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從地下靶場迴來的時候,看到永井光正坐在花園裏掉眼淚。


    有些茫然的他走到永井光旁邊,蹲下身問道:“眼睛不舒服?”


    永井光點點頭:“仔細想想,我竟然忘記留一些白哥哥的照片了。”


    “這值得你哭?”琴酒有些莫名其妙。


    不,隻是剛和柯南打完電話。永井光心裏默默解釋:“沒有,隻是有點可惜?”


    “你更喜歡羽場白?”琴酒抬手擦掉了永井光臉上的淚痕。


    “不都是你嗎?”永井光張開手,琴酒站起身把他抱了起來,坐迴了躺椅上。


    “我可不會那麽笑。”琴酒手拂過永井光的長發,讓他趴在自己身上,頭靠在肩頭。


    “笑起來是不同,白哥哥後麵笑起來就很甜了。”永井光抬手摸過琴酒的嘴角,“看起來挺可愛的,很有趣。不過他確實體力不太行,抱我起來還得雙手。”


    琴酒笑了下:“數據報告怎麽樣了?”


    “還不錯,雖然這次實驗隻有一個半月,這更像是給靈魂換了一個軀體。那些大人物看了下報告簡直欣喜若狂,已經開始挑選自己想要的新身體了。”永井光手放了下來,“不過我們隻提供了固定的十個形象挑選,因為技術問題,先到先得。”


    “沒告訴他們兩個月後基因鏈就會崩潰吧?”琴酒笑道。


    “是啊,不過兩個月時間足夠他們向那那些觀察他的同類證明靈魂轉移的成功。而我們那些供體的原主人,我們的人取而代之就自然而然了,不是嗎?”永井光前傾了一點,額頭碰到琴酒下巴,“連性格的輕微轉變都有了理由,新身體的神經係統和激素反應造成的區別。”


    琴酒輕微點頭,手緩緩梳理永井光長發:“這是那些將死之人,無法拒絕的美夢。”


    .


    柯南到木馬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日落時分,他站在安室透的公寓前麵敲門敲了好幾分鍾都沒有迴應。


    又打了幾個電話,沒有人接聽,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門打開了。


    安室透看起來比上次世界首腦會議爆炸後受傷還狼狽,臉上有淤青,白色t恤短袖露出的手臂上都是傷痕。


    一身酒氣,手上還拿著一聽啤酒,看著柯南的眼睛灰蒙蒙的:“你來幹什麽?”


    “昨晚開槍傷了赤井的人是你吧?”


    “嗯。”安室透看柯南想進來,讓開了身子,看他抱著滑板進入房間後關上了房門,拿起手上的啤酒又灌了一口。


    柯南進來就被滿屋的酒氣熏得夠嗆,看到矮桌上的一堆啤酒空罐,還有幾個威士忌的空瓶,有些奇怪:“我以為你不會喝酒。”


    “我隻是不容易喝醉。”安室透走到桌邊,倒在了坐墊上,又仰頭一口氣把手裏那罐啤酒全部喝完,“赤井,還活著吧?”


    “……你發了郵件吧?通知了我爸爸他們。還算救得及時,再晚些可能就會失血過多了。”柯南皺眉看著屋內場景,隻有桌子一圈兒很亂,都是各類酒罐酒瓶,感覺似乎是安室透把家裏能找到的酒全往肚子裏倒了進去。


    “你怎麽知道昨晚是我的?”


    “你們打架,你撞上了書架對吧?我在架子上找到了一根你的金發。你的金發比小光稍稍淺一點。”柯南把矮桌一邊的空酒瓶移了一下位置,才拉出桌墊坐了下來。


    “哦,要報警嗎?故意傷人罪。”安室透笑了下,把手上的空酒罐丟在了之前的幾個啤酒罐上。


    柯南搖了搖頭:“赤井那家夥,自己故意挨的那槍吧?他殺了羽場?”


    安室透往後倒去,躺在了榻榻米上,手蓋住了自己眼睛,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柯南撐著桌子站起來:“他是不是,殺了羽場?”


    “誰告訴你的?”


    “小光。”


    安室透沉默了一會兒,發出一聲輕笑:“是了,小光隻看到了他。”


    “還有其他人在場?”柯南迅速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見過羽場嗎?他是什麽樣的人?”安室透問得突然。


    柯南奇怪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迴答道:“剛開始覺得他有點兇,給人的感覺像琴酒,後來發現他可能隻是看著兇,見過他遛狗,那時候看起來很溫和。”


    “看著兇?”


    “剛開始不太了解的時候,實際上我們也沒見過幾次。但他非常注意小光的安全,有什麽事兒都是第一反應先保護小光的。”柯南繞過桌子,坐到了躺著的安室透旁邊。


    看安室透沒繼續喝酒了,隻是仰著頭呆愣的注視著房頂,柯南繼續說道:“小光說那是琴酒專門派過來保護他的人,因為上次發生的蘇洛事件。安室先生見過羽場嗎?”


    “……沒有,這麽久,我一次都沒見過。”安室透輕輕說道,“為什麽我一次都沒想過去見見呢?”


    “安室先生,以前認識羽場嗎?”柯南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大概吧。”安室透看著房頂,視線沒有焦距。


    柯南不知道是不是安室透這時候酒勁上來了,因為他看起來快碎掉了。


    “小光說是赤井殺掉了羽場……安室先生知道具體細節嗎?”雖然覺得這時候問這個可能不太好,但柯南實在太擔心永井光那邊了。


    “我也沒在現場,但小光說是就是吧。”安室透手摸了摸,從旁邊的一打新的啤酒塑料封裝裏,又擰出一罐啤酒打開,撐起身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小光想殺赤井。”柯南沒有阻止安室透繼續喝酒,而是語氣擔憂的說道,“怎麽會這樣?赤井為什麽會殺羽場?他們有什麽衝突嗎?”


    “赤井背叛了組織,他用本來麵目出現在任何組織成員麵前都會被追殺。”安室透拉過幾個墊子墊在背後。


    “……小光說羽場並不是組織代號成員。”


    “作為小光的保鏢,肯定得知道給組織添了麻煩的敵人長相吧。”安室透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赤井把他殺了?”


    安室透嘴角扯了扯:“明明有那麽多解決方式,他偏偏選了這種。”


    說完輕輕笑出聲來,但柯南聽著像要哭了一樣。


    “之前也是,他明明很強,明明有那麽多種方式,他可以阻止的。但他沒有……”安室透手捂住臉,“我知道,我能看出來,子彈進入的方向,手機破碎的位置。我知道他是不想連累別人,自己選擇的結束,但他為什麽不阻止?他明明那麽強……他可以做到的……”


    柯南湊近想聽仔細些:“安室先生,你在說誰?羽場嗎?”這一堆的他指的都是哪個他?聽得柯南迷迷糊糊的。


    安室透手從眼睛處拿開,看向柯南:“你說小光想要殺掉赤井?”


    “是的,他迴到德古拉了,但他電話裏麵一直在哭。”柯南非常擔憂,“真的是赤井,殺了羽場?”


    “小光要是真的下決心殺赤井,隻要給琴酒說一聲就解決了。”安室透灌了一大口酒,“說他是衝矢昴,現在在工藤宅裏。”


    柯南頭低了下去:“他不可能說的。衝矢昴住在工藤宅,會連累到我和爸爸媽媽。”


    安室透放下啤酒的動作頓了頓,又一次笑了:“是啊,他為了保護你,肯定不會說的。”


    “我……我很怕他想親自動手。”柯南推了推安室透,“我想見小光。”


    “我這個樣子,可開不了車了。”安室透晃了晃啤酒,閉上了眼睛,“放心吧,小光殺不了赤井的。”


    柯南驚訝的看著安室透:“為什麽這麽說?你應該知道,他在組織裏殺過人吧?”


    “他隻在需要自保的時候殺過人。代號成員測試,不通過的就得死。”安室透繼續喝了一口酒,“剛開始把自己武裝得像個天生的惡魔,但在獲得琴酒信任後就再也沒主動傷害過什麽人了。”


    柯南有些心虛,他僵硬的問道:“你確定?他可能幹過什麽你不知道的呢?”


    “我不清楚,但他進入組織後,基本沒有單獨行動的時間,他基本被琴酒隨身攜帶。”安室透晃了晃啤酒,這一罐他喝得慢了很多。


    “什麽意思?”


    “就像我告訴你的,琴酒甚至能為了他殺掉其他代號成員。把他保護得密不透風,羽場一定也是琴酒為他精挑細選的。”


    “這和我的問題沒有關係。”柯南皺眉。


    “他現在不敢說赤井現在在哪兒,而在羽場被人殺後他又沒法告訴琴酒前因後果。隻會一個結果,他再次被琴酒以保護的名義關進高塔。”安室透坐直了身子,又喝了一口酒,“他可能很長時間會和以前一樣不能和你見麵了。更別說脫離監控的跑出來殺人。”


    柯南張了張嘴,在安室透麵前坐下,現在他確實不擔心永井光跑出來殺人了,轉而開始擔心其他。


    “他直接說是赤井殺的不行嗎?”


    “隻要有一點可能會牽連到你,他就不會說的。”安室透抿了一口酒,奇怪自己為什麽這樣都喝不醉,“所以放心吧。”


    柯南坐在榻榻米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煩躁的抓了幾下:“赤井,他怎麽這樣?”就算為了自保,就那麽直接的下了死手?


    “是啊,開了第一槍命中肩膀後,對方明明已經不能繼續追擊了,他卻還是放任了第二槍。”安室透把這一罐啤酒再次喝完,腦子依然清醒得可怕,“他依然選擇了對他來說最有利最方便的方式,就算會知道會傷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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