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很快到來。


    這一段時間來,董皇後再沒有派人找過冉閔,冉閔每次去見董皇後,卻有侍女說道:“皇後已經睡著了!”


    “大白天的睡什麽覺?”


    冉閔推門而入,隻見董皇後躺在床上,麵容憔悴了許多,先前的紅潤又消失了,臉色無比蒼白。


    冉閔看後,真的很想安慰董皇後。他也相信,隻要自己與董皇後同衾共枕,二人之間的恩怨就會煙消雲散。


    但是,這董皇後是他們冉姓的老祖奶奶,作為一個後世的穿越者,他真的無法與這八十一輩子的祖奶奶同床共枕。


    冉閔百般安慰,但董皇後卻真得像睡著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這一日,冉閔上朝,見皇甫真神色恍惚,臉色蒼白,心不在焉。


    朝會之後,冉閔叫住皇甫真,問道:“愛卿,最近有何事不順心?”


    皇甫真聽後,連連搖頭道:“沒有什麽,隻是一些家事而已。”


    冉閔點頭,再沒有追問。


    就在這時,太保張獻到來,悄悄地對冉閔說,昨日朝會之後,太師籍羆當場辱罵皇甫真,說皇甫真不忠不義,恬不知恥,有辱皇甫家族。


    皇甫真被氣得當場吐血。


    冉閔聽後,頓時大怒,令人叫來籍羆,當場罷免了太師之職。


    眾人聽聞,個個大驚。


    太子冉智、晉陽王冉睿、丞相崔通、太傅聶熊和禦史大夫李垣等人齊齊為籍羆求請。


    太子冉智哭道:“父皇,太師籍羆是您的舊臣,即便是當年鄴城被破之後,慕容氏想要分封我們。籍羆即使每日喂養馬匹,也是堅決不授。


    請父皇三思,不要免去籍羆之職。”


    太傅聶熊也是說道:“陛下,太師籍羆隻是與尚書左仆射皇甫直二人意見不合,一時發生爭執。


    隻怪皇甫真心胸狹小,受不得半點氣,經不得別人半點說。


    如果因為此事而免去太師籍羆之職,實在是讓眾大臣們寒心啊!”


    眾人紛紛求情,冉閔想起籍羆這十餘年來身在燕國軍營,喂養戰馬,誌節不改,實屬不易。


    於是惡狠狠地訓斥了籍羆一番,散去眾人。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四月,冰雪融化,農夫開始耕田種地。


    冉閔心情不好,於是帶領悅綰騎馬外出,到各郡各縣親自視察春耕。


    忽有一日,將士來報,見到冉閔,著急地說道:“陛下,不好了,平城王(冉誠)溺水而亡了。”


    “什麽?”


    冉閔聽罷,猶如重錘擊腦,險些暈了過去。


    冉閔急匆匆地迴到皇宮,隻見冉誠躺在床上,如同睡著了一般。


    雪晴放聲大哭,撕心裂肺。


    “這是怎麽迴事?”


    宮中的一位老太監說道:“陛下,昨日,李司(一名太監)帶平城王(冉誠)外出遊玩。


    平城王(冉誠)見有許多小孩子在水中嬉戲,甚為高興,後來不顧李司勸阻,便跳下河去遊泳,卻不想溺水而亡了!”


    冉閔大怒,喝道:“將李司給我叫過來!”


    那老太監聽後,又道:“李司見平城王溺亡,心中害怕,於是自縊身亡了!”


    冉閔聽後,隻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於地。


    冉閔厚葬了平城王冉誠,冉誠也成為冉氏皇陵的第一人,年僅6歲。


    這一日,權翼來找冉閔,說河陽縣令受賄豪強錢物,徇私枉法,證據確鑿,請冉閔定奪。


    “斬首示眾,以效百官!”


    冉閔生氣地說道。


    權翼離去,看著權翼的背影,冉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愛卿,留步!”


    權翼轉過身來,驚恐地看向冉閔,問道:“陛下何事?”


    冉閔心中不解,於是再問:“愛卿何需驚恐?”


    權翼一聽,一時茫然不知所措。


    冉閔覺得權翼肯定有心事,於是問道:“愛卿,你是不是有何心事?”


    權翼聽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陛下,臣確實有事!”


    冉閔驚訝地道:“何事?”


    權翼道:“臣想迴家養老,請陛下恩準!”


    冉閔大驚,心中不解,於是說道:“愛卿今年才37歲,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權翼長歎一聲,說道:“如今的朝堂已不再是往日的朝堂,我們這些外來者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冉閔再次大驚,於是說道:“請愛卿細細說來!”


    權翼道:“陛下,七天之前,就在您外出視察農耕之時,丞相崔通負責管理朝政。”


    冉閔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崔通為丞相,統領百官,我不在時,由他負責朝政,有何錯誤?”


    權翼道:


    “那一日,崔通詢問禦史大夫李垣,問他《大魏律禮》製訂的如何?


    卻不想遭受李垣擠兌,李垣說:想當年你一個小小的司農,見了我都要拱手稱拜,如今卻不想使喚起我來了?


    當時崔通道:這《大魏律禮》的製訂可是陛下臨走時安排的,迴來後要交給陛下過目的。我受陛下之托,詢問此事,有何不可?


    就在這時,太傅聶熊卻罵道:你這個逃兵,膽小怕事,與蔣幹(也就是蔣乾)臨陣脫逃,以致使鄴城被破。


    我們據守鄴城,即使被俘,身陷囹圄,也是誌節不屈。


    而如今你還有臉來指使我們?


    太師籍羆也乘機說道:如今太子歸來,陛下不在,理應由太子代理朝政,何時輪到你來指手劃腳?


    其它眾臣聽後,也是一起攻擊崔通,紛紛向太子示好!”


    冉閔聽罷,頓時大怒,問道:“那太子怎麽說得?”


    權翼道:“太子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那樣笑嘻嘻地看著,任由百官奉承。”


    “唉!”


    權翼再次長歎一聲,說道:“如今太子與太傅聶熊、太師籍羆、禦史大夫李垣等一眾迴歸的舊臣常常聚集一起,吃酒玩樂,自成一派。


    每日擠兌我們這些外來戶,前有皇甫真,如今又有崔通,整個朝堂之上已無我們立足之地。


    與其在這裏受氣,還不如早一點迴家養老!”


    這一次,冉閔聽罷,卻是沒有生氣,而是看向四周,見左右無人,這才問道:


    “平城王(冉誠)溺水一事,你怎麽看?”


    權翼驚恐地答道:“如今李司已經自縊身亡,沒有確切的證據,臣不敢斷言。”


    冉閔點頭,雖然權翼沒有確切地說,但從權翼的語氣和態度中可以看出,權翼對冉誠溺水一事,也是有想法的。


    “你且待在朝中,結黨一事我會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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