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了一地的眾人,嬴壹心中有些驚訝。


    他沒想到,這一場辯論的效果這麽好,竟然直接折服了這麽多人。


    不過,他覺得,關鍵還是羊子的這一番助攻。


    他一開始就沒想讓這幾個大儒死,要不然也就不會一直攔著伏生了。


    但沒想到,羊子確實是一個剛正不阿之人,覺得自己錯了,就會認錯,挨打要立正,直接自殺而亡,舍生取義了。


    所以,他才會讓韓信為羊子立雕像。


    他來的目的,確實是為了趁此機會,打響第九儒的名號。


    要不然,大秦學宮開設了,沒有任何熱度,也是招不來人的。


    學校建立初期,肯定需要很多師資力量的。


    光靠他一個人教肯定是不行的。


    就跟新店開業一樣,你得吸引客流量,打響名氣才行。


    嬴壹也是這麽想的,趁機打響名氣。


    隻是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嬴壹看向眾人,沉聲道:“爾等入我第九儒,就要重新開始學習,忘掉之前所學所想!如若不能做到,我第九儒是不會歡迎的!吾要開創的,是一個新流派,是一個新氣象,新世界,擺脫那種虛無繁瑣的束縛,開創新時代!爾等,可明白?”


    “明白!願聽嬴壹教誨!”眾人齊聲高唿。


    一旁的李斯直接看傻眼了。


    他滿臉羨慕地看著羊子。


    他努力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羊子自殺身亡,舍生取義,一下就做到了?


    將雕像立在鹹陽宮的廣場上,這得受到多少人瞻仰?


    再加上嬴壹所要做的事情,少不了羊子那濃筆重墨的一幕,這就名留青史了啊!


    真心羨慕!


    他也感覺很是驚訝。


    沒想到,他以為是一場災難,一場儒家和嬴壹之間的對決。


    到最後,竟然演變成了嬴壹創立第九儒,要傳道的事情!


    簡直……簡直不可思議啊!


    看向四周,齊刷刷跪了一片,這場景,簡直無法想象。


    隻剩下幾個還硬脾氣的儒家門徒,其餘人都跪了,儒家門徒被收編了一大半。


    這種能力,何人能及?


    普天之下,恐怕隻有嬴壹一人可以做到!


    “不愧是嬴壹公子啊!”李斯感歎道。


    城牆之上,嬴政看著這一幕,感慨萬千。


    許久,嬴政開口道:“讓人打聽一下,朕對十六的第九儒,很感興趣。”


    他很好奇,嬴壹的第九儒,究竟要教什麽,要做什麽。


    遠處。


    一處客棧,臨街的房間,窗欞開著一條縫,一雙眼睛透過窗欞的縫隙,看著廣場上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能耐!”那人低聲道。


    ……


    廣場上。


    嬴壹對眾人說完以後,緩緩對蕭何道:“蕭何,讓人把羊子先生的屍首收迴去,以禮厚葬之!”


    “是!”蕭何沉聲道。


    他也很敬佩羊子的勇氣。


    很少有人願意以身殉道。


    羊子做到了。


    關鍵時刻醒悟過來,已經超過了很多人。


    這樣的人,值得尊敬!


    嬴壹看向叔孫通和伏生二人,“你們二人,先在家靜思,待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會派人通知你們的。”


    “臨走之前,送你們四句: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湥為善去惡是格物。好生領悟!”


    說完,嬴壹走上馬車,隻留下滿臉震驚的眾人。


    扶蘇趕緊跟隨其後。


    韓信立即上車,親自駕著馬車。


    “主公,咱們去哪?”韓信問。


    “直接把馬車開到宮內去。”嬴壹直接道。


    “啊?開到宮內去?”韓信滿臉糾結。


    宮內壓根不會讓馬車進去的。


    “沒事,盡管去就行了,沒人會攔著。”嬴壹淡淡道。


    “是!”韓信點頭,硬著頭皮駕著馬車,朝著鹹陽宮大門駛去。


    沒想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守衛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就放行了!


    進入大門內,嬴壹讓韓信停下,走下馬車,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等我迴來。”


    “是!”韓信 抱拳。


    此時此刻,他對嬴壹已經信服了。


    自家這主公,絕對不是一般人。


    扶蘇走下來,對嬴壹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嬴壹看了扶蘇一眼,沒有理會。


    什麽時候需要自己分辨,不能總讓人教。


    嬴壹站在城門下,靜靜地等著。


    沒一會,嬴政從城門樓走下來,滿臉笑意地走到嬴壹身邊,雙手抓住嬴壹的肩膀,滿意地拍著嬴壹的肩膀,滿臉欣慰,“好樣的!做得不錯!”


    嬴壹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微微點頭。


    “走!跟朕一起走走。”嬴政道。


    “是!”嬴壹走在嬴政身側。


    扶蘇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嬴政這才注意到扶蘇。


    看到扶蘇的臉腫得這麽厲害,還有明顯的巴掌印,嬴政詫異地問道:“怎麽迴事?扶蘇?是誰打的?”


    扶蘇羞愧地低下頭。


    嬴壹淡淡道:“我打的!”


    嬴政聞言,原本升上來的火氣瞬間消散,但是看著扶蘇紅腫的臉頰,不由得咋舌道:“這……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一點?”


    “不狠?不狠現在扶蘇站的位置,可能就是羊子的位置!人家羊子死了,我給他立個雕像,受人敬仰,扶蘇要是死了,算什麽?怕不會被嘲笑萬年!”嬴壹冷聲道。


    就算不是如此,當初扶蘇死在胡亥的假詔書之下,不照樣被世人恥笑幾年前嗎?


    要是死在今天這種場合,恐怕就直接遺臭萬年了。


    連同嬴政,都會被罵死,在曆史上留不下什麽好名聲!


    嬴政聞言,怒視扶蘇,抬手就是 一巴掌,抽在了扶蘇的臉上,“混賬東西!”


    扶蘇疼得呲牙咧嘴,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之前嬴壹打他,直接打腫了,現在再打,打在原本就紅腫的臉上,疼得更厲害了。


    嬴政指著扶蘇道:“你就不長一點腦子嗎?被人當槍使,還理直氣壯!”


    扶蘇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原本那副傲骨,今天已經被嬴壹給打碎了。


    看到扶蘇這副模樣,嬴政恨鐵不成鋼,抬腿就又是一腳。


    看嬴政打起來停不下手,嬴壹拉住了嬴政道:“父皇,差不多得了,一旁史官看著呢。”


    嬴政見狀,氣得直咬牙,對鷹樺道:“去把史官給朕抓迴來!朕要看看他到底寫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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