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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潑冷水,可這一杯冷水下去,沒有讓太子暴跳如雷,反而是酒醒了一大半,眼睛微眯的看著鄭管家,口中赫赫有聲的笑道:“鄭富,你不是說,本太子要求你做的事情有難度嗎?那你大可撒手離開,不要管本太子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了不是?”


    “你……”鄭富瞧著太子這自暴自棄的模樣,簡直是氣的渾身顫抖,半晌,才歎了口氣,道:“太子殿下,奴才說的有些難度,隻是針對於太子殿下您說的短期內讓您成為超越靖王莫離的事情。太子殿下都說了,想要和鄭富身後的勢力合作。想必太子殿下也應該知道鄭富身後的勢力無所不能。”


    太子如今也清醒了不少,燈光大亮之下也能看清楚鄭富臉上那認真的表情,頷首道:“本太子無心去調查你的來曆,卻有人將你的來曆送到本太子的案頭,本太子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說吧,你這次迴來,除了是來效忠本太子之外,可還有什麽別的目的存在?”


    鄭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著太子的眼睛恢複了一貫的澄澈,才道:“啟稟太子殿下,奴才這一次,真的隻是想要報效太子。”


    太子顯然有些不相信鄭富的說法,雖然沒有開口詰問,可那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鄭富咬了咬牙,道:“太子殿下請相信奴才,太子殿下和奴才相遇時,奴才雖然身後有勢力,卻也要靠著自己的本事謀生路,是太子殿下給了奴才一條生路。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奴才一直都記得。”


    太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鄭富一眼,呢喃道:“但願你是一直都記得,不會背叛本太子。你這次迴來,準備做些什麽?本太子的要求,你又能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鄭富沉思片刻,再次為太子遞上一杯熱茶,安撫了太子的情緒才認真道:“奴才這一次迴來,並沒有任何的頭緒和思路,一切但憑太子殿下安排。如今太子殿下說了,想要成為一個和靖王莫離一樣能領兵打仗的太子。那奴才就一定會努力的為太子殿下去周旋,安排。不過,如今第一要務是要在府裏修身養性,讓皇上知道,太子殿下果真是洗心革麵痛改前非了。另外,奴才需要知道太子殿下那天頂撞皇上的細節,如此,才方便奴才安排一切。”


    提到那天的事情,太子心頭是一股無名火起,可不管他有多惱恨,也不得不再次去迴憶那天的事情。


    將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才對著鄭富道:“本太子分明聞到了張三身上那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後來本太子派人去調查的時候,卻再也沒有人聞到那一股味道了。本太子也派人去問過專門精研此道的個中高手,也說了,那種能夠短期使人心智迷失的香並沒有。這條線索,也就這樣斷了。”


    說到這裏,太子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鄭管家,驚喜道:“本太子記得,你好像也是個中高手,不知道對這種情況有沒有研究。”


    鄭管家思索片刻,道:“張三小姐乃是魏國公府的庶小姐,如今又已經有了皇上的口頭允諾賜婚給太子。若在這個時候拉她下水,對太子殿下來說,也而不是什麽好事。一來,勢必會和魏國公府決裂,讓太子失去魏國公府的支持。二來,也給了靖王莫離可乘之機。”


    “那你這樣說,豈非是白白的便宜了張三那個踐人?”太子對張三已經極度的不滿,口中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尊重。


    相比之下,鄭富就顯得要穩重多了,搖頭道:“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奴才並非是說放棄張三小姐這邊的進展。這邊的事情自然是要調查清楚,不過,結果就不適合告訴皇上了。”


    “若不將當日的真相告訴父皇,本太子何時才能被開釋禁足?何時才能取代莫離?”太子的情緒越發的煩躁了起來。


    原本看著鄭富迴來,太子都以為自己有希望了,不管怎麽樣都是有人在身邊出謀劃策的了。


    卻不顯想鄭富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礙自己的想法和思路,這也行不通,那也不可以。


    鄭富對於太子的焦躁視而不見,安撫道:“若張三小姐身後果真是有些什麽,那必定牽涉極廣,要探查起來十分複雜。以太子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去探查。太子若是能相信奴才,給奴才一些時間,一定能讓太子殿下取靖王殿下而代之。”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次了。若本太子不答應你,你又覺得本太子是不相信你。不過如今你應該知道,本太子身邊能夠被本太子相信的人實在是不多。你說你需要多久的時間,三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啊?”太子口中的嘲諷之意分外明顯。


    鄭富認真的想了想,略有些沉重的歎息道:“太子殿下容稟,若奴才記得不錯。武王府的事情,已經交付給了靖王殿下?”


    太子點頭道:“不錯,若本太子沒有記錯的話,一個月之後,他就要前往武地了。”


    太子一邊說,一邊狐疑的看了看鄭富,直到看見鄭富臉上的笑容的時候,才恍惚的明白了過來,略帶驚喜的道:“你的意思是說,一個月之後開始行動嗎?”


    對於太子的智商,鄭富心中不悅,可是表麵上也要裝出一副格外讚賞的樣子,誇讚道:“太子殿下果真慧眼,一眼就看穿了奴才心頭的想法。不錯,奴才的確是準備在一個月之後開始行動。不過,這一個月,太子殿下也要做好準備。以便厚積薄發!”


    若是讓太子安安分分的在府裏呆一個月,隻怕太子會覺得枯燥,如今這樣和他說,他倒是有了幾分興致,慌忙點頭道:“好,一切都聽你的安排。你讓本太子如何去做,本太子就如何做。”


    太子的配合程度倒是鄭富從未想過的,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太子殿下能夠如此想,當真是奴才的福分。太子殿下以為,明天就是中秋佳節了,皇上為何沒有讓太子殿下去參加中秋佳宴呢?”


    太子嘲諷的冷哼了一聲,道:“如今他的身邊有莫離,哪裏還會顧得上本太子啊。”


    鄭管家笑著搖頭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皇上對太子殿下從未停止過關注。否則也不會讓那些禦林軍明目張膽的守在太子府門口了,隻需要讓暗衛監視太子就足夠了。”


    “那父皇此舉何意?”太子遭遇皇上嗬斥之後,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每天就隻想著飲酒作樂,如何讓心頭鬱結的情緒釋放出來。


    鄭管家略微沉吟,道:“太子殿下以為,皇上在太子府就沒有眼線嗎?皇上高坐廟堂之上,若連鋪眼線這等事情都不會做,約莫也是坐不穩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的了。”


    太子心頭猛然一震,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道:“你的意思是說,父皇在太子府插了眼線?監視著本太子的一舉一動?”


    鄭管家搖頭道:“用監視著個詞語,似乎是不太恰當,應該說,皇上無比的關心太子殿下,想要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誠心誠意的悔改了。”


    太子也是聰明之人,鄭管家都把話說到了這樣的程度,若他還不能明白過來,那也是太過於愚笨了。


    太子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哈哈大笑著撫掌道:“哈哈哈哈,鄭富啊,鄭富,多虧了你為本太子解惑。本太子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你方才為什麽一定要讓本太子等一個月了。好,為了將來的輝煌,本太子就暫且忍耐一個月。”


    鄭管家頷首讚許道:“有句老話說能耐得住寂寞,才能享得住長久。奴才也希望太子殿下能夠長長久久的逍遙快活下去。奴才也才能靠著太子殿下這一棵大樹,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太子此刻心情十分舒暢,哈哈大笑著拍著鄭管家的肩膀,大喇喇的道:“百裏你放心,隻要本太子果真能東山再起,讓莫離匍匐在本太子的腳下稱臣,本太子一定不會虧待於你。”


    鄭管家眼睛裏流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貪婪,笑道:“那奴才就靜候太子殿下的佳音了。不過,在大多數人都眼睛裏,太子府的鄭管家乃是在逃案犯。不過奴才的本名百裏鬆,倒是少有人知道。太子殿下以後還是要注意稱唿才好。”


    太子哈哈大笑道:“如此小事,不勞百裏操心。接下來本太子需要做些什麽,百裏安排了就是。那些豢養的女子,通通都要送出去才好,否則,又如何能體現本太子正在洗心革麵呢?”


    看著太子如此上路,鄭管家也覺得輕鬆了不少,趕緊的就去安排事情去了。


    當天下午,太子府一改平日裏的歌舞升平,焚起了檀香,已經數月不曾捧起書本的太子竟然開始吟詩作賦。


    消息很快就傳入了宮裏。


    當消息傳到皇上耳朵裏的時候,皇上正在漪蘭殿陪著皇貴妃下棋。


    皇上倒是愣了一愣,才含笑道:“對於這件事,愛妃是如何看待的?”


    皇貴妃徐徐落下一子,媚眼流波的看著皇上,笑道:“事關太子,臣妾可不敢隨便妄加評論。”


    皇上嗔怪道:“此處就你我二人,朕讓你說,你說便是了。”


    皇貴妃知道逃不過,斟酌再三,認真道:“希望太子殿下此番是果真知道錯了。這洗心革麵,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看到成效的。不過太子殿下能有如此改變,就證明他已經知道錯了。能不能改過自新,還是要以觀後效。”


    皇貴妃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偷偷的瞟著皇上的表情,看到皇上那毫無表情的臉,有些嬌嗔的道:“臣妾不懂國家大事,不過是以一個母親教育孩子的眼光來看待太子殿下這次所犯的錯誤。若臣妾有什麽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抬眼,就看見皇貴妃那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忙笑道:“愛妃所言甚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朕也深以為然。原本朕是想著要不要讓他明兒個來參加中秋佳宴。可聽著愛妃如此說,也覺得太子選擇的時間實在是太過於湊巧了一些,還是應該讓他多多的反省反省。”


    皇貴妃歎了口氣,略帶憂傷的道:“按道理來說,中秋佳宴,是應該一家人好好團聚的日子。太子殿下若是不在,隻怕皇後娘娘會寂寞。”


    一提到皇後,皇上就沒來由的有了火氣,怒氣騰騰的嗬斥道:“若非皇後平日裏太過於寵愛太子,太子哪裏會養成這種驕奢淫逸無法無天的性子?若她果真如此思念太子,那不妨去太子府中和太子團聚。”


    皇貴妃心頭有幾分喜悅,卻也不方便表現出來,含笑道:“皇上如此言說,若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隻怕是要難過了。”


    皇上帶著幾分諷刺的嗤笑道:“明兒個中秋佳宴,規模盛大,外邦使節眾多。若是太子做出了什麽逾矩的行為,不光是朕,整個赤炎國都要難過了。相比之下,皇後一個人的難過,實在是不足為慮。”


    見到皇上心意已定,皇貴妃也就放心了下來,頷首笑道:“如此說來,倒是臣妾多慮了。皇上高瞻遠矚,自然是有皇上的想法,臣妾到底是頭發長見識短。也隻能陪著皇上下下棋,消磨消磨時間了。皇上,這一局,您若再不用心,隻怕是要輸給臣妾了。”


    皇上哈哈大笑道:“在朕的愛妃麵前,即便是輸了,朕也是高興的。這樣好了,這段時間也委屈了愛妃了。若這一局,愛妃果真能夠贏了朕,那朕就允諾愛妃,答應愛妃一個要求,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愛妃提出來,朕就都會答應。怎麽樣?”


    皇貴妃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明亮得如同夜空裏的繁星,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皇上堵上了嘴,道:“凡是事關你自己,朕就一定會答應。”


    皇貴妃的嘴微微撅了起來,似乎是在想些什麽,半晌,才歪著頭,點頭道:“皇上乃是一國之君,一定要說話算話才好呢。”


    皇貴妃原本就是天人之姿,如今半嬌半嗔,更是憑添了幾分讓人著迷的風情。


    皇上忍不住隔著棋盤捏了捏皇貴妃柔弱無骨的小手,道:“朕乃是一國之君,對旁人尚且是說話算話的。對自己的愛妃怎麽會說話不算話呢?愛妃多慮了。”


    皇貴妃嬌嗔的收迴了手,撚起一粒棋子,在指尖靈巧的轉動著,那認真的模樣,像是果真要贏得皇上的這個允諾才好。


    皇上被皇貴妃如此認真的表情感染,也就聚精會神的下棋了起來。


    若太子知道,他原本是有機會來參加中秋佳宴,就因著皇貴妃的幾句話而無緣,隻怕會恨不得能夠將皇貴妃生吞活剝了去。


    這一天的晚上,過的分外的寧靜,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口巨大的鍋,將人目力所能及的地方盡數扣了進去,黑壓壓的一片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有了鄭管家的太子心頭格外的穩定,對於他惦記著的鳳千尋,鄭管家也允諾了一定會想法子給他弄到手。


    對於第二天的中秋佳宴,皇太後會不會如同他期待的那般為鳳千尋改婚約,他也就不關心了。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莫離就已經輕手輕腳的起身,生怕吵醒了身邊的鳳千尋。


    鳳千尋睡覺格外警醒,盡管莫離已經十分小心了,還是驚醒了她。


    睜開惺忪的睡眼,帶著幾分朦朧的嘟囔道:“這就要入宮了嗎?”


    鳳千尋睡覺有幾分不老實,起身的時候半條被子都滑落了下來。


    初秋的天氣已經格外寒冷,莫離心疼的重新坐了迴來,將鳳千尋摁迴了被子裏,再小心的替她掖好了被角,道:“嗯,這就要入宮了。今兒個事情繁多,且不能出絲毫差錯。必定要萬無一失才好。天色還早,你多休息一會兒再起身,可別入了寒氣。今兒個入宮務必記得帶著春風和冬雪這兩個丫頭,麻團也要隨身攜帶。備用的衣裳首飾昨兒個就收拾好了,一會兒我帶進宮,放在母妃那邊,你入宮的時候,也就輕鬆一些了。還有……”


    聽著莫離的囉囉嗦嗦,鳳千尋忍不住笑道:“真的是夠囉嗦的了。我都知道了,你快趕緊的去吧,一會兒耽誤了進宮的時間,也不怕皇上會責罰你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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