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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下,一個叫陸安的小鎮,因地處太行山入山之口,多有獵戶商家在此交易,在這山中鎮子中也算是比較繁華的。今日陸安鎮一如既往,有那來來往往的商戶獵手,看著那或大或小,或是珍奇的皮毛山貨,更有趁機來做些小生意的小販,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不絕於耳。


    時值正午,南街入口處走來一位老者,說是老者,然而麵容身軀並不顯老,隻一頭花白頭發,約莫六十幾許,當然,六十多歲稱一聲老者也不為過,隻是來人精神灼爍,神完氣足,絲毫不見頹勢,腳步似緩實急,剛剛還在街口,一個恍惚間便已是坐在了位於街西的田記茶館,然而卻並沒有人注意到,陸安鎮一天到晚來來往往的生人不知凡幾,自然也沒人去注意一個外鄉人,一疏忽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原來是一位高人打眼前路過,當然一般人物也是沒有那份眼裏跟閑心的,隻要不打擾自己的生活平靜,管他何來。


    這貌似高手的俠客剛坐下不過一刻,還不待茶水涼下,桌子對麵不知何時已經坐下兩人,一人麵容憨厚,須發皆張,太陽穴高高鼓起,一雙大手隱隱泛著青石光澤,一見便知掌上功夫不弱。一人麵目清秀,腰懸玉佩,手中開合一柄銀光閃閃的折扇,如一濁世書生,隻是折扇開合間如臘月寒風獵獵作響,表示此人也非尋常凡夫。


    “老季你倒是來的稍晚了那麽一些,農妹子早就不耐煩等了,昨日自己已經進山去了。不過老季,不是我說,此事究竟靠不靠譜,你看我們每個月都要來上那麽一兩次,已是搜索方圓百裏餘,依舊一無所獲,莫不是隻是個噱頭?”年輕書生童安開口言道。


    “莫說是噱頭!就是一絲機會我也不能放棄,俗世中滾打摸爬大半輩子,吃過苦受過累,也享過福,刀口舔血,風雨飄搖江湖,最後到我們這等地步,已是百尺竿頭,先天大圓滿的宗師可以說是唿風喚雨,就是皇帝老兒也未必有我等的逍遙福氣,若不是機緣巧合,得知這世上奇人異事,更有天外天,還傻傻的等在那,準備就這麽養老呢!”押了一口清茶,季越開口說到,“當知世上還有仙人,我便知道我又找著了目標,雖然不知我能到達何地,成仙與我等太過縹緲,可既然知曉,若不爭取一下,百年後化作一培黃土,白活這一世如何甘心?”說完看向旁邊的豪俠。


    “老傅我不知道什麽大道理,隻知道這先天之上還有境界,肯定是要練一練的……”


    “也是,被你這武癡知道,自然是要追求更高境界的。童安啊!就俗世來說,你我又何償不是他們口中的神仙之流,可隻有你我才知道,我們不過一凡人爾,不過多了些許手段罷了,可我告訴你,在真正的仙人麵前,我們就跟螻蟻不差,仙人倏忽幾千裏,我們搜的那方圓百裏,在仙家眼裏根本就什麽都不是,可惜一直無緣一見仙真,否則也不會如此福薄了。”


    “好了好了,總是老季你有理,其實我又何嚐想放棄,不過許久無所收獲,發發牢騷罷了,快快再去搜索罷了,農妹子已經是早就去了,可見誰也不想放棄仙緣,即便它隻是一線縹緲的機緣。”


    田記茶館還是一如既往,沒人發現這一桌上的客人早已離去,隻留下幾個大錢,當然,店小二也不會去在意這些事,熟練的攬錢收拾桌子,又去忙他自己的去了。


    太行山,三折崖。若非知曉門路的人,還真不好說能尋得著這地兒,莫說七拐八拐的山道,單說走著走著就不見路徑,盡是荒山野樹,也叫人不知何處落腳!然而若能夠走過這太行中段,便見一處峽穀,兩麵被之字形崖壁所夾,中有靈泉飛瀑,祥雲靄靄,好一派世外桃源,當真柳暗花明又一村。


    隻是今日又有些不同往日,每月月中,四人總要來此一趟,然而今日來時,確是大霧彌漫,難見丈許之外,若說平日裏山間有些雲霧倒也是尋常之事,隻是這三折崖周圍並非參天茂林,又是日近正午,陽光四射,這一團雲霧籠罩峽穀四周,絲毫不出三折崖分毫,明眼人一看便知有問題,季越三人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老季!如何?進還是不進?”童安開口問到。


    “南山怎麽看?”


    “此事古怪,不是傻子都看的出來,隻是我在意的是月希妹子至今未歸,若是深陷這怪霧之中,我等救還是不救!”傅南山開口道。


    “自然要救的,說起來皆是老朽的錯,連累大家了,龍潭虎穴不過一闖罷了!”季越說完看向童安。


    “救,救,怎的不救,說的就像我枉作了小人似的,不過我可事先提醒大家夥,都說深山大澤多有怪禽異獸,魑魅魍魎,可沒見著神仙,先成了怪物的一坨糞便,堂堂滇西宗師,晚節都不保嘍!哈哈~”


    “就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不過神仙沒見著,見見這傳說中的精怪,也不枉此生了!”粗狂漢子笑道。


    殊不知這穀外一幕,皆通過圓光之法盡數呈現在蘇東明麵前,被封在窟中的農月希起初也被這手段震驚,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大聲叫到,讓三位好友速速離開。


    “省省吧!若不得我同意,莫說絲毫聲音也休想傳出去,便是他們當麵也看之不見!”蘇東明開口道。農月希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麽一尊大神,怕是三位好友即使不進山穀,也是逃不掉的,當即又盤坐下去。“還行,人品不算差,若是遇險而逃,你們幾位所謂的江湖俠義也太讓人失望了吧!”


    “我等四人相識相交也有二三十年了,自然交情不淺,有過矛盾,有過分歧,但還不至於薄情寡義……”農月希說起幾人來!


    “好了,隻是人品還行,但是破壞遺跡還是要負責的,小懲大誡罷了,你們就留在這裏守府門了。”聽了蘇東明的話,農月希暗中撇撇嘴,也沒敢說什麽。


    再說三折崖外的季越等人,小心翼翼探進峽穀之內,正要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未知危機,卻不想剛剛進入雲霧之中,陡然之間雲霧翻騰,五色霞光灼爍而出,隻見被輕輕一掃,便個個渾身無力,繼而被雲霧一卷,出現在石洞之內,被拋在石窟之內還在震驚之中,渾然不知已經身處何地,直到耳邊傳來農月希的叫喊之聲,三人這才迴過神來。轉身扶正身體,眼前一幕讓他們一時有些驚呆了,隻見一年輕道者淩空而立,毫無依憑,雖然知道輕功絕頂的先天高手能夠淩空虛渡,借風展身,可終究還是要有所借力的,正因為幾人都是先天中的好手,才更清楚似這等手段,簡直高明到難以想象,似這等手段莫不是傳說中的異俠仙人?


    不提這邊幾人的心思,蘇東明發動小五行禁光,將人封在石窟之內,這才開口說到:“都說說吧!什麽來曆?”


    “別不吱聲,等到我說出來的話,這事情的發展就又不一樣了,給你們個機會,莫要不識好歹!”見幾人都默不作聲,蘇東明又開口言道。


    還是農月希最先反應過來,“前輩容稟,我與幾位好友本是滇西俠士,江湖朋友抬舉,稱得一聲滇西四宗,隻因求道心切方才誤闖清修之地,當屬無心之失,前輩大人大量,當不計較才是!”


    “小女娃倒是能說會道,不用抬舉與我,我知你等心裏不服,今日便與爾等細說分曉,好叫知道哪裏觸怒仙威,你等可知此為何地?”


    “是純陽真仙呂祖呂岩飛升前潛修之所!”季越確實知曉一些。


    “那好,即知是前輩真仙福地,那麽按照規矩,當是有緣者得之,我早年無意撞見此處,便是天賜機緣,按說我便是占了此處,隻要有能耐守住,便是宇內同道也說不得什麽!隻是呂祖高義,欲為天下散修留一條後路,修行者上體天心,我又不是那邪魔歪道,自然不會獨占福地,若不是實在有事,我便在三折崖穀結廬而居,也不敢獨占機緣,按說你等也能尋著,是你等的造化,萬萬不該糟蹋福地,毀壞仙真,似你等這般作為,無異於與天下有道散修為敵,他日若被人知曉,便是屠了你等,也不能說是作惡。現在你等還覺得我是恃強淩弱,威壓你等?”


    “這……那……”耳聽蘇東明聲色俱厲,不覺用上威壓,幾位俠客也是肝膽俱顫,方知此人動了真火。


    “我知你等想法,無非是怕別人知曉,你等恐無機會,殊不知從你們這般心起時,冥冥之中已是機緣喪失,萬般造化皆自作,你等毀壞仙府,就留下來看守福地,這小五行禁光是散仙中人手段,除非有哪個仙真高人出手,否則憑你等功力,就別想出來了,不過蘇某雖不是什麽名人,也不見得是個人就能在某這裏造次,言下之意,你等什麽時候能夠出來,全看爾等造化,若真個老死洞中,隻怪天時不在。”說完不待幾人辯解當即化虹飛去,待幾人反應過來,已是不知真人去向。


    “幾位老友,莫要胡亂動彈,神仙手段遠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洞前看似無物,隻要人一接觸便生五色煙嵐,明明無處著力,卻又堅若磐石,我運十成功力,也不能撼動分毫,反倒被反震之力打成重傷,幾位哥哥還是另想他法吧!”農月希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幾位老友。


    “不早說!”卻是那斷江流童安,扶風掌傅南山已經上手了,結果不用多說,兩位正倒飛洞中,躺在地上呻吟呢!倒是季越表現有些門道,隻見他雙手平放洞前虛空之處,與掌力接觸之地,泛起五色流光,雖能看出有些吃力,可好歹沒有如他們那般狼狽。


    “老季不地道,居然留著這麽一手!嘿嘿!”童安調笑道。


    “哎!當年有些機緣,修得幾許法力,說起來這能為遠勝先天,便是我一個對你們三個也能穩穩壓製你們,可到底隻是個半吊子,對上前輩手段,方知是螻蟻與巨象的差距啊!”季越深有感觸道。


    “平日裏讓你得瑟,明明都是武林奇才,偏偏被你走了狗屎運,壓製我們一頭,坐享滇西第一俠寶座這麽多年,嘿嘿……今日你這假修士遇到真仙人,沒轍了吧,蔫巴了吧!”童安一張破嘴,得空就挖苦道。


    “童破嘴說話真不中聽,對天發誓難道老夫對你等私藏了煉氣秘籍不成,自己沒能耐煉成隻怪你沒那個機緣,不過也是,就你那不修口德的德行,就是有機緣也給你全敗壞了,說起來當初剖石挖字這損招還是出自你口,害哥幾個平白遭厄。”季越雖然嘴上不吃虧,可也心裏明白,若不是當年那幾粒靈丹,自己還真不比他們強到哪裏去。


    “好個老季,當初是哪個深以為然,現在推到我頭上,臊也不臊!”


    “都一大把年紀了,你倆真能編排,我看還是閑的,合該那位前輩一人抽你們幾鞭子,看你們還有力氣閑扯。”農學希撇撇嘴,加入鬥嘴行列。


    “我覺得我們還是省點力氣,恐怕我們呆在這裏還要很長時間,還是留點口水的好,以免將來……”傅南山呐呐出聲,說了個很現實的問題。


    “呃……”幾人相對無言,眼中皆是無奈之色。


    “咦?幾位這是???”原來幾人正在鬥嘴,不知何時麵前竟然出現一位老道士,童顏鶴發一身青袍迎風飄飄,站在突石上麵帶微笑對著幾人,竟比之前的年輕道者更有幾分仙風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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