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則有,不信則無。算命這種東西呢,就是沒事嘬個牙花子,窮樂嗬就行了,真要把它當真了,那啥也幹不成嘍……”


    牛老頭抬起頭,盯著於子濤的臉:“不過呢,你得記住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富則達濟天下。有些偏財來得容易,可不一定能守得住,多行善事吧!”


    “哇哦,牛二爺,您上輩子不會就是在二道橋算命的那個王半仙吧?”


    魯飛嘎嘎地笑起來,衝著牛老頭打趣道。


    牛老頭突然揪住魯飛的手,瞄了幾眼:“嗯……婚姻線看,你小子挺專一,不過呢……”


    牛老頭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魯飛反倒急得嗷嗷叫。


    牛老頭眯縫著眼睛,一臉深沉:“命犯桃花,小心後院起火。”


    “切!我可是老實本分的好男人,哪個狐狸精會看上我?”


    魯飛拉住牛老頭胳膊嚷嚷:“別看婚姻線,牛二爺,快看看我的財運!”


    牛老頭很是牛叉地一仰頭:“王半仙算命得有個彩頭吧,空口白牙的能不能有點誠意?拿酒來!”


    “上次好好的兩瓶劍南春,全被那個瞎了眼的給禍禍了,我還沒找那小子說理呢!您又讓我買酒,當我是冤大頭啊?”


    “你拿兩瓶酒幹什麽?”牛老頭鼓起眼睛直視魯飛,“是不是請客不叫我?嗯?”


    “我……我哪有?”


    被牛老頭盯得心裏發毛,魯飛急忙狡辯:“那天老濤說他做了紅燒肉,我就尋思著帶兩瓶酒過去蹭頓飯,沒想到……”


    “打住!”


    牛老頭立刻望向於子濤,橫眉怒目:“做紅燒肉為啥不叫我,嗯?想吃獨食啊你?目無長幼,你個小兔崽子,良心被狗吃了?”


    於子濤無故躺槍又百口莫辯,隻能再撒一個謊來圓魯飛的謊。


    “牛大爺,那天我和魯飛約好了,先一起去買幾斤好點的五花肉,我倆剛一碰頭,不就出了這事嗎?”


    於子濤悲歎一聲:“肉沒吃成,酒也打了,我還成了這幅半死不活的屌樣,我又向誰說理去?”


    牛老頭半信半疑,皺著眉看向馮瑤和陳哥。


    馮瑤一低頭,抓住小潔的馬尾辮來迴擺弄。


    陳哥一臉茫然,好像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老疤依舊玩著手裏的愛瘋,像個大傻子一樣嗬嗬傻樂。


    而隻有小潔咯咯笑得像朵燦爛的小紅花。


    “你們保證都沒騙我?”牛老頭環顧一圈,審視眾人。


    於子濤頭搖得像撥浪鼓,馮瑤眨巴著眼睛,沒心沒肺地點頭。


    “誰騙你,天打五雷轟!”


    魯飛梗著脖子剛一開口,就聽從樓道外傳來轟隆隆一聲巨響,連地麵都跟著震顫起來。


    “我去……這麽邪門呐!”他連忙捂住嘴,“地……地震了?”


    一句地震,所有人都被驚得大眼瞪小眼,慌不擇路想要往外跑,於子濤勾起身子就去坐輪椅,都這會兒了,管他死人活人的,保命要緊。


    馮瑤更是嚇得捂著耳朵尖叫,聲音就像拿著刀尖劃玻璃,刺激得人腦瓜疼。


    老疤一個箭步跨出門外,半分鍾後跑迴來,哈哈大笑:“護士站的鐵皮櫃倒了,我剛幫她們弄起來,幸好沒傷著人!”


    “唉,我就說嘛,老天爺這麽公正,不可能因為一句話,就放過一個壞人……


    魯飛扭了扭脖子,為剛才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壯舉,自豪地讚歎了兩聲。


    “就你屁話多!”於子濤狠狠瞪了他一眼。


    魯飛一轉頭,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個個眼裏火苗亂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拉上烤肉架烤成人幹。


    “你們都跟鬼似的看著我幹嘛?”


    魯飛死不認錯,氣昂昂地說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下一秒誰倒黴我咋知道,不能都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吧?”


    “大漂亮,幫我打這個烏鴉嘴!”於子濤爆喝一聲。


    “好噠!”


    馮瑤撿起地上的拖鞋,一甩手就扔了過來。


    “啊呀……”


    魯飛一聲慘叫,抱著臉哀嚎:“你們又合夥欺負我!”


    ……


    十一點四十二分,西林大學餐廳。


    正是吃飯的檔口,各色男女如潮水般唿啦啦湧向各個窗口,本來打算吃西紅柿雞蛋麵的秦菲陽,一看窗口前站了一大幫人,隻好退而求其次,打了一份冬瓜炒肉和二兩米飯。


    她端著餐盤舉目四望,在靠門口的位置看到了一個空位,趕緊走了過去。


    空位上放著兩本書和一個眼鏡盒,一個背影瘦弱的男生坐在旁邊,邊刷手機邊吃飯。


    “同學,請問這兒有人嗎?”


    “沒有,你坐吧……”男生扭過頭,有些驚詫,“哦,是你?!”


    “林雲誌?嗬嗬,又沾了你一次光……”秦菲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來得早,也快吃完了。”


    林雲誌吃得是泡麵,加了一個火腿腸和煎蛋,此刻隻剩下了半碗湯。


    “泡麵是懶漢飯,大中午的,你就吃這?”


    秦菲陽皺了皺鼻子,她很不習慣泡麵騰起來的那股味兒。


    林雲誌喝了口湯:“混飽肚子就行了,沒啥好壞之分。咦,怎麽沒見你室友和你一起吃飯?”


    “你是說齊梓涵?”


    秦菲陽吃了口米飯,嘴角一撇:“她呀,正鬧絕食呢!”


    “絕食?”林雲誌有點好奇。


    “從昨天中午一迴來,就跟個怨婦一樣哭哭啼啼,到現在水米不進啊,誰知道犯哪門子神經了,我一會兒給她捎倆包子迴去……”


    秦菲陽哀歎一聲:“好歹是條鮮活的生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林雲誌將最後一口湯喝完,收拾書本和眼鏡盒就要離開。


    “哎林雲誌,你實盤做的咋樣?”秦菲陽加快吃飯速度,“我攢了點壓歲錢,開了個戶,但老是不敢買,你有看好的票沒?”


    “我勸你最好別玩……”


    “為什麽?我模擬盤還賺了五六萬呢,就算打個一折,實盤最少也能撈個四五千吧!”


    林雲誌臉色一滯:“模擬盤是單機遊戲,實盤可是真人對抗,玩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不嚐試怎麽知道結果?我就一萬塊錢,虧了就虧了!你就給我隨便說個票唄……”


    秦菲陽滿不在乎,就像一萬塊錢不是錢,而是一堆花花紙。


    林雲誌起身,冷冷拋下一句:“無可奉告。”


    看著消瘦的背影漸漸遠去,秦菲陽有些懵:我也沒說錯話呀,他怎麽就跟川劇變臉似的,一下就判若兩人了?


    哼,看把你拽的!求你不如求他……改天找那個姓於的問問,人家可比你水平高多了,至少看起來像那麽迴事。


    她隨即又搖了搖頭,那姓於的注定就是個有緣無分的路人,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秦菲陽快速扒拉完餐盤裏的米飯,又到窗口買了兩個麻辣香菇包,和一杯珍珠奶茶,著急忙慌地迴了宿舍。


    不管齊梓涵吃不吃,自己必須把這份心盡到,不然出了問題心不安。


    “大包子小奶茶到,請齊大小姐進餐嘍!”


    人未到聲先至,秦菲陽一把推開404宿舍門。


    原本以為還在以淚洗麵的齊大小姐,此刻卻坐在桌前對鏡貼花黃。


    “哎這才對嘛,有啥過不去的溝溝坎坎,隻要餓上兩迴肚子,就全都解決了,來,吃飯!”


    將包子奶茶放到桌上,秦菲陽大聲吆喝著。


    齊梓涵放下手裏的彩唇膏,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謝謝姐們兒,算我欠你的。”


    她走到門口返身又拿上奶茶,邊喝邊往外走。


    “你幹嘛去?”秦菲陽在身後喊叫。


    齊梓涵頭都不迴,擺了擺手:“上表哥家,拿迴我自己的東西。”


    ……


    從餐廳出來,林雲誌打了壺熱水,迴到宿舍洗了個頭,借舍友的電吹風吹幹頭發,換了一件幹淨得體的夾克,半臥在床上發了條短信。


    五分鍾之後,叮咚一聲響,林雲誌掃了一眼,神色瞬間有些慌亂,急忙起身往外走。


    “大中午的又去約會?林兄,哥們兒羨慕你啊……”


    橫躺在上鋪的舍友打著哈哈,滿臉揶揄。


    林雲誌沒有理會,徑直出門下樓,他必須在十分鍾之後到達校門,畢竟拿人手短,他不想在任何問題上給對方留下把柄。


    七八分鍾之後,當他氣喘籲籲地小跑著,來到校門外公交站的時候,一輛黑色大奔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副駕駛位黑漆漆的車玻璃緩慢打開,一個戴著墨鏡的胖女人向他招了招手。


    林雲誌拉開車門鑽進了後排,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他始終低著頭兩手交錯,不知該怎麽開口。


    “你的交易記錄我看了……”


    女人摘下墨鏡扭過頭,一張滿是雀斑的大圓臉正對著林雲誌。


    “前兩天還做的不錯,可後麵簡直無章可循,是什麽原因?”


    “我選的這個票緊跟大盤,後麵大盤走跌它也跟著跌了,所以……”


    林雲誌支支吾吾,極力想為自己的虧損,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卻被女人厲聲打斷。


    “所以你就一割再割,整整五萬塊,被你割得剩下三萬二,這才幾天的時間,嗯?”


    林雲誌想說勝敗是兵家常事,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迴去。


    技藝不精,沒有跟別人叫板的實力,就隻能被人乖乖打臉。


    女人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道具,眼中不含半點溫度。


    三秒之後,她扭過頭重新戴上墨鏡,語氣冰冷:“之前的約定還記得嗎?”


    “記得……”林雲誌聲音顫抖。


    女人嘴角勾起一個怪異的微笑:“那就好……開車。”


    黑色大奔緩緩駛離,望著車後逐漸消失的校門,林雲誌瞬間如墜冰窖,感覺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魚肉,將要被淩遲千萬遍。


    他麵如死灰,一行熱淚順著眼角奔湧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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