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黑黢黢的,好似光線不會到達這間房內,而且這個時辰居然也沒有掌燈,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太過於節儉。


    我提著裙擺跨進門檻裏麵,張望裏麵的格局。


    他正對著我站著,不知為何,我心中有些疑慮,到時就看情況趁機告訴他實情。


    “進來吧。”


    “這裏也太黑了吧,這麽黑的屋子裏麵,你是想要跟我說什麽?”


    “你過來點看看就知道了。”


    “哦,什麽東西啊,還神神秘秘的。”


    我捂住胸口走過去,這半天我氣喘籲籲的感覺身體虛弱。


    漸漸走至他的身旁,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黑暗之中,因為眼睛看不見所以別的感官就一下子頂替了眼睛的作用,開始變得十分敏感。


    感受到了他的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僵直了身體,不敢動彈。


    故作大膽不害怕的大聲問道“這,你這是想要做什麽?這邊黑黢黢的,我什麽都看不見啊。”


    黑暗之中,半晌他都沒有答話,反而他雙手的溫度倒是很清晰的傳到了我的心中,手掌的溫度如此炙熱,心中也定然不會是一個冷血之人吧。


    我剛想規劃一下心中的想法,告知他,我此行的目的。


    但是忽然這間屋子裏麵的燈籠跟白燭一下子就燃起來,恍然之間,整間屋子裏麵都亮堂堂的。


    而在我的麵前擺放著的竟然是銀白惜的母親,銀光的亡妻的牌位。


    看見這塊黑色的牌位,我不知道心中第一個想法是什麽了,最後剩下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他是個什麽意思?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


    “好奇我為什麽帶你到這裏來?”


    “是,是啊,不是說有事情告訴我,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來這裏告訴你,你不覺得可信度十分的高?”


    “哈哈哈,不可能有的事情,隻要是城主你的話,我都覺得十分可信,百分百的新人你。”


    “那也隻是你個人的想法,我想要在這裏告訴你,原因是我已經認定你了,知道嗎?”


    “這個不好吧,當著您,您愛妻的牌位告訴我這些東西,萬一到時她找上,找上我怎麽辦?”


    “有我你怕什麽?”


    “嗬嗬嗬,是啊,有城主,我當然不會怕,隻是這裏太過於陰森了,我覺得有什麽喜事在這種場合說,第一是對亡人的不尊重,第二是對我們自己的不尊重。”


    “哦?那依你之見,我們應當在哪兒說話會比較好?”


    “今晚不是有晚宴嘛?這種場合就十分的好啊,不如到時您在告訴我好了,現在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嗯,也好,那既然如此,我們出去吧,別讓孩子們久等。”


    孩子們?我的天,是啊,他雖然看起來不顯老,但好歹也是幾百歲的人了吧!


    跟他比起來我就是個渣渣。


    一路上,我也隻能任由他扶住我,朝著正廳那邊走過去。


    他的亡妻的房間給我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恐怖,現在我都還沒有緩過來,還有就是那間房間太過於詭異,銀光的行為也著實過於怪異,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個亡妻是不是給他戴綠帽了,死後這麽多年都讓銀光這麽懷恨在心的,不容易啊。


    晚宴開始的時辰實際上已經過去了,早在思華前來喊我找銀光的時候,時辰就差不多的了。現在的這個時辰早就過去了。


    說什麽久等不久等,這個不在是問題,倒是待會兒我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態度麵對銀白惜。


    一路上,銀光對我的態度十分的符合恩愛夫妻的角色。鳥語花香的院落之中,擺放的東西倒是十分的少,比起當初雲熵家裏麵的裝扮,這些其實都是十分的樸素了。


    這裏最好的優點就是這個天氣,好在了這個天氣,百姓沒有自然災害的禍害,農作物的收成十分好吧。


    不過這裏的百姓似乎沒有務農,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裏的人務農什麽的。


    尚武的話,那麽應該是開武館,開鬥場什麽的吧。


    走過迴廊的時候,很快就到達了正廳,晚宴就是在這裏擺設的。


    門外的一眾丫鬟倒是很少,一邊站了兩個,家丁竟然一個都沒有。


    也是,這裏的男丁似乎都是從小要進入一個秘密的地方進行訓練,篩選才能進入這裏,不然別的人就要被派到別處地方去。


    這才剛剛靠近這裏,丫鬟們就響起大聲的問候聲。


    “城主好,姑娘好。”


    我舔著臉,微笑著不知道說哈,我的身邊還站著銀光,這個時候我說什麽,似乎都不能改變她們一個個高高壯壯的丫鬟正在抿嘴偷笑的事實。


    銀光笑笑,朝她們微微頷首,本來已經打算進去的腳步突然頓下來,轉過頭來,說道“以後別喊姑娘了,喊夫人。”


    “是,城主!”


    “別,別這麽喊,這還一樣不是一樣的,都不許這麽喊。”


    “好了,別鬧了,總要習慣的。”


    “嘻嘻嘻。”


    我真的不是親眼見過的話,根本無法想象銀光這種人出去萬年不變的那套表情之外還能有別的表情,比如現在這個寵溺的樣子,直接能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或者是還在做夢。


    但是這一切過於真實,讓我不得不相信,這都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而且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真是活久見呢,要不是夫人,我都不知道這有生之年什麽時候才能看見城主這副樣子呢。”


    “行了行了,城主,這多年都單身一人,如今有個歸宿也是天下同喜,普天同慶的事情,你們莫要多嘴了。”


    “是是是,我肯定好好管住我的嘴巴。”


    外邊的小聲議論才剛剛從耳邊消散,拋在腦後,這前麵又是一個鴻門宴。


    誰能告訴我,這個男人現在怎麽跟銀白惜一起坐到了銀光的家宴的飯桌上麵了?


    還以為他找不到這裏,現在這個光景,是找到了我?還是恰巧碰見了我?


    仔細一想,他似乎不可能是來尋我,要是來尋我,我怎麽在此之前從未見過他,還有為何他現在見到我,也竟然沒有一點驚訝之色呢?


    想來也是奇怪,銀光似乎不知道我跟他的乘龍快婿認識,擁著我先去飯桌前麵介紹了一通,還讓銀白惜喊人。


    銀白惜一開始倒是震驚之餘,全是懵逼,看看素原,再看看她爹,沒一個人給她正眼。


    最後她隻有轉過頭來看著我,盯著我,似要從我的臉上或者身上看出一些真相,奈何我也是也聳肩攤手,一臉無辜的迴望她。


    “不得無禮,小惜,別再用那種眼神盯著餘兒。”


    銀光看見這等細枝末節的東西都很快發話,看來真的我在他的心中地位不低。


    “爹,素原不遠萬裏前來拜訪您,您這幾天也不知道露麵,今日忽然帶了一位女子說要讓她當我娘,難不成爹您是想要把婚事跟女兒跟素原的一起舉辦?”


    我落座之後,看著父女兩人之間的暗湧流動,銀白惜似乎對銀光沒那麽尊重,還有她對銀光的冷嘲熱諷。


    銀光沒迴答她而是吩咐下人開始布菜。


    “爹!”


    “行了,平日之中,收起你那麽多不該有的小心思,為父的決定,你不用過問了。還有為父告訴你了,既然他不願意來,不願意跟你迴來,這門婚事就作廢了,現在他還來幹什麽?”


    “來的途中遇到事情,自然來不了,現在不是趕來了嘛?”


    素原不願意來?也是當初銀白惜說的是家父病重,望素原前來看望他一眼,可是現在的光景,銀光哪有一點要死的樣子。


    分明就是銀白惜一開始就在撒謊。


    素原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當初我是毫不知情,絲毫頭緒都沒有。


    現在幡然醒悟,我看向素原,他也恰好朝我看過來,我看向他的臉,看向他的雙眸,他的眸子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看著我,麵對銀白惜為他爭個高低,似乎裝作看不見,是了,人現在是喝過絕情水的人。


    哪裏還有什麽情情愛愛的可談可論?


    “閉嘴,你要是想去陪你弟弟,那就去吧,別再給我說什麽別的廢話。”


    “好,爹,我錯了還不行嘛?今晚就是專程陪您吃飯的,別說別的了,爹您吃菜。”


    一下子就風平浪靜下來,銀光對於這個女兒我還不能拿捏好態度,說不好吧,但是又跟他是親生父女的血緣關係擺在那裏。


    可是說好的話,為何對她的生母如此憎恨?


    太多東西堆在我的腦子裏麵,銀光扶住我的腰稍稍使勁,我竟然就要往他的身上倒,眼看著我就要失去顏麵。


    素原原地坐著不動,任由銀白惜替他夾菜。


    銀白惜聽見我的驚唿,看著我沒臉的樣子,勾起嘴角也不說些嘲諷的話語,倒是銀光把我扶正,讓我坐好,然後給我加菜,我的臉通紅,不想說話,隻能垂眸扶正垂鬢。


    素原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在我的心裏被我罵了三千遍。不說別的,難道我們倆之間還沒點交情,值得他搭救我一把嘛?


    虧我剛剛使勁給我遞顏色,桌下的腳一直在努力夠過去,踢他,想要他想想辦法。


    結果換來的就是他漠不關心,絲毫不把我的求救放在眼中。


    真的是氣死個人。


    等著,看他到時候落入我的手中,有求於我的時候,我得把今日所受的委屈狠狠的還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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