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戲碼?陰平一想就猜到了可能是誰,有一群豬一樣的隊友,有些時候真的很傷腦筋。


    她其實可以處理的很好,用時間來淡化霍一路的牴觸情緒,少了這麽多年還差這一年半載的?可家裏的那兩個女人就完全是等不得,各種各樣的花樣頻出,搞的她現在都很難為情,這種事情就她來看,至少不應該會發生在家裏人身上,可結果就是……


    「我想也許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霍一路擺手,少來,她低著頭顧著吃,今天這頓是想陰平出出血,意思意思就算了。


    「你是你,她是她們,別來煩我。」


    而且真的很煩,她又不缺,當然了陰家現在願意把家產都雙手奉上,她倒是沒什麽牴觸的情緒,錢拿了她走人就是了,因為這一家人搞的她就連陽城都不想待,唿吸同一個天空下的空氣,都覺得是汙染了。


    「你就真的打算這樣一直下去?自己不想確認一下?還有你的那位養母我覺得她的人品實在敗壞,道德低下。」


    霍一路嚼著嘴裏的東西,一雙眼和鬼一樣的:「你覺得我們這樣的人能有多少的道德感?正義感?天生就是一路貨色,你們所謂的教養我不懂也懶得懂,她好不好都無所謂。」


    一個早就不在乎的人了,她做錯了,你是能弄死她還是打算打廢她?叫她自生自滅去算了,能養得出她和霍一菲,小的她也不擔心,不過就是一家子的渣而已。


    「霍一菲是你妹妹?」陰平過去對這個人就抱著一絲絲的疑點,現在鬧出來霍一路是陰家的孩子,那霍一菲知道多少?


    「名義上算吧。」


    陰平不會強迫她去做什麽,也會由著她來,霍一路對陰平的感覺原本就很好,隻是選擇這樣的時間發生了一些她不太願意發生的事情,她也很無力,拉著江北去做註冊登記結婚,還不是一大早的,時間沒有算過,未來的打算也沒想好,一通電話打過去,江北現在很慘,她不能叫他更慘,江北和陰家比較起來,怎麽都是江北可愛順口一些,吃下去也不反胃。


    「你現在開車過來,我們去註冊,過時不候。」


    也許你不來我就拉著別的小帥哥去註冊結婚了。


    霍一路是真的很任性,這個時間段堵車堵得特別厲害,江北接到電話開車出去,然後堵在路上堵的一動不動的,可他知道如果自己趕不過去,也許未來五年也許是十年就沒他什麽事情了,堵的自己心情急躁,怎麽還不動?


    可惜大家都在堵,每個人都在咒罵,可這樣的時間就是用來堵的。


    江北推開車門,也顧不得車扔在這裏,隨便吧,拔腿就開始跑。


    霍一路坐在門口,瞧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慢慢走動著,她想應該是堵在路上了,反正她現在已經等了五十分鍾,再有十分鍾她就打算拜拜了,愛來不來,翹著一條腿晃啊晃的,小弟那邊進來遞給她新出爐的菠蘿包。


    「坐啊。」


    小弟坐在一邊,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麽,叫的是大姐,不過大姐做的是正路生意啊,據說風光的時候他沒趕上,也很奇怪,那些老大們都跑路了,上麵說是不會清查但大家心中都了解,也不過就是說說,隨後可能找個藉口就直接滅掉你,可霍一路現在依舊做的很好,他親大哥當時為了救大姐死了,叫人砍的稀巴爛,當時是拚了命把大姐弄出永和的,等到大姐迴來找他就跟著路姐了。


    「有話講啊?」她願意充當一下知心大姐姐,反正還有九分半,吃完東西拍拍手就可以走人了,實在不行眼前的人也是勉強可以嘛,視線上上下下的打量,很迷人嘛。


    小弟一頭的汗,一身的大塊頭,都是肌肉,他雖然是肌肉男可不代表看不懂大姐的眼神,據說大姐最喜歡肌肉了,江先生……救命啊,你快點來。


    「大姐,我有老婆的。」小弟恨不得馬上找出來一張護身符。


    霍一路覺得手上的菠蘿包馬上就失去了味道,她就動了那麽一咪咪的心思,上上手去拍打了一下,肉很結實,很不錯!


    小弟的手上上下下的想要打x,他雖然沒結婚但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女朋友也叫老婆的,而且他不太……能欣賞路姐這一款的,女人太本事他壓不住,女人長得太狂野,看起來比他都能招風,實在是……想想兩個人走在街上被誤會是男男,實在一想就是一頭黑線,還是不要了吧。


    「你剛剛要說什麽?」


    「大姐以後打算做什麽?不去學點什麽嗎?」


    這也是他現在想的很頭疼的一個問題,大家都很有文化的樣子,都在講abc可他們這些人……既然選擇了正道生活就得好好的活下去,在和過去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似乎就不太合適了,他也喜歡永和,可迴不去了,現在像是過去那樣的活根本不可能。


    「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學點什麽?我去開計程車?還是去學廚師?」


    她也很難為,起點太高,現在架在架子上,可內心空空,現在又不流行過去的那些,她逐漸就要被時代給淘汰了。


    「其實開餐廳也很好的,大姐和我們不一樣,您做的那麽好,又有那麽多的酒店,又有產業……」


    一輩子不學什麽,躺在床上天天吃香喝辣也足夠了。


    霍一路擺手,看看時間,59分,江北啊江北啊,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你自己抓不住。


    「走啦。」


    小弟發懵,不是來註冊結婚的?不是吧,真的要和他結婚?


    不要啊。


    小弟現在很想跑路,難怪呢今天大姐說過來註冊結婚大家就都沒時間,隻有他一個傻愣愣的跟著來了,他雖然長得不出色,可也是有格調的,他喜歡軟噠噠的女人,水一樣的,而不是石頭啊,不是金剛,他害怕!這結了婚家暴就變成合法保護了,大姐一個不高興就打他出氣,一個耳光能把他打下二樓,一腳就能踢斷他的腿,這日子怎麽想都不覺得會幸福。


    他不想獻身,行不行?


    霍一路搖搖頭:「放心,不會硬嫁給你的,走吧。」


    兩個人剛想往外走,外麵江北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衣服的後麵全部都濕掉了,都是出的汗,頭髮上也是亮晶晶的,手裏拽著外套,剛剛衝進來,他當然不可能是一路跑過的,真的跑過來也許這邊都下班了,乘坐地鐵然後去搭順風車,他不管人家拉不拉,一遝的鈔票砸出去,時間勉勉強強。


    「我來了。」調整唿吸。


    汗液還在順著臉往下淌,很久沒試過如此高強度的運動了。


    霍一路看看自己的手錶,已經指向了01,那是不是說明她可以毀約呢?抬起來送到他的眼前,江北抓著她的手,拿起來錶針就去往迴撥……帶著她往裏麵去,霍一路也就意思意思的思想上掙紮了一下,還有這種操作?被他握著手就走了進去。


    律師行的律師也沒料到這兩個人會這樣的草率,就這樣結婚嗎?


    他的頭表示很大,也確實體驗到了別人說霍一路被下蠱的感覺,背著這樣的家產,就這樣結?


    「隻一條,我放棄所有,我和她結婚如果將來離婚我淨身出戶。」


    律師想自己剛剛可能是想錯了,被下蠱的很可能是這位江先生,腦子完全的不清楚,你和她結婚是為了什麽?真愛嗎?真愛也有離婚的可能性,你什麽都不要?


    沖昏頭了。


    快速的叫人擬出來然後經由兩個人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可以在上麵簽字。」


    剩下的程序會由他來處理。


    霍一路抓著筆在上麵龍飛鳳舞的簽了字,江北則是寫的很認真,不是因為激動,他簽字向來就是這樣。


    「很抱歉,今天來的急,也沒有準備糖。」


    現在讓人出去買估計也是來不及了。


    律師笑笑,他很不看好他們的這段婚姻,完全都是不按照規矩來的,但願你們能過的長久一點吧。


    「沒關係的江先生,恭喜江先生江太太。」


    江太太?


    她怎麽隱約有一種聽到喊江北他媽的感覺呢?


    等到陰家看見報導,陰老太太都要氣抽過去了,這個孩子完完全全的就是和她在作對,天底下的男人那麽多,現在都沒搞清楚當時聲聲是怎麽丟的,江北就真是幹淨的?年紀小怎麽了,她隻會覺得人性本惡。


    報紙摔在桌子上:「胡來。」


    巧雲撿起來報紙,她現在都想開了,她有多不喜歡江北啊,可一路喜歡,她喜歡就夠了,她高興就行,全部都依著她,隻要她開心快樂都可以,江北不好也沒關係,那孫誌成是怎麽和陰平過的,那江北也可以,有錢吊著就行,她會努力對江北好,因為要江北對一路好。


    「媽,孩子的事情就由著她去吧,她自己喜歡。」


    就算是你反對她也不聽,現在巧雲想的就是,霍一路要上天,她也給想辦法,要命就給命,她馬上就給,要什麽給什麽。


    陰老太太看著兒媳婦,這完全就是沒有章法的隨著她去,為了認迴來孩子,你現在這完全就是被洗腦:「江北不行,這個人的品質不過關。」為什麽不等?你都已經知道自己是誰,竟然這樣急著去結婚?


    巧雲低著頭,講什麽品質,她昨天想了一個晚上,她去嘲笑霍一路過去的時候,自己品質也沒好到哪裏去,她覺得汗顏,自己怎麽會是這樣的呢,就算霍一路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能這樣去做人,因為她不夠好不夠善良,所以她的孩子丟了,她以後要洗心革麵了。


    陰實看到報紙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早就料到了,不結婚他才會覺得怪,就是不知道她腦子夠不夠聰明,有沒有找過律師商量商量,現在這些錢就當時玩意吧,真的被江北分了也沒什麽,怕的就是江北的胃口太大。


    知道霍一路是陰家的人,馬上就結婚了?


    少年,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是草包。


    霍一菲這邊才剛剛準備有所動作,那邊陰平的動作更加的快速,直接找了人壓了下來,她讓霍一菲就連起訴都起不起來,不管是刻意也好故意也罷,無論哪種,她不允許這個人出來,這隻是開始,她的動作的開始。


    律師接到消息也覺得很莫名其妙,了解一下又覺得不可能兩方有過什麽衝突,類似於陰女士這種身份,她做這樣的事情一旦被有心人搞大,她自己也會很麻煩的,理由是什麽?


    律師去見霍一菲,霍一菲也是一臉莫名其妙,就因為當初認錯人了?


    自己從未得罪過陰平,甚至陰太太當時對她還有不錯的好感,為什麽追著她不放手?


    「算了。」她也想開了,自己就是這命吧。


    一菲現在在裏麵,頭髮掉了一半,其實也沒什麽人欺負她,自己想不開,她原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現在已經完全被磨平了。


    霍一路正在享受江北做出來的新婚大餐,狗屎一樣的新婚大餐。


    「我今天還能吃到飯了嗎?」喊了一聲。


    「能。」江北陰著臉,他對這些也是無處下手的感覺,已經幹掉了半冰箱的雞蛋,可依舊沒有做出來一個完美的煎蛋。


    傭人的眼睛不停的跳,這位江先生是和雞蛋有仇吧?這和孩子一樣的雞蛋啊,被江先生搞死了很多。


    霍一路接起來電話,聽到律師說的稍稍一愣,還真的比自己所想的更狠一些,陰平還是出手了。


    「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你不要管,你繼續做你的事情。」


    律師大概是猜明白了,是霍一路得罪了陰平。


    她掛了電話看著電話出神,其實她對陰平這樣做也沒感覺,沒有必要,真的很沒必要。


    該死的人都死了,活著的那個想想就知道她的未來,按照她那個媽的思想境界,養兒子就一定會慣的厲害,如果運氣好呢將來孩子成材了,或許她還能過上兩三天好日子,萬一運氣不好,又生了一個她……哦對,也許她不是親生的,那就算是生了另外一個霍一菲,這人生也沒什麽看頭。


    打給陰平。


    「她的事情你不插手去幹預。」


    這次如果抓不住,可能一菲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陰平皺眉,霍一路對霍一菲的感情和對陰家這完全就是兩種態度,你的人生是因為她們而改變的,難道自己現在想出口氣的資格也沒有?或許是她記錯了,霍一路姐妹情深?


    「我以為你對誰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


    霍一路笑:「你就算是報復她了又能怎麽樣,她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一菲很早就給過她一封信,是她自己沒有看,一菲的心或許是自私但沒完全黑透,自己將來也不想和她來往,她過她自己的日子,自己過好自己的就得了,光是知道自己也許是姓陰的就能讓霍一菲一輩子不好受。


    「我結婚了,不說一句恭喜嗎?」


    過了很久,陰平總算是說了一句:「這種事情有什麽值得恭喜的。」


    霍一路挑眉。


    「我說江北,你還能搞出來飯給我吃嗎?我現在很餓。」


    江北拉著臉從廚房出來,一路動動鼻子,好像是什麽東西燒焦了,他也就這點本領了,也就在床上是個小可愛,其他的一概通通不及格,拿過來車鑰匙,還是出去吃吧,大少爺。


    餐廳被霍一路給包了,今天就他們兩個用餐,茶餐廳外麵不停的有客人,都被老闆笑嗬嗬的勸了迴去,明天再來,今天不巧被人包場了。


    「我靠,誰跑這裏來裝大款。」


    裏麵的大款正在吃吃喝喝,江北遞給她涼茶,覺得她最近有點上火,一路皺著眉頭,她不喜歡喝這種東西,味道怪怪的,換了他的奶茶,自己挑高眉頭,還是這個合自己的胃口,美滋滋的看向他。


    「你有點上火。」


    霍一路抓著紙巾擦嘴:「我是怎麽上火的,你不知道?」你不懂?


    就是你搞的我上火。


    江北難得笑了笑,是這個字用的好,沒錯就是這樣。


    吃過飯被他強製拉著去散步,一個大白眼翻到天上去,她瘦的可以去參加排骨精的選美,哪裏需要散步。


    新婚夜?


    想著自己嗬嗬的笑了出來,她等著瞧,這人會怎麽過,反正她現在發現了很爽的招數,抓爛他的背,她就很高興很開心,反正疼的也不是自己,另有他人啊。


    美滋滋的和他散步,然後開車迴家。


    「晚上聽到什麽聲音也不要出來。」


    傭人一愣,聽到什麽聲音?而後明白了過來,麵紅耳赤,真是……怎麽可以這樣的粗俗?


    傭人離開的時候還用眼光上上下下的去掃江北的背影,無論怎麽看江先生看起來都是軟趴趴的,這樣的男人持久性不會太長吧?也許就是一錘子的買賣,或者就是十米衝刺跑。


    霍一路帶著笑迴了樓上,自己坐在床上,等著美男獻身呢。


    江北洗好澡,霍一路笑嗬嗬的歪著頭,新婚夜不做點什麽似乎也對不起這三個字,滾成一團滾著滾著手就向下,霍一路喊卡,今天聽她的,她說了算,吻著江北將人推迴床上,從床邊找出來一根繩子,這是早就準備好的。


    江北就知道要不好。


    「你乖乖的配合。」霍一路傾身上前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他的,趁著他稍稍出神趕緊加快速度,綁好他的手。


    「你如果是想手腳都綁,看我笑話那不如不來。」


    一路的眼睛轉著:「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隻是想和你玩玩情趣。」


    這個老狐狸,這都能猜得到?


    不過你猜得到也沒用。


    江北肯定不會配合她來綁腳,不過手已經綁上了綁個腳能有多難,她又是大力女,直接捆成一個粽子,弄的出了一身的汗,一路貼在他的胸口上,摸了兩把。


    「我去換件衣服。」


    她搞了幾套戰鬥服,看起來還蠻好看的,都是那種高開叉,當然麵料是少卻不是穿了等於沒穿,情趣的最高境界那是越是想看,越是讓你看不到,讓你的心裏癢癢。


    一路搞這麽一身,他如果沒有生理反應,可能江北就真的要去上吊了,一柱擎天!


    摸摸索索,她是用完手換成嘴,江北想按著她的頭,可惜手被綁上了根本用不上力,人掙紮也是白掙紮,她事先沒做好準備,怎麽可能便宜他,想想也是,這個野生狐狸精!


    「你求我。」霍一路稍稍抬起頭。


    江北沒有吭聲,還隻是想用力去掙脫,然後將她的人按下來,口也是可以的。


    「不求就算了。」一路拍拍手。


    那就不玩了。


    她看著自己的衣服,哎呀一聲,自己扯掉了一側的遮掩,送到江北的眼前,晃了晃,她的資本還是挺多的,沒想到這人手腳是被綁住了可頭能活動的範圍比較大。


    霍一路推了半天才推開他的頭,你妹的。


    都咬出來血絲了。


    用手捂著一側,剛剛就是大意了,好疼!


    「你過來和我說兩句話。」江北誘惑她。


    一路這次不上當,這人太賊,不能靠近,她現在就徹底收場了,不玩了。


    下了床直奔衛生間,江北在床上扭著:「霍一路……」


    「你就是叫霍二路也沒用,自己好好享受去吧。」一個白眼將自己和他用門隔絕來,照著鏡子,目前還看不出來有什麽傷,但是江北那一口咬的太厲害,她的r現在還隱隱生疼呢,這哪裏是人,簡直就是一頭狼。


    霍一路隨便洗了洗,自己就去客房睡覺了,拉過來被子美美睡了一覺,哎呦,這日子不要太爽。


    早上五點半不知道這隻鬼是怎麽解開的繩子,她覺得身上一重就知道情況不太妙了,脖子上被連著咬了好幾口,手自動自覺的纏到他的脖子上,你看她多乖,房門都沒有鎖,鎖上了一個弄不好他還要爬窗。


    她多善良,都要為自己的善良感動哭了。


    「不要咬,昨天咬的還沒好。」


    遇到口水還會茲茲做疼,不能沾水的,都結痂了,他下嘴真狠。


    江北卻沒聽,他手和腳如果她現在願意睜眼看看,當然不指望她能有什麽愧疚的心情,她是沒心的嘛,比她的這點傷嚴重多了。


    霍一路第一次生平恨,你說她如果依舊是個飛機場,是不是他興致也不會這麽高?疼死她了,真的是下嘴咬,翻過來翻過去,掐的她哪裏都疼,扭著頭:「你做就做,你別掐我……」


    那隻破手拿開,不要掐她。


    可江北就是不拿不挪,他不是用掐的,而是握著,不過力氣大,時間一長也就變成了掐,她不合作隻能自己上手固定。


    她的頭抵在牆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盜洞呢,一下跟著一下的咚咚咚。


    「你聽,還有節奏呢……」


    霍一路分心,這樣還能繼續?


    江北沖了沖就一旁睡覺去了,他昨天沒有睡好,霍一路被揉成了一團破抹布,下麵說是有她的電話,她看看自己的腿,很想抽根煙緩衝一下,這麽高的樓梯怎麽下去?滾下去嗎?


    「霍小姐,有您的電話。」


    傭人提醒她,霍一路已經站在樓上三分鍾還沒動呢。


    霍一路翻個白眼,我知道有電話找我,可問題是我現在下不去,要不飛下去?直接跳下去?那種疼能來的比較輕呢?書房也有電話,不過書房的距離太遠,要不她爬到書房去?不行,書房有人在打掃衛生呢,算了。


    咬咬牙。


    邁開腿,腿伸了出去,然後就是……


    傭人看著一個八十歲的老嫗從樓梯上下來,過程用了足足七八分鍾,她一邊走一邊罵娘,然後一邊覺得胸部也不適應,和衣服一摩擦那種感覺就別提了,馬上就要上天了。


    抓起來電話,聽了兩三句又掛了下去。


    霍一路陪著陰實去做了鑑定,做鑑定是給陰平麵子,不是給陰實夫妻倆或者那個老太太。


    「你這是怎麽了?」


    陰實看著她,動作就不太對勁,好像出了車禍一樣。


    一路直接無視,我認識你誰?麻煩借過,讓讓。


    巧雲就想上前,可是能感覺出來她的牴觸,她多想摸摸她的手,抱一抱,要不就對著她笑一笑也是行的。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個房間休息一下,我們不急的。」


    「不急?」一路撇著嘴,不急天天堵她追著她?「我醜話說在前麵,是不是以後你們也別來煩我,咱們就當是大家彼此是遠房親戚好了,不要走動的太頻繁。」


    巧雲點頭:「你說什麽都行,一路你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你和媽……」巧雲對上霍一路的那雙眼睛,自動自覺將媽媽兩個字吞了迴去,「你和我說,真的不舒服就下次在做吧。」


    她現在完全就是沒理由的退讓,她也知道她非常需要這個結果,可孩子實在不舒服,孩子比一切都重要。


    老太太擰著眉頭,其他的都可以隨著她去,但鑑定必須今天就做,她等這個結果等的非常著急,不能再錯過機會,霍一路的變數太大,她也許明天就又不同意了。


    一路坐在椅子上叉著腿,很想抖一抖,奈何抖不起來,不抖她都覺得疼,在去抖那不是要命?


    其他的倒是沒什麽,就是這走路實在是走不了。


    巧雲圍在一路的身後,她就想努力對霍一路好點,她需不需要喝水,她需不需要擦汗,需不需要噓寒問暖,她都能提供的。


    一路呢對後麵的人很無語,她不需要老媽子,做完以後揚長而……沒去成,實在是疼的厲害,走兩步就渾身冒冷汗,出門的時候光顧著耍帥了,忘記了身體不舒適,現在開車是開不迴去了。


    打給江北。


    「你來接我,我邁不開腿。」


    江北剛剛睡醒,人還有點迷糊,去哪裏了?


    坐了起來,胸前後背都被抓的一條一條的,抓過來衣服:「在哪裏?」


    霍一路叉著腿手扶著樹,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估計更加難看了,不過沒辦法,等著江北過來。


    巧雲不停的迴頭,她還是沒忍住走了過來。


    「我讓司機送你迴去吧,我們不會和你同車的。」


    她應該不喜歡和他們坐在一起,那就讓司機隻送她一個。


    一路的視線垂著:「你沒必要對我這樣,我又不會感激,又不會領情,何必呢?」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


    八點檔又來了。


    江北抓著車鑰匙按照她說的地方尋了過來,就看見陰太太哭的稀裏嘩啦的,不過很有美感,人有氣質果然哭起來都是不一樣的,梨花帶雨,換成霍一路早就抽著煙翹著腿完了罵兩句,你說這之間的差別是不是有點大?


    真的是親生的嗎?


    江北表示懷疑。


    「快過來抱我,我走不動。」


    霍一路傲嬌的吩咐著他過來抱,江北把她抱了起來,手沒擱好,稍稍偏離了一下方向,她眼珠子立馬瞪了起來,往哪裏摸呢?


    「手誤。」江北無聲說著。


    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兩個人就離開了,巧雲還在哭,還能抽出來時間提醒江北一句:「她身體不舒服,你輕點。」


    江北:……


    一路沒忍住,她覺得這位太太真是個人才啊。


    巧雲迴了車裏,七姐安慰她,她搖搖頭,其實不難過,還有什麽難過的,人都找到了,就算是不認她,那也是她的孩子。


    「可憐的孩子,身體這樣不舒服還出來……」


    霍一路被江北放到車裏,江北給她調試著座椅,人躺了下去,江北上車,看了她一眼。


    「疼?」


    其實不是多疼,就後麵一點,差點沒忍住叫娘。


    「還好還好啦。」說出來疼,她的麵子要往哪裏放。


    腿上多了一雙手,一路斜眼看過去,光天化日你這是準備做點啥?


    「我看看。」


    一路:……


    需要我現在脫給你看嗎?陰家拿到結果,也就落下來了那顆心,其實這樣的結果就在意料之中,沒有任何的反轉,也不存在反轉。


    「你不要哭了。」陰老太太的腦仁生疼,這怎麽就和孟薑女似的,就知道哭,哪裏有那麽多值得哭的事情?


    七姐給巧雲順著背。


    「你說怎麽辦?」


    不認迴來就任由她在外麵這樣過?叫媒體給寫成這樣子?這是她陰家的孩子,過去有過什麽她不管,但未來不能這樣過,也不能這樣被寫。


    陰實苦笑:「還能怎麽辦,她就不是我們能說得動的。」唯一給麵子的人就是陰平。


    老太太也很頭疼,你說女兒那個時候怎麽不提醒他們一句兩句呢?不做的過火也就沒什麽,現在這麽大的誤會,導致想認都認不迴來,她很憋屈的。


    換做一般的人知道陰家是做什麽的就自動上門了,可現在霍一路她不缺錢。


    「聲聲送走吧。」


    陰老太太沉吟半響以後做出來的決定,這個孩子不能留,雖然有些對不起,但霍一路迴來了哪裏還有陰聲聲的地方?


    陰實是覺得既然都領養了索性就養著吧,家裏也不差這一點吃的,他們不管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可以管,送出去陰家出錢照顧就好,養在家裏確實有些不合適,但真的甩手但是領養的時候外麵也是知道消息的。


    「我來安排,她以後的生活我們陰家會負責到底。」老太太點頭,就這麽辦吧,親孫女迴來了,關係又是這樣的糟糕,家裏多個別人的孩子,對著萬般好她這心裏也過不去。


    「她這名字什麽時候改了?」


    她又不是姓霍的,也不是霍家的人,提起來這個霍她就生氣。


    對霍母真是恨不得千刀萬剮,說的比什麽都好聽,還不是你動了別樣的心思,她手上如果沒有手鐲呢,是不是就不動心了?


    陰實很想勸老太太不要這樣的天真,改名字?她能把姓給你改了,就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陰老太太該立遺囑,這事自然會有人找到霍一路這邊,她還在養傷當中,江北是每天去公司,到時間就迴來,得迴來侍候她,她比坐月子的婦女還嚴重呢,根本離不開人,也不能用傭人,每天幾折騰,去開了藥,醫生叫擦在隱秘的位置,每天不知道擦幾次,她自己又看不到,隻能江北代勞。


    「說是改了遺囑。」


    一路趴在床上,這兩天躺的身上都要長繭子了,她馬上就要變成蟬蛹了。


    「他們的事情我懶得聽。」


    *


    霍母這是無妄之災,不知道誰打錯人了,她覺得就是打錯了,什麽都不說,上來就打,打的她掉了半口牙,自己也隻能認倒黴,永和現在太平的很,去報警,警察也查不出來,隻能自己認了。


    迴到家,還沒進門呢就看見門口站著陌生人,霍母一激靈,家裏還有孩子呢,這些人是什麽來路?


    「你們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外麵的人將霍母請進來,她不太合作,所以是拎進來的,一左一右給拎進來放在屋子裏的地上,霍母剛想叫。


    眼前的人開口說話了。


    「你知道霍一路是誰的孩子?」


    霍母害怕,她不想知道,她現在隻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去哪裏了,她兒子呢?


    拚了老命生下來的兒子,這是證明她活著意義的象徵,她兒子哪裏去了?


    「再找你的兒子嗎?別著急,隻是讓你體會一下丟孩子的感覺。」


    霍母痛哭流涕,她現在也明白了,眼前的人自己惹不起,她都也鬥不過,她費力解釋著,問題不出在她這裏,當時不是她也會是別人,你們要怪就應該去怪當時幹這件事情的人,和她無關。


    「孩子那麽小容易受到驚嚇,你們就行行好把他還給我吧……」


    霍母現在真的是心疼肝疼渾身哪裏都疼,但凡隻要去想一想兒子可能被怎麽樣了,她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那麽大的孩子,他什麽都不懂,他是無辜的啊。


    眼前的人蹲了下來。


    「你也知道他無辜?那你怎麽不覺得霍一路是無辜的呢。」


    霍母痛哭流涕,她是後悔了,可後悔來不及了呀,她如果知道有這麽一天,她壓根就不會動心思,能怪她嗎?那沒人要不就是扔掉的小孩子,她把一路給養大了,雖然吃的不好,可還是吃飽了的呀。


    「我養大了她……」


    那人冷笑著,他了解的也算是夠清楚的了,養大?是霍一路自己命大,她命小點估計現在早就沒了。


    「是你養大她,還是她靠著自己養大自己的?順帶著還幫著你養了女兒?」


    霍母瞪大眼珠子,這話不是這樣說的啊,一菲怎麽就變成是一路養的了?


    「你賣掉了她的手鐲,那個時候的兩隻手鐲賣的錢買了你們現在住的這個房,然後還供你們過了一段的好日子吧。」不是霍父好賭,去做任何的生意他們現在的日子都不會是這樣的。


    一般人運氣可能不會這樣的好,一生當中麵對兩次暴富的機會,事實上霍父的運氣不賴,兩次的時間間隔的雖然久了一點,但他比別人多了兩次機會,倒黴的就是一次都沒抓住。


    霍母動動嘴,那戴在手上的就是個擺設,賣了還能換飯吃,賣掉了她的東西又養大了她,總比被人販子帶走來的強吧?


    「我不知道她是誰的孩子,可人有心要丟掉她,跟著我過的日子雖然不是很有錢,但至少她現在混的不錯,跟了別人也許都不一樣了……」她不邀功,隻要把她的孩子還迴來就行。


    來人的鞋子在霍母的眼前晃晃。


    「霍一路是陰實先生的女兒,陰先生知道嗎?不知道的話就多看看報紙,你還能說出口她如果沒有跟你,過的日子會不如現在嗎?你知道如果當時你等了那人把孩子送迴去給她,你可以得到很豐厚的一筆錢,你的人生也許就改變了。」而不是你去強迫的改變別人的人生,他現在看到這些東西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完整的遞迴去,實在是霍一路這日子太精彩了,說是有父母,從小混在賭場裏,睡在外麵,撿東西吃,據說還搶過別人的東西,他怕陰先生看見以後會承受不住。


    霍母直接暈了過去。


    孩子被人抱了進來,也沒想把她的孩子帶到哪裏去,就是讓她感受一下這種氣氛。


    迴去以後資料先是給了陰平,陰平首先過目,看過以後陰平的心情很不好,隱約有點暴躁,不過還是按照原本呈上來的樣子給了陰實。


    現在的霍一路有多風光,她的以前就有多慘,這是個外人你隻需要說這是逆寫人生的教程,可如果這是你的孩子呢?看見這些,每一個字都是血,你心上流下來的血。


    就這樣的生長環境,你去挑剔她的禮貌不夠好?她的教養不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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