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浮花幻境,關鍵是在血海上,這血海亦幻亦真,是這個幻境中最可怕的武器,當年可是連秦瀟雨都不敢在血海上沾上一下啊!


    這堵峭壁的存在,原本隻是給吳幻一個人站立的,而非是給所有人一個容身之地。


    現在這峭壁既然已經給江自流和秋一瀟站立,它的價值,自然也已經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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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幻慢慢地把劍在腳下一劃,峭壁突然崩裂,開始不斷地往下降落。


    原本真的峭壁發生這種情況,秋一瀟可以製止,但是這是在幻境裏,什麽都是吳幻說了算,自然也就不存在,秋一瀟可以插手的事項。


    若是讓峭壁一直落下去,血海之中,吳幻自有辦法可以落腳,但是江自流他們兩個,就隻有融化在血海中。


    或者,在這麽近的距離,秋一瀟可以再次在血海中升起兩道石柱,代價是被吳幻瞬間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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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在峭壁落入海中之前殺了他了。


    秋一瀟和江自流盡管都不願意這麽做,但是這是他們能夠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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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冷哼一聲,分身玄天刺,人影一分為二,短槍和三尺利劍,在兩道人影中錯綜閃進,向吳幻發起進攻。


    對於江自流的進攻,吳幻的抵擋顯然還是極其淡定的,江自流的槍劍或緩或急,但都被吳幻冷靜地格擋住。


    但隻有他自己清楚,格擋住分心玄天刺加上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複製靈術招式,是多麽難受的一件事。


    更令他頭疼的,是在旁邊窺伺的秋一瀟。


    越王十三劍,才是他們兩個人的絕殺。


    吳幻一直這樣認為著,所以對於江自流,根本就沒有出全力。


    當他知道這是一個錯誤的時候,秋一瀟的劍已經迎頭趕上,補上了江自流分心玄天刺的所有空缺。


    如果吳幻可以在第一時間殺掉江自流,也許會省下後麵的很多麻煩,而他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實際情況不像他想象的那樣,秋一瀟握著越王十三劍這樣的絕世武功,顯然是用來戰鬥,而不是用來刺殺的。


    江自流和秋一瀟的進攻防禦,是在於相互為對方製造機會,互相攻防,彌補對方的缺點,而並沒有哪一個是單純意義上的助攻或者主戰。


    峭壁快要落到海麵上時,秋一瀟將青茗藍蝶扔到了背上靈源中,而改用空中凝成的十三把古劍。


    戰鬥中,突然有血液飄灑在了空中。


    秋一瀟的劍從巨闕換成真剛,從真剛換成純鈞,又從純鈞換成湛盧,從湛盧換成懸翦,最後從懸翦換成魚腸。


    巨闕猛而魚腸迅,秋一瀟的換劍,卻是讓吳幻摸不著頭腦。


    所以當後來秋一瀟一劍劈下時,吳幻已經懶得去看是哪一把了,他快速地刺退江自流的一槍一劍,擋住了秋一瀟的劍刃。


    就在格擋住劍刃的一瞬間,吳幻似乎感覺到,一陣冰涼穿在了鎖骨之上,劍尖又勾在了琵琶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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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閃身欺近,背著白虹,短槍刺入了吳幻胸膛。


    峭壁消失,血海不見,彼岸花變無,江自流三人,仍然站在廣場之上。


    吳幻的眼前被一片血色蒙住,再清醒時已經是陽光照進了眼珠。


    江自流的姿勢倒是儒雅無比,秋一瀟的姿勢,沒有任何浮華,隻是普通劍客的劈斬姿勢。


    秋一瀟手中的劍,是彎的,劍尖從吳幻的鎖骨上刺入,鎖著琵琶骨,然後從骨頭下麵穿了出來。


    十三把古劍,慢慢消失,秋一瀟手中的劍也變得透明,最後不見。


    吳幻用盡最後一口氣,冷笑道:“越王十三劍都是煙幕,最後的吳鉤,才是真正的殺招。”


    秋一瀟道:“越王十三劍,如果沒有分心玄天刺的配合,連煙幕都做不了,最後的殺招,以你的能力,本可看的出來的,隻可惜,在對付江自流時,你已經用盡了目力和實力,所以,才會為我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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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幻扭頭看向江自流,道:“你這麽著急地把槍刺入我的要害,就沒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嗎?”


    江自流淡淡地把短槍抽了出來,道:“我殺你不是為了報仇,如果當時讓你血海浮花的威力發揮出來,我怕秋一瀟會有危險,所以沒有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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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槍上也沒帶有多少血,而吳幻胸前,也沒有噴泉一樣的血湧出來,隻是微微地濡濕了衣衫。


    江自流刺的是要害,但是應該沒有傷到吳幻的心髒。


    一方麵是吳幻的筋骨強大,另一方麵,可能江自流也不願意對吳幻下殺手吧!


    他畢竟是陸心夢的名義丈夫,陸心夢畢竟還是對江自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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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這一點,江自流就有理由不殺他。


    艘遠不遠秘獨遠崗不戰諾星陸心夢的袖中,好像有一隻竹筒正對著自己。


    吳幻歎道:“如果我這時候再用一次血海浮花,你認為,你們還有能力抵抗嗎?”


    江自流沒有再說話,短槍轉了幾圈,背在身後消失,白虹曜日劍在他手中停留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給他放在了地上。


    秋一瀟看著吳幻,道:“這一次你殺不了我們,峰城你沒有能夠取下,你覺得,狄玉飛會放過你嗎?”


    吳幻苦笑道:“聽起來,我好像還是被人刺死比較好。”


    這是吳幻還能站著的時候,說得最後一句話。


    倒下之前,他不僅看到了向他跑過來的秋一瀟,而且也還看到了,秋一瀟背後,一抹淡粉色的影子。


    他隻恨自己不該看到那個人,不該想到那個人是誰。


    是陸心夢來了。


    正因為他知道是陸心夢來了,所以才不願自己就這麽昏迷過去。


    一個男人沒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要她反過來保護,還是一個被自己挑斷手筋腳筋的女人。


    秋一瀟想要過去照顧吳幻時,忽然感到了背後有個人在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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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扭頭道:“陸姐姐……你迴來了?”


    秋一瀟迴過頭看到她的時候,白虹劍已經被吸到了她的手中。


    陸心夢的樣子還和失蹤時一樣美,但是比起那時候,她身上強勢的氣息變得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柔弱的感覺,讓每一個看到她的男人,都會忍不住萌生要用一生一世去保護她的念頭。


    一個手筋腳筋都斷掉的女人,就算她還想強勢,在秋一瀟這種男人麵前,恐怕也很難強勢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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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遠地仇羽酷科克地顯酷艘江自流閃身欺近,背著白虹,短槍刺入了吳幻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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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還能發出殺氣,也已經發不出能和殺氣相媲美的殺招了。


    陸心夢今天穿著的是一條粉紅色的長裙,遠遠看去,就像是個瓷娃娃一樣。


    從她嫁給吳幻開始,陸心夢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美了。


    當秋一瀟看著她的時候,她的臉上開始有了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憂愁表情。


    “迴來?我本來就不是屬於這裏的,為什麽要用迴來這個詞語?”


    江自流道:“因為你是我們的朋友啊,你不屬於這裏,至少是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的人,用迴來也沒有什麽不妥的。”


    陸心夢的眼睛眯了起來,慢慢地露出了笑容,這笑容看起來陰森詭異,和她的美貌極不對稱。


    “朋友,我是你們的朋友,那麽吳縣令,應該就不是你們的朋友了吧!你們怎麽對的他,我是不是也應該怎麽對你們呢?老公和朋友,你覺得什麽在我心中地位更重一點?”


    秋一瀟苦笑,他笑得都甚至有些傷心,這一點連江自流也看的出來。


    在顧青衣的幻境中發生的事情,也許秋一瀟永遠都看不到了,他本應該高興,心裏麵有的,卻隻有滿滿的失落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裏麵有那麽一塊地方,原來占有著的東西,在忽然間變得無影無蹤。


    秋一瀟還站著,或許已經被擊倒。


    擊倒他的是他自己。


    江自流道:“陸姐姐說笑了,我們怎麽可能跟你動手呢?何況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就沒有跟我們動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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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心夢看向自己握著白虹劍的右手,竟然正在顫抖得不停。


    後遠不科技鬼地星仇學秘孫江自流冷哼一聲,分身玄天刺,人影一分為二,短槍和三尺利劍,在兩道人影中錯綜閃進,向吳幻發起進攻。


    吳幻說的沒錯,的確不影響平時的行動,甚至將靈力借人之手禦劍過來,都沒有任何問題,然而,手筋腳筋都被挑斷,和人動手,好像確實有一些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相當不小。


    偏偏此時麵對的,又是江自流這樣的高手。


    陸心夢道:“那又怎麽樣?和自己愛的人死在一起,不是很好嗎?你們對吳幻下得去手,對我就下不去手了嗎?”


    江自流這個問題,也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沉思了好久,他才迴答她,說:“我們和吳幻動手是因為沒得選擇,但是現在,我們可以選擇。”


    陸心夢勉強將劍抬起,道:“如果我執意與你動手呢?”


    江自流狠狠地咬了咬牙,握起了拳頭,道:“那你可以直接殺了我!”


    秋一瀟詫異地一仰頭,聽到江自流說了這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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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心夢對他終歸是是不壞,但和慕容琳芳,蘇鳴鳳,方百玲為他做的比起來,還遠遠排不上號,如果說這句話一定要說,也是由他秋一瀟來說!


    陸心夢的笑也有些淒涼,不過眼淚還沒有從淚腺中分泌出來:“你是傻子嗎?你覺得我是那種值得你這樣做的人嗎?”


    江自流道:“腦容量小的人,做事從來就沒有值得不值得,隻有想不想做,我這樣的笨人,當然不會去想那麽多你們這些大陰謀家的想法,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不這麽生氣的話,我願意這樣做。”


    陸心夢道:“人隻能死一次,如果你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什麽都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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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自流傻傻地微笑道:“這話對陸姐姐也很實用啊!我知道你是求死來的,真要是動起手來,你老人家招式的力量發揮不出,全靠靈力支撐,以您老人家的靈力,我不出全力還是得死,出了全力……就得親手殺了你,我可不想看著你死,看著陸姐姐死去,恐怕比自己死去還要難受,死的人隻是一瞬間的痛苦,但是活著的人,卻要忍受永遠的煎熬,這樣的痛苦給胡雪印就行,我可不想留給自己。”


    陸心夢的眼淚現在才流下來,劍也已經摔在地上,她坐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陸姐姐!”江自流叫了一聲,就想要過去扶她起來。秋一瀟向他看了過來,搖了搖頭。


    其實秋一瀟比他更心疼,隻是他不敢確定,陸心夢這樣做,是真的傷心,還是故意要引他過去。


    比起陸心夢的心機,江自流這張白紙,還是太純潔了點。


    陸心夢哭著說:“那你又知道,我痛苦的是什麽嗎?我痛苦的,是眼看著殺害自己丈夫的人就在眼前,卻什麽也做不了,甚至連一個為他報仇的決心,都不能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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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讓江自流過去,秋一瀟反而正在向那邊走著。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也是會做出這樣對第一眼看到的事物就深信不疑的事情,你隻看到我們把武器刺進了他的胸膛,卻沒有去探他的鼻息,你怎麽就知道,吳幻一定是死了呢?”秋一瀟蹲到了陸心夢的身前,向她伸出了手。


    陸心夢的袖中,好像有一隻竹筒正對著自己。


    秋一瀟苦笑,看來他還是猜對了。


    這麽近的距離,這樣的一筒銀針,恐怕沒人能夠躲得過,就算他和江自流僥幸不死,恐怕條件反射一樣的出手,也不會再留情。


    “吳幻還活著,你死了,他怎麽辦?兩個人都活著幸福,還是都死了幸福?”


    秋一瀟這話說得不急,但是和前一句話,銜接得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他也真是害怕,陸心夢手一抖把暗器射出來,那他也死得太冤了。


    陸心夢抬起頭,迷茫地問:“那他……真的沒有死嗎?”


    秋一瀟道:“我有什麽騙你的理由嗎?再說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又何曾騙過你?”


    這話說出來,陸心夢隻當是解釋,但是對於秋一瀟來說,心中的痛楚,卻像是刀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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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這種東西,就算是你能夠轉移在另一個人身上,前一個人所遺留下的感覺,也同樣刻骨銘心。


    秋一瀟害怕提起他們的往事,就是不想自己的心一次次的被撕裂。


    那一次吳幻和陸心夢的假裝吵翻,就是上天又給他的一次機會。


    他嚐試著去完成那個希望,留下的反而是更多的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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