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上下因為兩位秘書潤色過後的午餐事件,全部的人都在等江北的行動,無論出於愛或者出於為了錢,他都必須有所行動,賭注大家玩的都很大,希望下一秒他要麽就直接滑鐵盧摔死要麽就是直接把人搶了。


    「來來來,新一天下注。」


    「你們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每天工作這樣的辛苦,難得找點有聊的事情。」


    江北剛剛從樓梯裏那邊走了出來,他出現的時機有些不巧合,剛剛才說有人下注,圍了一圈還在說賭陳辰還是賭江北贏,後一秒他就幽靈一樣的從樓梯口出來了,秘書扯了扯同伴的衣服。


    「你扯我做什麽?要收盤了,趕快下注,我覺得江北很有前途,為了錢他也不會收手的,我要是他我就死死抱住霍一路的大粗腿。」什麽男人尊嚴不尊嚴,有了錢才有尊嚴,等過上了好日子,尊嚴再出來說,那個時候誰還敢小瞧你?


    「快快快。」


    秘書的臉已經變成了放了十個月的臭雞蛋的顏色,直接上腳踹了過去:「江先生。」


    這麽一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身後的那些人摸脖子的摸脖子,整理頭髮的整理頭髮,然後瞬間就散開了,好像有很多工作沒完成呢,嗯好像電話響了,喂喂餵……


    江北淡淡瞥了那人一眼,那人繼續裝不在,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幫我買五百塊的,我贏!」江北掏了錢壓在桌子上,勾勾唇就轉身離開了。


    「怎麽就那麽倒黴?」這下好了,說不定哪天就要迴去吃自己了,就那麽不幸運被江北聽到了,他會不計較嗎?男人嘛都在乎麵子的,做出來的是這樣的事情,可被人一說性質就完全變了。


    「江先生不是還出了錢押了注。」


    男同事一臉喪氣,那能一樣嗎?


    天知道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還有樓房車子要供,其實他真的每天都生活的好辛苦,陽城的花銷又大,身為男人又要撐起來家裏的天,他偶爾就是靠和同事之間玩一玩發泄一下壓力,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怎麽就這個時候出來了。」


    一想丟掉工作就是一腦門子的官司,印堂更加的發黑。


    江北迴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剛剛是去樓頂吹吹風,後來有人上樓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就退了下來,可見公司還是有心急的人,你說旁邊就是酒店,開個房能浪費幾分鍾,吹了吹風,腦子倒是清楚了。


    現在急的人不是他,而是陳辰。


    陳辰和他對陣,明顯更加沒有把握,除了霍一路一句承諾而已,其他的都沒,兩個人之間最怕的是什麽?沒有愛情?不不不,沒有愛情也可以躺在一起睡在一起,感情某些時候真的就可以培養出來,最怕的就是猜忌,無論男女疑神疑鬼,裂痕就會出現的。


    江北也不過把公事做的更加徹底一些,有事沒事就往霍一路的家裏跑,見得到人就見,見不到也不要緊,他是過去送文件的,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整理好送到霍一路的手上,來十趟有九趟半都是見不到人的,都見不到就都見不到,什麽叫九趟半是看不到的呢?會有那麽半次他感覺得到人就在樓上,不過沒有見他而已。


    如果霍一路和陳辰之間有愛情,那麽他就要做一顆釘子,牢牢的紮進去,紮的他們倆出現裂痕,沒有辦法更加的攜手共進,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他依舊是一顆釘子,一顆叫陳辰渾身不舒坦的釘子。


    陳辰約了她吃飯,她後到的,確實就是無意當中在門口見到了江北,可能他也是過來這裏吃飯,江北見到她寒暄了兩句, 然後不知道怎麽扯到公司的上麵,站了能有五分鍾,霍一路黑著臉,臉上透著一股臭氣,說個沒完沒了是嗎?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霍一路斜眼看著他,有沒有打擾到,你不清楚?


    「是啊。」


    「那麽抱歉,霍總我先走了,祝你用餐愉快。」江北側著臉,依舊將自己完美的側臉留給她,然後消失不見。


    霍一路踩著樓梯上樓,來的時候心情挺好的,結果叫江北這麽一搞,她心情現在發臭,這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些事情他天天報告不覺得煩,然後現在又當麵來匯報是嗎?那麽喜歡做報告。


    陳辰對著她招了招手,笑了笑:「路上堵車了?」


    一路看著他的臉:「嗯。」


    夜色中陳辰的那張臉上笑容明顯就是僵了僵,這裏能有多大?有心就會看到,如果霍一路直接說,他倒是不會誤會,遇上就遇上了,聊了兩句也沒什麽的,可她自己為什麽要撒謊?


    整個晚上陳辰試著叫自己的注意力集中,為她服務,可他看著霍一路的這張臉就會想到江北,現在江北是故意出麽蛾子,那霍一路是什麽態度?配合?


    想的有點走神。


    「陳辰?」霍一路的說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談到婚前婚後財產的問題,這個之前就是明說的,她結婚最大的問題就是關於她的錢要安頓安排好,陳辰也明白,大家都是這樣的,她已經和律師談過,現在告知陳辰。


    陳辰迴過神,他翹著唇,似乎在開玩笑:「如果不進行公證呢,其實你的還是你的,我的弄不好也會變成你的。」


    但顯然一路對這個玩笑不感興趣,她的是她的,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一碼歸一碼,她不會腦子熱到失去理智,陳辰為什麽娶她,她為什麽嫁,其實大家心裏都很清楚,既然清楚何必端著明白裝糊塗呢,大家都很理智以後就不會出,陳辰這樣的人不存在隨便講,那就是試探她了?可他們之間一沒愛,二沒信任到底,有的也不過就是想要的投機而已。


    「你的就是你的,我的隻是我的。」


    陳辰不在乎:「其實我的變成你的也沒有什麽不好。」


    他不這樣說,一路還覺得他們倆結婚挺好的,彼此尊重的過,就算是將來誰有了外心也沒什麽,早就做好準備了,維持著利益也能過下去,可陳辰突然這樣講,她聽的後背發麻,霍一路不是個愛講假話的人,也不是個以愛情為上,為了愛情可以什麽都不要的人,江北在她這裏行不通,陳辰就更加不行,手指有點發麻,隱約覺得溫度有點冷。


    感動的?


    你看她多本事,能讓一個男人對著她這樣失魂落魄的?


    霍一路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她有自知之明,利益結合下的婚姻,真的有點喜歡有點欣賞也上升不到愛,陳辰娶她最大的原因就是為了增加籌碼,一旦真的出問題他馬上就會撤出去,這不是他無恥,而是本能,換做自己也會這樣做,陳辰出現危機,如果能救保證自己的利益情況下她會救,但如果折進去自己,她就會馬上撤出來,因為這場婚姻是大家投機的結果,他清楚,她也清楚。


    「你如果這樣講,那我們就沒的談了。」


    陳辰舉手告饒,他可以對別的女人說盡甜言蜜語,但眼前的這一位卻不喜歡這個調調,還有半個月就是他們的婚禮了,他挺期待的。


    這半個月兩個人見報的次數比較多,無非就是去哪裏選了什麽被記者拍到了,兩個人一起吃個飯談談事情又被拍到了,可見婚期是真的臨近了,越來越近。


    霍一路去祭拜胡警官,把她和她女兒放到了一起,陽城每寸土地都很金貴,哪裏有地方埋葬,也隻能裝在格子間裏,胡警官那裏沒有照片,點香然後拜了拜。


    「我見裏麵好像多了一些東西,有誰來過嗎?」


    管理的人員也記不太清,這裏每天都會有人來的,大概能記個七七八八吧,也是勉強,為什麽有印象?因為這個排位上就連名字都沒有寫清楚,很奇怪的,生前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有位先生好像來過……」


    模樣大概形容了一番,都是七七八八,記得對還是錯不敢叫準。


    霍一路叫人查了查,還真的把人給挖出來了,胡警官的前夫現在就住在陽城。


    車子沿著路邊緩緩開著,司機看著身後的老闆問著:「要停在路邊嗎?」


    霍一路抬眼看著車窗外,男人抱著一個孩子,孩子對著他說著什麽,他不停伸手給孩子擦著汗,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偶爾兩個人相視一笑。


    「靠邊停吧。」


    胡警官的前夫叫妻子帶著孩子先迴去,他對上霍一路的那雙眼睛有些不太適應,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到了前妻,前妻在他的心目當中一貫就是硬邦邦的,誰都傷不到她,自己和她也沒有多少的感情,多少的夫妻就都是這樣,搭著伴的過日子而已,如果不是因為她害得女兒慘死,自己和她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離婚。


    女兒過世,父母每天在家裏詛咒前妻,你當警察就當警察,你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做了也就算了,你為什麽結婚?為什麽要害他們啊?簡直就是喪門星啊。


    「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東西吧。」


    這樣站著說話,彼此都很辛苦。


    胡警官的前夫對霍一路沒有什麽好印象,就算是妻子喜歡霍一路,這和他無關,他和眼前的這個人不熟,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現在混的很好,可那又怎麽樣?自己又不需要高攀她。


    「就在這裏說吧,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我們之間不太熟。」


    「我們之間是沒什麽可說的,聽說你去探過她們母女。」霍一路低聲道。


    前夫明顯就是情緒有些激動,他是去看過,他是為了去看女兒,當時是想帶著女兒離開的,可工作人員說他必須聯繫上霍一路,今天正好遇到了。


    「我很感激你對我女兒的照顧,但是我要帶著她走,她沒有道理死了以後還和害死她的人待在一起。」孩子會哭的,有這樣的媽媽,一輩子都不想見,沒有這個媽媽就好了。


    一路皺眉,一臉低氣壓。


    「我見你也成家了,也有了孩子,就讓她和她媽媽待在一起吧。」這樣也算是有個照顧。


    前夫紅著眼睛盯著霍一路:「這是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


    也沒有資格插手,過去幫你所做的我表示感激,但不代表他就願意接受。


    「容我提醒你兩句,人死的時候你們也知道消息了,並沒有要,不就是準備把她給她母親了,你現在有了新家,以後能想起來去探她的次數恐怕少之又少,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勸你三思。」


    前夫迴到了家,妻子還抱著兒子在沙發上玩樂,母子兩個人玩的很開心。


    「爸爸迴來了。」


    兒子對著爸爸招著小手,他們是師生戀,年紀相差很多,當時鬧出來她的父母還要告他,後來鬧不過女兒也隻能這樣由著她去了,嬌妻幼子,他的生活似乎又重新開始了,不過就是帶著對前妻的一點憎恨而已。


    孩子的爺爺奶奶坐在沙發上好半響都沒有吭聲,他們家的人現在要一個外人去管。


    「這算是什麽?孩子是我們家的,就算是過世了也應該由我們來決定放在哪裏。」


    孩子的奶奶考慮的就比較多,人都已經去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麽呢,兒子也成立了新家,孩子也還小,總是說這些,會不會對孫子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人活著就得想實際的問題。「隨著她去吧,她願意管,孩子也有個地方可以讓我們看。」


    兒子以後去的次數能有幾次呢,去也是他們老的偶爾去看看,可能在以後就偶爾都沒有了,傷痛是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消失不見的,那個孩子多孤單可憐,現在這樣,至少還會有個人掛念著她。


    霍一路和陳辰登記的當天,公司的賭局已經差不多見分曉了,中午時間大家都有些懶洋洋的。


    「你看我就說吧,根本不可能你轉的。」難不成還能去搶婚?以為電視劇啊。


    陳辰還是勝麵比較大,現在都去登記了,很快就變成名正言順的一家人,到時候江北在作妖也不過就是個第三者插足而已。


    「我還以為他會奮不顧身呢,結果……」電視劇果然就是騙人的,這個時候就該出現了,搶不走新娘也把新郎搶走。


    「江先生今天並沒有來公司。」江北的秘書拋出一枚重量炸彈,受刺激了?躲起來去舔傷口了,還是搶不到就幹脆笑著臉去祝福?


    「唉唉唉,可惜我如此看好他。」


    江北正常的時間出門,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想著她也差不多要出門了,他剛上了車,旁邊的車門被打了開,江北看過去,因為他不認為在自己住的小區裏有熟悉到可以隨意上他車的人,看清楚來人,眼底慢慢結了霜,可隨機嘴唇就翹了起來,他真的認為自己的命很好,真的認為老天爺還是格外偏愛他的,缺少機會,機會就這樣送上門來了,天降好好運!


    一哥用黑色的槍管抵著他的頭,他戴著帽子,不仔細看真的就看不清楚臉。


    「開車,你最好別耍花樣。」江北在笑什麽?笑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還是笑自己危險了?


    江北和霍一路可害慘他了,先不說江沛得臨時變卦,這就是他的報應,外人是那麽好相信的嗎?臨了臨了陰溝裏翻船,幹你娘呢!一哥狠狠罵了一句,完全就沒有腦子,現在害得他要跑路,被人通緝不跑路難道還要站在原地等?條子到處在抓他,日子不好過,跑路又沒的跑,什麽都沒帶,怎麽跑?這樣跑出去以後的日子怎麽辦?


    他現在過的日子就全是擺這兩個人所賜,想著用槍尾對準江北的眼睛就砸了過去。「開車。」


    他還知道不能現在搞出來人命,他還沒見到霍一路呢,聽說她今天結婚?那自己送她一份大禮好不好?


    江北的手握著方向盤,手心裏有些出汗,不是緊張的,而是剛剛他輪下來的那一下子,正好就打在眼睛上,現在還隱隱有些不太舒服。


    車子啟動,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的槍放到了下麵抵著江北,真的他有什麽舉動,自己就直接了結他,他找江北自然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要見的人是霍一路,他要讓霍一路送他走。


    他躲在陽城已經很久了,也是能走,不過過慣了好日子,現在普通的日子他沒辦法過。


    霍一路起的晚了一點,陳辰已經過來接她了,隻是做個登記而以,也不需要有多隆重,倒是他今天穿的很神清氣爽,一臉的喜氣,進門就給傭人派紅包,她家的傭人一個兩個的笑的合不攏嘴,看樣子是對立麵的金額表示滿意,換做是她,她也滿意,很上道。


    「可以出發了嗎?」


    「沒問題。」


    霍一路上了車,兩個人開了車按照原計劃出發,到了地方她換了一件衣服,怎麽說也是個比較莊重的場合,在化妝室裏,她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一路看了一眼。


    「霍小姐,眼睛向上看。」化妝師要求她向上看,一路隻覺得煩,她就是天生麗質,哪裏需要這麽多的人工染料上臉:「好了,你先出去吧。」


    化妝師又給她補了兩下才離開,霍一路接了起來,放在耳邊,她倒是要看看今天這樣的場合,江北又整什麽麽蛾子。


    「餵……」


    江北手裏的電話被搶了下來,他又挨了一下,沒有辦法動,被人捆的嚴嚴實實的,一哥拿過來電話。


    「路姐聽說你今天結婚,提前恭喜你了。」


    一路的心不聽使喚的砰砰砰亂跳著,跳的聲音越來越大,已經隱隱要蓋過電話裏的聲音。


    「阿一?」


    一哥吐了一口,過去一口一個一哥的叫著,現在喊他阿一?


    「你老情人在我的手裏,怎麽樣老朋友有沒有興趣出來見見我?」


    一路的聲音很輕:「你也知道我今天結婚註冊,你說我會去嗎?」


    一哥笑,不來也沒關係,反正他手上有個人,折磨夠本了,自己也就劃算了,死之前拉個墊背的。


    「不來也沒關係,我送你一份大禮,我讓他死的很慘,死之前也不得善終,我找足人輪翻他,路姐覺得怎麽樣啊?」


    轉身對準江北的腿就開了一槍,他笑的得意,怎麽樣啊路姐,這份大禮夠不夠隆重?


    抓著江北的頭扔在電話邊:「和路姐說說看,你的腿痛不痛,省得路姐以為我是嚇唬她的,冒著血,血的顏色很漂亮,路姐今天不是結婚嗎,這顏色喜氣。」


    他相信霍一路會出現的,因為她和自己有個共同的默契,那就是江北。


    聽不到江北的聲音,隻有微微的喘息聲,受傷了,她感覺得到,阿一就是條瘋狗,現在通緝他,走投無路了是嗎?


    「不說話?」阿一下腳去踩。


    「霍一路……」江北的冷汗順著臉流了下來,他半跪在地上,因為那條腿現在確實動彈不得,動一下就鑽骨的疼,他是用一條腿撐著自己的身體,英俊的臉蛋配合著上下喘息不停的唿吸聲,聽起來都比較痛苦,不過那雙眼睛裏冒著邪光,邪光乍現,他是在笑,真的忍不住的想笑。


    「你想好了,你來了陳辰會怎麽想,到時候一切都迴不去了,結你的婚吧。」


    正愁沒有退路,結果老天爺把阿一給送了過來,他需要說聲感激嗎?


    一路貼著話筒:「這個時候你就不能想想自己的處境?」


    搞成這個樣子,大哥你有什麽值得開心的?一個弄不好你就直接見閻王爺了。


    「霍一路,你想好了,不原諒我就不要來,來了就是肯原諒我,我給你當一輩子的情人。」一哥搶迴來電話,讓他叫人來救,他在說些什麽東西?江北喊了出來,聲音由遠到近飄進聽筒裏。


    地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他癱在地上,自己卻是一直在笑。


    老天爺待他不薄。


    一路掛了電話,我靠!她聽見對方在笑?確定江北不是找了個人來騙她?這個該死的瘋子。


    舔舔自己的紅唇,紅的可以滴出血的艷,可能結婚就代表喜慶,喜慶就是紅吧,外麵化妝師推門進來:「霍小姐,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霍一路扯著紙巾擦拭著自己的唇,擦的力度有些大,都擦到了外麵去,唇邊都是紅色的,化妝師一愣,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麽,是覺得不好看嗎?可也不用擦成這個樣子,妝都花掉了。


    「霍小姐……」


    「陳辰在哪裏?」


    陳辰一身的西裝,今天格外的帥氣,一直在笑,事實上他已經發出去了無數的紅包,開心嘛,討老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找我?」從門外探著頭看進來,不過看見她臉上唇口部分明顯的不和諧愣了一秒,這是誰給化的妝?還是她吃了什麽?可就算是吃什麽,這樣的場合不至於吃成這個樣子吧?


    「怎麽了?」也隻是微微的愣愣馬上恢復了過來,在化就好。


    「江北叫人綁了。」霍一路開口。


    陳辰明顯就是沒有辦法消化這個消息,他推門走了進來,他比霍一路要高一些,站在她的眼前:「能確定嗎?」不是開玩笑?


    「已經確定了。」


    「那報警吧。」陳辰道。


    出於人道精神,他不能說不救,那就報警,讓警察來解決,這樣的事情她去不去都沒什麽結果。


    「他要見我。」


    「你去了也會危險的,亡命之徒你去了又能怎麽樣?交給警察去處理,我現在叫人去報警。」今天他們註冊結婚,雖然他心情現在受到了影響,不過也不礙事的。


    「我得去。」


    陳辰的腦子還沒有辦法的完全的轉過來,你去?你去能做什麽?


    人家就是故意引你上當。


    「你去了也什麽都幫不到,那個人如果瘋起來會連你一塊的殺。」去送死嗎?


    就不想想,你現在的身份和身價,為了一個江北值得嗎?就算是愛,生命才是第一位,有命才有一切,沒命就都沒了,她做事情可不可以不要這樣的衝動?


    今天的霍一路穿了一條短一點的裙子,因為註冊結婚嘛,她是覺得沒有這樣的必要,可設計師已經為了配合她的審美,她的腿長肯定沒有男人的腿來的長,上麵都是疤,這兩條腿看起來跟著她也受了不少的罪,不知道化妝師給她摸了什麽,腿上看起來白白亮亮的,即便有疤,陳辰覺得也擋不住她的美,就是這樣的一種美好的氣氛下,她現在提出來要破壞?


    霍一路看著他:「我得去。」


    「你知道你去代表著什麽嗎?」今天他們註冊,全陽城的人都知道,她扔自己在這裏,明天他就會上新聞,這影響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還有背後共同的利益,結婚之前就簽過協議的,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撕毀協議。


    「我知道。」


    陳辰的手心裏出了汗,他看著霍一路,試著妥協:「情況可能沒有我們所想的那樣糟糕,警察局我有認識的高層,不會出任何問題的,江北他會平平安安的迴來。」迴來與否這和他不發生關係。


    警察盡力去救人就好了,至於說能不能救迴來,那就看江北自己的造化。


    「你也知道,我欠他的,我最難的時候是他不計較陪在我的身邊,就算是我們倆情沒了,債還在。」這個時候無論她能不能做什麽,江北看到她,就會感覺到依靠。


    「可是你現在要和我結婚。」陳辰聲音大了起來,擰著眉頭,你在做什麽?霍一路,你好好的想清楚。


    霍一路接著說:「對不起,我想我們倆這婚是結不成了,他說我去了他給我當一輩子的情人,誘惑力太大,我扛不住,我也不能讓他死。」


    他的眉頭皺得很深,一切的一切都在計劃當中,可唯獨就出了變數,就在今天江北被綁架,說是沒有預謀的陳辰都不信,怎麽就會那樣的巧?是不是江北把人招上門的?


    他是為了自己的未來不遺餘力,甚至拿性命去博?


    伸出手去拉住霍一路的手,陳辰手心上的汗就貼到了她的手心上,他希望霍一路能好好的認真的想一想,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退迴去,你要嫁給他嗎?


    那樣你會成為全陽城的笑話,誰都知道江北他就是個小白臉而已。


    「你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


    霍一路從裏麵出來,司機眼睛一驚,這麽快?註冊結束了?可為什麽自己出來的?陳先生呢?


    開了車門,她坐了進來,大咧咧的露著腿,裙子直接扯成內襯短褲了,她也不怕別人看。


    「開車。」


    她自然不會傻的自己送上門,她還有那麽多的錢沒花光呢,還沒享受到呢,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種事情,她也根本不可能和江北再有什麽交集,怪就怪老天吧,老天安排了這一切,她隻能遵守了。


    江北的傷自然沒有人替他處理,阿一也沒想他活著,最好霍一路能把自己弄出去,完了迴頭他把這兩個人全部都宰了,當初他就說霍一路是個條子的人,可江沛得猶猶豫豫,最後就死在自大這上麵,小心駛得萬年船,人就是這樣,不過就是多收了他一點錢而已,他竟然看不到大頭,轉而去培養霍一路,現在如何?


    他媽的就是眼瞎,江北就不該出生的,出生也該直接掐死。


    霍一路的車在半路被攔截,後麵的人邀請她上後麵的那一輛車,她擰著眉頭,在半路堵她?她不信阿一那個廢物會計劃的這麽周全。


    「你開車迴家。」交代司機按照自己說的去做,跟著來人上了後麵的車。


    「好久不見。」陳厚和她招唿了一聲。


    霍一路的肩膀靠在椅背上,車子又開了起來。


    幾天前突然有人去見了江沛得,說是親戚,可能是比較遠的遠方親戚吧,當時警察也沒有多想,隻是按照規定上報,上麵要求接觸江沛得夫妻的人一律要上報,錄像來來迴迴的看了幾次,錄音也有聽,似乎說的就是一般的家常話,也聽不出來什麽其他的。


    江沛得這次肯定是逃不掉了,雖然又上訴,不過維持原判的可能性很大,也折騰不出來什麽了,倒是江太太受的影響不大,而且不清楚他們的財產轉移出去多少。


    「你的意思是說,他讓阿一去找江北的?」


    陳厚挑挑眉。


    「你知道江北是怎麽被生下來的?」


    霍一路不知道,之前是一點都不清楚,她就覺得江母這個人很奇怪,這麽樣的不喜歡江北卻又將他生了下來,後來大概也了解了,不過就是利用,既然是利用,那生江北一定就是對她很有好處。


    江沛得當混混的時候並不出奇,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甚至就連現在的霍一路都不如,機會時運都不是很好,那個時候比他強的老大大有人在,他根本不具備出頭的機會,江母是優秀生,不過來到永和以後,永和的生活卻不如她所想的那樣,這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滿地都是錢,伸手就可撿,但是永和的風氣非常不好,不是你優秀你就可以被人高看一眼的,在永和女人的地位十分的低,她自然也不甘心就這樣的過日子,下海能賺到幾個錢?她和江沛得此時已經認識,通過江沛得她下了海做了舞女,繼而江沛得的大哥,小弟和大嫂之間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很隱秘,一直也沒有被發現,江太太的頭腦真的轉的很快,她會哄男人也哄得住男人,慢慢的就可以當家做主了,很多的生意她都插一腳,對這個毒她是特別的感興趣,因為來錢很快。


    永和就是從她這裏開了先例,當時上麵不是不想整治,可惜沒有辦法,規模之大,警察進來一批一批的犧牲,局裏也不幹淨,消息總是能走漏出去,江北的父親當時是作為雷耀明的臥底進入永和這條線上,這位站在幕後的嫂子很少出現,有大嫂就會出現二嫂,大的就會被二的拍在沙灘上,起都起不起來,盡管她依舊年輕,她依舊風華正茂,男人靠不住就隻能靠自己,她需要一個警察來為她提供一些線索。


    江北的父親認識江太太的時候,江太太依舊是個舞女,很可憐的舞女,他也知道這樣的女人不能沾,可人的感情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不是控製就能控製住的,如果一個女人說出來十句話裏麵有九句都是假的,那這個人的人生就值得懷疑,可江太太懷孕了。


    有了江北,她長相雖然偏嚴肅,可柔弱起來也是真的很柔弱,就算是過去真的做了什麽,跟了誰,那也是年紀小不懂事,也許還是別人逼迫的,他最痛恨這些混黑的,也知道這些人有多麽的心狠手辣。


    江北已經出生,長得比父母都好看,那個孩子人見人愛,可是江北父親的心卻越來越暗,他似乎猜到了枕邊人不簡單,隻是他運氣沒那麽好,剛剛拿到證據,江太太就已經著手處理掉他了,江沛得親自動的手,叫他活著,他們就都得死,江北的父親沒了,至少他們安全了,貨是老大的,罪是老大的,錢卻是他們的,他們還可以開闢一條線路出來,江北的父親從被搭上到去世都很奇怪,好像江太太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可臥底既然臥進去了,身份是不公開的,知道的人就那麽兩三個,雷耀明一直都懷疑上麵有鬼,但是這個鬼他不敢確定。


    江太太由始至終都沒想放手,因為這生意來錢來的太快了,但是她不能在永和待下去,必須離開。


    江北的父親被拋屍,一直都沒找到,找了這麽些年,如果不是他和雷耀明曾經提到過什麽,可能這輩子他即便被找出來,也沒有人會知道江北是誰的兒子。


    這個戲碼聽的霍一路都想拍手叫好了,好一個狠毒的女人啊。


    難怪一定要生下來,不生下來可能多餘的時間一點都沒有,生下來江北也許可以保她的命。


    「你的話讓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江沛得這種也算是真愛了吧?


    不不不,江北的母親才是真愛,拿著自己做局,扶持一個男人,最後還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說他笨他就是笨,不是他一再的猶豫,用了江北和她,也不至於現在進去了,要麽就說豬一樣的隊友很可怕。


    「你說她瞧上江沛得什麽了?」


    這樣狠辣的女人,能瞧得上這樣一個男人,很是令人費解。


    陳厚聳肩,這個問題或許你應該去問問當事人,他沒有辦法替當事人來解答,或許外人不理解,但是江沛得這些年在男女關係上一直都是很幹淨的,他以前出來混的時候也就江太太這麽一個女人,後來還是隻有她,哪怕江太太就給他生了一個江淩,夫妻依舊恩愛無比,據說江沛得每次出貨,江太太都會親自送丈夫出門,按照傭人給的口供,夫妻倆即便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進門出門都會親吻,就像是一種儀式,如果自己不想做,就是個形式也懶得去走。


    由此可見感情是真的很好,至於為什麽好呢,這個就不好說了。


    江太太這人心計之深,如果所有的都按照她的劇本去走,恐怕這輩子這裏麵的事情都查不到,她做的簡直就是天衣無縫,誰會想到她的身上去?


    江北的父親身份不明,頂著那樣的頭銜,誰還會多問?那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存在的人而已,這也就是這位江太太努力想淡化的事情,你看一個人可以有多狠毒,她在江北小的時候就在做一個局,這個局甚至騙了她的女兒,江淩就真的以為江北的父親是個qj犯,甚至警察問江淩的時候,江淩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不知。


    兩個孩子,一個被保護的無憂無慮,一個卻是在黑暗當中長大的,差別是大現在來看似乎又不大。


    「不知道,也許是真愛吧,你對他不也是。」陳厚知道她今天註冊結婚,明天恐怕就會鬧的沸沸揚揚,把新郎扔了?他現在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誇江北一句本事,這樣都可以攪黃了婚禮,霍一路這麽一走,陳辰還能娶她,那陳辰也不是個一般人了,丟人丟到外太空了,還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呢?可陳辰的身後還有陳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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