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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一五章病弱的羚羊


    猛子在仁縣城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本溪湖裏的關東軍也沒閑著。


    安本接到苟仁的報告:便衣隊馬到成功,已經在仁縣城把國民政府派給義勇軍的特派員獵殺,隻是派出去的便衣隊全部殉職。


    安本一聽苟仁的報告,前半截還挺高興,後麵聽說四個便衣小隊全部殉職,不由得如火中燒:“什麽?四個便衣小隊,還是沒能把特派員的抓活的?你們的,統統的廢料的幹活。我們人的,有沒有被特遣軍的抓獲的?情報不能泄露,你的明白?情報官的十分的重要,他的一定不能活著讓義勇軍的抓到,要死了死了的。”安本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苟仁,大聲的叫喊道。


    聽安本這麽說,苟仁心裏那個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義勇軍要是那麽好對付,也不至於把縣城丟了吧。也就是老子手下這幫人吧,換做你們關東軍,別說是獵殺呀,還沒等摸著特派員的汗毛,早就讓人家給滅了。


    雖然心裏有些不服氣,但苟仁可不敢有一絲的流露,隻是站在那,低著頭,一付畢恭畢敬的樣子。


    說實在話,苟仁的不服氣還是有道理的。


    這一次是在義勇軍的地盤上抓人,是在義勇和遊擊隊占領的仁縣城。


    義勇軍的本事,別人不知道,你安本應該非常清楚的,自從安本升任本溪湖關東軍司令後,吃過的幾迴虧,都跟義勇軍有關。並且這些虧,都是在自己有一定優勢的條件下發生的。


    關東軍在自己的地盤,有強大優勢的情況下,都打不過義勇軍,我這一次是鑽到它的肚子裏去,把它鬧了個天翻地覆,雖然特派員沒抓迴來,可也沒讓他活著呀,這個本事,說起來,並不比你關東軍差,你不表揚我就算了,可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批我一頓吧。


    苟仁在來安本司令部之前,還滿懷信心的想到,這一次表揚是一定的了,要是安本有點良心,說不定還會給點獎勵呢。


    誰知道,不但沒有了獎勵,就算是一句好聽點的話,他也沒說,反到是把自己罵了一頓。不過,苟仁早就習慣了,別說是挨罵呀,就是給自己幾際耳光,自己連個屁都不敢放。


    漢奸苟仁一想通了這一節後,他也就釋然了。


    漢奸好當,氣難受,但話又說迴來了,雖然受了這麽多的氣,好處也沒少得呀,本溪湖地區皇協軍總把頭當著,建炮樓的事自己管著,這些有油水的活,除了皇軍外,剩下的都在自己手裏,兩下一平衡,也不算太吃虧。


    苟仁站在那裏,用眼角偷偷的看瞄著安本,一看安本發泄完後,趕緊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點著頭哈著腰說道:“司令,您別生氣,雖然這個特派員沒抓住活的,可他也沒活下來。您想呀,特派員那可是上麵派來的,在義勇軍的手裏沒了,上麵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現在的形勢下,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來一個渾水摸魚,讓新京方麵放出消息,就說這個特派員,是讓滿洲的遊擊隊給打死的。反正現在除了義勇軍外,沒人知道特派員是怎麽死的。義勇軍跟遊擊隊關係一直這麽好,上麵一定不滿意。司令,您是不知道,南麵的光頭總司令,對遊擊隊,那是恨之入骨,說它們是共*匪,要先剿滅了它們,再來剿滅小鬼子.....”苟仁一說到興頭上,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混蛋,你的,剿滅小鬼子的什麽意思?”安本雖然中國話聽得不是太明白,可“小鬼子”三個字,他還是明白是什麽意思的。


    安本張口一罵,苟仁一愣神:“不不不,司令,是我是我說走了嘴,我的意思是,這個光頭司令想消滅咱大日本皇軍,那是不可能的。將來整個地盤,都是咱大日本的......”苟仁捂著自己那個“呯呯”直跳的心說道。


    其實,在這個苟仁的心裏,確實沒有把“安本”當成皇軍,隻是當成了“小鬼子”,但這一說出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日本人翻臉不認人,他可不想找這個黴頭。


    “嗯,你的分析的對,大大的聰明,我們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你的,對大日本皇軍的,要大大的忠誠,將來的,整個支*那的,全部的歸大日本帝國的,你們國家的,全部的我們的,你的明白?哈哈,到那個時候,我的,滿洲的司令,你的滿洲的最大的。


    現在你的要把想法的,說清楚,你說的意思是不是叫做——嫁禍於人,這個辦法的大大的好,你的對大日本皇軍的大大的忠誠。”安本對他所說的渾水摸魚還是非常感興趣的,這樣一來,不但能離間一下義勇軍跟上級的關係,而且還可以讓這些中國的軍隊之間,相互怨恨,最好是相互間打起來,他好來一個坐收漁利。這樣的結果當然對關東軍非常有力,也是安本非常想看到的。


    苟仁一看,這個安本小鬼子對自己的主意這麽感興趣,馬上就來了精神:“司令,我是這麽想的,義勇軍雖然知道真相,可南麵的那些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呀,咱要是這麽一宣揚,就說是義勇軍和遊擊隊有關係,想擺脫光頭司令,特派員當然不會同意跟共*匪聯合在一起的。遊擊隊怕他壞了自己的大事,於是就找了個機會,把他給殺了。司令,您說,這個理由怎麽樣?”苟仁得意的看著安本說道,心裏為自己能想這麽樣的主意暗讚不已:我太有才了。


    再看安本,雖然有的話聽不太明白,但畢竟在滿洲這些年了,苟仁所說的這些,基本意思,他還是能理解的。此刻他一邊豎起一對小耳朵,一邊把一雙三角眼,不錯眼球的盯著對方,心裏這個高興,就不用說了。


    當然了,對於沒能活抓到特派員,他有些不滿意,但他也知道,就憑借便衣隊的這些漢奸,把特派員給殺了,這就不錯了,就算自己親自進城,結果也不會好到哪去,可能還不如這些漢奸們呢。自己這麽做,無非是想給苟仁點顏色,讓他不至於在自己的麵前,太隨便太得意了。


    安本有自己的小心眼。你苟仁隻是我手下的一隻狗。主人對狗來說,不管做什麽,怎麽做,都是對了。


    不過,對這隻狗,安本還是很滿意的,因為苟仁這隻狗,對待自己的同胞,還真有點本事,那些鬼主意,一兜一兜的,他這個離間計,真的是太好了。現在安本最怕的就是在本溪湖地區的這些抵抗力量,聯合在一起。


    對安本這個本溪湖關東軍司令來說,通過這些年與義勇和遊擊隊的絞殺、惡鬥,總結出一套理論:那就是不怕你反抗,就怕你團結。


    在關東軍剛占領關東的時候,整個滿洲,都是抵抗力量,用遍地都是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那時候,自己剛到新京,曾經作過一項統計,就是在滿洲,各種大大小小的抵抗組織上萬支,抵抗人員沒有百萬,出有幾十萬。他曾經把這個情況報告給日本陸軍總部。


    當時一接到安本的報告,總部的迴複隻有四個字:不足為懼。


    安本對這一迴複,還有點不明白,這麽多的抵抗力量,差不多趕上了本**隊的總人數了。後來,他才慢慢的明白過來,原來這些抵抗力量,隻是一盤散沙,並且他們之間,別說是聯合呀,就算不相互拆台就不錯了。


    果然沒用上兩年,關東軍隻是稍稍的玩了點手段,這些看起來很龐大的抵抗力量,瞬間灰飛煙滅,土崩瓦解了,並且有很多人成了自己的手下,歸順了大日本皇軍。


    現在,安本已經把對付中國人的這門絕技學到了手,就象苟仁這樣的漢奸,隻要給一點點的好處,扔出一塊肉,他就會先把自己的同類給咬死了,然後好自己獨自享用。


    安本現在還沒等扔出這塊肉,苟仁已經把血盆大嘴張開了。


    這些年在滿洲,安本已經成為一名中國通,由於出身的原因,所以,安本在了解滿洲的同時,逐漸成為一名有自己見解的政*治人物,因為作為皇室家族的一名成員,他的野心不止是立足滿洲。


    對日本車來說,中國無疑是一個龐然大物,本國政府之所以敢對這個龐然大物下手,就是因為對彼此研究的太透徹了。


    清代末期中國的孱弱是不爭的事實,日本國通過明治維新成為世界列強後,完全擺脫了中國自唐代以來對它的巨大影響。


    然而,日本的強大必然刺激它對資源,人力和土地的需求。而這些都是日本本土所缺乏的。


    為了本民族的利益考慮,自然會選擇對外擴張,而此時做為臨國的中國,正趕上國力衰微,當然就成了本國擴張道路上第一個選擇的對象。


    做為這種選擇,安本當然是舉手支持。就算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就像在非洲大草原上看見一隻羚羊待在一頭睡獅身邊,獅子醒來以後肯定要吃掉羚羊。


    對於現在的中國來說,就是病弱的羚羊,而日本就是剛剛蘇醒的睡獅,所以,日本的目標,就是要吃掉這隻病弱的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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