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臉色別這麽難看,我不是錦瑟坊對頭派來的。”


    林秋兒聽出了容娘語氣的變化,心中的念頭如電光火石一般,就明白了她為什麽會這樣。


    容娘被林秋兒說中了自己心中的所想,瞬間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你,你怎麽知道……”


    說到一半又突然反應過來,閉了嘴。


    林秋兒笑著說,“容娘,你給我推薦下適合拜訪長輩穿的衣裳。”


    容娘頓時神色一正,開始認真給林秋兒介紹了錦瑟坊裏的衣裳款式和適合她的顏色,最後總結般地說道,


    “小姐如果要去長輩的府上拜訪,容娘建議你穿鮮豔點的顏色。


    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們,都喜歡活潑些的姑娘。”


    林秋兒來皇城前,在幽州府的成衣鋪子買了三套衣裙,淺藍色,藕粉色和白色。


    在路上,經過和人多番廝殺,已經不成樣子了。


    想到等顧安清從皇宮迴來,就要跟著他迴顧府。


    那不管怎麽樣,也得給自己和三哥兩人買套新衣裝門麵。


    想了想,林秋兒心裏就已經有了定論,對容娘說道,


    “我要這件綠色的裙子,白色的長衫,搭配一件和裙子同色的雲肩。


    這雲肩的刺繡有沒有說法?”


    容娘看林秋兒手指點中的衣裙是價格上等的,心裏歡喜。


    心裏開心,她動作上也更殷勤地引著林秋兒,走到了掛著雲肩的角落。


    剛走近,林秋兒就聽自己進門後,跟丫鬟討論衣裳是不是襯自己的小姐,在猶豫究竟要買下哪一件。


    “翠娥,你說我究竟買哪件好呢?”


    看出自家小姐是這也舍不得,那也不舍得。


    丫鬟猶豫了半響,才說道,


    “小姐如果實在喜歡,把兩件都買下了。


    那這個月買雲片糕的銀子,就有些不夠了。”


    “哎……誰說不是呢。”


    譚芸兒一臉愁容,嘴上抱怨道,


    “等我迴家,就讓全家人督促阿爹,多努力上進。


    不然他最疼愛的芸兒,連雲片糕都吃不起了。”


    丫鬟扯了扯譚芸兒的衣袖,低聲提醒道,


    “小姐,你這麽說老爺,傳出去,那些人又要說你不敬長輩了。”


    譚芸兒冷哼了一聲,環視了錦瑟坊內一圈,真有人在低聲耳語,不時看著自己。


    這一看就是當著自己的麵,在說自己的閑話。


    “說就說,誰有本事,也學我迴家督促自己阿爹上進啊。”


    譚芸兒兩側嘴角勾起,嘴角嫌棄地撇著,


    “既沒本事又裝模作樣,還說我閑話的那些人。


    被我聽到了,看我不揍得她牙齒掉光,成了說話漏風的醜姑娘。”


    兩個正說閑話的小姐嚇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


    相互扯著另一人的衣袖,衣裳也不看了,急匆匆逃出了錦瑟坊。


    “小姐,她們真在說你壞話!太壞了!


    她們居然約你來錦瑟坊看衣裳,奴婢當時就覺得奇怪。”


    翠娥憤憤不平,雙手叉腰,一副潑辣樣跑出到門口。


    剛才跑出錦瑟坊的兩位小姐,正在登馬車。


    翠娥對著外麵就破口大罵,


    “那些黑心爛肝的,如若不是我家小姐仗義,說不定早被送去庵堂青燈常伴。


    居然還敢當著救命恩人的麵,嘲笑我家小姐。


    早知道,奴婢就是沒了這條賤命,也要拉住小姐,讓那些黑心肝去庵堂。”


    罵完就又氣哄哄地走迴來。


    譚芸兒對翠娥的做派似是習以為常,已經吩咐夥計將上衣包起來。


    翠娥將銀子給了掌櫃,服侍著譚芸兒離開了錦瑟坊。


    等人走了,看了一輪熱鬧的林秋兒問容娘,“這位小姐的丫鬟很是忠心護主呀。”


    容娘一臉笑意說道,“譚小姐在家中極為受寵。


    這個丫鬟聽說在邊境時,從敵人的刀下救下了譚小姐。”


    林秋兒點了點頭,“忠心又明辨是非,這樣的丫鬟,我都想從這位小姐的手中搶來了。”


    “那小姐你就別想了,這武將家的丫鬟,可不是那麽好搶的。小心他們動手。”容娘笑嗬嗬道。


    林秋兒輕輕一笑,真能憑借打贏就能搶到人的話,那就輕鬆了。


    從容娘挑出來的雲肩裏選了一個雲紋的雲肩,遞給她說道,


    “就要這個雲肩吧。算一下多少銀子。”


    容娘低頭哈腰地將林秋兒選中的長衫,裙子和雲肩疊好放在櫃台。


    掌櫃撥動算盤算清了賬目,林秋兒從懷中掏出銀票遞給掌櫃。


    等他找還了銀票後,就提著容娘包好的衣服離開了錦瑟坊。


    出了錦瑟坊,將包裹遞給林南夜拎著。


    林秋兒問葉安瀾道,


    “葉公子,我三哥需要買一套新衣,能否麻煩你帶他去店裏買一身嗎?”


    林南夜不明白小妹為什麽進了一趟錦瑟坊,出來就說自己也要買衣服。


    不懂就要問,他問林秋兒道,“小妹,為什麽我也要買衣服?”


    “咱們等顧公子從皇宮出來,要跟他去顧府。


    初次上門見他家長輩,按皇城的禮儀,應是要穿新衣裳。”


    林秋兒說完眼神望向了葉安瀾道,“葉公子,是不是這樣?”


    葉安瀾點頭說道,


    “皇城中確實有這個習俗,家中如有文人,就更複雜。


    比如來我家就要提前送拜貼。


    如果是第一次上門的親戚朋友,府中長輩還會派下人去算一個不衝撞雙方的日子。”


    林南夜聽得嘴巴都張得老大,


    “這皇城裏的人,就是講究。不就是上個門嗎?還要送拜貼,算日子。真是……”


    “他們是真會玩,都快玩出花兒來了。


    如果不去人家府上還好,但現在算日子是沒辦法,但買一套新衣裳還是可以的。”


    林秋兒說完就又自顧自往前走。


    葉安瀾在身後跟著,順便又給林南夜普及一下相關的禮儀。


    …………


    皇宮的偏殿中


    小太監將沈向明和顧安清,並且從臨高縣帶迴來的資料,送到這裏之後就離開。


    桌上的茶水都冷了,可是兩人一點都沒碰。


    不知道皇上什麽時候有空召見,如果喝水多了,麵聖期間想出恭,也隻能忍著。


    而現在桌上的資料,是證明二王子竊取軍資,轉賣給他國的證據。


    雖說天子犯罪,與庶民同罪。


    但這說是一迴事,做起來那牽扯可就太大了。


    雖然皇上少年成婚,後宮的娘娘們也生養過很多王子,但最終養大成人的,隻有大王子和二王子兩人。


    近些年,由於皇上勤勉,後宮的娘娘孕育天子血脈的次數,比五年前降低了很多。


    也因為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年歲漸大,前朝對於立誰為太子爭吵不休。


    支持大王子的武將一派,和支持二王子的文官一派,每天都將朝堂當成了菜市場。


    那罵起人來的詞啊,比之菜市場的婦人來說,還要讓人汗顏。


    這些早朝上的爭辯,也早已蔓延到了後宮,以及官員的後宅。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隻要被皇上宣召進宮,多少心境都會有些許的不穩。


    沈向明作為督察院的右副都禦史,經常進宮麵聖。


    他進了宮能淡定如常,實屬正常。


    可坐在沈向明對麵的顧安清居然也能平靜以對,這讓門口伺候的小太監驚訝無比。


    不禁在內心猜測,這個和沈大人一起進宮的年輕男子,究竟是哪位權貴或大人家的公子?


    隻是任他想破了頭,也不想將顧安清和已經被皇城人默認為已經後繼無人的顧將軍府上。


    正在小太監用眼睛偷偷觀察著顧安清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有一群人正在往偏殿快步走來。


    而日常伺候偏殿茶水的小太監,在這裏當差前的第一堂課就是學會聽皇上和皇後,以及受寵妃子,王子們的腳步聲。


    他也聽出來了,這些腳步聲中,有一個就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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