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明光選了滿課時,並且拒絕了大一新生的オリ合宿。


    四個男生在第一天必修課下課的時候,跑到了烏丸明光麵前。


    “同學,你叫什麽名字?”一個看起來最是活潑的黃毛被推到了前麵。


    烏丸明光穿著修身的藍色小西裝,裏麵穿著高領的白色襯衫,領口一個巨大的蝴蝶結垂下,抬起頭看向幾個男生的時候,看得他們滿臉通紅。


    惡作劇心起,烏丸明光用女生的嗓音笑著迴答:“我叫烏丸明光。”


    四個男生一起歡唿了起來:“是女孩子!”


    烏丸明光沒有否認,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掌托起下巴,這個姿勢偏女性化,微微右靠的身子突出了腰部的曲線,抬頭看人的時候眉眼精致得讓人炫目:“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這周末的オリ合宿,你真的不去嗎?我們這次挑的一個溫泉旅店,超棒,有露天雪景溫泉哦。”黃毛紅著臉說道,“放心,是男女分浴的。”


    “不好意思呢,我朋友不太喜歡我去參加這種人多的聚會。”烏丸明光微笑著轉頭,看向坐在他右邊的羽場白,“你說是吧?白。”


    羽場白一下覺得半個教室的目光都針紮一樣朝他看了過來,有些僵硬的看向烏丸明光,眼神詢問需要自己怎麽迴答。


    烏丸明光噗的一下笑出聲來,迴頭看那四個男生,恢複男生嗓音說道:“開玩笑的,我隻是這個周末有事,沒空參加罷了。”


    周圍聽到他聲音的人一起變成了豆豆眼:“男……男的?”


    烏丸明光又用女聲說了一句:“你們隻能靠嗓音來區別男女嗎?”


    “……”黃毛非常尷尬,“不,我們大多數情況是靠長相。”


    “那你們可以慢慢猜一下,可惜沒有獎勵。”烏丸明光變迴男聲,一邊收拾課本一邊站了起來。


    羽場白跟著站起,把他的課本放進了專門的手提包裏,跟在烏丸明光後麵走出了教室,忙著趕去下一門專修課了。


    教室裏的學生們發出感歎:“到底男的女的啊?要不我們去問導師?”


    “我問過了,導師說他才不會為這種事兒去拉學生檔案呢。”


    “點名表上沒有嗎?”


    “沒有!我去翻過了,我們點名表上隻寫了專業和名字,而且她不是住附近幾個學區宿舍的。”


    “難道我們要跟蹤他上廁所?”


    “……太變態了吧!我寧願當個イカ東也不想當一個跟蹤狂。”(イカ東:符合東大學生形象的書呆子,比如眼鏡格子衫不修邊幅滿口術語的那種東大生。)


    “跟著她的那個男的很帥……是男朋友嗎?”


    “說實話要我女朋友長這樣我也會忍不住陪讀的。”


    “男朋友一樣……”


    羽場白提著包和烏丸明光並排走著:“不澄清一下?他們會一直猜你性別吧?”


    “無所謂,反正我不是來大學交朋友的。”烏丸明光把領口的蝴蝶結整理了下,高領擋住了喉結,定製的西裝非常貼身。看臉和身材都非常像女生穿了男裝而已。


    正是這個原因,之前他出門大多數都穿著男士和服,那倒是不會有人錯認他的性別。


    但大學裏麵穿和服總覺得哪裏不對,還是穿起了羽村秀一為他準備的其他衣服。


    羽場白似乎想說什麽,但張嘴後隻是吐出一口氣來,沉默的走在烏丸明光身邊。


    烏丸明光轉頭看了他一眼:“再說,我不是有你了嗎?朋友。”


    羽場白耳根泛起微紅:“我隻是覺得,大學四年,明光你不可能隻和我說話交流,也有小組作業這些的吧?”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我公司的事兒已經夠忙了。”烏丸明光的態度十分明確,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關人員身上。


    “但明光……你還很年輕。”


    “所以更不能浪費時間了不是嗎?”烏丸明光腳步頓了頓,“對了,工藤優作的名片你還收著吧?”


    “怎麽了?想邀請他見麵嗎?”


    “我覺得那個大叔……”烏丸明光搖頭沒說下去,“不過名片你還是幫我收著吧,別弄丟了。”


    “對了,琴酒似乎不太喜歡工藤優作。”羽場白狀若隨意的說道。


    “是啊,他三年前說出去取材,然後再也沒出過一個新作。琴酒罵過。”烏丸明光輕笑。


    “隻是這個原因?”


    “還能是啥?”烏丸明光聳肩。


    “你對工藤優作,有什麽印象嗎?”羽場白仔細注意起烏丸明光的表情。


    烏丸明光卻抬手指了指前麵:“我們下一堂課的教室到了,是小教室呢。”


    .


    一周滿課時實驗性質的上完,烏丸明光就單獨進入了幾個老師的辦公室和他們溝通了。


    等出來的時候,除了幾個公共必修大課,其他老師都同意了烏丸明光的要求。不上課,完成作業和最後考試就可以了。


    這裏麵當然有很大部分原因在於烏丸集團會長身份帶來的便利。


    “明光,你明天不上課的話,我想請一天假。”走出學校的時候,羽場白朝烏丸明光說道。


    “是有什麽事兒嗎?”公寓離學校很近,所以這周他們都是走路到的學校。


    羽場白組織了下語言,才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安室的朋友嗎?”


    “……是的,那個身份的朋友。”羽場白點頭,“剛剛你在老師辦公室的時候,我接了個電話。有個朋友似乎被監禁了。”


    “好的,記得帶槍。”烏丸明光提醒,“注意安全。”


    羽場白眨了下眼:“如果,我是說如果……”


    烏丸明光聽他說得慎重,停下腳步,專注的看了過來。


    羽場白這才微妙的注意到,烏丸明光似乎長高了一點,看他不再是永井光時候那種徹底的仰視,抬起下巴,笑容甜美的模樣。


    烏丸明光現在隻是微微抬起一些視線,眼神平靜,笑起來謙遜有禮,但羽場白知道,現在烏丸明光的笑很多時候隻是冷漠的敷衍。


    “我可以透露給別人,我和安室透的關係嗎?組織以外的無關人士。”


    烏丸明光笑容不變:“組織從來沒有把你關起來,做我的保鏢也是工作而已,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請辭。”說著抬起手,手碰到了羽場白的臉,大拇指輕輕拂過羽場白上揚的眼角,“隻是這具身體,每個月必須去實驗室檢修維護,所以最好,讓實驗室的存在保密。因為要是實驗室出事兒,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麽讓你繼續活下去了。”


    聽著是關心,又似乎是威脅一樣的話語,羽場白覺得自己表情可能呆愣了下。


    因為烏丸明光似乎被逗笑了,眉眼彎彎,藍眸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白,你可以告訴他們你現在的模樣是整容也好,易容也罷。但絕對不能說出真正的事實。”


    手滑過羽場白的臉頰,摸過下顎線,順著鎖骨滑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我下周開始隻有三天文學部的必修大課才需要去了,其他的時間你也可以自己安排。去波洛咖啡廳繼續兼職也好,繼續去當毛利小五郎的新弟子也好。白,你依然擁有自由。”


    兩人站在東大校門口不遠,附近的銀杏樹大多還是綠色,偶爾幾棵有零星的黃色落葉飄下。兩人長相都過於顯眼,已經有人開始注意起他們了。


    烏丸明光收迴了手,轉身繼續往公寓走去。羽場白一手提著手提書包,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按在了之前烏丸明光按住的胸口上,才急走了幾步跟上。


    “明天周末,對了,下周一中小學也新學期開學了吧。這是春假的最後一個周末了,我約一下園子玩兒吧。要是一整個春假都不和她見麵,下次見麵她肯定得鬧我。”烏丸明光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園子小姐,高三了吧?”


    “是啊,她要上東大也挺簡單的。鈴木會長說句話就行,東大每年都有這種特招生名額的。嚴的是畢業而已。”烏丸明光按著手機屏幕,和鈴木圓子發起消息。


    “不過我明天有事,琴酒會陪你出門嗎?”羽場白順著換了話題。


    烏丸明光按屏幕的手頓住:“對哦,那逛街什麽的肯定不行了。”


    “騎馬吧。”房間裏,琴酒戴著手套,慢悠悠給手槍做著保養,“很久沒看多蘿西了,隻有你和鈴木的話,可以帶你們騎馬進山裏看看。”


    “進山?”烏丸明光湊過來,看琴酒把槍的零件擺了滿桌,“不在馬場裏跑嗎?”


    “不帶小孩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去山裏騎馬。白色烈酒和阿加莎的脾氣很好,年紀也合適。你和鈴木騎它們,山裏現在沒什麽人。”琴酒清潔完槍膛,開始清潔槍機滑動軌道。


    烏丸明光手撐著下巴:“你一起嗎?”


    “我會跟在後麵的。”


    “你確定那山裏沒什麽人?”烏丸明光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是的,我記得隻有一個養雞的牧場。”琴酒迴憶道,“鳩山牧場。”


    “鳩山?”


    “一個小牧場,不過那附近要建高爾夫球場了,圈地的時候還來問過ok牧場。”零件清潔完畢,琴酒開始慢慢拚裝起手槍,“所以那個牧場連工作人員都沒有了,正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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