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聲明啊,這個小段子是傳說啊!——這事放在這個小係列是因為我找不到放在什麽地方合適,也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警隊精英吧!


    我在基礎訓練快結束的時候,還碰見一件印象很深的事情,就是訓練某城市公安局的特警隊。那時候剛剛組建公安內部係統的特警隊,有的城市叫防暴隊,不是武警係統的都是警察——這個命令剛剛下來的時候嚇了我一大跳,我靠,訓警察啊?我倒不是惹事的孩子,但是對警察是真的沒有什麽太好的印象。主要是因為我家樓下有個警察叔叔老是覺得我跟小女孩膩歪看著不爽,老想教育教育我——關鍵那會我也不是犯法啊!不過看見橄欖綠還是比較沒有感覺的,躲那個警察叔叔習慣了。狗頭高中隊倒是興奮得兩眼冒光,比錘我還來勁——要知道這個鳥孩子在登封的時候沒少跟警察打交道,所以他對警察一向是比較有點子情意綿綿的感覺,連錘我的感覺都沒有那麽好了。我就知道這幫子警察弟兄要遭殃。一般他兩件事情比較來勁,就是逗警通中隊的德國原裝大狼狗——我說過他對動物有一套,狗爺除了狗班的誰都不認就認他,也不知道他怎麽收拾的,警通中隊的中隊長還是沒什麽脾氣的,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革命同誌玩玩你的狗有什麽的?心疼歸心疼,不好受歸不好受——狗爺們連他都照叫不誤,鏈子不拴,這難說是不是真的來一口,在花名冊上還是他的兵呢!要是你的狗識別的主兒你幹嗎?問題是狗爺們真不知道怎麽搞得就是認狗頭高中隊,熟得跟親戚似的,我估計也許真是親戚,我就見過一迴他去狗房玩狗,那狗就整個往他身上撲比見什麽都親熱;第二就是錘我,錘我他總是樂此不疲,我後來也習慣了,哪天不上格鬥我還覺得不舒服,想鬆動筋骨都比較難。


    結果那天格鬥課他也不上了,狗也不玩了,就鼓搗我們拿水澆原木——我的天爺啊!我當時心裏就發毛,這根原木不澆水都他奶奶的足有300多斤的感覺,再澆水還不斷地澆不知道有多沉,看來狗頭高中隊改變愛好了,折騰我一個還不夠,要折騰我們全體特勤分隊。大家都比較鬱悶,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就跟那兒一桶一桶澆。然後就是讓我們收拾散打台子什麽的。


    然後下午警隊精英就來了。先是一輛桑塔納警車牛氣衝天地進了我們的院子,然後是一輛大轎子車十幾個人頭,我們一看警隊精英都又高又壯就心裏有數了,屬於驢糞蛋表麵光估計沒什麽真材料。——這就是感覺,我告訴你們觀察高手看什麽——看什麽?眼睛,殺氣或者幹脆就是沒有殺氣也沒有和氣。前一種你就看他的本事如何,還能對付,後者就是類似我們狙擊教官那種神人的千萬別惹,這是不跟你客氣直接下死手的主兒。——但是這幫警隊精英不一樣,眼睛裏麵沒有殺氣全是鳥氣,就是自己覺得自己比較鳥的那種。


    我就看見狗頭高中隊跟那兒眼睛冒光。——我馬上意識過來,他的愛好是真的改變了,不是折騰我了,現在來了警隊精英,警隊精英在他眼裏比我好玩。警隊精英下來就是運動服運動鞋阿迪背包整個一個旅遊團的感覺。到處亂看,這是個什麽破地兒啊?我們就不說話,大隊長跟那個帶隊的處長就握手進去寒暄了——我說過我們大隊要跟地方實權單位搞好關係,不然日子不是很好過。幫他們訓特警隊總比訓學生強啊!也許強中更有強中手,我們還學習警隊精英的先進經驗呢!


    我們特勤分隊就對付這幫子警察。我們弟兄個子都比較矮比較瘦,戳在那兒都跟小麻雀見到老鳥的感覺,對警察叔叔要仰視才能見。警隊精英就笑:“這就是特種兵啊?”雖然不帶髒字,語言中的不屑是顯然的。


    但是狗頭高中隊今天顯然心情很好沒有當場開錘,就是要我們接精英們上去。當然住宿他們也是不滿意的,我就不用說了,舒服慣了的人進了兵營都這樣。然後就是雙方見麵會。互相介紹,我們介紹完了就聽那個處長在那兒吹吧:來的都是我們公安係統精選上來的精英啊!——第一個就介紹說是全國散打第幾,我們就鼓掌,覺得厲害厲害退伍後我們就參加全國散打,應該比幹別的有前途;然後就介紹這是黑帶空手道幾段,我們就鼓掌,覺得老是憋著打日本鬼子,這迴是打不著日本鬼子就收拾收拾練日本那套把式的也不錯,算是幹癮;接著介紹那十幾個人都是牛的不行不行的,在省城公安係統的地位多高在全國也能有點子名氣的——當時我就得出一條結論,部隊幹部的習慣是保守介紹法,生怕以後不定什麽時候丟人;地方幹部的習慣是別管行不行形象工程先上去,然後就沒法子收場,最後不了了之,說不好聽就是不懂裝懂。


    ——這個結論現在還沒有失效。然後他們就要打籃球加強體育活動,好像是要給我們個下馬威。他們就運動服運動鞋站在球場一邊威風凜凜。我們就迷彩服膠鞋站在球場一邊可憐巴巴。


    我們都不怎麽打籃球,警通中隊高個子多打得多,但是狗頭高中隊不幹了,架都打球怎麽可以不打呢?打就是。上來發現不是那麽迴事,打得稀裏嘩啦,除了我都不是特別懂規則——我爸爸是籃球教練,我懂點子規則是肯定的,但是不代表我就打得好啊?全是走步全是犯規全是兩帶,然後狗頭高中隊就不樂意了,這怎麽行啊?——就在摸索當中學習,我還在旁邊喊這叫走步,就都知道什麽叫走步了,我說這叫兩帶,就都知道了哦原來籃球隻能拍一次,那些勞什子規則就懂得差不多了——連特戰科目那麽複雜的東西都能學會,籃球規則算個鳥兒啊?


    然後警隊精英就不好辦了。我們是不會打,但是我們會來迴傳啊——球的力量絕對狠毒,你攔馬上就能給你碰青一片。我們也沒有刻意使勁就那麽一甩——都是手榴彈扔60米以上還練飛刀的主兒,你想想是個什麽力量?加上我們跑得快身體活,雖然得分率是我見過的成年籃球賽比較低的,但是擋不住我們鍥而不舍啊!


    球場穿梭如飛是我們弟兄的身影,不會帶就瘋傳我就成了主力得分手了——就我摸過啊!——我們大隊籃球不是十分盛行,足球盛行,都是野蠻踢法號稱“戰鬥式足球”,全憑一身好筋骨不怕疼能跑路在裏麵折騰——現在跟警隊精英也打成了“戰鬥式籃球”。


    沒幾下警隊精英就頂不住了,確實疼啊,他們怎麽也撞不過我們這些看上去確實又瘦又弱的小黑蛋子啊!——還有就是被我們的速度拖的越來越跑不動了——我想他們也納悶這幫子小黑蛋怎麽不覺得累呢,哎呀呀我現在也納悶怎麽當時真的不知道什麽是累呢?結果他們氣喘籲籲頂不住了。結果我們就贏了。


    這是跟警隊精英的第一個迴合。籃球賽完了警隊精英們吵吵著洗澡。哪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弟兄們天天一身汗還一身泥早就習慣了,你來受訓想洗就洗啊?還沒開始呢!


    狗頭高中隊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真是一舉兩得啊!——又是收拾警隊精英又是讓我跟人對錘。狗頭高中隊真是兩不耽誤啊!一幫子老鳥就跟狗頭高中隊在邊上看笑話。當時瘦的跟隻螞蚱似的我就站在這幫子又高又壯的警隊精英們麵前,還是列兵軍銜。


    來誰就誰我沒有猶豫的,等到錘完這幫子警隊精英我才知道原來那麽不經打。我還沒有補拳呢已經倒了——野狼跟狼狗什麽區別這就一下子可以看出來了。說句實話當時我真還不知道裏麵有倆是專職的警隊格鬥教官,真是拿過全國比賽的名次的——當然我們那個野路子也真是沒法子參加比賽,上來就是要害,裁判的哨子還不吹死啊?


    我一個小列兵就把這幫子所謂的警隊精英全都錘了一遍,真是來誰錘誰沒有猶豫的。


    ——狗頭高中隊就吹吹哨子。那幫子警隊精英趕緊站隊,這迴老實了,知道特種部隊不是泥捏的了。


    然後就是原木。原木有幾種玩法,最常見的就是扛或者舉。這個你們從照片上都見過我就不贅述了,就是體能訓練的一種。警隊精英一上肩就是齜牙咧嘴,他不能不齜牙咧嘴,進了水的原木是他奶奶的比鐵還沉的,扛在肉肩上不光是沉了,還疼。


    齜牙咧嘴扛著沒有走幾步就基本上廢了。——收拾警隊精英的過程比較長我就不贅述了,因為這些都是一些小段子似的描述,不是小說的故事主線,我隻是介紹介紹而已,怕你們不了解我們的狗頭大隊我們的特色——我就是想說別覺得中國陸軍都傻得要命,給你們看看我們的兄弟本色,是否應該讓你們那麽笑話我們,連蒙哥馬利都說跟中國軍隊對錘不要在地麵錘,怎麽老是有人覺得比蒙哥馬利高明呢?——我就說說結果。


    結果之一——每天晚上我們狗頭高中隊都帶著我們去開堂——幹嗎啊?玩警隊精英。進去我們就站在兩邊:“升堂——”然後警隊精英就站一排,今天該誰是誰就在那兒受審。狗頭高中隊就座中間就差把迷彩服換成縣官帽子了。都是比較鳥的理由,譬如全村就剩一個紅薯誰吃了什麽的。當然不打,打還了得,那是違反軍紀的玩玩就得了。然後就看警隊精英表演訴苦申冤辯解什麽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演得好極了,我退伍以後也沒有見哪個警匪電視劇上的人犯演的比當年那幫子某城市公安的警隊精英演得好——絕對是真聽真看真感受表演死在角色裏麵合而為一——什麽叫從生活中來?那個時候我是真見到了。


    結果之二——警隊精英的處長不受訓,但是每天在我們狗頭大隊住著沒事就開車,警笛居然有時候也敢嗚嗚嗚。我們大隊沒人管我們大隊沒法子管,幹部家屬孩子的一係列問題你還得求著這位處長在警隊給我們說好話,你說我們大隊怎麽管?


    狗頭高中隊更不敢管,大隊長都不說話誰敢管,他也有老婆馬上也要有孩子。我就去!老子怕你個鳥,在狗頭大隊一天你就要遵守我們狗頭大隊的規矩!我們大隊長的車都不鳴笛你敢鳴笛?!


    我集合警隊精英跑路,跑山路,先來個5公裏,然後說我一聽那警笛嗚嗚嗚我就渾身不舒服,你們看著辦吧。別的什麽也沒說,也沒錘人也沒罵人,就是帶他們跑山路。


    警隊精英迴去就求處長別鳴笛了,說處長處長求求你了,小班長不樂意了,說一聽嗚嗚嗚就渾身不舒服。處長哭笑不得,在省城也是牛慣了的人物。大隊長當然知道了就罵狗頭高中隊,狗頭高中隊就收拾我。我沒說話就是集合警隊精英跑山路。


    結果呢?沒啥子結果——警隊精英別的不熟悉,警車還不熟悉,晚上幾個人就把處長車裏麵的警笛的開關給弄了。然後就沒有嗚嗚嗚。警隊精英還是跟我跑山路,但是沒有那麽長了。


    結果之三——警隊精英的口令。


    部隊晚上有口令一說,警隊精英自己住在一個空的樓上,但是也有口令。劃了個範圍,狗頭大隊不是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警隊精英也不例外。他們的口令當然跟我們不一樣的。我們的口令每天都換,是統一規定好的不能告訴他們。


    我就給他們規定了自己的口令。他們的哨兵見人口令就是:“大哥!最近風聲不太好啊!——迴令!”


    來人就說:“是啊!兄弟,現在條子真他媽的多還不是人啊!”


    ——別以為是笑話,26、27到35的警隊精英科級幹部都有,就是按照我一個18歲的小列兵規定的這套子說,說得極端認真。跑路對錘跑特種障礙給他們收拾出來的。


    最終的結果——警隊精英們結業的時候兩眼冒光身上的精力覺得使用不完,看完表演處長樂的哈哈笑。後來一個警隊精英還打電話告訴我,他現在見門就想踹一腳閃進去。狗日的、鳥人、對錘、不行不行的等等很多語匯就一直伴隨著他們的小隊,自己找到了什麽是男人是特種精英的感覺。再後來退伍以後我見到電視上網絡上的警隊精英就是那麽一笑。


    ——許多往事就在這麽一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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