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是無限美好的霞光,雲朵在朝陽之下,迸發出絕世的絢爛。


    陳凡手上微震,兩隻手上,各握了一根青絲,這微微的一震,其中一根被突然而起的極寒凍成了齏粉,另一根卻斷成了幾截……


    陳凡對著這一天的霞光,突然間放聲長嘯,嘯聲如雷,滾滾奔騰,在這天秦山上,直傳出幾十裏外,說不盡的雄渾霸道,道不出的宏偉壯麗。


    一嘯而止,陳凡放聲大笑,衣袖輕揮,轉身向天秦山下走去……


    咆哮如雷的嘯聲,穿雲破霧,直傳到了天秦院後山之上,茅屋無風自動,房門應聲而開,裏麵走出一位骨瘦如柴的老者來,老者隻有一米六幾的身高,全身沒有幾斤肉,瘦成人幹,但是一張骷髏般的臉上,那雙深陷的大眼內,卻有著日月之光華,歲月之滄桑。


    老人一步跨茅屋之外,詫異地聽了聽那一嘯的尾音,震驚喝道:“是何人在挑戰我帝國武修院!”


    一直跪守在茅屋前的太上長老,路清風,上前一步躬身說道:“啟稟通靈尊者,隻是前山的一位少年,因為進不得天秦總院而心中憤怒,此嘯應是此人而發。”


    通靈老道怒道:“胡說八道,此嘯聲胸懷高遠,存大誌,曆大苦,修為隻怕還在你這個路小子之上,說什麽少年人,欺我三百年的壽數,已經老昏了頭了麽,聽不出此人悟道之深麽……”


    路清風大驚失色,伏地以麵觸地。


    “晚輩絕不敢有一絲欺瞞,此嘯確是那少年所發。”


    通靈老道這才變了臉色。


    “哪來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風采,快請進來……”


    路清風還沒有來得及說請尊者前去探查此人修為的話呢,卻聽到這樣一句,當時就愣在了當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片刻之後,已經有人報上山來,前院靜坐的陳氏學生,已經下山去了……


    陳凡走得堅決,也很快,在他下山不過一刻鍾之後,一行人來到了牌樓前。


    執事堂的幾十位執事,全部都到了,長老堂的十幾個須發皆蒼的老武修,也一齊立在執事堂之前。


    太上長老堂,來了三位太上老頭。整個的天秦總院的精華所在,大半都在這裏了,這裏的每一位,都能在一品帝國,攪風攪雨的人物。


    而眾人目光所及之處,隻有那位武尊通靈道長,立在天秦玉壁之前,默默地感受著這裏殘留下來的那股狂暴至極的氣息。


    經過這些天,這裏的殺伐之氣,依然沉重,老武尊那骨瘦棱棱地臉上,皺紋動也不會動一下,就木然在這片空間裏來迴走動了會,這才來到陳凡坐過的地方,慢慢地坐了下來,抬眼直視著前方。


    朝陽已然升起,和煦的日光很暖和,很平和。


    呆坐了半響,大武尊抬頭直視著白十三。


    “為什麽不讓他入院?”


    白十三冷汗立刻就流了下來。‘


    “啟稟武尊大人,……他無法將名字填到天秦玉壁上,屬下隻是一個小小執事堂小執事,不敢擅自做主,讓他進入天秦院,按修武院規矩,他隻是空間初開罷了……”


    通靈道人平靜地聲音緩緩說道:“白小子,你的修為有多高,你現在全力與天秦玉壁對擊一式,看看能不能將你的手掌觸到天秦玉壁之上!”


    白十三噗地一跪在了地上。


    “弟子做不到,請武尊重責……”


    “哼,你苦修也近三十年了,竟然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那麽那個少年能修煉多久,他的地獄世界雖然足夠厲害,但是又怎麽能同我們赤日級之物相爭,要知道他不是與一品赤日級玉壁相鬥,他是與整個赤日級的玉壁相爭,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錯,讓一個天賦驚天動地的小子,在我帝國武修院前失望而去,而且去意極艱,就算現在拉他,他恐怕也不會迴來了。唉,真是冤孽!”


    幾十位能夠叱吒風雲的大武修,一個個垂手而立,不敢放出一聲。


    大武尊又將目光定在那位太上長老的路清風的臉上,沉沉地哼了一聲。


    “廢物,活這麽久,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你竟然不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


    路清風立刻彎下了身軀,彎成了九十度,白發蒼蒼的一顆頭,竟然在微微而抖。


    “哼,這麽說已經知道誰可能是隕落的星辰神子了?”


    路清風小心翼翼地說道:“正是,……弟子前去確認過,此女品性高潔,相貌天賦驚天動地,武運雙修,更加了得的是現在的修為竟然會有七品境,這在眾帝國之中,已經是絕無僅有的一位了。而且運力奇高,與武修相等……”


    大武尊微微皺眉說道:“可看到太極星辰標記?”


    路清風搖頭說道:“那倒沒有發現……因為是女孩子,也不能隨意探查,再說那個星辰標誌,也隻是個傳說,不一定就一定會在體表顯形……”


    “糊塗,這是糊塗話,等有機會,去確認一下吧。”


    “是,是……”


    通靈道長又細細感受了下這裏的真氣,歎息說道:“你這個老糊塗,平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想一想,笨腦袋想一想……世間萬物不離太極之意,有一陰必有一陽。此消彼長,星辰神子本身就是極陽之體,世之最純淨之體,她的身邊怎麽可能沒有最陰暗之體存在呢,你趕走了那個地獄般的孩子,這位星辰神子,如何能成長為我們要的高度?嗯,你真是該死!誤我大事!”


    太上長老路清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通靈道人歎氣說道:“起來吧,他既然是為光明所生,想來早晚必定會迴來的,這裏有這位星辰神子在,他就一定會迴來,我希望到時候,別再拒之門外才好!”


    路清風連聲答應。


    白十三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說,我們不用去找他麽……找到他是極容易的事,這裏是天秦城……”


    “他去意極堅,現在找到他,隻是自討沒趣罷了。”


    白十三點頭答應。


    臉上不覺現出一絲不解來。


    大武尊輕輕一笑,指了指他的腦袋。


    “又在犯毛病了,哼,自己把自己定位在光明守護者的位子上,不覺得累麽。那孩子雖然是身有地獄,但是是善是惡,全憑一心,他很可能比你還要心胸開闊,正義善良。世上又哪有黑白分明之物,太極也有兩麵呢,哼,領悟之路,還很遠呢,白小子要努力了!”


    白十三連聲答應,再不敢抬頭。


    通靈道人不再流連此地,轉身迴向修武院,一麵走,一麵說道:“帶我去見見那位星辰神子吧,讓我確認一下,不能再出錯了,天秦院弄出這樣大的動靜,可錯不起了。唉,她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帝國的人?”


    路清風看了眼白十三,白十三小跑幾步,前麵帶路,一麵說道:“她叫秦龍鳳,是大商的帝國公主,號稱帝國第一公主……”


    “哼!”通靈道人怒道:“既然都出在大商,那就更不奇怪了,你們真是無用!


    一行幾十人,個個噤若寒蟬。


    陳凡一路下山,來到天秦城的大街之上,心裏依然想著那兩根青絲,心想強大一路,其實有無數條路可走,自己糾結在這一品天秦院之內,胸襟本身就小了,如何能成為一位至強者呢。先突破了自我之限,也許下一步,就柳暗花明了。


    胡思亂想一通,就在這座秦陸所有武修眼中的聖城裏,遊逛起來。


    這座天秦城極大,如同一個小王國一般,又分成了內城與外城,天秦院重地,就在內城之內,陳凡在內城中逛了整整一天,也沒有逛出個頭緒。就隨著些商販們,出了內城,來到了外城。


    外城更是大得沒邊,人聲鼎沸。淩亂的大街上,做什麽的都有。與大商的都城倒有幾分相似,隻是這裏的東西,品階都高出大商許多倍,許多奇珍異寶,就在當街叫賣。


    更有諸多的酒樓茶坊,各行各業的行商們,最多的就是聚寶堂一類的生意,與煉器堂,煉藥師一類最賺錢的生意。


    而專門跑內地的行商,更是路過一撥又一撥,全世界各地都有。都是當世最大的勢力,才能有能力將行商直伸到天秦城內。


    當晚,胡亂吃了此東西,就在一間大客棧裏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隨著最早起身的一些煉器師一同出城,到北海邊上鉤取殘破的上古兵器,這些隻能做為原料的上古兵器,由這些煉器師從北海中撈取出來,再迴爐重新煉製成世上最珍稀的天星級,皓月級的神兵利器,賣到全世界各個帝國去。


    天秦城距離北海幾十裏的路,近一個半時辰裏,陳凡隨著車輛而行,一路上到處是皚皚白雪,酷寒的天氣裏,越走越是森冷刺骨。


    沒有什麽風,天氣就這樣幹冷幹冷的。


    一路上也沒有人願意交談,但陳凡還是聽到了有關北海的故老傳說。


    當那片黑沉沉地海麵出現在陳凡麵前之時,他才真正地被那個故事感染了。


    北海,葬兵之地。


    萬年不化的雪山環抱之中,一片黑沉沉不見其底的海麵上,就算是暴雪狂舞,萬裏颶風唿號,海麵上也是一波不興,平靜得如同凍結了的冰麵。


    一層黑息在北海表麵浮動,那就是真正的北海之魂,黑堊戮魂!


    上古時,北海並非冰絕之地,而是生機浩蕩的完美澤國,這裏空間靈息極富,更有無盡的靈礦靈藥靈寶,是修煉者的天堂。


    正因為這裏無盡的寶藏,一批批的散修們紛至遝來,各方勢力在此拉劇爭奪,千萬人的屍體拋入了海底,戰場上遺留下的兵器更是填入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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