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歆玥也是個教養極好的人,她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對一個人像是潑婦一樣破口大罵歇斯底裏,毫不顧忌形象。


    可見此時她真的很生氣,麵對我這事不關己的態度,她就更生氣了,雙頰通紅,幾乎要氣炸了肺一樣。


    “簡寧!不管怎麽說那個人也是你的外婆!你怎麽可以如此冷漠!但凡你有點心都不應該讓自己的外婆傷心!”


    我冷漠嗎?或許吧,可是我也隻是想得到我想要的而已,難道就錯了嗎?


    她說:“這麽多年,你吃簡家的用簡家的,如果沒有簡家你能上大學?能衣食無憂?說白了你就是簡家喂的一隻狗!還是一隻白眼狼狗!”


    “罵夠了嗎?”我懶散的問,衝她對著那幅被她打碎的畫揚了揚眉:“那幅畫是因為你才壞的,臨走前記得把它買走。”


    任歆玥氣的不行;“真不明白你到底哪裏好,有什麽值得他喜歡的。”


    我輕佻的揚眉:“情人眼裏出西施你不懂?”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就要走,我叫住了她:“等一下。”


    我吩咐傅瑤畫廊裏的人,讓她們將那幅畫算好價格包起來,然後我微笑著,平靜的看著任歆玥:“讓這位小姐結完賬帶走。”


    任歆玥的臉色陰沉沉的。


    我說:“我想任小姐也不會缺那幾個錢,而且那幅畫的確是因為你才被弄壞的,我們沒有要求賠償,並且按照打折的價格讓任小姐買走已經是優待,我朋友的畫廊是小本生意,還請任小姐不要為難。”


    任歆玥有著她的高傲,自然也不會落人口實說她蠻橫,因此我這樣說之後她果然付了錢,但是她並沒有拿走那副畫,臨走前她端著高傲的架子說:“我就當做慈善了。”


    我不是聽不出她話語裏的輕蔑和譏誚,我不羈的輕笑:“謝謝任小姐慷慨解囊。”


    待她走了之後我臉上的笑這才沉下來,有人撿起我的手機遞給我,我道了句謝謝。


    手機沒什麽大事,隻是外觀上有些破損,屏幕還是好的,竟然沒有碎。


    我點了幾下反應正常。


    找了個地方坐下,我猶豫著要不要給簡銘晨打去電話問問。


    可是打過去了我說什麽呢?


    說抱歉嗎?


    似乎並沒有什麽用,我歎息了一聲,感到深深的無奈,越發覺得我和簡銘晨之間看不見未來。


    “怎麽唉聲歎氣的?”傅瑤的聲音忽然從上方傳來,我抬眸就看見她手裏提著顏料桶,穿著圍裙,圍裙上染著五顏六色的顏料。


    我對她笑了一下:“迴來了?”


    她點了點頭,我起身讓她坐下,然後又轉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是真的口渴了,接過我手中的水就喝了個幹淨:“那副壁畫畫了三天,今天總算是搞定了。”


    看她疲倦的樣子我說:“累就休息一下,別這樣折騰自己。”


    她盯著手中的杯子出神,喃喃的說:“可我若是不忙起來我就會忍不住的胡思亂想。”


    我知道她是在說葉非情,至今為止,依舊沒有他任何消息,他就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了無痕跡。


    她說:“簡寧,我有時候甚至想他是不是就在那個山崖下,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死去,因為沒有人找到他,所以他的屍體……”


    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她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她的手撐著額頭,眼睛是閉著的,我想那眼底一定是淚光閃爍。


    “別瞎想,警察不是都已經找過了嗎?根本就沒有屍體,再說蘇景初不是還在那邊嗎?放心,如果有消息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她點了點頭,問我:“你剛才在歎什麽氣?”


    於是我便把之前任歆玥來過的事情告訴了她。


    “如果放不下就去醫院看看吧。”


    我搖了搖頭:“我想他們也不想看見我吧,隻怕我的出現不但沒有讓他們的病情得到好轉,反而會讓他們變得更嚴重。”


    雖然不親,但是好歹我是在那個家長大的,而且簡家人對我也的確不薄,即便寄人籬下,又哪裏會沒有一點感情?


    我忍不住自嘲的揶揄了一句:“我可是比絕症更狠,更容易要了他們的命。”


    傅瑤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她問我,“你是不是有應該產檢了?”


    我‘嗯’了一聲。


    “明天我沒事,我陪你去吧。”


    我暖暖的笑起來:“好。”


    她的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你要是早點有孩子說不定還能與我家七七結個娃娃親,你現在生,就隻能給我家七七生個弟弟了。”


    “那可不一定,萬一他們要是姐弟戀呢?我覺得也挺好。”


    “姐弟戀?”她搖頭:“我還是希望七七找一個成熟點的男人,至少會照顧她。”


    “成熟不分年齡的好嗎,有些人還不如比他年齡小的男人呢。”


    她說:“萬一你要是生的是個女兒呢?”


    我笑:“放心,我一定生個兒子。”


    ……


    當我迴到家打開門麵對的依舊是幹淨的屋子,以及餐桌上熱騰騰的飯菜。


    顯然才做好沒有多久,這個人像是神一樣,總是將時間卡的這樣準,總是與我碰不到麵。


    我終於有些忍不住的拿出手機給簡銘晨打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起,隻聽他溫和磁性的聲音傳來:“喂。”


    聽見他的聲音,原本一腔焦躁和怒氣堵在心口的我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我站在陽台上一時間沒有說話,聽不見我的聲音他又追問了一句:“怎麽了?”


    我想了想,像小時候那樣帶著幾分嬌弱的語氣撒嬌般的說:“小舅我難受。”


    “哪裏難受?”他的聲音依舊是不急不躁的,但是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我笑了起來,因為任歆玥的那些話,我憋悶了一個下午的心情終於好轉,好歹他還是擔心我的,我原本有些不安而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定。


    “說話,哪裏難受。”得不到我的迴答他追問起來。


    我卻依舊沒有說話,我依稀聽見他有些氣喘的聲音皺起了眉,我正想問他在哪裏,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有人在按門鈴,我去開門。”


    打開門,當我看見外麵站著的人是他我有些愣,他的手中還拿著手機,氣息不穩,臉色微紅,額頭上還冒著薄薄的細汗。


    短暫的呆愣過後我笑了起來,撲上去抱住了他。


    好幾天不見,再加上心底積壓起來的那些情緒,此時見到他我是甜蜜的,因此我衝動的撲了上去,與他抱了個滿懷。


    我見樓梯間的門是開著的,想到剛才在電話裏他不穩的氣息,於是我了然,怪不得我每天都與他碰不上麵,原來他走的樓梯。


    我甚至想,他做好飯後是不是在樓梯道等我到家了這才離開的?不然怎麽會一次也沒有碰不上呢?


    他抱住我的腰問我:“哪裏不舒服?”


    我仰起頭,踮起腳尖去吻他。


    他似乎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先是呆了一下這才開始迴應我。


    他抱著我走進屋裏,用腳踢上門。


    我吊著他的脖頸,腳踩在他的腳上,緊緊的貼著他。


    在這方麵,簡銘晨向來比較被動,如果我不先出招,他絕對不會更進一步。


    就好比我們第一次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喝了酒我趁人之危,隻怕也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即便是喝了酒,但是簡銘晨模糊中依舊保持著幾分清醒和理智,我將他推倒的時候他迅速就推開了我,我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實不相瞞,其實那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勾|引他,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脫衣服,但是每次他都會克製而隱忍的將我的衣服原封不動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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