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白要報仇,我該怎麽辦?如今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也絕對不能獨善其身。


    我緊緊地拉著蕭楚白的手,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他的手指修長而溫暖,輕輕地扣在我的手背上,讓我感到無比的安心。


    “好,我會全力支持你!”我無比堅定而自信的迴答。


    皇城街頭巷尾突然流行了一首歌謠,“嫡子嫡孫坐中堂, 庶子庶孫站兩旁。 嫡子嫡孫吃白米, 庶子庶孫喝稀湯。 嫡子嫡孫繼承家, 庶子庶孫無家產。”


    這首《嫡庶歌》一時間在皇城,乃至整個大夏王朝流傳開來。人們紛紛議論,同樣是子女,為什麽差距會這麽大。


    大夏朝堂之上,大臣之間也發生了前所未有的爭論。


    大將軍慕容國憂心忡忡,他見眾人爭論不休,於是上前說道:


    “陛下,臣以為當今太子並無過錯,並且是皇上的嫡子,在太子監國期間,朝政大事皆處理得當。不應該因為一首歌謠而動搖國本。自古以來立嫡立長原則,不可荒廢。”


    時任宰相毛德遠也同意慕容國的觀念,而一些由文人組成的諫官卻不以為然,其中的代表人物李林忠卻站了出來。


    他慷慨陳詞,“陛下,太子德行事關國家興亡。立嫡立長原則雖然可以明確繼承者的順序,如果此人能力出眾,固然可以繼承大統。


    但如果繼承者能力欠佳,並且德行有虧,那對於社稷而言便是災難。臣以為,儲君之位,應當是以能力和賢良為準則!


    如今太子雖無大錯,但能力更加突出的是二皇子,文武雙全,德行兼備,陛下理應考慮。”


    蕭乾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他環視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這些平日裏拿著俸祿的卻不怎麽說話的人,此時正以咄咄逼人的態勢爭論著。


    他無奈朗聲一笑,收起剛才的憤怒,“各位愛卿,所言之事,朕會考慮,沒有其他的事暫且退下!”


    內監高聲喊道:“退朝!”


    文武百官跪下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聽著蕭楚白繪聲繪色的描述,笑著說,“這波輿論,是你在後麵操作的吧?”


    他目瞪口呆,“不愧是女中諸葛,雲兒是如何得知?”


    我心裏自嘲一笑,學習過那麽多的曆史故事,自然知道朋黨之爭的總結。


    而今太子既然已經正位東宮,想要把太子拉下馬,必須是不可原諒的大罪,否則廢太子,動搖國本,是何其難辦的事。


    蕭楚白見我默不作聲,笑著問,“雲兒,想什麽呢?如此入迷?”


    我歎了口氣,“小白,你參與皇權之爭,真的快樂嗎?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樣做個閑散王爺,像坊間流傳的那樣,無所事事,遊手好閑。這樣富貴過一生不好嗎?”


    顯然蕭楚白的內心有所觸動,他拉著我的手,低聲說道:


    “等我大仇得報,一定與你歸隱山林,從此不問世事,逍遙一生。”


    一日,宮裏放出消息,要在皇城普濟寺舉辦禮佛大會,祭祀天地,祈禱上蒼保佑黎民百姓。皇帝會親自參加祭祀儀式,並且由太子作為代表,宣讀祭文。


    文武百官凡五品以上全部參加,皇子公主隨行伴駕。


    大皇子蕭楚林與二皇子蕭楚青負責安保工作,二位皇子與林方烈一組,大皇子與霍效延一組,日夜輪班值守以防不測。


    普濟寺是皇城東山上的一座古刹,據說已經有一千多年曆史,主要以木質結構為主,輔助一些石頭。整個寺廟裏外有三層,位置比較高。


    上山隻有一條險峻的山路,寬兩米左右,要上此山必須是步行。


    皇帝、皇後等一些身份貴重的皇族由幾人抬著轎子,緩緩而行。


    旁邊跟著宮女太監,打著儀仗隊,前後禁軍開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向普濟寺趕去。


    蕭楚白拉著我的手,跟著大部隊步行向前走。


    我看著巍峨的高山,陡峭的懸崖,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如果有人在這裏埋伏,大夏可不就團滅了嗎。


    蕭楚白指著遠方,笑著說,“雲兒,你看!”


    我往他指的方向一看,驚喜不已,一條瀑布掛在山上,仿佛是從天上傾瀉而下的白綾。


    這讓我想起李白的《望廬山瀑布》,隨口吟唱起來,“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雲兒,你吟唱的詩句寫的真好!”蕭楚白感歎。


    我嗬嗬一笑,“這是唐代詩人李白創作的七言絕句,我不過是吟唱幾句罷了。”


    一些嬌生慣養的公主嬌滴滴的,已經在抱怨走不動了。


    還有一些文臣們,體態豐腴,走起路來像企鵝,此時也是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三月天氣暖和,陽光照耀著東山,普濟寺便在那山上。


    我知道這次普濟寺祭祀活動,是皇上為了堵住眾人的嘴,讓太子當眾念祭文,看得出皇上對太子的倚重。


    蕭楚白精心策劃的輿論攻勢並未起到想象中的作用,反而讓太子更加坐穩了東宮。


    從卯時出發,一直到寅時才到達普濟寺。


    主持濟靈法師已經準備好了齋飯,皇帝皇後等先去後堂用膳,其餘人等隻能吃自己帶的幹糧。


    蕭楚白拉著我坐在普濟寺一棵大樹下,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點心和水遞給我。


    我看著皇家出行,還不管飯,心裏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祭祀何時開始?”我拿著幹糧,邊吃邊問。


    蕭楚白笑著說,“沒那麽快,要在東山待一個晚上,明日辰時開始祭祀,這是老祖宗的規矩。”


    我笑著點頭。


    飯後,眾人在和尚的安排下,進入大殿,席地而坐,焚香禱告,虔誠許願。


    我跟著一眾女眷進了內殿,與大殿相比內殿麵積較小,而且是由尼姑帶著念經。


    巍峨高聳的殿宇裏,全是咿咿呀呀的念經聲音。


    我閉上眼睛,跟著眾人念經。


    隻是耳邊好像聽到一些風聲,這種聲音響亮而迅速。


    或許是大皇子蕭楚林與二皇子蕭楚青在寺外調兵遣將,因為我分明聽到了士兵飛奔的聲音。


    我心裏一驚,普濟寺三麵環湖,隻有一條上山的路。


    相當於下山也隻有那條路,如果有意外,眾人被困在山上,那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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