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飄雪的罕見跡象,遠不及眼前讓人震撼又畏懼的場景。


    本該是要同太子一同登基冊封的皇貴君陸驚,手提著太子的人頭,從大火席卷後的廢墟中走出來,青衣染了血點,麵若冷玉猶如惡鬼。


    無人敢說話,無人敢動。


    陸驚提著人頭向前走了幾步,又想到自己不知道登基大典在哪,又停下了腳步向後:“青竹,帶路。”


    青竹傻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下次見到了什麽畢生難忘的場麵:“啊,啊啊啊……別殺我!別殺我!!”


    陸驚聽著嚇瘋了的青竹:……“我能不能把她也殺了,好吵。”


    青竹瘋了這一聲聲叫喚,你的旁邊不敢開口說話的人也跟著瘋了,跑的跑,還互相殘殺的。


    【算了吧,我知道路,先去金鑾殿,登基大典在那邊。】


    陸驚隻能提著人頭一步步的向著係統的聲音。


    冰涼的雨水摻雜著雪落在臉頰上,陸驚用手背擦了擦:“下雨了?這麽涼。”


    【是雨帶雪。】


    陸驚也沒擦臉了,仰著頭:“六月飄雪啊,那些枉死之人的冤情,是不是算得已見天日了?”


    【嗯,想不到你還是個善良的人。】


    陸驚繼續走著這,不做迴答。


    【城外那些皇親國戚已經趕到了正在前往皇宮,老皇帝和莊翊都在金鑾殿上。】


    陸驚嗯了聲。


    金鑾殿外的廣場已經跪了不少大臣,以及手持長鞭站成一排的士兵,所有人都在等著新皇登基,而等來的,卻是本應該同新皇一起攜手的皇貴君陸驚。


    一手提刀,一手提著人頭,像是一片孤零零飄落的青色雪花,神情冷淡散漫一步步的走在鋪了一路的金繡紅綢,踏上白玉台階。


    而那些大臣和官兵麵麵相覷,誰也沒敢上前,也沒敢開口,畢竟先皇還在殿上。


    早知陸將軍因為誅殺那神秘的殺人精怪瞎了眼,可如今卻和正常人無異。


    金鑾殿前,老皇帝因為這些天的變故瘦了很多,寒風一吹險些就倒,如今還要親自給逼迫自己的兒子受封,雖然一直陪在身邊的莊翊安慰著他,但他還是提著心,直到看到提著自己兒子人頭一步步踏上來的陸驚時,那顆心差點就撅過去。


    他顫抖著手:“你,你……”


    陸驚看不見,但也沒行禮,隨手一拋,將太子的人頭扔到了老皇帝的腳下:“臣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叛臣賊子已伏誅,臣特獻上這賊子的項上人頭……陛下可還安好?”


    皇帝蠕動著嘴唇,看著腳下的人頭,太子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直直的瞪著他,他嚇的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而陸驚卻是柔聲笑道:“陛下可是受驚了?要不臣命人給陛下割點神血混點骨粉給您壓壓驚?”


    皇帝一聽,臉都白了,身體後退著:“你……你怎麽……”


    話還沒說完,陸驚替他補上了:“您是想問臣是怎麽知道的?福隱村李家夫婦的女兒李至舒,便是當今的舒貴妃,也是陛下您服用長生骨粉的藥引子吧。”


    “您當年微服私訪,路過福隱村正巧趕上祭祀,您便一眼相中在台上主持祭祀的李家女,她不肯,您以便於全村的性命要挾她,逼她就範,如今便是聽信讒言,以為骨粉能長生便以李家女的血入藥,但您可知那所謂的長生骨粉本就是人骨磨碎的,在臣看來,您那殺人精怪毫無區別。”


    在金鑾殿內一同妃嬪跟著皇後剛踏出殿外,便聽到了這一番話,舒貴妃更是牽著李至寶的手微微發緊。


    可皇帝在那龍椅上這麽多年,當著這麽多朝臣妃嬪的麵上,怎麽可能會承認這些罪行,他指著陸驚:“你……大逆不道,朕本想著念在你誅殺叛賊子有功……你卻在殿上口說無憑的汙蔑朕,朕,朕要誅你九族!”


    陸驚毫不在意,舉起刀,輕輕撫在刀上:“證據?李家女雙腕上的割傷,藏於太子府剩餘的骨粉,哪樣不是證據?還是說陛下要臣親自命人去請福隱村的全村人來作證?”


    皇帝指著陸驚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李至舒卻率先踏出了殿中,擼起廣袖,那雙藕臂上遍布可怕的刀痕:“陸將軍說的沒錯,我便是那昏君強迎進宮的李家女,這昏君不知哪天聽信了神血和骨粉可長生不老的秘訣,變每七天,命人來割血,但實則,根本就沒有什麽神血,骨粉也根本不會長生!”


    就連李至寶都躲在姐姐的身後,伸出個頭,大聲應著:“就是!”


    ——啊,原來這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玩意


    啊!


    ——別說這npc確實好看,難怪皇帝會看上了。


    ——喝人血吃人骨,這不是鬼是什麽?


    ——太子這麽瘋,絕對是遺傳了親爹。


    ——其實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那個boss啊,是人心,太子夥同boss傷害同類,皇帝喝同類的血,吃人類的骨,太可怕了。


    【屠夫那兩個人趁亂逃出城,現在正在被溫眠他們追著呢,不過狀況不太好。】


    麵對著李至舒的指證,和其他嬪妃失望害怕的眼神,皇帝就好像瞬間老了十歲,陸驚冷聲:“莊翊,動手,我們沒工夫在這跟他扯了。”


    皇帝一愣下意識的就去看向莊翊,一隻雪亮的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莊翊眼神漠然:“你不配做這個皇帝。”


    隨後在皇帝驚懼的目光中抹了他的脖子。


    陸驚看不見,隻能注視著前方:“王爺亦或者是親王,已經向皇宮趕來了,我和莊太傅便去解決那逃出城的叛賊了。”


    說完莊翊立馬向前,伸出胳膊:“我搭著你。”


    陸驚點頭,和莊翊轉身要離開,身後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哥哥……陸將軍,謝謝你!”


    陸驚停頓了一秒,隨後便離去。


    ……


    皇親國戚帶著的兵進了城,分工明確,一人帶兵穩住子民和控製太子餘黨,另一人帶著剩下的人進了皇宮,和陸驚莊翊擦肩而過。


    快到城門時,他倆還搶了一匹馬……


    雨停了,但雪卻更大了,連路麵上都鋪上了薄薄的一層白雪。


    屠夫剩餘兩個隊員一個近戰,一個防守,兩個都是s級玩家,但麵對賀希這種兇狠又不要命的刺客和溫眠這個刺客最佳戰術師,打的還真不分上下,但由於屠夫的近戰受了重傷推傷害全給防守扛著了。


    【吳為,s級玩家,武器是龜形盾,防守型的,另一個百裏式,s級玩家武器,是象形錘】


    等陸驚和莊翊駕著馬到的時候,正巧就看見吳為大喝一聲,用盾震開了賀希,百裏式從吳為的身後一躍而起,舉著半人大的鐵錘向溫眠擊去。


    賀希被震開在半空中,咬了咬牙,兇狠的將彎刀甩了過去,在彎刀擊中百裏式時,他也被騎馬而來的莊翊一把滴溜住了後腰。


    “我靠,你們怎麽不等我殺了他你們再來啊!!!”


    莊翊力氣很大,一隻手提著賀希,另一隻手握著韁繩勒住了馬,等馬停穩了才放賀希下來:“抱歉。”然後又把瞎了眼的陸驚扶下來。


    賀希得了自由,立馬就去找溫眠,但餘光一看,屠夫那兩個人又想收拾東西跑了,扭頭又去追:“站住!!”


    屠夫那兩人本來想和溫眠他們死磕的,但是一看,莊翊和陸驚也來了,不跑更待何時。


    看著賀希又追,溫眠還沒開口,莊翊也開了天使吟唱迴血,而一道極具壓迫力的力量席卷而來。


    陸驚心中頓感不安,他猛然開口:“不對勁……別追了迴來!!”


    話音落下,一道無形的帶著淡金色的風狠厲地刮過,就連整個空間都扭曲了,跑得最在前的屠夫兩人被攔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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