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偉的詢問,我一下子來了興趣,不過不是因為這個話題,更不是什麽賺錢,而是因為張偉這個方式,我仔細的迴想了一下剛才整個過程,在寢室的時候他不跟我說,等李銘赫走了,齊康睡了,這小子單獨把我叫出來說,他是幾個意思?找我密謀?難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路數?


    “發財當然想了,不過不是捐精的話,你不會是拉我進你們畫室給你當助教吧?那活太累,我可不想再幹了”我沒點破而是順著張偉的話接著說。


    張偉眯了眯眼睛,神秘兮兮的小聲對我說“李銘赫說的沒錯,昨晚的巨響確實是流星爆炸,就在我看到紅色雨的時候,外麵打了一個閃電,我隱約看到一個東西從天上掉了下來,離地麵還有挺遠的距離就突然炸開了,動靜很大”。


    張偉看了看周邊沒人繼續說“那東西肯定是流星,閃電的亮光剛熄滅,那東西就炸了,音速和光速的差距知道不,我住的地方離流星墜落的地方很近,當時的聲音很大,感覺玻璃都在跟著振動”。


    說到這我已經能大致猜出來他找我幹什麽了,沒等他開口我就先說了出來“你不會是拉著我跟你一塊去撿隕石碎片吧?”


    張偉的腦袋點的跟打樁機一樣“對對對,幾年前那個全世界轟動的隕石事件,就是落到北非沙漠裏的那顆隕石你知道吧,叫什麽7號了?在今年年初的時候給拍賣了,拍出的錢都能把咱們學校給買下來了!你說這要是咱們也撿到一個,那不就大發了嘛,咱們不用那麽多,能在c市買套房就行,就算買不上房,換台車也是好的呀,實在不行咱們這要畢業了,搞點畢業旅行的經費也是好的呀!”


    我這迴可是知道為啥我們寢室哥們4個,張偉能先買車了,這小子腦袋活呀,什麽錢都敢掙啊,隕石的買賣都幹。


    張偉說的那個什麽7號是一顆隕石的碎片,前年落到了撒哈拉沙漠裏,地點就在撒哈拉之眼附近,是被一夥歐洲的戶外愛好者撿到的,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拿到拍賣公司拍賣,起了個非常直男的名字,叫撒哈拉7號,這都沒什麽,關鍵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隕石最後竟然拍出了驚天的高價,被一位不透露身份的富豪用十位數的美金給拿下,坊間什麽樣的傳言都有,什麽宗教、什麽神秘學、什麽外星人啥的,鬼知道這後麵有什麽明堂。


    我在心裏嘀咕,張偉這是想錢想瘋了,怕自己搞不定特意拽上我呀。


    我簡單整理了一下思路,對著滿眼冒金光,唾沫星子橫飛,還跟我說怎麽怎麽發財的張偉兜頭潑了一盆冷水“怎麽可能這麽簡單!首先是隕石在高空爆炸,還能剩多少東西到地麵那可是未知數,就算能剩點,那差不多也剩不下什麽了,退一步說,就算能剩下來,那玩意再大能有多大,這大海撈針的,怎麽找?其次,就算是找到了,這玩意什麽成分,有沒有輻射,怎麽保存,誰能知道,咱們沒有專業設備,保護不了隕石的,一旦被汙染,隕石的價值跟普通石頭就差不多了。第三,咱們的專業是畫畫,不是天文,沒有專業機構認證,沒有圈內大佬給你站隊,就算你真的從火星上扣迴來一塊石頭那也是假的”。


    聽完我說的這一大套,張偉的發財夢散了一大半“我去,這麽複雜,我還真沒想到”不過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又有了新主意“沒關係,咱們就去碰碰運氣,萬一能找到呢”


    頓了頓他又說“劉羽,你不是一直在關注天文嘛,我不認識隕石,你一定認識吧,咱倆去看看萬一能找到呢,我看你平時還參加市裏和省裏的天文協會活動,真的找到了,你也應該有辦法鑒定吧,而且你老爸就是搞天文的吧,咱們先去找找,不行求助一下你家我叔,你看怎麽樣”。


    張偉這是吃定我了,我老爸是在天文台工作的,從小他就帶著我晚上出去看星星,家裏滿書架的天文類書籍,記得剛上初中的時候,老爸就忽悠我媽,下了很大的本錢給我買了台折返式天文望遠鏡,帶著我從水星看到天王星,旁邊的月亮更是一個坑一個坑的領著我看。


    張偉見我沒說話,繼續忽悠“就去看看,反正上午是專業課,老師又不在,一上午不畫畫,不耽誤的,這要是能撿塊隕石迴來,你拿來當鎮尺也好啊”。


    見我還是沒說什麽,張偉接著來“這要是給弄迴來了,咱們也算是學校裏的名人了,咱們弄個什麽外星人cosy晚會什麽的,別的不說,小姑娘肯定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咱們這都大四了,你小子還沒處對象呢吧!說出去多磕磣”。


    我確實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也不對,一開始我也沒堅定的不去,張偉的意思我明白,讓我幫著去看看,要是能找到隕石,琢磨琢磨就給賣了,還能得一筆意外之財,要是找不到,那就權當是兜風了,這小子不是新提的車嘛,溜達一趟也不虧。


    “你小子找對象了?”跟他去可以,不過對於找女朋友這個事必須反擊。


    見我好像鬆口了,趕緊陪著小心“大丈夫何患無妻嘛,這都是小事,小事。”


    “好吧,那張師傅,咱們哪上車啊?”


    見我同意了,張偉一拳頭捅了一下我肩膀“就知道你會去,車在地下停車場,走著”。


    “行啊,地下停車場你是怎麽進去的,那不都是給教職工用的嗎?”


    我們學校是一所綜合類藝術院校,放在藝術圈裏算是規模不小了,但放在整個大學層麵比那就小多了,學校有個地下停車場,不大,就在男生寢室樓下,專供學校教職工使用,學生或者來我們學校辦事的人隻能把車停在地上的公共停車場,特別小的一塊地,車位還劃的特別密,停車別提多費勁了,幾乎每月都有剮蹭,我都懷疑學校後勤管理處和保險公司是不是簽什麽戰略合作協議了。


    我跟著張偉一路來到一樓,隻見這小子很是得瑟的從口袋裏翻出門禁卡,刷卡進門。


    “門禁卡不會是你偷的吧,就這個事,我去舉報能給個獎學金啥的不?”我打趣的問他。


    張偉得意洋洋很是得瑟的說“偷什麽啊,實話告訴你,我可是給咱們朱院長打工的,托他老人家的福,弄個車位啊、門卡啥的還不簡單,開玩笑”。


    朱玄強院長是我們學校的副校長,並且兼任美術學院的院長,在我們這位高權重了屬於是,而且還是知名的油畫家,雖說事搞藝術的,但人家對科學還挺有興趣,一直在資助生物科學領域的創新項目,就是朱院長歲數不夠大,這要是七八十歲歲,那就不單單是位高權重了,那就得是妥妥的德高望重了。


    聽說張偉在的那家畫室的後台老板就是朱院長,這張偉這是靠上大樹了?不過仔細想來應該不會,人家朱院長可不是一般人,張偉就算能耐再大,就憑他一個在校大學生也是白搭,估計張偉應該是靠上給朱院長辦事的人了,狐假虎威而已。


    我跟著張偉邊走邊琢磨,很快就走到一輛嶄新的白色suv前,不得不說我有點羨慕張偉了,仔細一看還是2.3t的排量


    “排量不小啊,這麽大的車能加92的油嗎?”我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他。


    見我問車的性能,張偉那就更是得瑟了,什麽都是小意思,9幾都能加,還是大排量好開起來有勁之類的話整了一大堆。


    在張偉的磨嘰中,車子開動了,雖然是4缸的車,但是感覺起來還是挺爽的,特別是在地下車庫,發動機的轟鳴聲加上震蕩的迴音,一下子竟然有了速度與激情的那種感覺了。


    張偉車開得很穩,車內空間也是很大,坐起來確實很舒服,可能是沒有了張偉的磨嘰,我突然想起來之前他說的紅雨的事了“張偉,你在寢室說的雨是怎麽迴事啊?”


    張偉雙手扶著方向盤,臉上還殘留著剛才得瑟的表情,聽我問他,他先給我整了一句“等下哈,我現把四驅切成兩驅”


    好嘛,這破車還是四驅的,等張偉折騰完,他才不慌不忙的開口“其實也沒啥,就是我看完小電影去上廁所,完事後發現外麵在下雨,不過感覺有點不一樣,也說不上來哪不一樣,到窗戶邊一看,雨居然是紅色的,顏色比朱砂淡一些,我的第一感覺是水彩顏料灑了”


    “你沒仔細看看?”我好奇的問,要是我,這種反常的事起碼得看個明白啊。


    張偉在紅燈前緩緩停下,將擋位換到空擋,踩住刹車說“沒有,我車放車庫了,別弄髒我的車就行,之前樓上的熊孩子晚上還直接打開窗戶往下尿尿呢,誰知道這迴又是啥玩意”。


    啥玩意?往下尿尿!這家大人不管的嗎?就算家長不管,物業總不能不管吧,還沒等我開口問,張偉接著說“剛才我就是嚇唬你們一下,前兩天聽個鬼故事跟這個差不多,沒想到還沒開始吹呢,大赫就把話頭接過去了,我都沒嚇唬著你們”。


    我靠,原來這麽迴事,這熊小子,然而仔細想一想,真的是這樣嗎?總感覺今天張偉的行為哪裏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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