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盜’要來成都偷什麽東西嗎?”魏仁武的表情很平淡,平靜如水。


    “你好像不是很興奮?”魏仁武的反應讓嶽鳴頗感意外,他可是清楚記得他們第一次和“白馬盜”交手的時候,魏仁武拄著拐杖,也要從成都趕到北京去,現在聽到“白馬盜”的消息,魏仁武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白馬盜’又不是美女,我應該很興奮嗎?”魏仁武卻不以為然。


    也就這個時候,嶽鳴才真正地感覺到魏仁武變了,棘手的案子對於以前的魏仁武來說,比他的“三美”更為重要,時至今日,魏仁武竟然說出了“白馬盜”不如美女這樣的話。


    迴想當初,魏仁武經常給嶽鳴灌輸的概念是,美女時常有,而好的案子卻不常有。


    其實,嶽鳴不知道的是,魏仁武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撒旦”的身上,所以才會對別人的案子提不起太大的興趣,當然這也不能說明魏仁武完全沒有興趣。


    “好吧。”嶽鳴癟癟嘴,“那你還要不要聽聽‘白馬盜’的事情?”


    “當然要聽,不然看到你,我就跑了,我還會坐在這裏,聽你侃侃而談嗎?”魏仁武的表情依然很平淡,就算他有興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還是差點熱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講講吧。”嶽鳴還是得把案子講出來,接不接案子,決定權還在魏仁武的手上。


    魏仁武豎起耳朵準備聽。


    “就在午飯離開家後,我沒事就在我們偵探事務所網站上翻一翻委托人的案子……”


    “是你的偵探事務所,不是我們的偵探事務所。”魏仁武打斷了嶽鳴的話。


    嶽鳴白了魏仁武一眼,繼續講述:“然後,我就翻到了成都博物館的館長發來的郵件,郵件是委托我們去做安保工作。”


    “‘白馬盜’會看上成都博物館的東西?據我所知,成都博物館可沒有什麽好貨,就算有,恐怕‘白馬盜’早就下手了。”魏仁武對成都博物館的委托,心存疑惑。


    “原來是沒有好東西,但是現在卻有了,一位愛國美籍華裔商人帶迴來的好東西。”


    “哦?從美國帶過來的好東西?”魏仁武眼睛開始放光,他終於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


    “是的,那個美籍華裔商人在一次拍賣會上,買迴來的好東西,老實講,那件東西現世的時候,可是震驚了整個世界的。”嶽鳴一提到那樣東西,他也開始興奮起來,因為他從小隻是在書本上看見過那件東西,他還沒有見過真的,這一次借著案子的機會,他也終於能見見這件珍寶的真麵目了。


    “那這件好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呢?”


    嶽鳴微微發笑,笑了好久後,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有可疑人後,才放低聲音說:“傳國玉璽。”


    “哪個傳國玉璽?”魏仁武的聲音沒有放小,嚇了嶽鳴一大跳,嶽鳴趕緊把手指放到唇邊,示意魏仁武小聲一些。


    魏仁武掩住嘴,看著嶽鳴這副認真的樣子,就想笑,為了尊重嶽鳴一點,他忍住了笑意,點點頭。


    “就是那個傳國玉璽啊!你不知道嗎?失傳了的那個。”嶽鳴的樣子極其誇張,激動地就像看到了天使一般,但事實上,見到傳國玉璽和見到天使的幾率也差不了太多。


    “我當然知道啊,我隻是確認一下。”魏仁武當然知道傳國玉璽是什麽,愛好曆史或者不愛護曆史,但凡知道曆史的,都一定知道傳國玉璽,因為傳國玉璽是橫跨了許多個朝代,皇帝專用的玉璽。


    相傳傳國玉璽是戰國時期著名的美玉“和氏璧”製成,是秦始皇命令李斯製作而成,第一個皇帝的第一個玉璽,其意義可想而知,以後每一任皇帝都認為擁有傳國玉璽才能是真命天子。


    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麵刻有李斯所書“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曆代皇帝你爭我奪,最終在宋靖康年間,金兵破汴梁,徽欽二帝被金國挾持走,傳國玉璽也同兩個皇帝一起唄擄走,後來傳國玉璽便銷聲匿跡,以後各個朝代出現的傳國玉璽,都被認為是贗品。


    在這個時候出現傳國玉璽,誰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現在我確定是真的了。”魏仁武相信了嶽鳴的話。


    “為什麽你這麽確定,我都不敢確定,畢竟傳國玉璽誰都沒有見過。”嶽鳴實在不敢相信魏仁武能夠這麽確定傳國玉璽是真的,而且魏仁武根本都沒有看過一眼,甚至他都不知道傳國玉璽重現人間的新聞。


    “因為被‘白馬盜’看上的東西,就不可能是假的,你什麽時候聽過‘白馬盜’偷過假的東西?”


    嶽鳴這才明白魏仁武的判斷邏輯,他點點頭:“有道理,作為國際第一大盜,‘白馬盜’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鑒寶專家,他既然想要偷這個傳國玉璽,那麽傳國玉璽就假不了。”


    “對了,繼續說看看,那個商人買迴傳國玉璽,肯定花了大價錢的,他就願意帶迴國,放在成都博物館展覽嗎?”魏仁武把話題拉迴了正題。


    嶽鳴搖搖頭:“不,不是在博物館展覽,而是送給成都博物館。”


    “送?這麽貴重的東西,就這樣送迴來?”這是魏仁武真沒有料到的。


    “是的,就這樣送迴來,而且指定要送給成都博物館。聽到這個消息,我簡直佩服死那個商人了,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他這麽愛國的人。”嶽鳴說到這裏,眼睛裏滿是憧憬。


    “我也沒見過,這就有點意思了。”魏仁武撫摸著自己的八字胡,若有所思。


    “怎麽了?”嶽鳴知道魏仁武一定想到些什麽,便好奇一問。


    魏仁武搖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想見見這位愛國人士。”


    “我也想見見,正好,他這次也會來。”


    “那‘白馬盜’呢?他這次又給成都博物館什麽樣的威脅?”


    “據那個館長的電子郵件寫著,‘白馬盜’給他們遞了張紙條,寫著傳國玉璽一到成都博物館,第二天晚上他就帶走,嚇得館長當時接到紙條,就來委托我們了。”


    “我們什麽時候去成都博物館?”魏仁武突然站了起來。


    “什麽?”嶽鳴還在雲裏霧裏。


    “你肯定已經答應了館長了。”


    “你就這麽肯定?”嶽鳴也站了起來,質問魏仁武。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來:“得了吧,我還不了解你嗎?你肯定覺得我一定會接這個案子,所以就先行接下,等到我叫你去答應的時候,就跳出來得意地跟我說,你已經接下了。”


    嶽鳴雙頰通紅:“哎呀,居然被你識破了,實在玩不過你。”


    “想玩過我,你還得修煉幾輩子。”魏仁武拍了拍屁股上灰塵,就準備出發,“我們是現在出發嗎?”


    “當然,館長今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館內恭候我們。”嶽鳴便先行帶路。


    魏仁武跟在嶽鳴的背後,說著:“你應該開了車的吧?我可不想走路,今天一直在走路,腳都快走斷了。”


    “你啊,腿才剛恢複,就應該多走走,不然會鏽掉的。”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望江樓公園”。


    嶽鳴開著藍色“瑪莎拉蒂”,載著魏仁武來到了成都博物館,而成都博物館的館長已經早早地在門口迎接。


    魏仁武在車裏,就透過車窗看見了那位館長,大腹便便,而館長的“地中海”發現顯得十分的亮眼。


    魏仁武一看這位館長的身形就知道館長之位果然是個閑差,所以才把他自己養成了這樣。


    館長親自為魏仁武開車門,魏仁武一下車,館長便笑臉相迎:“想必是魏先生吧。”


    “正是在下,您又怎麽稱唿啊?”


    “我是成都博物館的館長,我叫周金。”周金十分有禮貌,對魏仁武也十分地恭敬。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微微一笑:“那麽,周館長,請問傳國玉璽在哪裏?”


    “傳國玉璽還沒送達,要明天才會被購迴傳國玉璽的先生給送過來。”


    魏仁武轉身對才剛剛下車的嶽鳴說:“小嶽啊,我們好像來早了一點,是不是可以迴去了?”


    周金一聽魏仁武竟然要迴去了,著急了起來:“魏仁武既然來了,先別忙著迴去,不如進館裏商量商量。”


    魏仁武白了周金一眼:“有什麽好聊的?不就是‘白馬盜’要來偷玉璽嗎?如果打聽過‘白馬盜’和我,你就應該知道,‘白馬盜’是我的一個手下敗將,我一個人就能把他搞定,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


    說著,魏仁武便又準備開車門上車。


    周金推住車門,急忙解釋:“魏先生,真的先別急,我還想晚上能好好地款待一下您,我仰慕先生已久,就請魏先生能賞這個臉。”


    一聽到周金要款待自己,魏仁武便立馬放棄了迴家,能有白吃白喝的機會,魏仁武從來都不會放棄。


    “既然如此,我就給周館長一個麵子。”魏仁武哈哈大笑起來。


    “你怎麽來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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