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葉一邊摸著小白,一邊看向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臉色多出幾分難看。


    一條蛇而已,抓就抓了。


    一個村姑也想要讓他道歉,簡直大膽。


    他皺眉,“我們又不知道這條蛇是你養的。”


    又故意道:“不過是在山裏遇到一條野蛇,想要抓迴去剝皮取蛇膽罷了。”


    “所以何來道歉一說?”


    換成後麵那三人要開這個口,他還會服個軟道歉。


    可陸韶的媳婦,卻沒有這麽大的臉。


    再說,他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陸韶,怎麽可能和對方的媳婦低頭。


    那家夥攀上了盧縣令之後,可沒少給他們家使絆子。


    現在對方更結識了三位貴人,這是他們家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才想要來找機會截胡了。


    喬葉把玩著手中的石子,“能先問問你是誰嗎?”


    她見對方這張揚,又隱藏著對自己惡意的模樣,其實有了猜測。


    年輕男子以為喬葉是忌憚自己的身份。


    於是帶著幾分傲氣的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廉,名遠傑。”


    “你應該聽過吧。”


    聽到這個名字,喬葉心想果然是這個家夥。


    她挑眉,“廉家的嫡出少爺,最喜歡仗勢欺人,你的堂弟之前還算計想害死我呢,我當然知道了。”


    廉遠傑:“……”


    真沒想到這死丫頭這麽囂張,知道了他的身份還敢這麽說。


    “不過是一個隔房庶出脈的堂弟,他做的事和我可沒關係。”


    他眯著眼,目光淩厲的看著喬葉警告,“至於仗勢欺人,這位小娘子說的太過了吧,可別亂潑髒水。”


    這樣的村姑,隨便嚇唬下估計就怕了。


    不過他顯然又錯估了喬葉。


    她不但沒有被他淩厲的目光嚇到。


    反而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問:“你確定不道歉?那我就要先禮後兵不客氣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


    對方本來就是仇家,她就更沒什麽好顧及的了。


    這混蛋想將小白抓去剝皮挖蛇膽,她很生氣。


    一生氣,那當然就想打人了。


    廉遠傑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他甚至笑出聲來,“我並不覺得有錯,所以這歉肯定不會道。”


    又不屑的問:“你要怎麽不客氣呢?”


    那邊的三位還看著呢,他要對一個女人低頭服軟道歉,也太丟人了。


    那三人和在場的人,會怎麽看他?


    更何況他不認為陸韶這個傻媳婦,能對他們做什麽。


    最多讓那條蛇攻擊他們,但能叉到它一次,也能叉到第二次。


    而他也不認為,跟著山上來抓買野牛的藺灝三人,會維護對這沒有交情的村姑。


    她非要讓他道歉,反而落了下乘,顯得很蠻橫無理取鬧。


    倒是符合撒潑愚蠢村姑的形象。


    但他其實又猜錯了。


    不遠處。


    藺灝見狀不由得對陸韶問:“陸兄,你娘子好像有麻煩了,咱們要去幫忙嗎?”


    他因為先認識喬葉,加上這條白蟒一看確實就是喬葉養的。


    所以自然是站她這邊的。


    他見過廉遠傑這個人,雖然沒有怎麽接觸,但並不喜歡。


    雖然廉家是這個縣城裏的地頭蛇,但他並沒有放在眼裏。


    陸韶笑著搖搖頭,“不用,我娘子不會有事的。”


    他是看出來了,小媳婦很心疼受傷的小白,外加廉遠傑的話踩在了她的底線上。


    這會就想趁機收拾廉遠傑呢。


    他們要是這會去插手,那反而破壞了小媳婦的計劃。


    藺灝怔了怔,“你都不擔心?”


    原本看著陸韶和他娘子感情應該不錯,但陸韶怎麽現在居然都不急。


    陸韶穩如泰山,“我相信她。”


    藺灝還要說話,蕭七卻開口道:“行了,人家相公都不急,你急什麽。”


    他又玩味的加了一句,“繼續看戲吧。”


    他有種感覺,陸韶這位娘子可能還會再讓他們吃驚一次。


    他很好奇,她會對廉遠傑怎麽不客氣呢。


    藺灝這才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不遠處。


    喬葉知道廉遠傑這樣高傲的少爺,肯定不可能對自己一個村姑服軟道歉。


    她要的不過是個動手的借口而已。


    當然,打服了,這家夥也得給她乖寶道歉。


    於是她一邊朝著廉遠傑走去,一邊捏了捏拳頭。


    麵無表情地道:“那你就自己看看,我要怎麽不客氣了。”


    廉遠傑一副不屑的模樣,“行啊,我就站在這裏看著。”


    一個村姑而已,難不成還能翻了天。


    剛說完,喬葉已經走到離廉遠傑一丈左右的距離。


    接著她腳尖一點,整個人突然跳起。


    然後飛起一腳,踹在了廉遠傑的身上。


    廉遠傑沒想到喬葉竟敢踹他。


    因此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踹飛出去,重重的砸在了一棵大樹上。


    他慘叫一聲,砸在樹上後落在地上,又悶哼了一聲。


    緩了緩,他才捂著胸口撐著慢慢站起來,疼的咧嘴。


    麵帶兇狠的看向喬葉,“你這個死丫頭,竟敢對我動手。”


    又對幾名之前圍攻大蟒的壯漢道:“你們還看著幹什麽?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幾人也被喬葉突然來這一出整懵了。


    誰能想到這麽瘦弱的女子,跳起來竟能一腳將少爺踹飛出去。


    這會聽到廉遠傑的吩咐,也不管對方是女子,其中一人先衝了上去。


    畢竟對付一個女人,要一起衝過去也太丟人了。


    那人衝過去就伸手要抓喬葉,準備壓著她給少爺跪地道歉求饒。


    可他對自己太過自信,又太小瞧喬葉了。


    才伸過去手,就被喬葉反身順勢抓著他的胳膊。


    因為她力氣大,所以沒有接觸到身體,就給對方來了個過肩摔。


    這人被摔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也發出一聲慘叫。


    剩下的幾人見狀,也不顧丟不丟人,一起衝了上去。


    不過很快就被喬葉全都踹翻在地,或者拽著胳膊扔了出去,隻留下一聲聲的慘叫。


    等將這些人踹趴後,喬葉朝著廉遠傑走去。


    廉遠傑沒想到死丫頭這麽能打。


    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平常出門都有護衛保護。


    現在這些人都被踹翻,看到喬葉向自己走來,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後退兩步,“你,你要幹嘛?”


    喬葉冷笑,“當然是揍你了,不然還能幹嘛?”


    廉遠傑瞳孔縮了縮,“我可是廉家的嫡出少爺,你敢打我,你以為之後你能有好下場?”


    喬葉白了他一眼,“你這威脅還真夠逗的。”


    “我要是怕,剛才就不會踹飛你了。”


    “我的乖寶被你們抓得遍體鱗傷,你這個偷盜之人不但不道歉,還那麽囂張。”


    “所以我為什麽要放過你?”


    她更不在意的聳聳肩,“大不了就一起死唄,我無所謂。”


    說完後,她已經走到了廉遠傑麵前。


    伸手抓住對方的領口,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廉遠傑嚇得臉色慘白,“你,你快放開我。”


    這個女人的力氣也太大得嚇人了,竟然一隻手就將他提了起來。


    喬葉沒有搭理他,直接將他輕鬆甩飛出去。


    廉遠傑落到地上,摔得全身都疼得厲害。


    他麵帶害怕又氣怒的說:“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這麽對我。”


    喬葉快步走過去,一隻手將地上的廉遠傑再次提起來。


    這次將他整個人提的更高,“和我的乖寶道歉,否則我就把你扔飛出去,再提起來繼續扔。”


    “我就看你有多抗摔,還能再被我扔多少次。”


    說完之後,還不等廉遠傑說話,她再次將人甩飛出去。


    她之前聽小相公說,廉遠傑在縣城表麵是個謙謙君子的讀書人。


    可背地裏卻是個欺男霸女的混賬。


    強行納了好幾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當小妾,沒多久膩了就將人丟出去自生自滅。


    對於這種人渣,她是非常厭惡的。


    加上這人想要她乖寶的蛇膽,今天怎麽都要給他點永遠忘不掉的教訓。


    廉遠傑一落地,喬葉又走過去,將人提起來。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人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女人也太彪悍囂張了,而且力氣也大的嚇人。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


    蕭七先是驚訝,接著輕笑道:“她果然幹出了,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


    誰能想到陸韶的娘子武力這麽強,更是不怕對方身份,囂張得一言不合就開打。


    這爽快利落的性子,他很欣賞。


    他對其他人幾人笑問:“你們說,廉遠傑會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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