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想起術赤對這個大楚的侍妾還算喜歡,想必對瞿碧霞也不算差,可金人到底是大楚的敵人,瞿碧霞必然是迴不了錢塘江了,但是她在這裏孤立無援的又著實可憐。


    「他給我取了一個金人的名字叫做哈珠兒。平常也隻會這樣喚我,我其實不喜歡這個名字。」


    兩人正說著,有個丫鬟進來了,那丫鬟板著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對碧霞說:「大人叫你過去。」


    碧霞匆匆的起了身,暗暗的拭了淚便隨那丫鬟去了。


    掌珠目送著碧霞離去,明明有五個月的身孕,然而碧霞的身子看上去未免有些單薄纖瘦,哪裏像是個孕婦。


    不過從碧霞的話中她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術赤在金人的地位超然,讓他帶自己去見滿海問題應該不大,說不定術赤他也清楚滿海到底和誰結交。這樣一來事情就變簡單了,不過該怎樣套出他的話,這是件頭疼的事。


    掌珠看著銚子裏冒的白煙,還有濃鬱的藥味飄散了出來,連忙將藥汁倒了出來,她擦了擦手,看著暗色的藥汁發了會兒呆,後來準備自己把藥送過去。


    :。:


    在掌珠的醫治中,術赤的傷正在慢慢的恢複,轉眼間掌珠來勒春已經有十來日了,這十來日裏她被限製了自由,連去院門口也不允許。


    這天天還沒亮就下起大雪來,天亮的時候已經置身在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裏。掌珠穿好了衣裳正拿梳子梳理頭發,那術赤跟前的護衛就匆匆的闖了進來向掌珠說:「大人的傷口發了,快去看看。」


    掌珠有些納悶:「昨天下午給換藥的時候不是恢複得很不錯麽,怎麽又發呢?」


    護衛沒有在掌珠跟前多嘴解釋什麽,等著掌珠過去給術赤看病。掌珠匆匆的前往術赤所居的屋子,卻見這邊站了不少的人,包括術赤的兩個兒子,還有他的正室,那個穿戴得一身貴氣的女人,其他的侍妾也趕來了,隻是不見碧霞。


    術赤躺在炕上,跟前服侍的丫鬟有些手忙腳亂,掌珠走上前去,坐在炕沿邊的正室冷冰冰的睨了掌珠一眼,接著說了幾句掌珠聽不懂的話,一旁的丫鬟忙與掌珠翻譯:「我們夫人說要你立刻治好我們大人,要是治不好就立即把你拖下去殺了。」


    麵對這樣的威脅掌珠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她去看肩膀上的箭傷,傷口果然又裂開了,殷紅的血跡不住的往外湧,地上的木盆裏丟了不少帶血的紗布。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這裏突然裂開了,隻說明了一個問題,術赤昨晚與人打鬥過,不小心讓傷口裂開了。


    掌珠一臉平靜的吩咐旁邊人:「去燒熱水來,拿幹淨的紗布來,將我房裏的那個灰色紙包拿來。」


    她吩咐下去後便著手處理術赤的傷口,掌珠腦子裏卻在飛快的分析,他沒有帶人去和大楚作戰,那麽是和內部的人爭鬥過吧,昨晚他似乎出去過,據說隻帶了一個護衛,這裏天亮才迴來。他去見了什麽人?她想起了碧霞和她說過的事,術赤昨晚去見的人莫非是滿海,他和滿海起了爭執?


    掌珠與術赤處理好了傷口,上了藥。後來又見術赤身上滾燙,便知是染了風寒,她便決定要給術赤針灸。


    第一次針灸後的效果就很不錯,額頭摸著也沒那麽燙了。忙完這些後她才得以離開。


    掌珠離開這邊屋子後,便去看了碧霞,碧霞躺在炕上並沒有起來,看上去有些懨懨的。掌珠上前關心了幾句:「你身體弱,遇著這樣的天氣有些遭不住吧?」


    「早起就頭暈,孩子又在肚子裏動得厲害,我心裏有些害怕。」碧霞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憐。


    掌珠聽說便先與碧霞把了脈,胎像並不好。她忙與碧霞說:「你需要吃點安胎藥,另外身體也該好好的補一補。這樣的瘦,加上孩子的吸收,你再不注意的話最後會被拖垮的。」


    碧霞聽了這些話臉上有些憂傷,她和身邊的丫鬟說:「你去門口守著。」


    那個丫鬟倒也識趣,便乖乖的過去了。掌珠看出了一絲端倪,她也直接問碧霞:「那個夫人不希望你的孩子出世是不是?」


    碧霞歎息的說:「你倒聰明,一猜就準。」


    後宅那點事掌珠不知見了多少起,她倒明白碧霞的苦衷,因此又順勢說:「要不就趁機不要這個孩子,後麵一起迴大楚?你也沒有牽掛,這樣豈不是更好?」


    碧霞愣怔住了,她呆呆的看著掌珠後來說:「大人絕對不會允許,他很喜歡這個孩子。」


    掌珠看著陷入矛盾的碧霞真不知該說什麽好,她沒有當過母親,一些心情未必就能體會。


    「那我隻問你的意思,你是想要,還是不想要?我都可以幫你想辦法!」


    碧霞聽到這裏眼睛一亮,捉住掌珠的胳膊連忙追問:「真的,你真能幫我?」


    「我們是同胞,又同是女人,我自然願意幫你。不過我有個條件,同樣也需要你的幫忙。我們來做個交易吧。這樣我們各取所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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