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天空中悄悄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色。


    祈毓心口處的傷勢,在藺歡這兩日從係統中取出來的珍貴藥物的精心治療下,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漸漸地恢複了生機與活力。


    今日是他們決定離開淩川的日子,因此,兩人今日起床起得格外的早。


    祈毓依舊身著一襲質地華美、剪裁精細的玄色錦袍,將他修長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


    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一頂鎏金嵌珠高冠整齊地束於頭頂,更顯其身姿挺拔、矜貴無雙。


    藺歡則選擇了一套紫紅色比月裙,一頭秀發梳成了精致的淩雲驚鵠髻,發間戴著全套鑲嵌著紅寶石的頭麵,令她整個人看上去端莊大方。


    她和祈毓兩人並排著走出客棧,坐上了暗衛早早準備好的那輛寬敞馬車。


    祈毓一聲令下,一名暗衛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手中握著的馬鞭一揮,驅使著馬車緩緩啟動。


    就在馬車剛剛駛出主街街頭,即將朝著屹陽的方向前進時。


    突然有兩道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遠處急掠而來,穩穩當當地停在他們的馬車前方。


    其中一人說:“藺小姐,請您等一等,我們家公子很快就到了。”


    車內,兩人並坐在一邊,藺歡的手中正拿著一本醫書在翻看著,祈毓緊靠著她的肩頭,聚精會神地聽著她解釋著書上麵的內容。


    忽然間聽見這話,藺歡眉心輕蹙,暗自猜想著黑衣人的主人會是何許人也。


    祈毓大概能猜得到黑衣人口中所說的公子是誰。


    畢竟,一個月前,冀無憂為了救藺歡,原本是要用自己的心頭血去培育蠱王的。


    想到冀無憂對藺歡有那種心思,他唇角微微勾起,伸手將藺歡攬在懷裏,二話不說地直接在藺歡的脖頸處吻著。


    藺歡伸手推著他,不明所以:“夫君,你做什麽?”


    她不明白祈毓突然之間發什麽瘋,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因為祈毓的親吻癢得厲害。


    祈毓沒迴話,繼續吻著,直到看見她的脖頸處清晰地起了紅痕,才滿意地停下自己的動作。


    他的口吻霸道至極:“歡兒,你隻能是我的女人,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他此言讓藺歡聽得莫名其妙,關切地問他:“夫君,你到底怎麽了?”


    不等祈毓迴答,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冀無憂停在了距離他們那輛馬車數米遠的地方,率先開口問道:“不知藺小姐可否方便下車見在下一麵?”


    藺歡仔細地迴想著,須臾之後,總算是想起了這道聲音的主人。


    她伸手挑開車簾,果然就看清楚了前來的男子是冀無憂。


    冀無憂仍然穿著一身白色錦袍,用一支碧水色銜珠長簪將些許頭發固定在腦後,順著其餘的頭發垂落在後背。


    再配上他那張長相出眾的臉,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驚才風逸。


    藺歡起身走下馬車,祈毓緊隨其後地跟在她身後,自然而然地牽著她的手。


    冀無憂隨之翻身下馬,停在了兩人跟前。


    他先對著藺歡拱手一禮:“在下見過藺小姐。”


    “在下今日前來,是專程來給藺小姐送些禮物的,以示感謝藺小姐對在下的救命之恩。”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藺歡這才看向站在他身後的十數名黑衣人,隻見他們的背上都背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包裹。


    黑衣人不用冀無憂吩咐,自覺地把包裹解下,放在了藺歡的跟前,又把包裹一一解開。


    裏麵分別裝著名貴難尋的藥材,數十本罕見的醫書,和不少的銀票以及一枚雕刻著繁雜花紋的白色令牌。


    冀無憂怕藺歡不收,首先出言相勸:“燈會那天幸得藺小姐出手相救,在下才得以撿迴一條命,還望小姐能夠收下這些東西。”


    他與藺歡離得近了,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藺歡脖頸上的紅色印記。


    他那一雙迷人的桃花眸瞬間瞪得大大的,滿臉的驚訝之色。


    他見過父母恩愛的樣子,知道藺歡頸間的那些紅痕因何而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好疼,好像有人拿著鋒利的匕首捅在他的心口處,捅得他鮮血淋漓。


    他垂在身側被衣袖遮住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怕藺歡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麵上不顯分毫。


    他自認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殊不知藺歡是一個觀察入微的人。


    藺歡此刻終於明白了,祈毓為什麽會在冀無憂到來之前突如其來的吻她。


    她的衣裙本就不是立領的,祈毓在她脖子上種下的草莓壓根無法遮掩。


    她側目看向祈毓,隱晦地瞪了他一眼,這個小心眼的男人,打擊起情敵來還真是不遺餘力。


    祈毓一手攬上了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警告:“歡兒,你不準多看別的男人。再說了,他能有我好看嗎?”


    他承認,他先前親吻藺歡這一舉動就是故意的,誰讓冀無憂對藺歡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藺歡心內相當的無語,小聲地反問他:“你瞎說什麽,我哪有多看?”


    兩人交頭接耳的一幕落入冀無憂的眼裏,像極了在打情罵俏。


    他極力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一點:“還請藺小姐務必收下。”


    他怕自己再不出聲,會忍不住地甩袖離去。


    祈毓的擔心未免太過多餘,他是喜歡藺歡,那不代表他會毫無底線地去跟祈毓搶人。


    當然,前提是藺歡已經成親了。


    如果藺歡沒有和祈毓成婚,他一定要跟祈毓公平公正的競爭一次。


    雖說他的容貌和身份皆是遜了祈毓一籌,但憑著他的才華橫溢,他不一定會輸。


    可惜的是,他與藺歡相識得太晚了!


    藺歡見他堅持,也沒再推辭:“好,我收下。”


    冀無憂見她終於肯收自己送出去的東西,俊美的麵容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心裏頓時輕快了很多。


    等黑衣人把東西都搬到藺歡的馬車上後,藺歡迴以他拱手一禮:“無憂公子,今日就此別過,我和夫君先行迴屹陽去了。”


    話落,藺歡隨即拉著祈毓的手快步折迴馬車旁。


    冀無憂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憋在心裏很久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藺小姐,你當時為何會救我?”


    他想,他這輩子大約是忘不了藺歡當初拚命救他時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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