少了,如果不是我們,也許他也不會這麽多麻煩。”


    秋一瀟苦笑道:“吳二夫人,你是給他帶來什麽麻煩了?要不是他,你現在也不至於手筋腳筋被挑,吳幻也不會有那麽大的自信不帶你來,算起來你們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還是拜他所賜,再說了,胡雪印是張離形逼走的,吳幻是我和江自流打的,跟他有什麽關係啊!”


    陸心夢搖了搖頭,站起來想把吳幻背在背上。


    秋一瀟急忙拉住了她,道:“你重傷初愈,手腳又不便,這種活,還是讓江自流來吧!”


    江自流半天沒說一句話,還以為秋一瀟都直接忽略他的存在了,沒想到這家夥還記著呢!


    話說剛才和美女牽手你怎麽不讓我來啊,蹲到那說兩句話我也行的,為毛做這種粗活的時候想起我來了?


    江自流滿腹的牢騷,但是終究還是沒發出來。


    如果這已經是秋一瀟和陸心夢的最後一次見麵,自己為什麽就不能犧牲一次,給他們一次輕鬆地約會呢?


    如果這次兩人你我想送,還算是約會的話。


    胡雪印,南暝老祖,北水神君三人,幾乎是同時迴頭的。


    他們迴頭就看到了兩個女人,一個穿紅,一個穿青。


    如果不是麵前的人物太過清晰的話,胡雪印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會站在一起。


    穿紅的是慕容琳芳,穿青的是顧青衣。


    狄玉飛之所以和他們合作,為的隻是泉林的占有權,現在鬼域森林已經落在他們手中,自然就應該表明立場,向該敵對的人開刀。


    泉林的新盟友自然是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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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樣想的話,顧青衣和慕容琳芳站在一起,也並不是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


    艘仇科仇羽所方太獨敵方我如果不是麵前的人物太過清晰的話,胡雪印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兩個人會站在一起。


    等於這一場陰謀,胡雪印完全是為別人做的嫁衣。


    他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將馮陸變成一個被人唾棄的男人,失去了峰城的全部力量,失去了文君廬的上百壇百年好酒,失去了胡劍明,失去了孫楷,甚至還大大削弱了據水關的守禦力量。


    結果最後,泉林送給了狄玉飛,峰城也沒有拿下來,如今還要被兩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美麗小姑娘追殺,想起這一遍的過程,胡雪印簡直覺得自己可笑。


    胡雪印看向慕容琳芳,道:“慕容姑娘多日不見,風采依舊,仍然還是個花枝招展的美女。”


    慕容琳芳道:“上次相見也並不是在幾年前,我沒有變,總兵大人卻已經變了。”


    胡雪印微笑道:“落荒而逃的,並非是落水狗,虎落在平陽,也不會任由犬欺的,如果隻是警告,剛才狄玉飛已經做過這件事了,如果兩位姑娘還想做其他的事,怕沒有那麽簡單。”


    慕容琳芳哼笑道:“哦,胡總兵是覺得,隻派我們兩個人來殺你,有些太輕視你了嗎?”


    胡雪印輕鬆地說道:“我不是覺得你們是在輕視我,不過隻是魔靈之崖和泉林的普通女子,恐怕還真的讓我緊張不起來,換句話說,我可能會覺得你們是在找死。”


    慕容琳芳的眼睛變得細長,心說:看來馮陸和胡雪印的情報還沒有共通得那麽完全沒有間隙,朱雀劍的事,也許他永遠都隻會當做心中的秘密,慕容琳芳啊慕容琳芳,這樣的男人,就算和他信仰不同,立場不一,陣營有別,但那又能怎麽樣呢?他不是始終都還愛著你嗎?


    她說:“不錯,我們兩個是來棒打落水狗的,也確實是來獵殺已經落在平陽的猛虎的,而且我們相信,我們能夠做到這一點。”


    胡雪印已經警告過的話,她們淨當耳旁風,就算是她們兩個有足夠的把握,畢竟對方這裏……不是隻有胡雪印一個人。


    能從峰城張府中逃出來,從秋一瀟餘震剛青龍白虎玄武幾個人的手下離開,這一行人,顯然不是她一個區區朱雀劍足夠對付的。


    不過對胡雪印來說,顧青衣和慕容琳芳兩個人,絕對是在找死。


    就算不加上南北二老,光是胡雪印一人,就絕對不是他們兩個可以對付的。


    胡雪印冷冷的說道:“看來兩位美女是真的想要殺我,那就沒什麽辦法了。”


    慕容琳芳道:“除了戰鬥之外,我們今天來並沒有別的事。”


    南暝老祖慢慢地把袖子挽了起來,道:“以三對二,我覺得我們還有機會,你們呢?”


    “以三對二?我倒是覺得,你們兩位,不應該參與到這場戰鬥中。”慕容琳芳慢慢地看向南北二老,“既然是不應該存在的生命,如果真的再次出現,狄玉飛的神靈晶衛,會放過你們嗎?”


    南暝老祖道:“就算狄玉飛的人能夠趕來,也是我們殺死你們之後的事了。”


    顧青衣道:“那就不巧了,如果對於三個靈力失去大半的人,還要依靠狄玉飛來殺人,那我就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南暝老祖的臉色變了,“靈力失去大半……”他默一運功,這才發現體內的靈力,的確正在快速流失。


    慕容琳芳淡淡地說道:“真是不巧了,今天早上我走的時候,在張起秀家的院子裏撒下了一味能讓人失去靈力的毒藥,恰恰你們又沒有預先服下解藥,所以最後的結果,實在是可悲。”


    北水神君冷冷道:“可悲?現在說這個話,為時過早吧,還不知道可悲的是誰呢!就算胡雪印和南暝老祖身上沒有靈力,不能戰鬥,你似乎還忘了,你的對手,並不隻有他們兩個。”


    劍光一閃,七叉不語劍,已經刺入了南暝老祖的胸膛,三個尖刺穿胸而過,在南暝老祖的背後流淌著血液。


    胡雪印道:“如果隻是毒藥,應該還是很容易識破的吧,隻不過在那種情況下,我們的感官都被周圍濃烈的殺氣所蒙蔽,所以才無法識破的。”


    南暝老祖迴頭看了一眼胡雪印,無聲地撲在了地上。


    胡雪印長歎道:“看起來我還是低估了感情的力量,今天我本應該帶鹽無聞一起來的。”


    慕容琳芳道:“如果不是算定她來不了,我也不敢在張府下毒。”


    胡雪印道:“這麽說,原來你也是棋手之一?”


    慕容琳芳道:“隻是個稍微重要點的棋子而已,胡總兵不也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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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印已經因靈力流失而坐在了地上,盤膝運功,道:“隻可惜我始終沒有你們這樣的覺悟,身在局中而不知,妄想著自己還是那個執子的人。”


    慕容琳芳淡淡道:“所以,現在你已經是四麵楚歌,被逼斷氣了。”


    “為了完成任務,連自己喜愛的人都可以利用,你這樣做,就不顧及一下馮陸對你的想法嗎?”胡雪印閉上眼睛,默默地問道。


    慕容琳芳沒有立刻迴答,這件事她雖然沒有直接利用馮陸,但是馮陸讓鹽文君迴去的時候完全沒有體力,確實使慕容琳芳的計劃,變得更加順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慕容琳芳也確實是利用了馮陸。


    慕容琳芳同樣也沒有否認這件事,道:“如果是馮陸處在我的位置,他也一樣會這樣做。”


    說完又是劍光一閃,同一時間兩道劍光掠向了北水神君。


    兩道充滿波光的水態劍從北水神君肩上腰上提起,擋住了身側及下盤挑上來的一劍。


    其中一把劍分七叉,是顧青衣的劍,另一把劍身修長,劍身由內向外閃爍著赤紅色的光芒,似火焰一般。


    這就是朱雀劍?


    這一場水與火的戰鬥,慕容琳芳的自信究竟在哪?


    碧水劍一揮,顧青衣向前一磕,慕容琳芳翻身向後落下,劍橫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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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水神君和顧青衣同時被對方擊退往後滑了幾步,穩住腳步。


    胡雪印看了一眼擋在他麵前的北水神君,心道:有水的地方即是對北水最有利的戰鬥場地,水能無形中增加他的功力,但是功力聚得快散的也快,要想利用水,就還得使用功力,兩麵的透支……他這樣做,不知在功力完全被淨化之前,能不能還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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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科遠不技所獨太方察最陸心夢問:“走?為什麽這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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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琳芳唿了口氣,長劍一轉,在麵前劃出一個火圈,火圈吸在劍上,跟著她的劍刺向北水神君。


    北水神君水劍緩緩劃動,後退半步,用劍脊擋住慕容琳芳的劍尖。


    劍尖一停,火圈立刻往北水神君身上射去。


    無數水滴從北水神君發絲尾端飄出,形成一個水環向火圈撞了過去。


    刹那之間,水火全無。


    慕容琳芳持定長劍,左右連擊,耀眼的火焰劍光,在北水神君身前形成了一圈颶風。


    北水神君的長劍也在身邊連劃,快速地格擋慕容琳芳的劍影。


    兩人劍身每一次相觸,都不斷有一片火焰和幾滴水珠被激起,不知是水珠撲滅的火焰,還是火焰蒸幹的水珠。


    水珠和火焰不過是片刻的風景。


    顧青衣忽然發現,當他們兩個戰鬥的時候,自己根本就尋找不到任何能夠出手的機會。


    而她的陣法,在這樣的空間倒不是組合不成,而是以北水神君的冷血程度,他的陣法,很難造成傷害。


    如果陣法有用,慕容琳芳早就用了,和顧青衣比起來,慕容琳芳簡直就是陣法中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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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北水神君的力量畢竟有限,胡雪印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北水神君兩麵使用靈力,最終身體不堪重負,右腿一屈,慕容琳芳反應如電,劍尖已經劃破他腿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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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慕容琳芳忽然不再進攻,往後倒翻了一個跟頭,落在地上。


    北水神君的右腿火辣辣的疼,但是卻不明白,慕容琳芳為何退而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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