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蘇緹再開課。


    秋班長早已一個一個發出了通知。此時,她就站在學府中一處草原上,看著一個一個學子登記上自己的名字,看到山班除了左南在閉關全部到齊,秋班長滿意地走入人群中站著。


    不一會兒。


    蘇緹近乎閃身到了草原前方,用親和的語氣關心了大家一番,直接進入課程;“讓我們簡單一點來說陣法,想要成為一個陣法學徒必然是要了解八卦五行,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就施展不了陣法的。讓我們來假設一下最簡單最常用的陣法,納氣陣。”


    他揮手間,三枚杏黃旗出現在空中,接著說;“納氣陣的原則是納是吸引,位是生門,如果我們落在了死門當然是不行的,好比大家也了解過的天雷和地火陣法,雷火都在五行之中,我們必然是要以五行之一作為絕對,也就是陣眼所在,以陣眼去施展出天雷或地火,那麽一個問題也就來了,為了保護陣眼不被破壞不被發覺,我們必然又需要以八卦變化來掩蓋和保護陣眼………………”


    徐行站在人群中,看著土台上的蘇緹解剖入門級的納氣陣,徐行不得不承認一個納氣陣法被蘇緹一說就變得極為簡單,好似上手就能施展出來。他的懷中忽有東西在轉動,驚的徐行當即心跳加快,很快就察覺到傲傲的身體纏繞了整條左臂,又感到有人擠著來到自己身邊。是宋青。


    宋青看左右都是寒門的人,小聲說;“發生大事了。”


    徐行道;“怎麽了?”


    宋青小聲道;“橘子府的劉府主從九雲山匆匆迴到家鄉,在他的家鄉出現了龐大的寶藏,就在剛剛從劉府主的衙門裏麵流出了‘八公府的地下全是煤,無窮無盡的煤。’我不太懂煤的分類,但我知道晉州的人民之所以富饒就是因為煤。而且,橘子府的地下還不隻是有著無窮無盡的煤,還有寒月石和碧陰土。”


    徐行眼中驚訝起來,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家鄉地下如此富饒,那寒月石徐行是知道,傳說大夏十三器之一的冷月刀就是以寒月石為主材料打造出來的,用這樣一句話形容冷月刀‘月上梢頭,笑引黃泉路。’,大夏十三器是絕對禁止流傳出的武器,已可以代表榮耀的象征。


    橘子府竟出現寒月石!


    徐行在擔憂中問道;“碧陰土是什麽?”


    宋青小聲道;“用來培養寒性靈藥會多三成收獲。”


    徐行咂吧嘴巴,問;“但這些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宋青在擔憂中說;“就在太陽升起的時刻,一個全新的合作方案第一次出現在碣州,也許是第一次出現在了大夏,劉府主一定是瘋了,他竟然邀請了碣州首富夏家和碣州十七位善名遠揚的富豪去橘子府,要商討出怎麽把橘子府地下的資源變成錢財,同時陽府黃幫,也被劉府主邀請去。就在剛才一個叫做‘山海’的商盟出現,劉府主代表官家,夏家主和黃幫代表私人,成立了這個商盟,預計第一步投入橘子府的錢財在五千萬金刀幣之上,隻怕換成仙玉也能嚇死個人,而夏家主竟然邀請我們,把夏家的分成分出一成給我們,就跟我們有關係了。”


    徐行心中極快的思索起來,夏家為了什麽要從自己那一份分出一份給寒門?可不管如何去猜測,寒門需要這一份錢財。


    徐行開口說;“我們需要這一份錢財,但我們不能拿的如此輕鬆,另外這會不會違規?”


    宋清說;“學府沒有這一條規矩。”


    徐行道;“那就晚上開個會,但我們不能白拿,也不能因此而投靠夏家,我想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以力量去換取這一成錢財。”


    宋清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一時間,徐行毫無心思去聽蘇緹的課程,隻是原地發呆似的想著橘子府的往事。徐行想到在劉府中的閑聊,徐行好奇的問當官的是為了什麽,劉府主說‘人人都有書讀當然是美好的生活,每個有著修煉天賦的少年都能有路可走也是美好的生活,但這些都不是當官的美好的生活,讓所有人富起來才是,我不想還有山裏的孩子一輩子活在山裏。’那時候,徐行覺得無用的府主想的都是有用的事情。


    某一刻,課程結束,走神的徐行離開了課堂,讓宋清集合人開會商討那一成錢財,他走入後院中,傲傲順著手臂落地。它抬起蛇頭說‘是他,他隱藏的很好,但一個人的靈魂是隱藏不了的,這是我的天賦。’徐行點頭說‘按你從前所說,進入妖山有兩個人,另外一個會是誰我也大概知道了,蘇緹和孫家已在聯合,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傲傲道‘大哥吩咐就好,日後一起結賬。’很怕徐行會以為它在義務勞動。徐行笑著說‘放心,這件事情完了,我就放血給你。’傲傲道‘我相信大哥。’徐行道‘我需要你去找鍾吾,告訴他,查蘇緹,如果查不到,就查孫家的過往曆史。’在那一晚孫家的會議上,蘇緹沒有出現,那麽蘇緹一定是比丁成還要重要的人物!


    徐行看傲傲離去,一個人走入前院大廳,五位旗長都在,史明不知去了哪裏,聽了蘇裂的話才知道史明迴家一趟,想必是因為史雲死亡之事。對於殺了史雲之事,徐行並沒有跟史明說什麽歉意的話,隻有一次對話,徐行說‘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那麽做,我並沒有覺得對不起誰,這是我們選擇的道路。我並不會因殺了史雲覺得自己錯了,但我會覺得對你有些歉意。’史明努力地笑著‘不用多說,我會自己開導自己,其實這樣也好,總比死在我手中好。’史明臉色慘白地笑著。客廳裏,宋青說了來龍去脈,大家都覺得驚奇,蘇裂說‘這麽大的餅不好守啊。’徐行道‘所以劉府主做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官家勢力和私人勢力聯合起來做生意,幾乎可以如此說,地頭蛇們團結起來了,當然三大勢力除外,但我想來三大勢力一定不會無動於衷。’宋青道‘幹脆如此,如果有什麽意外發生,我們派出一份力量去相助,這錢財拿的才安穩。’其餘人附議。


    眾人商討一會散去。


    徐行走在後院中,打算約見小妖女商談下一步舉動,如果就這樣在平淡中等待下去,隻會給敵人一步一步走的更穩,起碼也要添亂一些。忽的隻看傲傲冒出頭說‘不對不對不對啊。’徐行左右一瞧,無人到來,說‘說了多少次了,你出現的時候小心一些。’傲傲魔障一般說“不對啊,大哥,我聽你們說過,學府在妖獸襲來之時一旦出手會出現應對之人,那個人已經確認是蘇緹,蘇緹是從分府來的大陣師,他或許可以蒙蔽不懂陣法的府長,但他沒有必要蒙蔽自己啊。”


    徐行道;“什麽意思?”


    傲傲道;“假設,妖族襲來,這學府中明麵上導師的力量就不下於四個熔爐境界,我相信暗地裏麵必定會有更強大的力量,那麽我想不到孫家有多少棋子才可以摧毀學府,而且大哥你說過學校有應對之人,學府這裏似乎不需要孫家的力量,這句話有問題啊!那麽蘇緹是神照嘛?不是的,那他憑什麽能對付了學府?”


    傲傲重重道;“除非那些建造陣法的仙玉沒有被蘇緹拿走,而是建造了一個陣中陣!!!”


    徐行一時間覺得頭皮發麻,好像方才明白自己不是自由的鳥兒,另一片天空就是另一個牢籠。他急忙燒了符籙等待小妖女到來,又讓傲傲在門外看守,一個人原地亂轉,如果真的有陣中陣的存在,那麽多仙玉那麽多年才建築的陣法,令徐行想到段天浩在象境的手段,段天浩隻是剛入大陣師,而蘇緹卻是一個入了大陣師十多年的大陣師!


    如果真有陣中陣,學府不管有多少力量都會變成煉獄!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淩香月現身之後還要問,就聽徐行說了一大串,聽著,淩香月的眉頭也緊鎖,嘴中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真的如徐行和小黑蛇所說,她這個朦朧間觸摸大陣師境界的陣法師連蘇緹這個大陣師的陣法都摸不到?


    不可能!


    淩香月遁入地麵,朝著控製陣法的中心室而去。傲傲帶著徐行追上。兩人一妖到了沒有出口的中心室,隻看一道土色旗幟飄浮在空中,其餘四道顏色不一的旗幟圍在周圍打轉。小妖女揮舞而出十八根杏黃旗落在房間周圍,似乎施展了某種陣法,才去握住土色旗幟,閉上雙目細細感悟,等了好久,她睜開眼睛搖搖頭,似乎想要說小黑蛇猜錯了。徐行也皺眉起來,難道真的是猜錯了?


    傲傲道;“如果我的軀體在就好了,我就可以施展天賦勘察一切,無所遁形。”


    無所遁形?


    徐行拿出明珠,法力運轉之後,明珠散發出一道道光芒,隻看房間中的土色杏黃旗咧咧作響,猛然間,在五根旗幟的背後出現另外的紅色和青色的旗幟,入眼之處,地火漫延,天雷轟隆隆之中落下,大地和天空滿是傷痕。淩香月臉色一變,道;“收起來,別驚動了。”


    徐行收起明珠。


    淩香月道;“是地火天雷陣!”


    徐行想到象境之中段天浩施展的地火天雷陣,隻是一陣便折了碣州年輕一代,而此陣可是一個入了大陣師十年的陣師用許多年和許多仙玉打造出來的!


    一旦啟動會如何?


    她轉頭緊緊地盯著徐行,“既然看見陣法,必然要進入其中勘察一番,隻有進入其中才能找到陣眼,才能阻止陣法在某一刻的綻放。天雷地火大陣,如果大成,一旦落下,即便是神照甚至歸源也會被耗死在其中,我必須要進入其中勘察,但憑我一個人進入一定會被蘇緹發現,我需要幫手。”


    徐行道;“找誰?”


    淩香月說;“需要鍾吾大人幫忙聯絡至少五位熔爐境界的高手,六人施展飛雁陣才可以在不驚動陣法進入其中。”


    話了,淩香月遁地而去。


    徐行看著飄忽在空中的旗幟,忽的想到了冰水靈,要是什麽都懂的冰水靈在,一定會幫上大忙的。左思右想的等待之中,徐行看密室中進入一個又一個人,五人之後淩香月最後落在密室之中,徐行一一看去,五人中隻有兩人還算認識,曹家後虎之一的曹佩,曹佩身邊站著一個英姿颯爽穿戴輕甲的女子,高馬尾,身材高挑,個頭比曹佩還要高出半頭,徐行猜測這人想必就是另外一位後虎‘曹嬅’,果然聽曹佩介紹此女子就是曹嬅。另外三位,一穿道袍少年,模樣清秀,麵白唇紅,十五六的年紀,後背一把青峰,正是‘莊墓的莊繡。’,在某些小道消息中‘莊雲轉世’的莊繡,已跳出所謂碣州十大年輕人之列。徐行行禮說“見過莊師兄。”莊繡微微笑著說“許久不見徐行。”


    “黃鏜。”曹佩介紹一人。


    徐行抱拳,看那黃鏜穿紫繡服裝戴玉冠,微笑中還禮,還在疑惑是哪裏來的天才,聽曹佩說‘黃雲真人的傳人。’,徐行吃了一驚,那黃雲真人乃人妖大戰時赤水之戰的關鍵人物之一,遠久之時隱在南山,因妖族入侵人族才出山,一手木法尤其厲害,與星雲府的水夫人被稱為雲國雙絕,可徐行卻從未聽過黃雲真人有傳人。想起黃雲真人一個隱世修行之人為了人族再次出山最後隕落,徐行又重重抱了一拳。黃鏜還禮。


    再看黃鏜身邊那位女子,模樣十分文靜,一時間徐行竟看得有些出神,從其臉麵上看出三分竹婷的模樣,趕忙搖搖頭道一句失禮失禮。那女子如溪流一般文靜,聞言還禮。才聽曹佩笑著說‘若善,水夫人傳人。’,徐行再次行禮。


    若善還禮。


    “能與各位同闖陣法是徐行的榮幸。”徐行報出真名,行禮道。


    淩香月神情掙紮一番,歎了口氣說;“我知道見到名人的後代是激動的,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是我們六人同行,你在外麵看守。”


    徐行臉也紅了起來。


    曹佩哈哈笑著拍著徐行的肩膀,說;“加油,我聽了很多你的傳聞,段天浩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就是讓你進入寒門,希望寒門可以成為理想中的存在,我們皆出生寒苦,尤其記得爺爺說起當年有六個兒子,養不活啊,不然當年就是曹家八虎了。”


    徐行抱拳道;“各位無需勸解,小心。”


    若善忽的抬手,纖細雙手掐訣,對著空中一指,一條虛幻小路直通火焰和雷光的世界,領先邁入進去。兩位後虎跟著進入。黃鏜覺得徐行有趣極了,便主動行禮,還說了一句‘我出外闖蕩之時遇到過段天浩,那是一位有堅定目標的人,從他的身上我學到了很多,在聽見他隕落時我十分傷心,但看見你之後,我十分開心。’跟著進入。莊繡雙手插入寬大的袖中,緩步踏入小道,與徐行擦肩而過時說‘你成功了。’徐行還在疑惑,又聽莊繡說‘當年叔叔跟你有一場單獨的談話,我聽聞之後對叔叔說‘他會成功的。’叔叔說你的身體有問題。我覺得修行之人本就是修一場逆旅,你的路難走但不代表走不了。’徐行打道禮說‘謝過師兄。’。


    淩香月六人進入地火天雷大陣之中,入眼是天雷密密麻麻轟擊地麵,連綿不絕,一道又一道雷霆好似連接天地一般,大地已裂開成一塊一塊,火紅的海浪在其中蔓延,轟隆隆之中,地麵噴發出一道道火焰。若善施展水法形成光圈,開口說‘以我水法…………’話未說完,密密麻麻的天雷轟擊在光圈之上,水波連連,隻看若善雙手高舉撐起一道光幕,幾息之後,嘴角已流出血液。這時,黃鏜雙手掐訣吐出一道極為純粹的青氣,化作青光幕。若善開口說‘讓我來。’黃鏜也不說話,撐開青光幕抵擋天雷,氣的若善原地跺腳。黃鏜說‘一炷香的時間。’淩香月說‘足夠了。’


    她從懷中拿出明珠高舉,柔和的光芒一陣陣散發在雷火的世界,朝著四麵八方探查而去,隻是片刻,淩香月滿頭大汗說‘換人。’曹佩接過明珠說‘老和尚的寶物,莊繡你不來試試?’莊繡雙手插袖,也不開口,隻有背後三尺青峰鳴叫。


    不多時。


    “助我。”曹佩感到真氣耗盡,吼了一聲。隻看曹嬅淩香月若善三人打出法力度入明珠之中,光芒大震,在目光所致的南方有一麵高高大火旗迎風招展,裂裂作響。旗子旁邊有八根通天柱子,雕刻神秘法紋,雷電如絲包裹柱子。


    曹佩激動說‘找到了。’黃鏜一口血液吐出說‘我快不行了。’若善立即接手,撐起水幕。黃鏜恢複法力之時說‘這陣法太過於厲害,當真不敢想象一旦被驅動,學府如何抵擋。’曹嬅第一次開口說‘前進。’若善聽聞撐起水幕前進,在雷火之中艱難行走多時,若善咬牙強撐水幕。黃鏜見了再次撐起青光幕,惹得若善兇狠著目光。


    幾人走走停停,前進了千米,曹嬅對著哥哥點頭。曹佩遞過明珠穿出火幕之中,任由雷火落在身體之上,整個人似雷電般穿梭而去,一頭紮入八根柱子中間埋下一物,同時被一道耀目雷霆打在身體之上,血肉綻放開來,想要撤退,地火漫延。這時淩香月伸出手掌,無數三角旗排列化光而去,貼在曹佩身體表麵旋轉,替曹佩扛了兩次雷霆化為灰燼,曹佩也已閃身在水幕之中。


    曹佩大喘氣說;“我發誓,那絕不是五宮武夫和熔爐修士能抵擋的。”


    曹嬅開口說;“開路撤退。”


    若善施法催發明珠打開虛幻水路,幾人一一撤退出天雷地火大陣,現身在密室之中。


    曹佩盤膝療傷。


    曹嬅看向莊繡說;“在陣法啟動之時是最兇猛也是最微弱之時,一旦陣法大成,誰也沒有法子了,所以在陣法啟動之時你有三息的時間,至多隻有三劍,可能破開陣眼?”


    莊繡雙手插袖點頭。


    “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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