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大坡咋辦?”


    “……大豐,能盼點好不?”


    將坦克固定在運載車上,從其他貨車上找來帆布將那巨獸般的身軀蓋上,不那麽紮眼。


    有了運載車,行進的速度更慢了,顯而易見,道路的狀況不適合通過性差的大型車,兩天時間掙紮挺進一百多公裏。


    公路上到處都是車輛碎片,掛車已經有四五條輪胎完蛋了,根本就無法避免。


    這天行車至中午,車輛減速停下,四人被迫休息,因為車頭出現問題,油門踩不動,發動機在咆哮,可是車輛走不動,好像被限扭了。


    大豐下車就找喪屍玩去了,陳廣軍翻起駕駛樓,一陣頭大,特別是那粗大的排氣管,一堆傳感器。


    該死的,弄一堆花裏胡哨沒用的玩意,關鍵時刻掉鏈子,像軍車都是大泵車多好。


    “我們得換車,找輛公裏數沒那麽大的!”陳廣軍搖頭。


    “好吧!”吳彬就猜到會這樣。


    大豐迴來見到三人卸車,便是知道車子廢了,想到坦克加油的場景,臉上不泛起苦色,老能喝油了。


    附近沒有見到合適的半掛車頭,四人隻能鑽入坦克,車內那絲絲腐臭加上消毒水的氣味,一下子進入的四人並不能適應。


    半小時後,路遇兩輛拖頭,停車檢查,車輛能用,準備吃午餐後返迴牽上平板掛車。


    午餐比較簡單,兩人分三個罐頭,甚至是還架鍋煮了些野菜湯。


    四人就著菜湯吃著罐頭,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應該有許多人連吃的都沒有,比如避難所。


    在外麵環境雖惡劣,好歹可以自己找吃食,不說多豐盛,至少能填肚子。


    四人喝著有些澀口的湯水,忽然見到架在地上的鐵鍋,其中冒著熱氣的汁水水紋蕩蕩。


    “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地好像有些顫震!”大豐手捧著小碗,對三個人說道。


    “會不會是有喪屍?”


    四人起身,確有震感,難道又是那些巨大的死人堆?不像啊!


    不及四人多想,整個大地都是一瞬間發生顫震,高速路麵龜裂並向四處擴散,所有的一切都搖晃得厲害,讓人難以站立


    四個人反應過來了,紛紛穩住身體,這特麽是發生地震,湯鍋被震倒,數十噸重的坦克也如玩具,劇烈的搖動。


    “快離開坦克!”


    吳彬發現了坦克腳下路麵出現裂縫,怕發生地陷,四人連忙遠離坦克。


    在大自然麵前,一切都是顯得那麽渺小,四人就宛如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風雨而動。


    附近的路牌承受不住,哐當的一聲倒在地上,周圍的植物反而像是在翩翩起舞,任憑搖晃,根部牢牢抓住地麵。


    震動使高速平整的瀝青路麵四分五裂,堅硬的路麵又顯得是那樣的脆弱。


    地震並沒有持續多久,大概也就是一分鍾的樣子,但是對於置身於其中的人們,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四個人處於高速的空闊地,影響不大,深受震撼,原本平坦的高速上布滿蜘蛛網似的裂縫。


    “地…地震停了?”


    大豐不自信的原地跳躍,大地安靜下來了,留下了狼藉的地表。


    “停了!”


    四人心有餘悸,不得不說十分幸運,如此強度的地震,應該也是曆史罕見,那真是地動山搖的一刻。


    不知不覺間,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悄悄的趕走了太陽,天空呈現暗色,風雨欲來。


    坦克車首翹起,車尾塌陷半米左右,地震疏鬆了土壤,路麵難以獨自承受。


    “不嚴重,我們該有個心理準備,接下來的路程會艱難異常!”陳廣軍評估坦克的陷車情況後說道。


    如此強烈的地震會將所有道路全部損毀,四人不知震中心在哪裏,縱深多少,應該離他們較近就是。


    突如其來的地震打亂了計劃,使本不通暢的道路徹底的崩潰。


    轟隆幾聲驚雷,大雨而至,模糊掉震區的空氣,雨水順著開裂的地麵滲入,軟化泥土,在山區更要注意滑坡。


    坦克從陷坑中駛出,堅硬的車體暫時為四人隔離掉傾盆如注的雨水,車輛順著崩潰邊緣的道路緩慢行駛。


    履帶車輛擁有不俗的通過能力,可是它那近五十的自重讓眾人心裏捏把汗,開裂的土地加上雨水,使陷車可能性成倍增加。


    地震除對道路設施進行毀滅性破壞,對野外的喪屍沒有任何影響,它們倒下了很快又站起。


    行駛到至一處橋梁時,陳廣軍視野受限,不知道是橋,路牌震歪,沒有留意。


    橋梁受損嚴重,橋梁已滿是裂紋,坦克行駛上去,加之發動機的震動,橋梁下方抖落碎石,搖搖欲墜。


    橋梁的震動,陳廣軍感覺到不妙,一腳油下去,想要衝過橋梁,還有晚了一步。


    整個橋麵傾斜坍塌,坦克隨橋麵塌下水中,並且還是翻覆個肚皮朝天的姿勢。


    坦克的密封性還好,可是泥水還是從各個角落湧入艙內,車內四人被摔懵了。


    “快走!”


    陳廣軍解開安全帶,爬到底部,踹開坦克的應急逃生艙口。


    另三人因為坦克內的各個部件,受了點傷勢,不影響行動。


    陳廣軍先爬出坦克,迴頭伸手拽幾個人出來,大豐念念不忘,抱著一袋藥品,幾個人渾身濕透,好在都無大礙。


    水位沒過坦克大半的位置,發動機運行一會後自動熄火,可能是進水了。


    雨還在下,幾人淋著雨,有些不知所措。


    “實在抱歉,沒看準路!”陳廣軍看一眼緩緩沉入泥潭的坦克,歎氣。


    “沒事,得虧是掉在岸邊!”吳彬擺手,慶幸的說。


    “可惜了!”


    大豐一臉惋惜。


    “人沒事,休息一下吧!”


    說實話,吳彬也痛惜。


    四人休息一會,看樣子是需要過河,可是頭頂的高速橋已經四分五裂,入眼的全是恐怖的裂縫。


    “我們應該可以……!”


    大豐話音未落,橋梁又掉下大塊,飛起二米水花。


    “……過去的…吧!”


    大豐隻覺橋太不給麵子了,怎麽就不多撐一會。


    “大豐啊,有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吳彬嘿一聲說道。


    “不!彬哥,任務過於艱巨,我們應當共渡才是!”大豐義正言辭的道,已然察覺吳彬的詭計。


    四人沿河而下,在下遊找個水流平緩的地方過河,在河岸沒待兩分鍾,腳下大地又傳來震動,不用想,餘震來了。


    現在的時間大概是下午四點的樣子,天色很暗,又下著雨,晚上怕是難熬,在震區不敢在房區過夜。


    “走,到國道上找輛車!”陳廣軍抹掉臉上的雨水。


    國道的情況與高速相近,但是喪屍比高速還多,都是四五十個喪屍聚在一起的小屍群。


    “我們還是上高速吧!”大豐殺死一個喪屍,手都軟了,近戰武器鐵管都承受不住彎曲。


    在沒有動槍的情況下,殺喪屍是個危險的活,體力跟不上。


    重新迴到高速上,四人蹲在路邊暗中觀察。


    “嗬嗬!”


    有個殘疾的喪屍在地上爬行,它發現了四人,大豐上去賞它一個腦仁,惡心極了,特別腥臭。


    “看到那輛卡車了嗎?今晚我們在車上過夜!”


    三人順著陳廣軍所指望去,輕輕點頭。


    大豐與陳廣軍先上去,吳彬與何雨馨在後麵持槍掩護。


    說到惹喪屍,大豐拍胸脯表示是專業戶,大吼大叫,上去拿棍子對廢棄的車輛就是乒乒乓乓。


    十數個喪屍轉頭,表示聽到了,嗷嗷的七拐八瘸的衝過來,大豐見喪屍多了,連連後撤。


    “我過去!”吳彬估摸兩人對付喪屍較吃力,拿起鋼矛上去。


    “小心些!”後麵的何雨馨叮囑一句。


    “哎呀,彬哥,好巧!”


    這種時候了,大豐還沒個正經,一棍送喪屍進入綠化帶。


    “巧個嘚!沒問題?”吳彬刺死一個喪屍,沒好氣道。


    “沒問題!”


    “好,我繼續掩護!”吳彬作勢要走。


    “欸!彬哥,問題老大了!”大豐急了,折騰這麽久,他累啊。


    “嗤嗤!”


    幾個喪屍倒下,離勝利更近一步。


    “突突突!”


    掩護的何雨馨開槍並翻過護欄有些跌撞的跑過來,幸虧她機警,否則就著了道。


    “林子裏有喪屍犬,不止一條!”


    “警戒!”吳彬對大豐和陳廣軍示意。


    “突突突!”何雨馨開槍擊殺了餘下的幾個喪屍,所有人都警惕著護欄之外。


    “你們小心些!”


    陳廣軍說完就爬上一輛輕型貨車車頂,注視林子裏。


    “我沒見到它們,你們快上來!”


    陳廣軍急聲道,畜生會隱蔽伺機而動,相比於室內,這種野外環境更難對付它們。


    三人依次的爬上車頂,唿吸不由加重,任誰都無法從容麵對隱藏起來的喪屍犬。


    四人警惕注視幾個方向,不遠處有喪屍被槍聲給吸引了過來。


    “在高速前麵,兩頭竄過隔離帶!”何雨馨放兩槍示警,可惜打中一槍沒中要害。


    竄入隔離帶的喪屍犬不見蹤影,在對向車道潛伏下來。


    “突突突!”


    陳廣軍對林子裏射擊,喪屍犬飛身躲開,子彈隻打碎些葉子。


    “它們懂得包抄,小心!”陳廣軍感到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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