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


    妖山東南大王地盤內的火獅子居住的凹地處發生了一場戰鬥,火獅子王似乎早有準備,並沒有被敵人的奇襲得逞。其實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人前來盜取炎紋果,火獅子王已經習慣了,相比炎紋果,它更喜歡美味的修士。


    與火獅子王戰鬥的是一群穿著獅鳴山服飾的弟子,帶頭人是一個十八九的少年,獅鳴山三師兄,一手水法相當厲害。


    樹林裏麵。


    徐行做了個手勢,觀察地形,隻見有人影晃動,便提醒道;“是獅鳴山的人。”


    空氣好像炙熱了起來。


    寒門絕不會忘記獅鳴山的陰謀詭計害死了段天浩大哥。


    徐行手掌壓了壓,小聲道;“我們之中沒有修煉陣法的人,人數龐大也無法做到隱秘,既然出擊就一次機會,我要一次接管戰場,你們有什麽想法。”


    “聽你的。”唐員說。


    “我來。”土隊旗長蘇裂雙眼含著怒焰,“此地可能被金法術給凝固了一番,但我有著辦法遁入這些人影的背後,還有一個問題,殺不殺!”


    徐行咬了咬嘴唇低聲道;“我喜歡一句話‘一拳打得百拳開。’,不用留手。”


    “我喜歡你了。”蘇裂發笑,“正式介紹自己,星河府蘇鎮蘇緹,第二界學員,十九歲,已入苦境三境。”


    徐行點頭,隻看蘇裂退後幾步找到四個人,五人一番商量之後,四人還齊齊看了徐行一眼,同時點頭,遁地而去。五六息之間,隻看樹林中人影晃動的地方忽的出現大坑,那些人齊齊跌落地裏,地麵裏麵傳來一番震動。徐行擺擺手帶人前行,半路上就看見蘇裂甩著手上的血液鑽出了地麵,說了一聲‘他們還會耗一會,沒有生命危險,這裏需要我。’徐行點頭。氣氛更加凝固,忽的一個學子扶著樹木捂著嘴巴想要吐又不敢發聲,從喉嚨中憋出幹嘔聲。


    程雨看是自己旗中的人就走過去讓人帶著那學子離開。


    學子臉色發白顫抖身體,淚也流出,跑到遠方嘔吐起來。


    徐行站住樹冠之中,遙望戰鬥之處,獅鳴山三師兄祭出一滴水滴,水滴在空中凝聚成水山朝著下方落下,壓著火獅子王動也不動。


    “那些人要拿炎紋果了,動手。”


    “我來!”程雨有心找迴場子,帶火隊人員齊齊衝去,帶頭施展‘法道一百零八之百零三飛火。’雙手捏訣,法力湧動,砰砰砰,一道道似風如火的火球出現在空中,緊跟著火隊其餘人一一施展此法,密密麻麻的火焰猶如流星劃過夜空,朝獅鳴山弟子的背後砸去。


    獅鳴山的弟子在法力湧動之時已然轉身,見有人襲擊,雙目一驚,隻看前方土地齊齊升高一下卷蓋而來,立即躲閃,忽的卷蓋而來的泥土又齊齊消失,火焰在爆裂之中砸在獅鳴山弟子的身上。就在這時,金隊鵬飛帶人站在四方,加固泥土堅硬厚度,令獅鳴山十八人遁地不了。王橫帶木隊施展木法,樹木瘋狂生長,化作一個個倒凹落在十八位獅鳴山弟子的身上,狠狠的釘住了十八人。王橫接連施展木法配合上鵬飛的金法加固釘住了獅鳴山三師兄。


    “此地寒門接管。”徐行讓唐員快去摘取火紋果,眼見失去水山壓製的火獅子王抖摟身體,徐行打了個招唿,“要來一場嘛?”


    火獅子王噴出一道火球。


    許岸帶隊員施展水法打滅火球,與火獅子王對戰起來,逐漸的看一隻又一隻火獅子加入戰鬥,除了負責釘住獅鳴山弟子的金木兩隊,其餘兩隊也加入戰鬥,一時間那些從未來過妖山的學子慌亂中被火獅子近身撕裂胸膛,徐行就以逐日腿法營救,戰鬥持續了兩炷香的時間,火獅子群被水、火、土、三法碾壓,忽的與三位隊長對戰的火獅子王一聲怒吼,隻看滿天火焰爆裂開來,猶如火海卷積而來。土隊立即豎起高牆,水隊施展水法,有的學子因此地火法波動太強施展不出水法,強行施展,噴出一口口血液。火隊以火法對轟火海,煙消雲散之後,火獅子王已不見。


    “快走快走,有妖獸來了。”望風的人大喊道。


    “撤退撤退。”徐行大喊之下,看見史明和唐員帶著五隊學子離去,他和五旗長站在原地,徐行看著十八位獅鳴山的弟子開口,“拔幹淨。”


    五旗長一愣,所以留下來是為了打劫?


    五人反應過來,開始扒衣,許岸從獅鳴山三弟子身上拿過水滴,哈哈笑著;“這我知道,獅鳴山水牢,變幻萬千,走大運了。”


    “快點快點。”徐行站在樹木上已看見遠方奔襲而來的妖獸,是冒著火焰的狼,“金木旗長留下來,你們三個快走。”


    “保重。”許岸隨即遠去,還大喊,“李青,我發現我也喜歡上你了。”


    “那就很可惜了。”徐行哈哈一笑,站在樹幹之上,看著金木旗長釘住獅鳴山十八人,很快的倒凹的樹木開始裂開,兩位旗長的額頭大汗淋漓,徐行看了一眼,“放手,先走。”


    “保重。”兩人離去。


    徐行眼看著獅鳴山十八人破口大罵朝著自己施展法術,頓時一道最強千觀音打擊而去,滿天拳影之下,法術就煙消雲散,這一擊已達到五宮威力,隻看獅鳴山弟子在三師兄的帶領下抵禦住滿天拳影,這時,妖獸襲來,徐行一腳‘撥雲見日。’火焰橫斬而去,立即轉身奔跑起來,一路上沒有看見人影,到了約定的山洞中,看見最後離去的兩位旗長打開暗道,三人齊齊走入地道,順著地道來到破廟之中,從神像之中進入密道。


    密道中明亮,坐滿了人。


    史明在唯一的房間中救治一個被火獅子撕裂胸口的學子,滿頭大汗,用了許久時間才令那學子挺過一關,沉穩睡去。


    “我需要很多藥材。”史明轉身,滿身血液,“黑玉金香膏是必然的,小還丹,七香蟲,活體草,鐵骨花、草果……………………”


    所幸寒門的積蓄還有不少,徐行便派蘇裂前去購買。這時候唐員拿出二十三顆‘炎紋果。’,果子似梨形,紅色的紋路好像一道道火焰纏著果身。徐行提議交給程雨分配,程雨連連說是大家的功勞,一番推脫,最後定下來還是交給程雨隊伍服用,下一次把目標選對別隊匹配的靈藥。程雨謝過,迴到隊伍之中開會,十八人一人一顆,一位要突破的兩顆,多餘的交給史明保管,誰若有突破機會便去取果。火隊之人再次謝過密道中的各位。這個時候大家的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一次的戰鬥所帶來的結果不是為了自己,但勝過為了自己,心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


    “各位,多謝。”程雨再次抱拳謝過,看著大家朝著遠處密道走去,把此處留給了火隊服用靈果,他看著隊伍中的人,“各位,隻有一點,別辜負了他們。”


    “我我我………………”那位吐了的少年手足無措。


    “下次再吐我就把你趕出去。”程雨兇狠狠的說,看見羅雀用力點頭,就盤坐起來,先是運轉法氣走了周天,才服下了炎紋果。


    密道中。


    徐行看著一張地圖,提出自己的建議,指了指一處水潭,說;“我們來這裏是曆練,但也要有目的的去曆練,這處水潭隻有在傳聞出現,不是我們最佳的目標。今天遇到獅鳴山和火獅子王的戰鬥給了我啟發,我們不如如此,等待這樣的時機再次到來,等他們有了謹慎,我們才分散開來去找妖獸曆練,而蘇裂等人的任務就是挖地道,我要三道能通往這裏起碼九十多道通往不了這裏的地道連在一起,做上我們獨家的密號,成為我們的救命後路。”


    史明道;“休息時間呢?”


    徐行道;“重傷之時就是休息之時!”


    “同意。”


    “同意。”


    史明又說;“我們還應該在地道建成之後如此做,由我們幾人看地圖找出一個個地方,讓每個學子分散開來去曆練,不能隻是團隊出動,還需要個人的曆練,而目標都應該鎖定有靈藥靈草的妖獸,以戰養戰。”


    徐行道;“同意。”


    隨著眾人研究完之後,徐行提議離開一會去找孫家弄些藥草。史明堅決反對,說“且不說危險不危險,我不太明白,你已經爆出自己的棋子身份為何還要去?”其餘人也點頭。徐行說道“我有我的法子,爆出的身份才會讓你們不會再懷疑我,而我有了寒門代理這個身份,孫家不會光明正大殺了我。”眾人還是拒絕。徐行說‘有些事總要去做的,我不是段天浩也做不到段天浩那樣,我有我的手段,即便有些下九流我也不認為有什麽錯,你們看周圍,隻是一次行動,我們就傷成這樣,需要太多的藥物,如果藥物跟不上,我不知道最後能有多少人抗下來,我們太窮了。’,眾人不開口。徐行讓他們放心,孫家需要他,他也需要孫家,就看誰最後是獵人。徐行走後,心裏想;反正我是徐行,李青是獵物又如何?


    天色即將要明亮之時。


    徐行來到孫家後院,守衛嚴陣以待,他拿開鬥笠,才得以進去,很快的就看見孫華笑盈盈地走過來,開口第一句說‘你改變了計劃,我開始衡量我們之間的真假。’徐行覺得劉府主錯了,迎接他的不是暴怒的孫華,而是滿臉笑容的孫華,柔和的語氣,就連見到的孫家三位掌權人也是臉上沒有絲毫怒焰。


    後院中。


    孫華說;“左南來過,他真是一個低調的人,王坤還在跟他戰鬥,王坤已在熔爐境界三年。熔爐境界就好像是一個煉丹的爐子,把苦境四練煉氣化靈、煉靈化神、煉神還魂、煉魂合一,容納成一體,這個時候法才是法,是熔爐第一步,第二步是在體內建立起一道長橋達到對岸,這也是王坤的境界。”


    他緊接著說;“所以千萬不要低估任何人。”


    徐行笑著說;“當然。”


    “那讓我們坦誠相待。”孫華指著桌上的紙張和光幕鏡,一一遞給徐行,“在你那封段天浩親筆書信之下,這些東西失去了作用。”


    徐行笑著說;“自保的手段。”


    孫華說;“那你是個聰明人,恰巧我也算,你用這一招破解我的拿捏,現在我們迴到最初如何?”


    徐行道;“我們本就應該要迴到最初,你清楚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以你孫家的實力能查清楚我跟段天浩沒有關係。至於段天浩的信任,隻是為了得到自保的手段,我不太希望自己被掌控。”


    孫二叔道;“正因為如此,我們還是盟友。”


    李青已經徹底掌控了寒門,不再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徐行道;“我喜歡盟友這個詞語,在我給那些世家弟子當鷹犬的時候,我明白一個道理,千千萬萬要有自己的手段,不然死的不明不白太難受了。所以我們迴到最初,坦誠相待。”


    孫二叔點頭說;“英雄出少年。”


    徐行笑著。


    孫二叔道;“那麽你現在要怎麽做?”


    徐行說了自己的目的,要帶領寒門發奮圖強遺忘段天浩死去的悲傷,恰恰寒門很窮,希望孫家能讚助一些。孫二叔問如何發奮圖強,徐行迴答對戰,並沒有說出妖山的事情。孫二叔衡量一會兒說需要多少藥草。徐行要二千仙玉。孫二叔說‘你可知道二千仙玉是何其多?’徐行說‘不如寒門有價值。’一直沉默的老家主開口‘給我的盟友。’孫二叔起身離去。


    孫老家主道;“孫家從來不會虧待一個盟友,你有需要可以盡管提,為了彌補我們的歉意,我做主添八百仙玉給你。”


    徐行恭敬道;“老家主,還是那一句,我一直很明白這個世界,我不會學段天浩去改變什麽,我想要的很簡單,變得更強,所以我是絕對需要孫家的,而孫家沒有我也不會損失什麽。”


    一番自白話,令老家主笑了起來,說;“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掌控寒門,一個月之後我會約你商討一件絕對天大的事情。”


    “父親!”孫家主開口。


    孫老家主搖搖頭,直視徐行;“這是我絕對的誠意。”


    徐行道;“寒門會是孫家永遠的盟友。”


    不多會,孫二當家的把仙玉拿來,順便也把十次胚胎湯的藥草用包裹裝好,看孫華帶著徐行離去,一路說說笑笑。孫二當家對著哥哥和父親說;“看來他是不希望被掌控住的人,一條泥鰍。”


    孫老家主道;“一條有用的泥鰍就要好好對待,以後對他,孫家不要隱瞞,千萬不要把他逼向了夏家。”


    一錘定音。


    徐行坐著馬車離開後院,繞了一段長路,走走停停,大半日功夫,迴到了密道之中。把仙玉和藥材一一交給史明。史明感歎說‘怪不得他們想當棋子,要不你問問孫家還需要棋子嘛。’唐員看著兩千八百枚仙玉眼睛都發直。史明接著說‘胚體藥材我給你配置好留你使用,唐員幾人的我另有安排。相信我,有了這些,我可以讓寒門的整體實力翻倍。’


    徐行點頭說;“這裏麵隻有你懂得丹藥一道,就由你來保管這些仙玉,無需跟我們說些什麽,你要購買什麽藥材還是讓蘇裂前去。”


    頓了頓,他看著其餘幾人接著說;“各位,那就定下一個目標,等所有人員突破完畢我們就迴去,在此之前,我可能需要單獨去麵對一些磨練,交給你們了。”


    許岸在五隊旗長之中年紀最大為人也沉穩,接話說;“放心曆練,這裏交給我們,我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寒門所有人。”


    他又看著其餘三位旗長,每個人身上都有了壓力,每一次的出行都要小心再小心,一個不小心迴來的時候就會少了一兩個人。


    隨著消息傳開,密道中接連哀嚎,有人說‘我才剛剛突破到苦境啊。’‘我也是啊。’有人問‘旗長,那我剛剛突破到了二境?’許岸笑著說‘不算。’那人嚎啕大叫。一個個的哭天喊地,這哪裏是出來發泄了,這是出來找不自在的啊!可聽到兩千八百仙玉,一個個的雙眼冒光,有人說‘媽的我要先突破,別輪到我沒有仙玉買藥了。’‘你說的好像是個理啊!”


    地道中不知天明天暗,好在有天幹地支在擺動,已是大清早了。徐行聽見嘈雜聲,看見蘇緹扛著大包小包的把寬大的密道也給變得擁擠。蘇緹到了房間門口,一個個扔下包裹,說‘迴到寒門,好不容易搖醒了宋青,拿了寒門所有的積蓄一百三十枚仙玉!聽聞了我們的事情,他也要早點來,我給他留了記號。’他又感歎道‘娘的,一百多仙玉,花的真爽,要是再來一次就好了,你們是不知道夏火找到我,他對棋子的事情表示歉意,夏家主親自給我拿藥材,足足價值五百仙玉硬算成了一百仙玉啊,還讓我隨時去沒仙玉算賒賬。’許岸等人忍著笑。


    蘇裂說;“笑什麽笑,你見過五百仙玉嘛?”


    許岸還未說話,他又說;“鄉巴佬。”


    許岸實在忍不住發出笑聲。


    “大義。”史明笑著拍蘇裂的肩膀,“我一夜沒有睡寫了好多好多藥材,大概價值兩千四百枚仙玉,如果要去夏家,隻會更加便宜,其餘的仙玉你想法子全收小還丹。”


    一箱子仙玉發出柔和的光芒,靈氣流竄。


    蘇裂一下子癱坐地上,說;“要死人的大哥,你不知道我大包小包的很辛苦的,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盯上。”


    “夏天。”徐行笑了起來,“就算是夏火,寒門的人也會不信任,但如果換成單純的夏天,即便是夏家在寒門安插過棋子,寒門也會相信夏天,而他也有乾元袋,可以把他帶來,前提,他要以夏天的名義加入寒門外員,直到通過。”


    “夏天可以。”


    “同意。”


    徐行扶起蘇裂,“辛苦了。”


    蘇裂苦笑著,“還有兩個消息,蘇緹老王八蛋給我們三天的時間迴去,你們要打開令牌就知道,所有人都在討論寒門。第二個消息;左南為什麽這麽吊?他竟然修了雷法,跟孫家首席供奉王坤戰了一夜,兩人不相上下,約定明日再戰。而孫家也沒有找學府麻煩,蘇緹反而去表達了歉意,約束左南,左南掉頭就走。”


    蘇裂擦了擦額頭接著說;“今早獅鳴山問學府要說法,說我們偷襲了他們,要賠禮道歉,剛才巡山社的王土等人聯係我了,也要來。”


    眾人思索。


    史明發話;“先不理會,同時我覺得我們應該收了所有學子的令牌,讓他們專心去磨練自身,令牌隻有我們幾人可以佩戴,用來聯絡,收的時候柔和一些,告訴他們,誰的境界突破就把令牌還迴去。”


    幾人又商討一番,然後齊齊看著蘇裂。蘇裂覺得雙腿發軟,要休息休息,坐著感到視線,站著感到視線,索性掉頭離開密道,嘴裏麵罵罵咧咧的‘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遠處的密道中傳來啪的耳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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