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蕙道:「幸好傅姑娘迴來了,我們也好張羅過年的事了。」


    掌珠現在哪裏有什麽心情過年,她想的全是礦山的事。


    仆婦做了一桌豐盛的菜肴,全是京城的菜式,掌珠這些日子來沒有一頓是吃好的,但麵對眼前的美味佳肴,她卻沒有多大的食欲,後來吃了半碗飯,喝了兩碗湯便命人將剩下的撤走了。


    迴來的這兩天裏,她足不出戶,吃飽了就睡,別的事暫時放在了一邊。等到養足了精神,她才找來了閏生詢問一些事情。


    閏生便將掌珠失蹤後所發生的事向她敘述了一遍:「那天沒有等到姑娘迴來,我曾想過姑娘是不是出事了。天都快要黑了也不見您迴來,隻好自己先迴了城,將您給二公子帶的那句話與他說了,當時二公子就斷定說您出事了。於是連夜打聽您的下落,接連幾日將附近幾個村子都搜遍也不見您的蹤跡,大家都料定您肯定是落入了金人的手上。您一直沒有消息,二公子心裏很著急,有一次突然就發了病,上一刻還和人說話好好的,下一刻就暈倒過去了,要不是姑娘您給留了藥,二公子隻怕也艱難。後來二公子又走了許多門路,和卓將軍商議了好幾次,他終於答應派兵向金人發起挑戰,二公子說就算殺到金人的老巢,也要把姑娘給救迴來。」


    「我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在勒春呆了一些時日,所幸並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威脅,倒是讓你們操心。」


    閏生又說:「姑娘以後要去什麽地方一定要說明。」


    「我被人劫持也是無奈,要是能脫身早就迴來了。」


    「二公子還說,以後都不許姑娘出城亂走動。」


    掌珠詫異的說:「不許我出城,還有幾個村的村民需要幫助,我手上也還有病人……」


    閏生趕緊道:「姑娘,二公子親自出動,讓城內的一些大夫下去給那些村民看病,您暫時不需要擔心他們。吳廷和他的手下也一直在給那些村民幫忙,您就安心的在這裏住著,不用操心別的事了。卓將軍還說姑娘您的藥好,還向您訂藥。」


    掌珠聽到這裏暫時放了心:「光靠我一個人確實不行,看來還是他麵子大,有本事請動那些人。如此一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對了,那個賴大娘怎樣呢?有沒有大夫去看望她?」


    閏生說:「姑娘,您別難過,在您失蹤後的第三天賴大娘就去了。」


    掌珠知道後沉默了好一陣,後來她道:「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閏生接著安慰了掌珠幾句,掌珠倒沒有露出明顯的喜怒來。


    蘭香和蘭蕙,連同這裏的仆婦幾人商量著如何過年,蘭蕙來請示掌珠的意思,掌珠淡淡的說道:「怎樣都行,隻別太鋪張浪費了。」


    二十六這一日上午,蘭香捧了一堆的東西來給掌珠看:「姑娘這些是燕州布政使夫人送來的年禮,還說請姑娘您初五的時候與二公子一道去他們家吃年酒。」


    「布政使?我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啊。」


    蘭香笑說:「是二公子走動的一戶人家,這家人姓修,修夫人奴婢還見過一次是一位極溫和的老太太。」


    元貞已經和燕州的地方大員搭上關係了麽?不得不說他的動作還真夠快的,看樣子燕州已經基本拿下。可迴燕州的三天裏,兩人日夜相處,他偏偏一個字也沒和掌珠說。這個人還真是沉得住氣。


    修家送了幾張上好的皮子,其中最名貴的一匹是張雪白的狐皮,蘭香在旁邊建議道:「這張皮子夠大,做件大襖也足夠了。」


    除了皮料,還有兩匣名貴的藥材,其中有一枝品相十分不錯的山參。這樣的山參在藥鋪裏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對於她素未謀麵的修家出手也未免太大方了一些。掌珠本來不善於應酬,但想到為了元貞,該走動的關係還是得走動,她便答應下來:「初五那天我會去的。」


    到了下午時,卓青那邊派了人也給掌珠送了年禮來,豐盛程度和修家的不相上下,同樣邀請了掌珠正月裏去南院吃年酒,又向掌珠訂了一批凝玉散。


    送的這些東西掌珠過目之後便讓蘭蕙幫忙收撿起來,等元貞迴來再做定奪。


    臘月二十七這一天一大早天又開始下著小雪,掌珠披了一身銀紅色的織錦鬥篷,手裏抱著著手爐站在屋簷下賞雪。


    蘭蕙陪在她身邊道:「今年冬、臘兩月下的雪比往年隻怕要多兩成。」


    「這不是好事吧?」


    蘭蕙道:「臘月初的時候下了一場暴雪,附近好幾個村落都受了災,一些村戶的房子被積雪給壓垮了,但好再官衙出麵幫忙修葺,應該不算太艱難。」


    以前遇著這些事官衙是不會管的,怎麽突然就改了性?是元貞出的麵說動了那些官老爺吧?天底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吧?


    掌珠這樣想著,隻聽得院門被打開了,有人迎著風雪迴來了。她瞧清了模樣,也顧不得其他大步的朝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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