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的王偉江拿著表格離開向永軍辦公室,他邊走邊想,像向永軍這種人手握權力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為人民服務,而是吃拿卡要,該辦的事他給你卡住,等你請他吃喝,等你送他錢物,等他吃飽喝足,錢物到手了才給你把事辦了,反過來他還恬不知恥地說這事是我幫你辦的,你應該承我的情,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王偉江迴到宿舍坐在沙發上,老支書表格一事如梗在喉,他在想采取什麽樣的方式通過於書記來震懾向永軍,治治他那麻木不仁,把百姓事情當兒戲的毛病。


    吃過晚飯,王偉江迴到宿舍,他給蘇慧發了條微信:姐,你和於書記在一起嘛。


    微信發出後,蘇慧並沒有迴,過了一刻鍾左右蘇慧才迴了過來:剛剛開車迴家,沒和她在一起,什麽事?


    王偉江立馬用電話打了過去,“姐,我想治治向永軍。”


    “治他,為什麽呀?”蘇慧問。


    “於書記昨天飯後不是和老支書聊起拿錢的事嘛,今天下午我把表格填好叫老支書簽字,村裏蓋上章,我到鄉裏讓向永軍簽字,他竟然陽奉陰違地說這事不急,等等再說,就是不簽字,把我氣得真想扇他一巴掌。”


    “他就是那德性,笑裏藏刀,表麵笑容可掬,其實內心陰暗得很,典型的笑麵虎一個。”蘇慧說。


    “表格他不是不簽字嘛,我想讓老支書拿著表格直接去找於書記,到時我看他向永軍怎麽說。”


    “你也不要叫老支書跑了,叫他明天上午打個電話給我,就說找於書記有事,到時把這事說了於書記不就知道了嘛。”


    “姐,還是你想的方法好,明天我就讓老支書按你指示精神辦,我看他向永軍還要不要再等等。”


    “少拍馬屁,姐頭皮都麻了。”蘇慧說完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吃過早飯,王偉江照例開著那輛麵包車來到工地,在工地轉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他就拿著表格乘船來到老支書家,正好李乃民也在,王偉江把昨天下午向永軍不簽字經過說了一遍,李乃民當場罵道,“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我晚上帶兩個人過去揍他一頓。”


    “偉江,那我爸這事咋整啊,不會黃了吧。”秀文擔心地問。


    “姐,老支書這事你放心一定辦成,這事憑他向永軍本事卡不住,等會肯怕還會請老支書拿著表過去簽字。”


    “小王書記,你這演的又是哪出啊,你拿著表格去簽字他向永軍都沒給麵子,我一個鄉下老頭子的麵子他怎會給呢。”老支書不解道。


    “老支書我說請應該差不多,不信等會看看就知道了,老支書,你現在給蘇秘書打個電話,就說找於書記,把表格報到鄉裏鄉長不簽字事告訴她。”


    老支書拿過手機,找到蘇秘書號碼就撥了過去,由於昨晚王偉江已和蘇慧說好,蘇慧一看是老支書號碼就知其意,她起身就往於倩辦公室走,“老支書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嘛。”


    “蘇秘書,我想找於書記,她在嗎?”


    此時蘇慧已來到於倩辦公室,“姐,老支書找你。”


    於倩示意蘇慧把電話遞給她,她接過電話道,“老支書你好,我是於倩。”


    “哎,於書記啊,你工作那麽忙我真不想打擾你,可我沒辦法,你不是說像我這樣幹過大隊書記按政策能拿點補貼嘛,我把表填好了,村裏簽字蓋章後我拿到鄉裏找向鄉長,向鄉長看後往旁邊一放,說不急讓我等等,我說有這政策你們鄉裏也不跟我說,我都白等了這麽多年你還要我等合適嗎?他竟然說這麽多年都等了,再等等怎麽就不行了呢,於書記,你說他講的是人話嗎?他哪還有一點點為民辦事的心,他現在不給我簽字咋辦呀。”老支書無奈道。


    “真是無恥,老支書,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到時有人找你辦。”於倩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慧,你給向永軍打電話,問他老支書按政策申報表格為什麽不批,叫他說出理由。”於倩生氣道。


    蘇慧給向永軍撥了過去,“蘇秘書你好”


    “向鄉長,於書記讓我問你李窯村老支書按政策申請補貼表格鄉裏為什麽不給簽字,於書記說你不簽可以,要你過來把理由當麵說清楚。”蘇慧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向永軍本想解釋兩句機會都沒有,他萬萬沒想到此事能捅到於書記那,雖是小事,但於書記會怎麽看他,該辦的事不給人家辦,還故意拖延設卡難為人家,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這次碰到硬茬了。


    六神無主的向永軍為了挽迴影響,也不再說此事不急,等等再說了,而是急忙掏出手機給村支書李乃民去了電話,“李乃民,叫老支書把表格帶上,你馬上把他送到鄉裏來。”


    “向鄉長,我不在村裏,通知他可以,送人去沒辦法。”李乃民故意道。


    “那你叫他帶上表格到河邊等,我派車去接他。”此時的向永軍真是一心為民。


    李乃民掛掉電話笑道,“王書記,又被你說著了,向永軍派車來河邊接叔去鄉裏。”


    “這就是打著不走,牽著倒退,給臉不要臉的下場。”王偉江揶揄道。


    “叔,你拿著表先去河邊吧,到鄉裏向永軍肯定會問你於書記怎麽知道此事的,你就說是自己給於書記打電話的,千萬不要提到王書記,你一個農村老頭他再氣也不能拿你怎麽樣。”李乃民交待說。


    “爸,乃民說的再理,此事跟偉江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可記住了。”秀文也建議道。


    “放心吧,我還沒老糊塗,知道怎麽應對那個笑麵虎。”老支書說完拿起表格揣入懷中就朝河邊走去。


    “這時向永軍肯定腸子都悔青了,昨天怎麽就沒把字簽了呢。”李乃民調侃說。


    “給臉不要臉,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沒見當時他那副嘴臉,不陰不陽,皮笑肉不笑的,我真想抽他。”王偉江餘氣還未消。


    “我說他昨天怎跑家裏來,原來是打探消息的,他幹這幾年鄉長好像一次也沒來過我們村。”秀文道。


    “他們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來呢,還是王書記敞亮,到西崗鄉報到當天下午就來村裏了。”


    “哎,像偉江這樣的幹部要是多點就好了,隻有像他這樣的幹部才能給我們老百姓帶來福氣。”秀文誇道。


    老支書來到河邊乘船到北岸沒多會,向永軍派來接老支書的車已到,老支書坐車到鄉裏來到向永軍的辦公室,向永軍連忙起身相迎,又遞煙又倒茶,那客氣的真是叫人無話可說,“老支書,表帶來了吧,趕緊拿出來我給你批了就送到縣裏去,早批早拿錢,一天都不耽誤你。”


    老支書從懷裏掏出那張表格放到桌子上說,“那就有勞向鄉長了。”


    向永軍拿過去坐下大筆一揮寫了“同意”二字,就叫來陳秘書道,“蓋上章後立刻送到縣裏。”


    陳秘書出去後,向永軍問:“老支書,像填表簽字這點小事於書記是怎麽知道的,是王偉江跟於書記說的嗎?”


    “向鄉長,我們老百姓實在,假話可不會說,今天吃過早飯小王書記到工地後就把表格送到家裏,他說你叫等等,你老就等等再去找向鄉長批吧,說完他就走了。”


    “他走後我越想越生氣,上邊有這政策我可以領錢,你們鄉裏不管不問,現在我知道了填表申請你不批,還要我等等,我都錯過這麽多年,憑什麽還要我等,我一氣就給於書記打了電話。”


    “老支書,於書記把她電話號碼給你了?”


    “沒有,她叫蘇秘書號碼留給了我,她說有事打蘇秘書的號碼就能找到她。”


    “那我昨天去這些你怎沒給我說呀,你要給我把這些說了簽字的事就不會鬧誤會了。”


    “這有什麽好說的,昨天我要說了你保準以為我在你麵前炫耀呢。”


    “老支書,以後你有什麽事請你先跟我說,我來給你辦,我保證給你辦好,如果我辦不了你再給於書記講好嗎?”


    “當然可以,有事在你這就給解決了,省得再去麻煩於書記。”老支書說完起身就要迴去。


    “老支書,以後若跟於書記聯係請幫我說兩句好話。”他把老支書送到樓下又叫來駕駛員送老支書迴去,對老支書友好態度和以前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冰火兩重天。


    在樓下送走老支書,向永軍迴到辦公室沉思了一會給蘇慧去了電話,“蘇秘書你好。”


    “向鄉長你好。”


    “請你給於書記匯報一下,我上午派人去把老支書接來,把他的表格批了而且已經送往縣裏報批,讓於書記放心好了。”


    “向鄉長,不是我說你,人家按政策該享受的待遇你們為什麽辦成這樣呢,於書記很生氣,說你們就這樣執政為民的嘛,她說你們這是阻民害民,繞了一圈子既得罪人又惹領導生氣,最後還是給人辦了,幹這樣得不償失的事你想想有意義嘛。”


    “是是,幹事不周,下次一定注意,還請蘇秘書在於書記麵前美言幾句。”正如蘇慧所說,繞了一圈子,把王偉江、老支書得罪了,還惹於倩生氣,最後還是乖乖地把事給辦了,到底為哪般,更令向永軍沒想到的是他在於倩腦中留下了極其不好的印象,他的官場之夢從此化為泡影,這是後話。


    車把老支書送到河北岸就開了迴去,老支書來到王偉江工地辦公室,王偉江立馬起身給老支書倒杯水,“事情辦妥了吧。”王偉江問。


    “辦妥了,他簽過字叫陳秘書蓋章後就送往縣裏了,走,跟我去家裏中午喝酒。”老支書相邀道。


    “不去,酒哪能天天喝。”


    “不去就算,反正你也不會跟我老頭子客氣,啥時想喝啥時去,不過咱可講好了,等我拿第一個月補貼你可要去家裏喝兩杯。”


    “這你放心,到時你不叫我我都去。”王偉江笑著說。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老支書說完就離去。


    這兩天對於向永軍來說真可謂諸事不順,心煩意亂,作為主持工作的鄉長,於書記到鄉裏李窯村他毫不知情,該村老支書填表審批之事又被捅到於書記那,惹得於書記很生氣,他心想本來黨委書記這把交椅是十拿九穩坐上去的,可最近兩天鬧的他沒有原來那麽自信了,雖然之前找過常務副縣長施道勝,他也答應幫忙,但他必定隻是一個常委,如果於倩提出異意他是無力提出反駁的,他思考再三還是想見見於倩,可於倩住哪他都不知道怎麽見啊,難到把錢直接送到她辦公室嘛,這顯然不合適。


    於是他想到了蘇慧,他和蘇慧共過事,而且還當過她領導,雖然沒有什麽交情,但是從她那打聽一下於書記住處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他拿過手機給蘇慧撥了過去,“蘇秘書你好。”


    \"你好,向鄉長這時來電話有什麽事?″


    “蘇秘書,我想去看看於書記,可不知道她住哪,你能把她的住址告訴我嗎?”向永軍問。


    “向鄉長對不起,我到她身邊交待我第一件事就是任何人問她住哪都不要說。”蘇慧果斷地拒絕了。


    “那如果我提出要見她你能從中幫忙嗎?”


    “向鄉長,上班時間你提出要見她這很正常呀,談不上幫忙,隻要在班上你提出來見她,我給她匯報後她若同意那你就可前來見她。”蘇慧在跟向永軍打太極,她明知向永軍不是想在上班時間見於倩。


    “蘇秘書,我不是想去辦公室見她,我想在下班以後見於書記。”


    “向鄉長,我一個秘書能安排領導人下班時間嘛,再說了,你下班以後見她還不是要到她的住處嗎?這是犯忌的事情我可無能為力。”蘇慧表明態度後就把電話掛了,他倆雖是同事,但蘇慧對他和丁偉傑一樣,一直沒有好印象,這主要是因為他倆平時吃相太難看。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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