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盡的歲月裏,楚江被截流,成就截流的楚江。明麵上,古壑桑鄉、文輪雅苑、地球三地首尾相接的楚江已被截斷,自成體係,飽和運轉。事實上,卻是暗裏翻湧,情感、水源皆連接得上,曆經無盡歲月,儼然就要恢複原狀。


    隻有少數人知道為什麽,天尊在未知麵前打了敗仗。


    截流的楚江,承受著痛苦、哀傷···


    夜深、雲淺、風殘,有形與無形,皆倒映於水中央。截流的楚江,某個未知的片段,有一尊石像,石像很大,坐落河流中央。似乎因為石像很大,才成全截流的楚江。但此刻,水流湍急,驚濤駭浪,浪花拍打著石像,石像發出淡淡的藍光。


    藍光漸漸變淡,好似即將消失一樣,這便是十萬年的因果循環?藍光變淡,石像變小,截流的楚江恢複原狀?


    生靈塗炭!當藍光正式消失的那一刻,必定生靈塗炭!何謂楚江,完整的楚江?古壑桑鄉、文輪雅苑、地球三地生命之依仗?這僅是單純狹隘的念想,眸光透不過波瀾。


    “哇···嗚···哇嗚哇···”


    “哭什麽哭,十萬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是女人,我不是好漢!”


    “女人也可以是好漢,女漢···女漢子!”


    “去他媽的女漢子,你不哭,你上!”


    “老子站久了,腿軟。”


    “···”


    楚賢堪堪出關,行走於路上,自然不知截流的楚江,某個未知的片段,有一尊石像,石像發出淡淡的藍光,藍光漸漸變淡,即將消散。在某個將散未散的片段,石像突然爆發萬丈光芒,甚是璀璨。璀璨的光芒,正式獻祭的續唱。


    璀璨的光芒散去,一條條魚,發出微弱的紅芒,圍繞失卻色澤的石像,旋轉,旋轉,石像的藍光繼續被點亮。


    這個時候的石像,宛如黑夜裏的燈塔,指引人向往。


    五百年前,魚變成人,藏在盔甲裏,五百年後,人變成魚,圍繞石像旋轉。這一幕,獻祭者被嚇得膽寒。


    “來了。”


    “來了?”


    “你就沒什麽話對我講?”


    “問或者不問,結局不都一樣!”


    “緘默是沉痛還是哀傷?罷了,都一樣。”


    置身事外,是不忍直視?所以,沉默的劍,像雪花一樣,冷漠的心,似空穀幽蘭。躬身入局,是直麵慘淡?所以,山澗明月之孤獨,砯崖轉石之痛處,都該“竊玉偷香”。


    “月餅,古、壑、桑、鄉四尊心髒,在何方?”


    “在歸去方向,在來時路上。”


    “休拐彎抹角!”


    “那直截了當!”


    “四顆心髒都裝進你一家子胸膛,有些麻煩。”


    “看來不得不去一趟。”


    在未知空間,一處溶洞,兩大神秘禁忌對峙結成“蟬蛹”。溶洞平平無奇,但似刀割的時間不見翻湧。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何苦倔強?”


    “爾自詡為天,不也每十萬年經曆一次苟延殘喘?”


    “你還不明白嗎?秋風無情,偏愛的綠肥紅瘦稍顯短暫。”


    “所以截流的楚江,十萬年明滅之神像,便是爾該有之手段?萬物凋零不過是爾喘息之片段、遊戲之名場?”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綿綿不絕,亙古悠長!道德,難道你要滅道?自我否定?”


    “飛蛾投燭,羝羊觸藩。此乃爾冥頑不靈之下場!”


    “哼!虛偽注定得不到長久之供養。”


    “···”


    不管是炎黃之苗裔,還是漂流之楚雨,神像通通來者不拒。一條條魚旋轉,無聲無息。投江之人,或狂笑,或猶豫,或哭泣,或勇氣,或膽寒,或堅毅···。


    這便是老頭子一手促成的九成獻祭?


    風吹過高山,亂了眉梢的晴,雨路過草甸,聚散不經意之間,或許歸去,是為了邂逅那朵雲,那雙弱柳倒映的眼。


    “哈!任天地遨遊,鷹擊長空,雲至東方,予吾腳踏圈養!哈!撕心裂肺的痛,觸目驚心的紅,為之奈何?”


    她冷冷注視眼前之人,不發一言。


    截流的楚江,奔跑的波浪,時而靜謐,時而喧嚷;時而細膩,時而粗獷;時而內斂,時而魯莽。


    楚賢赤腳蹚水,逆流而上,白衣翩躚,無風起浪。明明手中空無一物,卻有折扇之瀟灑,舞劍之浪漫。


    舉手投足之間,皆為心境使然。


    “停!你想怎樣?”


    “把東西交出來,幫我找到露香!”


    “妄想!”


    “若非心存忌憚,怕你將那東西毀於一旦,非拿你血劍穿腸,坦白地說,我的耐心已經耗光,秋菊就是你的下場。”


    “戰!”


    犀利的劍,似秋風掃蕩,冷漠的眼,似明鏡反光。兩人針尖對麥芒,氣勢雄偉,但各自保留手段:了卻破綻!


    楚賢蹚水而過,衣袂劃破兩人對決之劍芒,頓時,浪花激蕩,視線受擋。朦朧刹那之片段,一道宏偉之劍意,一道孤冷之眸光,在飄飛之血液中相撞。


    “天蒼蒼,地茫茫,血盾之光!”


    “天蒼蒼,地茫茫,迎風破浪!”


    “嘭···”


    迎風之劍,似破曉晨光,血盾之劍,如巍峨大山,劍氣縱橫,互不相讓。曾幾何時,這也是楚賢極致追求的力量。


    “嗞···”


    迎風之劍,形態變幻,遇光漸長,遇盾而繁,遇風逆斬,首尾相接,綿綿不斷,甚是絢爛。血盾之劍,宛如沉屙淬蒼,自詡穩如泰山,不動明王。僵持片段,所涉區域氣溫急劇下降,截流的楚江,割出罕見之冰川,毗鄰之沿岸,鑿得冰掛之美尚。勝負兩難,於氣焰高漲之處,已牟得跡象。


    “醠!”


    兩人身影交錯,攻守相當,孤冷之眸光於寒冷之冰川抖落炙熱之劍芒。驚鴻哀鳴,兩敗俱傷!


    “把東西交出來,幫我找到露香!”


    “妄想!”


    “是你逼我的,哈!”


    “戰!”


    “迎風破浪!直掛雲川!”


    “血盾之光!”


    “斬!”


    戰鬥陷入寧靜之短暫,劍芒消融罕見之冰川,溫熱之血灑落江麵,滴答作響。風一陣陣吹過,微寒!


    “把東西交出來,幫我找到露香!”


    “戰!”


    “那我成全你的倔強!”


    楚賢不語,揮揮衣袖,宣告那人死亡。


    “曉彤,你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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