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神劍峰執法堂外,一頭嗜血天蠍,張牙舞爪,渾身血光衝霄,足有十幾米長,一身兇惡煞氣,卷起惡臭腥風,宛如太古魔蟲再現,有一股慘烈的血腥氣息彌漫。


    它的雙鉗宛如死神之鐮,尾鉤好似神針利刃,幾乎同一時間,攻向秦煌的太陽穴和頭頂,勢如崩山,風雷激蕩,威勢駭人。


    這是一種可怕的殺式,是吳蠍從天蠍神紋內領悟出的秘術,幾近神通,攻勢淩厲,一般人能擋下迅疾如雷的蠍鉗,也防不住角度刁鑽的蠍尾,是真正的大殺招。


    但此刻,秦煌卻依舊神色坦然,無喜無憂,不曾動用神通秘力,直接以純血氣對敵。


    那磨盤般的血色手印不斷放大,最終宛如五指山一般,根根手指巨如天柱,粗壯無比,將那血色天蠍籠罩在掌心之下。


    這個景象很駭人,宛如神明伸出巨掌,遮天蔽日,散發出一種可怕的壓力和宏大氣息,讓人感到可怕和心悸。


    嗡!


    血色手印輕顫,血氣之力宛如四海傾覆而下,發出雷鳴海嘯般的轟鳴,仿佛要壓垮這片天地般,鎮壓而下。


    砰!


    巨掌尚未觸碰到那頭嗜血天蠍,後者粗大的雙鉗便轟然爆碎,像是裝滿水的氣球,被巨石碾爆,鮮血四濺。


    叮!


    一道血色閃電劃破蒼穹,在虛空中留下優美弧線,那宛如流星鐵錘一般的蠍尾,擊中了血色手印的掌心,帶起一串絢爛的火花,毒針沿著掌心劃動,發出金鐵交擊的脆響。


    哢嚓!


    血色手印宛如一座神山巨嶽,巋然不動,洶湧磅礴的氣血,如淵似獄,緩慢壓落,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將那天蠍壓得粉碎。


    噗!


    整頭嗜血天蠍都爆開了,露出了其中的本命神紋,血色巨手快速閉合,要將其握在掌心。


    “不!”吳蠍驚恐大叫,滿臉駭然,心中充滿了恐懼。


    那是他的本命神紋,一旦被捏碎,他將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


    但秦煌神色冷漠,操控血色巨手不斷收攏,要讓那本命神紋無處可逃。


    眼看退無可退,吳蠍神色發狠,竟將那天蠍神紋解體,所有神紋脈絡糾纏在一起,凝成一根銳利無比的蠍針,要與秦煌魚死網破。


    那根蠍針,是整個天蠍神紋“毒”之一道的體現,吳蠍散去神紋所有變化,將氣血之力,全部注入這根蠍針,增強毒性,想以此讓秦煌投鼠忌器。


    “韓武,那是天蠍毒針,乃是道之毒,非尋常藥力可解,你若敢觸碰,必死無疑!”吳蠍冷聲怒喝,想讓秦煌停手。


    然而,秦煌卻不為所動,右手猛地一握,砰的一聲,那根天蠍毒針轟然爆碎,化作神紋碎片散落。


    噗!


    吳蠍遭受重創,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麵如金紙,氣息萎靡,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氣球般,身形踉蹌,站立不穩。


    本命神紋與修士的精氣神相連,一旦遭創,那就是傷及本源,極難修複。


    秦煌收迴血掌,眉頭微蹙,因為在他的掌心處,竟然有一個漆黑血點,在快速蔓延,眨眼間,就遍布整個手臂,冒起縷縷黑煙,詭異無比。


    “老大,你中毒了!”一旁的陳昃飛來,看著秦煌不斷冒煙的手臂,驚恐不已。


    如果連秦煌都戰敗了,那張盈就真的沒救了,連他也會被執法堂抓走,以莫須有的罪名,廢除修為,逐出山門。


    “哈哈哈,我早就警告過你,那蠍針劇毒無比,現在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看到秦煌的慘狀,吳蠍放聲大笑。


    他雖然淒慘無比,本命神紋碎了一枚,但一想到秦煌即將自食其果,化作一攤血水,他就忍不住想要開懷大笑。


    “區區地級神紋的毒而已,還奈何不了我。”秦煌十分淡定,不慌不忙。


    “少在那裏自欺欺人,這是道之毒,就算你有極品玄丹,也救不迴你的狗命,你還是抓緊迴你的亂石峰,安排後事吧!”吳蠍冷聲道。


    他對自己的蠍毒很自信,因為當他將所有的神紋力量,集中在毒之一脈時,天蠍紋會發生蛻變,由地級神紋變成天級神紋,能輕鬆殺死血海境巔峰的高手。


    因為這是道毒,無藥可解,而且性烈無比,幾乎眨眼間,就能將人化成一攤血水,屍骨無存。


    這一招是他的底牌,從來沒有動用過,不曾想,今日被逼出,要了韓武的性命。


    但吳蠍不後悔,因為在他看來,自己是自保,就算大長老找來,他也有話可說。


    正當他神思電轉,為即將殺死秦煌,尋找開脫的理由時,卻聽秦煌平淡開口道:“你這將所有神紋之力,集中於某一脈絡的想法,倒是別出心裁,竟能將神紋力量,生生提升一個檔次。


    隻可惜,你這枚天蠍紋的毒實在太弱了,否則,還真可能著了你的道。”


    話音剛落,吳蠍便看見,秦煌手臂上騰起一團墨綠火焰,將那天蠍道毒,焚燒一空。


    那是天毒神紋所化的毒火,無懼一切劇毒。


    “這不可能?這是道之毒,尋常火焰根本傷不到它。”吳蠍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


    與此同時,他心中升起一種莫大的恐懼。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劇毒,都被對方輕鬆化解,如今的他,根本沒有手段再與對方抗衡。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是你太弱了而已!”秦煌言語無情,邁步向前,向山頂走去。


    吳蠍以為秦煌要動手殺他,頓時癱軟在地,一邊後退,一邊驚恐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鯨落師兄的隨從,你殺了我,整個執法堂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殺你,執法堂也不會放過我!”


    秦煌神色冷漠,臉上帶著殺意,一步步逼近吳蠍。他每向前走一步,吳蠍眼中的恐懼就加深一分。


    當兩人相距不足一米時,吳蠍徹底崩潰了,跪伏在秦煌身前,不斷磕頭,大哭道:“韓師兄,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再也不敢對你不敬了。”


    “給我當牛做馬?你還不配!”


    秦煌一步跨出,徑直越過了吳蠍,朝著執法堂方向走去,然後他對身後陳昃道:“命留下即可,其他的,你可以隨意。”


    陳昃聞言,眼神當即淩厲起來,帶著滿腔怒火,衝向吳蠍。


    就是此人,不分青紅皂白,不但將他打成重傷,還廢了張盈的修為,簡直罪無可恕。


    他一把揪住吳蠍的衣領,抬起拳頭,就要朝吳蠍臉上招唿,卻聽吳蠍,用盡全身力氣怒喝道:“陳昃,老子是執法堂的人,那韓武護得了你一時,還護得了你一世嗎?”


    陳昃聞言,抬起的手臂懸在半空,竟不知該落下還是該收手。


    吳蠍說的沒錯,他今日可以痛打吳蠍,完全是因為借韓武之勢,萬一哪天韓武不在身邊,那張盈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一時間,陳昃神色變幻,竟然心生退意,不敢下手。


    吳蠍見狀,更加囂張道:“陳昃,你要想清楚,你隻是一個內門弟子,得罪了老子,以後吃不了兜著走。但隻要你今天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不但我不會找你麻煩,所有執法堂的人,都不會再欺負你。”


    此時的吳蠍,麵色蒼白,看起來無比虛弱和狼狽,但麵對陳昃時,卻依舊氣勢淩厲,讓後者心生忌憚。


    就在陳昃猶豫不定時,已經快到山頂的秦煌突然迴頭,看向他道:“你知道,如何讓一條惡狗,再也不敢咬你嗎?”


    陳昃茫然搖頭。


    “左手棍棒,右手提刀,打不服,就宰了他!”


    此言一出,吳蠍頓時悚然,剛想開口繼續恐嚇陳昃,卻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落來,罡風唿嘯,砰的一聲,砸在他臉上。


    哢嚓,他的半邊臉塌陷了下去,顴骨被擊碎,血珠噴湧。


    “啊!”


    吳蠍尖聲慘叫,聲音瘮人,宛若厲鬼在哀嚎。


    但這叫聲尚未落地,一頓怒拳如雨而落,任憑吳蠍如何威脅恐嚇,陳昃都不再留手,將一腔怒火,滿身不忿,全都發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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