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癱坐在木屋中,望向趙囚的眼神滿是祈求之意。


    “李馨姑娘這是何意?”趙囚語氣有些冷。


    “還望趙公子救我,如今奴家再不敢祈求傳承功法,隻想活命。”李馨哽咽道。


    “我來給你算算,從墓中給你救出,去除九陰魔氣,在宮殿中解救,逃離屍族小世界,我救過你四次,你這是賴上我了?”趙囚道。


    “趙公子,奴家自知此生無法報答恩情,但隻要能離開此處,我願奉你為主,用今後生命來報答。”李馨拿出最後籌碼。


    “收下你便意味著麻煩,陰陽宗是什麽宗門想必不用我多說,你跟著我不但會壞我名聲,更會引來陰陽宗報複。”趙囚果斷拒絕。


    隻見李馨伸出手指,在臉頰上刮下數道血肉毀去容貌道:


    “趙公子如此一來,行走在外界便不會有人認得我。”


    “最後一個問題,此地選擇不僅我一個,更是有大夏皇朝三皇子,你們整個陰陽宗都已經依附其,向他求救不是更好的選擇。”趙囚問。


    “我雖不知宗門和大夏皇朝具體達成什麽條件,但大致方向不會錯,宗門在戰時給大夏皇朝衝當馬前卒,提供鼎爐是肯定的,我不願衝當傀儡,並且在此地三皇子自身難保,更無暇護住我,若遇到危險會毫不猶豫選擇將我舍棄。”李馨道。


    趙囚心中一陣譏笑,他看明白了,這是在賭自己心善,不會下殺手,況且本命火還在自己手中,無論跑到什麽地方都逃不過枷鎖。


    幹脆直接表忠心。


    “在這裏等著。”


    趙囚轉身走到院中,將止血的草藥碾碎。


    “趙兄宗門中不允許其他人進入。”陸瑾道。


    “你全聽見了?”趙囚詫異。


    “趙兄莫要胡言亂語,我從不扒牆根,那李馨從我眼皮底下走進你木屋中,在猜不到什麽道爺我就白活了。”陸瑾道。


    也是,如此處境隻要稍微一想便能明白,更何況陸瑾是知道情況的。


    “趙兄我覺得你有當第二個葉淩霄的天賦,同樣是突然出現在中州,師承不明,還都善於捕獲芳心,更是做到當年葉淩霄未曾做到的事情,你比他牛!”陸瑾伸出大拇指。


    趙囚嘴角抽搐,沒有過多解釋,這東西越描越黑,快步走入木屋中,將木門關閉。


    他怎麽說,說和鬱香附隻是朋友,以陸瑾性格能信?


    將碾碎的草藥放在李馨手上,示意讓她塗抹在臉上。


    “吃過東西了麽?”


    見李馨搖頭,無奈他隻得再次返迴院中取下一塊烤肉返迴。


    “喲,趙兄今晚吃肉呀,這麽老的肉下得去嘴麽?”陸瑾調侃道。


    “饞死你!”


    趙囚迴懟,將木門關閉,把烤肉遞給李馨後,坐在木床上繼續縫製衣服。


    李馨在一旁小口吃著東西不敢言語。


    此處沒有光亮,更沒有針,隻能用匕首憑著感覺鑽出孔子,決定明早再繼續縫製。


    見李馨已經將食物吃完,趙囚道:“你迴夏玲婉居住的木屋休息。”


    見李馨有些猶豫,他繼續開口:“別忘記過你答應我什麽。”


    聞言李馨咬了咬牙,撐起身子,駝著背向屋外走去,似是大量失血身體還未恢複,腳步有些虛浮。


    片刻後陸瑾拉開木門調侃道:“趙兄你這不行呀,木棍攪大海。”


    “什麽意思?”趙囚不解。


    “浪花一朵!”說完陸瑾將門關上快步離去。


    “艸。”趙囚怒罵,找個機會非要給陸瑾畫一幅小雞啄米圖,傳遍整個問道宗!


    隨即躺在木床上,開始仔細迴想在古樹中的感悟。


    魔族小世界宮殿中,柳如雪站立在一麵血鏡前,鏡中正是趙囚大師兄錢虛,他站在一座高山上,身穿一件淡黃色大氅,大氅上雕刻著一個圓形陣法團。


    “師妹,我感受到小師弟來中州了,但氣息很快就消失了。”錢虛道。


    “哦,這麽快麽?在什麽地方?”柳如雪詢問。


    “在北境蒼茫山附近,當我要繼續追尋時氣息便消失了,我猜測小師弟可能是進入某個小世界中了。”錢虛道。


    “我去找小師弟玩,在這魔族小世界中早就呆膩了。”柳如雪一陣興奮。


    “不妥,如今師父深入禁地沒有消息,你的身份更不適合在外麵亂走。”錢虛道。


    “那就聽大師兄的,那老登不在,你可要照護好小師弟。”柳如雪一副乖巧模樣。


    錢虛一陣頭大,揮手驅散練息,周身籠罩出一座大陣,消失在山巔。


    翌日。


    趙囚再次醒來時,外麵已經放明,他隻感覺一陣舒爽,這覺睡的異常舒服。


    起身將衣服縫製完成,走出房間,未曾想到鬱香附竟然坐在院中,似是在等待他。


    “鬱姑娘早啊。”趙囚走上前招唿。


    “還要勞煩趙兄跟我一同前往山林中采集草藥。”鬱香附道。


    “沒問題,鬱姑娘稍等。”


    趙囚拿著狼皮衣物敲擊夏無天居住房屋。


    片刻後房門打開,夏無天頂著黑眼圈從屋中走出,看見眼前的衣物提起一些精神。


    “無天兄,試試合不合身。”趙囚道。


    “多謝趙兄。”


    夏無天接過衣服,披在身上掃視了幾眼,很是滿意。


    “無天兄熬夜了?”趙囚詢問。


    “誒,舍妹死活不睡,纏著我給她講故事,結果越講越興奮,直到後半夜才入睡。”夏無天一臉無奈。


    “無天兄趕快休息吧。”


    趙囚轉身同鬱香附走出院落。


    陸瑾瞬間睜開雙眼,眼光不停閃爍,鬼祟的走到院落門前,伸出腦袋觀望。


    “鬱姑娘平時采藥用什麽裝?”


    趙囚好奇詢問,他沒看見鬱香附攜帶什麽東西。


    “用衣袍兜著,那木桶太大,攜帶不便。”鬱香附道。


    “迴來時,我幫你將木桶送迴。”趙囚道。


    兩人緩步向山林中走去,身後陸瑾一路尾隨,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他似乎找到了比執行宗門任務更加興奮的事情。


    深入樹林中,兩人走走停停,鬱香附衣服上已經兜了幾株草藥。


    趙囚連名字都叫不上來,若是靈藥他還能辨別一二,世俗中的草藥他認識的實在有限。


    再次前進一段距離,兩人停下休息。


    趙囚將手貼在古樹上,想要嚐試感悟法則。


    隱約感覺到一些氣息,但還是無法進入古樹生命中。


    “趙兄,不一定非要在古樹上感悟。”


    說著鬱香附伸出手掌抓住一株草藥,示意趙囚握住。


    兩人手掌貼在一起,趙囚進入曹藥的視野中。


    相比於古樹,這株草藥的生命則要短暫許多,隻有寥寥數年。


    但其蘊含的感悟絲毫不少,在草藥視野中,他看見許多小草短暫的一生和一些細小的昆蟲。


    生命就是生命,再短也是生命,有著屬於他的燦爛。


    看到鬱香附采摘草藥時,她和那株草藥友好的打招唿,草藥搖動葉子迴應。


    鬱香附表明需要它的幫助,草藥欣然同意,似是其存在的意義便是等待鬱香附采摘。


    視線拉迴,趙囚看清身旁的鬱香附詢問:“鬱姑娘采摘每一株草藥前都要進行詢問麽?”


    “嗯,我喜歡和它們交流,觀看它們生命的記錄。”鬱香附點頭。


    趙囚心中一陣驚訝,未曾想到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著另一方生命世界,而鬱香附帶他敲開了這方世界大門。


    “趙兄,可否先將我手鬆開。”鬱香附道。


    趙囚連忙鬆開手掌,表示歉意,想的太入神了,竟然忘記還握著鬱香附的手。


    小靈從懷中鑽出,跳到鬱香附肩膀上,鼻子嗅了嗅扭頭看向身後。


    “趙兄,小靈說陸道長在咱們身後。”鬱香附道。


    “那家夥就喜歡幹一些地下的事,不必理會,能不能帶我看看小靈的生命。”趙囚詢問。


    未等鬱香附開口,小靈便揮著小爪子拒絕,擺出一副傲嬌的眼神。


    鬱香附掩嘴笑道:“小靈說,美少女的生命豈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趙囚伸手將小靈抱在懷中,撓她的小爪子,癢的小靈不停翻滾。


    玩鬧一陣,他將小靈放到肩膀上,繼續向林中深入。


    既然小靈不願意查看,趙囚自然遵循她的內心,貿然查看別人生命本就是不禮貌行為。


    鬱香附同樣掌握著分寸,從未試圖查看過趙囚內心。


    進入深處,發現一片翠綠的竹林,他記得靜心觀山下也有著一片竹林。


    走到近前,將手貼在樹林上嚐試用心詢問:“我可以用你來做些物件麽?”


    感覺到心底傳來一股拒絕的念頭,他知道這根竹子拒絕了,但並不氣餒,能感知到一點內心就是莫大的進步。


    他像一個剛來到世間的好奇寶寶,不停詢問著每一株竹子。


    隨著不停嚐試,心底的念頭愈加清晰,不僅可以感知到竹子拒絕的意思,更能感知到對方拒絕的原因。


    但還是無法做到向鬱香附一樣查看它們的生命痕跡,但這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他很知足。


    “哪有你這麽上來直接要人家命的交流方式。”鬱香附搖了搖頭,走到一株綠竹前,交流起來。


    片刻後她收迴手掌道:“諾,人家同意了。”


    趙囚走到綠竹前不解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鬱香附翻了個白眼:“想學啊你,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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