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也就是說之前你接近月精靈……最後的目的居然還是在我的身上?”般圖嘖嘖稱奇。


    從曆史長河裏麵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蹤影,因為長河根本無法記載他的蹤跡,他沒有那個能力。


    但是卻萬萬沒想到最後會出現在口口相傳的故事裏……這樣情況他可沒辦法杜絕,最後居然又因為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竄進了一個重生而來的德魯伊身上?


    想想還真是有趣!


    他盯著洛河,饒有興趣的看著。


    這些事情他倒是很不在意,因為這些根本不算什麽,般圖對於那些虛名品質之類的東西也不是這麽看重,嚴格來說,他或許和洛河都是一個性格的人。


    唯己主義者,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基本上都會帶著一副公正的眼神去審判,而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或者興趣……


    來自正義和公理的獨裁鐵拳會讓其他人什麽叫做放手的。


    而現在,他就對洛河會怎樣看待這個事情比較好奇。


    從洛河之前的作為來看,客觀的來說,他顯而易見的是把月精靈當做了一個跳板,當做了一種另類的利益交換,所作所為的最終目的則是為了在之後的古神般圖身上獲取到足夠的利益。


    也就是說,洛河將月精靈隻是當做了一個工具!


    不過般圖顯然不可能看的這般淺顯,他從洛河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特殊的情緒和性質,因此他打算繼續聽洛河說下去,不然換一個人的話,就能夠知道般圖的手段了。


    他對於打算利用自己的人,可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也是因為熟悉這點,腳底的二哈此時看著一副傾聽表情,而不是直接翻手將洛河一下子拍扁的般圖很是驚疑!


    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敢,他怎麽也得上去試探試探這到底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大禍害……


    洛河麵對般圖這直指本心的話語,一臉的苦澀。


    當他自爆身份的時候,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現實,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雷霆之怒的打算,隻不過現在看到般圖這副樣子,他知道自己還有辯解的機會。


    他帶著幾絲苦楚的說道:“古神冕下,您說的都是對的,最初的我在重獲新生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前來借助月精靈的事情來接近與您,我真的不不想,也不敢在去經曆一次前世的痛苦了。”


    痛苦之色遍布在他的容顏之上,那是一種混雜了絕望和悲痛的情緒,很顯然,洛河又迴想起了那些往事。


    “古神冕下,您的實力如此強大,也就不知道我們這些平凡人是經曆了一場怎樣的末世景象。


    主世界為了恢複往日的榮光,它沒有顧及我們這些千百年來在這其中繁衍生息的普通人,它沒有考慮我們,它所需要的,或許隻是冕下您說的那些經曆過一切磨礪,已經非人般的存在,他們不是我們。我們還能夠掌握自我,而他們卻為了主世界而活……”


    般圖微不可聞的點點頭,心中對洛河的印象隨著這一切的描述大為改觀。


    洛河描述的,是他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猜想到的一切,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十有八九都是正確的。


    這一點才是般圖所讚歎的,單單這份敏銳的洞察力,已經可以側麵印證一些其他的東西了。


    “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但是我更不想這樣在麵臨一次那樣的境況,所以我想到了您,想到了月精靈。


    最初的我接近月精靈的確懷有私心,哪怕做的都是對月精靈有益的事情,但是那終究不是那麽的純粹,我做出的一切都是有私心的。”


    “那麽你現在也是這樣的心態?那麽你確實很誠實。”般圖這般說著,臉色不鹹不淡,沒有動靜,看樣子似乎對洛河沒有任何的偏見。


    隻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家夥現在其實是處於憤怒爆發的前奏,知道這一點的在場正好有一個。


    察覺到了般圖心情不佳的二哈也不去偷聽了,直接縮頭縮腦又萎縮起來,不敢發出半分動靜。


    洛河對此自然毫無所覺,他隻能按照自己的本心訴說著:“最初的我,自然是沒有這般純尚的心,帶著我的私心和滿滿的物資前來協助,但是慢慢的,我發現……我或許已經沒有了那份私心。


    因為我現在是真的想要幫助月精靈!”


    洛河直視著般圖,毫不畏懼,訴說著自己的堅持。


    “你繼續。”般圖麵無表情。


    “月精靈的堅持,月精靈的信守,月精靈的真正友情和那種奉獻的精神深深震撼了我,打動了我。


    當初我最初剛知道簡秋的事情的時候,我就在想月精靈是不是都這般的執拗和寧死不屈。那種為了自己的信念拋棄自己生命的行為深深震撼了我,但是我當時在想著我的那些事情,隻能放在心上暗暗沉思。


    之後,當我來到月精靈一族故地,和她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薇瑞爾、卡佩兒、瑟秋莎、艾妮婭……很多很多,她們的性格和那份真正流露於自然的性情,讓我很是觸動。


    而在那場戰鬥中,那些精靈在艾妮婭的帶領下都慷慨赴死沒有半分猶豫以後……我想我就明白了許多。我沒有在把她們當做外人,當做一個可以借助的工具,我真正把她們當成了朋友,我希望她們能夠到達巨怪山脈喚醒您,讓她們不用在忍受主世界其他所有對她們不利的勢力的欺壓!


    古神冕下,口說無憑,但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我說的,也都是我內心深處最真心的話語。”


    洛河向著般圖講述著,又似乎在擺脫著什麽,他的臉上有一絲緊張,卻也有一分釋然的放鬆,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是的,洛河現在的確很輕鬆。


    他再也不用把這些東西都積壓在心裏了。


    什麽重生什麽曆史,什麽深淵和魔災,這一切在洛河心中壓抑了太多太多,此刻一口氣說完,洛河難得的覺得自己有了一些由衷的輕鬆。


    當然,他不會覺得這是自己的遺言。


    般圖或許看不穿他的心思,或許能夠看穿,但都不要緊,他說的都是實話,這一切都是他的真情實意的表現,而非故作姿態。


    他不信般圖無法看出來,因此他現在雖然還有些心慌,但卻也很淡定。


    這或許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般圖平淡的臉上湧出一個笑容。


    這讓洛河心裏一鬆,知道這件事情是穩了。


    至少自己暫時是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問題了,雖然僅僅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從般圖的表達之中,洛河覺得後者雖然是神袛之尊,但是也不算是太難相處。


    相反,應該是容易相處到了極點!都讓洛河有點不敢相信,但是實力是不會騙人的。


    律法之靈設置下的規則,可不是一個空話,四位強大神力都沒法越雷池一步就可以看的出來,而這些對於般圖和二哈仿佛不存在一般就可以說明一切了。


    這兩位,雖然現在表現的明顯身份地位不符,也沒有和洛河解釋什麽,洛河沒去問,但是僅憑猜測也也能得出至少和律法之靈是處於同一境界是沒跑的。


    黃毛胖狗在地上哼唧兩聲,他現在多少看洛河有些不爽,但是暫時性還沒法動手,般圖之前的警告和曆曆在目,他可不想上去觸黴頭,隻能靜待著看事態發展,然後上去一口吞了一了百了。


    如果般圖不反對的話。


    般圖此時卻是注定不能如了二哈的願望,他現在笑得很是洋溢,因為他看的出來洛河說的都是真心話。


    雖然這真心話也有大大的不同,但是他可不會相信洛河能夠在他麵前耍小聰明。


    他微微點頭:“既然你這麽認為,那麽我也說一個,我那位至今還搞不清狀況的大祭司。”


    般圖微微撫額:“我的這位大祭司,我可以確定她是之前沒有信仰的,她生存的理念全部都放在了月精靈整個族群身上,當然,現在有了一點轉變。”說到這,般圖麵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洛河,隨後緊接著說道:“她雖然嘴上念叨著我的神文,身為我的大祭司,但是心裏麵我很清楚……她更多的隻是把我當做了生活的一部分,不能說沒有信仰,但更多的是隻是一個寄托……說不定我現在突然冒出來還會把她嚇一跳!”


    二哈哼哼道:“這是褻神,你可以直接神罰與她!”


    洛河全當沒聽見二哈的建議,如果有這個心思,般圖肯定早就動手了,還會拿到這裏來說?


    隻聽般圖理都沒理繼續說著:“這當然是之前的事情……而根據我在曆史長河中觀察到的境況,我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經曆的越多,她會從一個泛信徒變得信仰越加堅定起來,並且由衷的盼望著我的‘蘇醒’,隻不過曆史長河可模擬不來我的身影,在沒有我存在的那段曆史中,她和那些剩下的族人們直至絕望……最終從死亡中獲得解脫!”


    般圖說的略顯沉重,最後他略略改變看著洛河,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當然,現在有我在,她們自然不會在遭遇那樣的境況。


    而我想說的則是,既然連信仰都能夠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加堅定,而非徹底絕望直接改信,那麽像洛河你這樣的心態又何嚐不可?


    所以,我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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