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霍山想要幹什麽,但抬著人跑路的確不方便,叫醒了也行。


    於是,陳玄帆讓紅衣童子,對著林高寒這些人,一人給朝臉上噴了一口火行靈氣。


    會昏睡主要是被陰氣沾染,還有酒水裏摻了些藥。


    火行靈氣能解毒醒。


    果然,噴完了,人就醒了。


    隻是這些讀書人剛醒來,有些人還迷糊著,手軟腳軟的路都走不成,還需要甲字隊的軍卒們攙扶。


    一個個的對發生了什麽都一無所知,劉一勇等人也沒功夫跟他們詳細的說清楚,就籠統的說了一下是盧氏要害他們,現在危險還沒過去,都不要聲張。


    然後就攙著他們找地方躲藏。


    也不需要走遠,就在奉君塔周圍最好。


    就看這裏沒有看守也沒別的布置,就知道盧氏的謀劃不是所有族人都知道的。


    恐怕隻有一些嫡係族人參與其中,家族中的其餘人也在他們的防備之下。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


    老謀深算布局周密,怎麽可能會不算計到這一點。


    既然這樣,這奉君塔周圍應該也是找了借口,讓不相幹的人不能隨意過來的。


    這裏也就成了暫時最安全的地方。


    而對到時候過來的人,也不必客氣了,直接滅了便是。


    等盧氏祖宅徹底亂起來,他們就從這裏離開。


    陳玄帆並不想在盧氏大開殺戒,一個是沒有必要,還有一個是他現在已經是修士了,多造殺孽於己不利。


    對於一個家族而言,隻要家族底蘊和嫡係核心族人在,其他人都是附庸而已。就如同一棵大樹,雖然需要枝丫提供養料,但砍掉大半也不會影響到主幹的生機。


    甚至有時候還要自行修剪一番,免得被枝丫搶了資源去。


    濫殺無辜除了造孽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沒有好處的事情,陳夥長是不會做的。


    舉人們聽了劉一勇的話,一個個都是又氣又怕,對盧氏更是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這些人可不會這些獵妖軍的軍卒是在騙他們。


    畢竟之前在塔裏,的確是喝了酒之後昏迷不醒的,這一點肯定和盧家脫不開關係。


    再看劉一勇等人,也是臉色蒼白難看至極,顯然是和自己有一樣的遭遇。


    聰明人有自己的判斷,就算有不解的地方,現在也不是細說的時候,加上此時身上虛弱無力,頭腦昏沉的想罵人都要先攢攢氣力,於是都沒多嘴去問,聽從了劉一勇的安排。


    陳夥長就喜歡這樣有眼色又知情識趣的人。


    那邊劉一勇帶著人找地方躲藏,陳玄帆讓黑衣童子跟著他們。等找到了地方,就用靈氣遮掩一下他們身上的血氣,免得一下子就被人察覺到了。


    腎府的水行靈氣與陰氣十分相似,用來隱藏如火氣血最合用。


    至於他,則是把大黑鍋掏出來,讓紅衣童子推著自己,在奉君塔上掛大鐵球。


    溜進去往地下老和尚在的地方扔了一個,沒敢多扔,擔心佛係的老和尚突然不佛係了,再給他扔迴來,那可就浪費了。


    接著轉身在地牢的牢門上,用一根麻繩拴著掛了兩個大鐵球,將麻繩的一頭帶到了地麵的一層,從窗戶扔了出去。


    然後就不在塔裏麵放了,而是都從窗戶外麵用繩子掛到裏麵去。


    隔一層就掛三四個大鐵球進去。


    最上麵一層放的少了,隻放了一個,不過找隱蔽的地方,用麻繩掛了不少的烈酒壇子。


    水往低處流,酒水也是一樣。


    到時候外麵一點火,繩子一斷,鐵球落地炸開,壇子也跟著碎裂,這火呀,一下子就起來了。


    嘿嘿。


    陳玄帆動作很快,麻溜的弄完,就也找了個地方先藏起來。


    等著盧炯他們迴來。


    先把這人滅了,把奉君塔這根大蠟燭點了,再去別的地方放火。


    以他之前所看到的判斷,盧炯稱唿地下廟裏那個金冠男子為叔爺,而且極為畏懼,肯定不敢陽奉陰違的不聽吩咐。


    硬頂著去給盧家三太公祝壽,也不敢耽誤太久,肯定是去去就來。


    且等一等,也等不了多久的。


    果然,陳玄帆剛藏好不到片刻,兩道人影就一前一後的,向著奉君塔而來。


    到了近前腳下不停,就進了塔。


    神識隻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去仔細查看周圍是否有人,看來是對盧氏極為有信心。


    當然也就沒發現收斂了氣息的陳夥長,還有更遠處的劉一勇他們。


    “一,二,三……動手!”


    看的清清楚楚的陳玄帆在心裏默數了幾個數,算著這兩人應該是下去到地牢裏,見到裏麵人不見了,就召喚這紅衣童子放火。


    同時,手上掐訣念咒,喚來一道雷霆,劈在塔頂上。


    “嘭!”


    “嘭!”


    “嘭!”


    紅衣童子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一般,一團紅色虛影一閃,就將所有的麻繩都點著了。和陳玄帆引來的閃電幾乎不分前後,一起點燃了奉君塔。


    點火之後,那團紅色並沒有停下,又朝著盧氏祠堂飛了過去。


    那裏是陳玄帆的下一個目標。


    它先行去探路。


    奉君塔的塔身是石頭泥土所鑄,窗戶也是能隔絕水火的鐵木所造,平常的火對它們沒用。


    可陳玄帆就沒指望著用這一點火,就把這根大蠟燭點燃。


    他期待這接下來的爆炸!


    “轟!”


    “嘩啦!”


    “轟隆!”


    “轟轟轟!”


    麻繩被燒斷,上麵的大鐵球落地,立刻就炸了。


    塔尖之上的寶頂先給炸飛了,酒壇破裂之下,汩汩酒水順著塔身往下流。


    接著塔內的幾層連著傳來爆炸的巨響。


    火光飛濺。


    烈酒剛好就給起來的火勢助了一把威。


    “轟隆!”


    仿佛是一瞬間,大蠟燭就著了起來,然後又被炸的不斷震蕩崩裂,有窗戶牆磚被炸的飛了出來。


    緊接著便從上麵開始斷裂,塌陷。


    不過盧家這塔建造的確實解釋,又燒又炸的,還撐了片刻才慢慢的一點點崩塌。


    這樣更好,壓的實在。


    陳玄帆握著刀在外麵等著,目光炯炯的等著盧炯從裏麵逃出來。


    爆炸雖然動靜大,但一個武道六品的修士,若是跑得快,還是能免於死在亂石之下的。


    在他全神貫注之下,又是一聲轟隆巨響,這次是從地底傳來的,似乎是扔到佛係老和尚那一層的炸彈炸了。


    聲音響起的同時,一道人影也從塔內衝了出來。


    是盧炯!


    “好賊子!”陳玄帆當即一聲大喝,跳了出去,揮刀便上,口中大叫不停,“盧炯,你敢偷我們大王吳疆的魂珠!還不拿命來!”


    賊喊抓賊,演戲嘛,誰不會咋地!


    再借吳疆大王的名號用一用,就算替他一起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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