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較明顯了,講讀課文一定是考綱之內的,閱讀課文一定是考綱之外的。”孫主任自信地說,好象他在這方麵是很有研究的或者是有多年的經驗。


    李銘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冒失了,講讀課文在考綱之內,閱讀課文在考綱之外沒有一點道理,如果是那麽簡單也不用製定考綱了,就規定考講讀課文不考閱讀課文不就完了嗎?


    “你說的有道理。”周老師說。


    李銘覺得周老師有失水準了,這樣的話怎麽會有道理呢,是她和孫主任的觀點一致,還是被孫主任的觀點所引導,還是故意跟著領導說。


    “既然你們沒什麽意見那就這樣定吧。”孫主任說。


    李銘覺得孫主任有點武斷了,還有那麽多的老師沒有表態,怎麽能就這樣定了呢?難道周老師就真的能代表了全體語文組的意見了嗎?沒有人會提出反對嗎?還真沒有人提出反對,除了他想說而不敢說以外,他看大家都沒有想說的意思,好象這事與他們沒什麽關係?難道是真的沒關係麽?難道就按照孫主任的意見辦了嗎?其實這關係到每個教師的教學,關係到學生的高考,關係到學生的命運啊,他覺得別的老師都有點麻木,或者都不是很敬業。


    “還有一個問題。”孫主任說。。


    李銘覺得孫主任這句話說早了,好象上一個問題已經圓滿解決了,其實根本沒有解決或者說解決錯了,應該繼續上一個問題而不是過度到下一個問題。


    “還有什麽問題?”周老師倒是非常坦然地問道。


    “聽說一年級教材有了很大的變化,教學參考書也是新編的,但教材能夠準時發下來,但參考書得等一段時間,你看這一年級的語文課怎麽講?”


    李銘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大問題,頂天老師挨點累,多看兩遍教材,老師不是依靠參考書活著的。


    “那沒有參考書,怎麽備課啊,尤其是新課文,如果是以前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的課文,那根本沒法備啊?”


    宋老師發言了,他還有點激動,李銘想,這可有什麽激動的,你該著激動的時候沒激動不該激動的時候你激動了,李銘此時真有些看不起這老師了,這算什麽老師啊,也是讓人無語了……


    “是啊,說的就是這個問題啊,但是我們也不能不開課呀。”孫主任沒激動,看來還是領導有風度,但領導光有風度不行啊,關鍵是有正確的觀點。李銘想。


    “那課後的習題咋做啊,也沒有標準答案啊?”汪微說話了。這是是一位女老師,也是一位年輕人,是二年前分到一中的,今年她也教一年級。李銘覺得她說這話也有傷身份,沒有參考書就做不了習題了嗎?這證明你以前的習題都是照參考書做的,如果老師隻能這樣當,那就不用大學畢業了,隨便找一個人來都可以做老師,反正這年頭,老師也是一抓一大把!


    “那能不能這樣啊,你們先講文言文,文言文主要是講解字詞,不注重文章分析。”周老師說。


    李銘覺得這個建議也不太好,語文教材的編排是現代文在前,文言文在後,應該是按照順序講,如果倒過來講也不是不行,到倒過來講的理由不應該是參考書沒到,這有失一個做教師的水準。


    “那文言文如果是沒教過的也不好整,有的時候我們也翻譯不過來。”宋老師插話。


    李銘覺得宋老師有點太膽怯了,你翻譯不過來還有別的老師呢,總不能都翻譯不過來吧?還有教師進修學校呢,你是不是沒看起我這個新來的大學生,我有四大本古漢語教材都是研究生教材,我都把他研究透了,中學語文教材還能深哪去,其實翻譯古文關鍵是理解它的意思,最好是了解那段曆史,你要是把《東周列國誌》看通了,你翻譯《左傳》就好翻譯了,你要是把《三國演義》看通了,你翻譯《三國誌》就好翻譯了,你是不是讀的書太少啊。


    “翻譯不都是有注釋嗎?可以照注釋翻譯。”周老師說。


    李銘覺得這個辦法也不好,應該是集體備課,有問題可以語文組共同研究,要不要語文組幹什麽。


    “你說的容易,如果那樣我們還要參考書幹什麽。”宋老師有點不高興。


    李銘覺得他不應該激動,周老師是一位女老師,還是語文組的組長,無論是從尊敬領導的角度還是尊敬女性的角度,他都不應該激動。


    “那這樣行不行啊,新教材不能一篇也不保留老教材嗎,我們先可會的教,不會的等參考書來了再學。”哪個年輕女老師發表了意見。


    李銘覺得這個主意也有點餿,顯得老師太沒本事了。


    李銘一直沒有吱聲,也沒人叫他吱聲,其實從孫主任一開始提出考綱的問題到現在參考書的問題,大家的觀點他都是反對的,他有點驚詫,孫主任為什麽會提出這樣的觀點,而大家為什麽還會同意他的觀點,如果要是在大學裏,如果是他和他的同學,說不定他早就發言了,還會等到現在,他會把他們駁得體無完膚,但這裏不是大學,是母校一中,他麵對的也不是他的同學,而是一高中的老師,而大部分又都是教過他的老師,麵對自己的老師和教導處的領導,他必須謹言慎行,既然沒人叫自己發言,那自己也就別發了,什麽名牌大學,什麽高才生,在自己的老師麵前就永遠是學生,永遠沒有發言權。


    “李銘說說吧,看這事咋辦。”還是齊老師比較在意李銘,因為他畢竟是她的親學生,她畢竟是他的親班主任,這時,如果她不給他一個發言權,他真是很尷尬,上午大家還圍著他說這說那,到了下午研究問題的時候就沒人搭理他了,這怎能叫他接受得了,周老師的提議真象一把救命稻草。


    “反正明天教材就來了,不如我們明天再定吧,看看教材究竟有多大的改變。”他平靜地說。


    “這倒是一個很不錯的思路,何必今天大傷腦筋呢,象抓彩票的人籌劃獎金怎麽花一樣,等錢到手再說不行嗎。”齊老師本是一個很木訥的人,但這句話說的很開通,也把大家說樂了。


    “那就明天再說吧。”孫主任說。但他的臉上並沒有笑的皺紋。


    孫主任迴去了,大家開始做自己的事。李銘陷入沉思。講讀課文是在考綱之內,閱讀課文是在考綱之外,他覺得這句話一點道理都沒有,孫主任也是一個教語文的出身,怎麽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呢?退一步說,如果考綱真是這麽簡單,那還出考綱有什麽用?直接在教材上說明一下不就行了嗎?


    因為教材還沒有發下來,大家手頭也好象沒什麽可看的,就以不同的方式來打發時間,有的是在整理桌麵,有的鼓搗鋼筆,有的端杯倒水。李銘也覺得手足無措似的,他走出了辦公室,向廁所走去。廁所是在校園的最東邊緣,離語外組辦公室得有一百米的距離,一去一迴就是二百米,他想用這上廁所的時間來消磨一下時光,也叫他好好地考慮考慮孫主任提出的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考綱的問題。講讀課文和閱讀課文的區別不是哪個考,哪個不考,而是這篇文章學起來費不費勁,內容淺顯的課文就被列入了閱讀課文,不好理解的課文就被列入了講讀課文,但容易理解的課文不一定就不是名篇,比如《項鏈》這篇文章就是閱讀課文,因為它容易理解,但它在文學史上的地位是很重要的,而高考出題考哪篇課文是與文章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密切相關的,而不是文章的難與易,所以孫主任說的閱讀課文不能考是沒有道理的。


    第二個問題,語文教材沒有參考書,這確實給教學帶來了一定的困難,但教師決不能因為沒有參考書就打亂了教學計劃,先講文言文後講白話文沒有道理,教材都是把白話文編在前麵,文言文編在後麵,這也是課堂教學的順序,怎麽能給倒過來呢?老課文先講,新課文後講更是沒有道理,教材編排是有順序的,打亂順序同樣也是違背教學規律。


    隻講課文不做習題也不行,那樣不是完整的教學,也沒法向學生交代。總之,不管有沒有參考書,老師都得按照課文順序去教學,並且是完整教學,沒有參考書才能看出一個老師的本事,沒有參考書才能看到老師的價值,如果沒有參考書老師就不講課了,那老師還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嗎?所謂參考書是給老師做參考的,不是老師的必備用書,沒有參考書就不講課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過去的,是沒法向學生們解釋的。


    李銘頓時心裏有點急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群老師竟然會這麽做,真是令他大跌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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